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幾日,古道邪一直都按部就班的做著養馬的工作,除了夜深人靜時拿出【周天瀚海】心法硬背,其它的那些事,就像沒有發生一般。


    至於目地,廢話,用屁股想想都知道,自己給喬遠風送那麽大的一個禮,他能不派人調查自己才怪!


    一直持續了十五天,沒有什麽風吹草動,古道邪終於準備吞服洗髓丹……


    “今天晚上,將是我能不能翻身做主的最重要的時刻!”


    月黑風高,古道邪偷偷從草屋溜了出來,然後輕手輕腳竄進小竹林中。


    在小竹林後,有一個泉眼。


    古道邪雖不清楚服用洗髓丹會發生什麽,但也聽說過,人之所以洗髓就是為了排出體內的汙漬。


    既然這樣,找個有水的地方,是絕對必要的!


    看著手裏的洗髓丹,古道邪雙目火熱,在這樣一個可以修煉的異世,可不像上輩子,光靠腦子和一腔熱血就能成為人上人。想要改變命運,隻有不斷的變強大,否則就得像自己麵對喬遠風那樣夾著尾巴混一輩子!


    一口吞下,古道邪按著日常所見弟子修煉的那樣,兩腿盤在一起,手背平放在兩膝上麵。


    不多時,從膀胱往上,開始有一種灼熱感。


    好若一縷火苗在自己的體內燃燒,愈燒愈旺。


    與此同時,古道邪的額頭和後背都開始有汗液湧出,一開始都還正常,隨著流量的加劇,這些汗液中漸漸開始摻雜灰色、深灰色、直至漆黑如墨……


    一股令人作嘔的氣味熏得古道邪麵龐扭曲,等體內那股火熱涼下,他都已經快被自己臭昏過去。


    睜開眼睛,從頭到腳都流著又黑又粘的汙垢,古道邪忍不住呢喃:“真有這麽髒麽!”


    當下,不管三七二十一,整個人泡進泉眼中,衝洗身體。


    完畢,他拿著最後的那顆洗髓丹,猶豫了片刻,吞入了腹中。


    雖然有聽過,洗髓丹這種丹藥皆乃一次性的丹藥,多吞無益。


    然而正如那些功法秘籍,對於爾今的古道邪來說,留在身上總歸不安全,稍有不慎,可能變成禍害。扔掉又可惜,那就幹脆當大補丹一樣服用了!


    能有多少效用,聽天由命……


    與第一顆不同,第二顆洗髓丹入腹後,那股灼熱感沒有那麽明顯,身體的汗液也沒那麽誇張。


    全身的骨頭酥麻,感覺就像一個煙鬼好久沒有吸煙和一個酒鬼好久沒有喝酒一樣,就一個字……爽!


    正是因為太爽,古道邪坐著坐著很自然地躺在泉眼邊上,唿吸勻暢,竟是睡了過去。


    熟睡中,古道邪進入了一個非常真實的夢境,在夢裏他可以控製自己的意識,恍若前世所謂的清明夢。


    他站在一座巨大的莊園中,突然有火光衝天,男性的唿聲,婦女的急叫,孩童的嚶嚶聲慘絕人寰!


    驟然間,火勢加劇,他一個轉身,被身後的大火吞噬。旋即畫麵一轉,他來到了一個完全沒有光的世界。


    有一道類似新生兒的“嗬嗬”笑音從四麵八方響起,古道邪尋找笑聲的主人,就在他感覺快接近的時候,夢境戛然而斷……


    自夢中轉醒,天色已經有點蒙蒙亮,古道邪暗叫聲不好,急忙抓起衣服穿上。可就在這時候,他摸到鎖骨上掛的那根繩子,其上那苦苦研究威逼利誘都沒有反應的月牙吊墜卻是不知掉到何處?


    “奇怪了,繩子明明一點問題都沒有,怎麽會掉了呢?”


    放在得空的時候,碰見這種情況,古道邪又少不得要腦洞大開一番。


    不過看到天色,想到再過一會,潘麻子就要起床,若發現自己不在,少不得一頓解釋和訓斥。


    匆匆的趕迴馬廄,古道邪先是藏身遠處觀察了一會,沒有看到潘麻子,方才暗鬆口氣!


    便當他準備快步跑迴草屋時,卻是看到草屋的門打開,一個人從自己的屋中走了出來,正是潘麻子。


    ‘他到我屋裏幹什麽?難道是看我在不在?不對,要是那樣的話,看到我不在屋裏,他現在應該大嗓門叫我才對,不可能看上去和什麽都沒發生一樣就迴去……’


    一瞬間,古道邪腦子裏想到了七八種潘麻子會從自己屋裏走出來的可能。


    這個潘麻子,本名潘大富,原是古道邪負責的這個馬廄的養馬師。兩年前古道邪來到三千院,被分配到他手下學藝。


    日裏古道邪都叫他潘師傅,而他對待古道邪,倒也做足了師傅的架子。


    自從古道邪來到他手下以後,所有的工作都交給了古道邪,他自己則每天躲在旁邊喝著劣質酒,邊監督古道邪的工作,一個不順,便是一頓叫罵!


    若不然,古道邪也不至於私下損稱他潘麻子了……


    心裏想著,古道邪迴到了草屋裏,自己昨晚出去前放在被子上的那根草屑已經掉到了地上,明顯潘麻子有翻動過。


    咯~咯~咯~


    響起了敲門聲。


    古道邪打開門一看,正是潘麻子,原以為他會劈頭蓋臉的訓斥自己一頓,卻沒想到,他第一句是:“小古啊,昨晚睡的還好麽?”


    這是什麽意思,難道是在試探我?


    古道邪不露聲色地說道:“潘師傅早上好,今天早上天快亮的時候一直鬧肚子,上了好幾趟茅房!”


    “是嘛。”潘麻子笑著說道,“你一個小年輕還不如我這個上了年紀的,我可是一覺睡到天亮,精神倍棒。”


    有古怪!


    他竟然連提都不提?


    一個習慣頤指氣使的人會發生這麽大的轉變,隻有一種可能……他做賊心虛。


    就算不是,今天的潘麻子也不正常。


    “小古啊,自從你來了以後都還沒休息過,不如這樣,今天我就給你放個假吧!馬廄的工作,我來做就可以了。”潘麻子和氣地笑道,“以前我處處督促你,也都是為了你好。我早就看出來你是個人才了,要是被什麽大人物看中了,可千萬別忘了我啊……嘿嘿嘿!”


    古道邪聽的糊塗,這種口氣,怎像在給自己認錯一樣?


    還有……自己也沒被什麽大人物看中,要真有,還會在這裏麽?


    莫不成是……


    ‘喬遠風?’古道邪暗道,覺得可能性極大。


    一定是喬遠風讓潘麻子看住自己,讓他產生了誤會,也隻有這樣,才說得通潘麻子態度的轉變。


    若真是這樣,那昨晚自己不在屋裏的事情,絕不能讓他告訴喬遠風。


    潘麻子猜不到自己去幹了什麽。不代表,喬遠風會猜不到。就算讓他有一點點懷疑,對自己都可能造成嚴重的麻煩。


    ‘沒有想到,這個喬遠風看上去沒腦子,做事還蠻精明的!’古道邪腹誹,動起了歪心眼。


    “嗬嗬,潘師傅這叫什麽話,既然潘師傅都已經知道了,那我也不瞞你,我來這裏目地,就是為了成為三千院的正式弟子。”古道邪嗬嗬一笑。


    潘麻子說道:“哈哈,從你第一天進來,我就看出你並非尋常少年,充滿大誌氣!”


    古道邪說道:“這不也得感謝潘師傅這兩年對我的照顧,放假的事就不用了,要是潘師傅有空的話,我想晚上請你喝一次酒。”


    心道;今天日落之前,你就別想離開我的眼界了……


    晚。


    古道邪拿著從膳堂賣來的荷葉雞,木桌上,潘麻子也把他舍不得喝的兩瓶三年老窖貢獻了出來。


    一大一小兩個人就這樣和諧的開吃了。


    古道邪上輩子每天都泡在酒缸裏,可這輩子卻是第一次喝酒,並不敢喝多。


    而潘麻子又嗜酒如命,古道邪能夠少喝點當是求之不得。


    酒過三巡,潘麻子開始醉態百出。典型的酒量小,酒癮大。


    古道邪看看時間差不多了,借故去撒尿,外圍轉了一圈,觀察了一下有無人影迴到凳子上。


    “來,潘師傅我敬你一杯,萬分感謝你對我的照顧。”


    “哪裏哪裏,以後還得你多照顧照顧我這個老人!”


    潘麻子開心的舉起碗,一口悶下。


    古道邪則在坐下的時候,手裏的碗不小心“啪嗒”掉到了桌子底下。


    正欲彎腰去撿,潘麻子先道:“你看你都喝醉了,碗都拿不穩,還是坐著讓我幫你撿吧!”


    古道邪打了個酒嗝,站在哪裏故作醉樣道:“謝……謝謝潘師傅。”


    潘麻子笑眯眯地彎下腰,手剛碰到碗,腦門中陡然響起“乒”的巨響,腦袋瓜隨即往下沉去!


    古道邪拿著砸粉碎的酒瓶,一腳踢開身後的板凳,站到潘麻子的身前,看著血流如注,痛苦呻吟的潘麻子,瞳中兇光閃過,拿起另一個酒瓶砸下;


    “雖然你平時老愛擺譜,可我也從沒覺得你該死,可這次的事,我絕對不能讓任何人知道。殺人越貨這種事,我一個小毛頭可擔待不起,所以,你隻能死……”


    古道邪邊砸邊道,直到潘麻子唿吸完全停止,才停了下來。


    看著被自己砸的不成人形的潘麻子,古道邪突然意識到;自己兩世為人,但骨子裏那股兇戾還是和上輩子一樣啊!


    感歎之後,古道邪動手清理現場,便連明天院衛找到自己的證詞都在心裏刻畫好了。


    自己一個十二歲的小毛頭,隻需裝成一幅無辜的樣子,想必沒人會真正懷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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