黑屋中。


    古道邪的外衣並沒有一條傷痕,也就不存在方童所擔心的被嚴刑拷打。


    但此時他那雙漆黑的眼睛卻比被嚴刑拷打來的還要憤怒,死死的盯著王鵬手上拿的木頭人偶。


    憤怒的原因,便是這木頭人偶應該在阿蠻的手中才對!


    “阿蠻,你為什麽這麽喜歡這個木偶?”


    小孩看著麵前這個傻裏傻氣的少年拿著木偶一直傻笑不停,好奇地問道。


    “娘,是娘……”青年指著木偶,傻笑道。


    往昔的場景重現腦海,古道邪拳頭緊緊握住。


    “你不是要看本統領的人證和物證麽?這就是本統領的人證和物證。”王鵬手指輕輕摩挲木偶。


    “你想怎麽樣?”


    既然王鵬手裏能有阿蠻的木偶,那阿蠻和二手老爹有很大的可能落到了他手中。


    一味的憤怒並不足矣解決問題,古道邪努力讓自己先冷靜下來。


    王鵬臉上露出一個陰謀得逞的笑容,說:“我想要的很簡單,你所造成的後果,全部由你自己承擔。”


    “誰?”古道邪問道,“喬遠風?”


    “他算一個。”王鵬冷笑道,“周鵬,你害他失去進入星院的資格,我就要讓你連玄院都呆不下去。所以,你乖乖承認你殺害了夏輝,若不然……”


    王鵬手指微微一用力,木頭人偶裂成兩半。


    事實上,古道邪兩世為人,這種圍屍打援的惡劣手段,他不應該相信才對。可想到從小到大與阿蠻的點點滴滴,還有死去娘親和二手老爹的麵孔……


    若不是他們夫妻好心買下自己,也許自己早就在那個賭鬼老爹的不管不問之下,夭折而亡了!


    那還有這後來的一切,更不可能實現修士的夢想!


    況且夏輝的確是自己所殺,二手老爹與阿蠻受的皆為無妄之災。


    古道邪不是大善之人,但絕不是那類不懂知恩圖報的禽獸!否則上一世,也不可能明知會受到法律製裁的情況下,依舊那樣不顧後果!


    若此次二手老爹與阿蠻因己而遇害,恐怕自己的內心,又將再添兩道永遠抹不掉的傷疤!


    “我同意殺了夏輝,你就會放人麽?”古道邪問。


    王鵬道:“這是自然,我再怎麽不濟,也不會去傷害一個傻子和一個半隻腳踏入棺材的老頭子。”


    古道邪很想說你已經這麽做,可他忍住了,沉聲道:“好,如果他們二人少了半根毫毛,我發誓,縱使翻千山,躍萬裏,亦必取你首級!”


    “恐怕你沒那個機會了。”王鵬感受到古道邪眼中的殺氣,冷冷地道。


    然而心裏,卻莫名涼上一分……


    院衛夏輝慘死於靜心閣——這件本已被逐漸淡忘的案件,隨著執法堂和學生會的動作,重新登上熱門話題。


    就在眾人等著十位先生出麵調和的時候,王鵬派人放出話,古道邪已經承認自己殺害夏輝的事罪行。


    並且還讓人將古道邪的【罪詔】張貼到執法堂外,上麵簡單敘述了一下古道邪殺害夏輝的經過,右下角還有古道邪的簽字與手印!


    一時間,玄院分為了兩派,一派是支持方,支持王鵬統領秉公處理。一派是反對方,反對王鵬統領在不公正、不公開的情況下,逼迫古道邪簽字畫押。


    ※※※※※


    星院涼亭。


    黑狼來到白衣俊少的身前,低聲道:“老大,古道邪被關到了執法堂。”


    “哦?”白衣俊少挑眉。


    黑狼將自己所知一一向白衣俊少說明。


    白衣俊少點點頭:“執法堂可不是一個好地方,暫且觀望。”


    黑狼應喏,心裏卻明白,白衣俊少這樣說,古道邪基本等於沒救……


    ……


    天院。


    大統領林雲跑到木有道的住處,稟報道:“院長,古道邪被關進了執法堂。”


    聞言,木有道抬首道:“所為何事?”


    林雲道:“還是夏輝的事。”


    木有道說:“那件事不是已經過去好久了嘛?”


    “是啊,不知道為什麽,王鵬這次突然帶走了古道邪,並讓他承認了殺害夏輝的罪行。”


    “王鵬麽?”木有道沉聲道,“他怎麽也摻合進來了?”


    林雲搖搖頭道:“暫且還不清楚,不過我想這次的事絕非表麵的那麽簡單,待我查明之後,再請您示下。”


    木有道頷頜:“好,你一定要查清楚,且不論夏輝是否真是古道邪所殺,你都不要急著出麵。”


    “為何,以古道邪這些時間的表現,他應該是最符合的人選?”林雲不解。


    木有道說道:“正是因為他最近的表現實在太順利了,受一點磨難,興許不是壞事。”


    “明白了。”林雲退下。


    ※※※※※


    執法堂。


    十位先生和王鵬展飛兩位統領全都在場,每個人的表情不同,目光皆一致的對準站在中央沉默不語的古道邪身上。


    “古道邪,你倒說句話啊!有為師在場你怕什麽,告訴為師,是不是他們對你用了什麽見不得人的手段,逼你認罪的?”


    列勝著急的都要跳起來,從他進來之後,連問了好幾遍,可古道邪就像木頭一般,一句話都不說。


    王鵬負手而立,正義凜然地說道:“列先生請注意自己的言辭,王某人若用手段,你覺得他還能站在這裏嗎?”


    “嗬嗬,話不能這麽說,所謂殺人不如誅心,看不出來的手段才是真正的狠手段。”曾文軒冷不丁地道。


    前兩天拓跋勇在決鬥場的遭遇,他已通過門下弟子得知。本想借此找個機會,與古道邪談天,不曾料,他就被抓到了執法堂。


    王鵬臉色陡沉,看著曾文軒道:“曾先生這話,王某人就不愛聽了。王某人身居統領之職,替被害的部下鳴冤昭雪,怎在你眼裏,好似王某人冤枉這古道邪似的?再者說,王某人與古道邪一無瓜葛,二無衝突,何必要冤枉他?”


    “冤不冤枉,你自己心裏清楚,我一個外人,就懶得評論了。”曾文軒淡淡道,“至於你與古道邪究竟有沒有瓜葛,別人不清楚,我可清楚。你可別忘了,當年我和你還有周天良是一起進的玄院。”


    對啊,曾文軒沒說這茬,大家都還想不起來,這王鵬與周鵬的父親當年可謂賣命之交。


    周鵬又因古道邪,失去了晉升星院的資格,王鵬不是沒可能針對古道邪的……


    眾人將目光投向了王鵬。


    王鵬眯了眯眼睛,憤憤道:“沒錯,我的確與天良兄是多年好友,可那又如何?公是公,私是私,王某人若是公私不分之人,又怎會在天良兄兒子進入玄院之後一直不聞不問?非得等他出了事,才站出來?”


    “不錯,王統領的為人這麽多年大家一直都有目共睹。”黎彷開口了,“從未受人私賄不說,自從周鵬入我門下,王統領更是沒有找我說過一句不該說的話。所以,我相信王統領此次審理古道邪,全是出於對枉死部下的告慰。況且,古道邪自己都承認他是殺害夏輝的真兇,你們非要刻意將矛盾引咎到我的弟子周鵬身上,我看真正公私不分,應該是你們某些人才對。”


    拋開他與古道邪本身就不和的偏見,黎彷這話說的相當的漂亮,首先他沒有一開口就急著表明立場。


    而是從他身為周鵬先生的角度,看待王鵬和此事的看法。最後再倒打一耙,將眾人對王鵬的注意力又扳迴到古道邪的身上。


    其他兩位本欲替古道邪說話的先生,在聽到這番話後,頓了頓,都退了迴去。


    確實,他們都看好古道邪,可古道邪畢竟不是他們門下的,就算古道邪未來真的飛黃騰達,和他們也不會有半毛錢關係。


    既然如此,何必還給自己惹的一身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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