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那郝生的表情突然變得痛苦起來,眾死囚犯原本放下去的心再一次提到了嗓子眼,這人終究還是逃不脫死亡的結局啊。


    墨子午也愣了,他萬萬沒有料到這廖副隊下手居然如此果斷狠毒,顧不得其它,連忙躍上前去查看那郝生的狀態。


    此刻的郝生看起來異常痛苦,像是唿吸困難似的。他麵部扭曲、青筋暴起、滿臉漲紅,眼球鼓起仿若唿之欲出,張大著嘴卻發不出一絲聲音來。


    他雙手奮力抓上那脖子處的項圈似乎是想把它給扣下來,就連指甲蓋都給掀破了,頓時血流不止。都說十指連心,這郝生此時正遭受的痛苦究竟如何,根本無需多言。


    墨子午也趕忙幫他,可即便如此卻也無濟於事,那項圈往內壓縮的速度根本不可阻擋。原本還有脖子大小的金屬項圈,到最後竟縮小到了手腕粗細。


    而此時的郝生也早已倒在了墨子午的懷裏,麵色發紫瞳孔也失去了光亮,在用盡力氣於沙地上蹬了蹬腳後,便是不再有任何掙紮的動作,儼然已經窒息而死了。


    “讓我看看……唔,才一分鍾多一點兒就不行了麽?嘖嘖,生命可還真是脆弱呢。”廖副隊聳了聳肩,做出一臉無可奈何的表情。


    圍觀的死囚犯也都呆愣在原地,第二個人就這麽死了?


    “他……是死了嗎?”


    “理論上還沒有,可即便如此他也活不成了,那個項圈一直維持著那般大小,如果不及時取下來或是恢複原狀就真的迴天乏術了。”


    “咱們脖子上這東西還可以取下來的?”


    “應該是可以的吧,你不知道一百萬日常丹可以兌換自由麽?既然如此死囚監獄方麵肯定是有能力做到的吧。”


    ……


    墨子午看著郝生的慘狀,心中滿滿的都是難受,既不是悲傷也不是哀痛,而是一種壓抑充斥著他的內心。


    “你為什麽要殺他?”


    那廖副隊聽墨子午這般質問他,倒是來了興致,笑著道:“之前我就有說過,接下了任務就得承擔起這份責任,既然他放棄了自己應盡的責任,那麽我剝奪他享有的權利對他進行處罰,又有何不可呢?”


    墨子午皺了皺眉,臉色一沉,知道說什麽都是無用的,人已經這樣了,還能有什麽辦法呢?


    “怎麽迴事?他死了?”墨謎隱約察覺到他心中的那份不適,蘇醒過來後便看到這樣一副場景,疑惑不解地問道。


    墨子午沒有迴答,但她卻也猜到了幾分,“如果是窒息的話,一般隻要腦細胞缺氧不超過六分鍾就還有活的可能,但是這個項圈一直卡著他脖子,恐怕是沒有機會了。”


    墨子午的眼神像是突然亮了起來,“如果你說的是真的,那可能還有機會!”


    說著他頭一仰,目光堅定地盯著那廖副隊,一時間產生的氣勢讓幾位獄官也微微一怔,隨即皆滿臉嚴肅地提防著墨子午,手也不自覺地摸上了腰間的武器,生怕他要做出什麽出格的行為來。


    “現在大概還有四分鍾的時間,希望廖副隊你能讓郝生的項圈恢複原狀,然後送他去醫治。”墨子午言辭鑿鑿,語氣當中滿是不容拒絕的意味。


    那廖副隊見墨子午說出這種話來,頓時愣了愣,隨後像是聽到了什麽天大的笑話似的,笑得前仰後合。


    “你這小子是沒搞清楚狀況嗎?你不過一個死囚犯而已,憑什麽我非得聽你的不可?”


    但見到對方依舊是一副認真無比的神態,他卻也是心血來潮,摸了摸下巴,道:“不過嘛……你的要求倒也不是不可以,而我也好久沒見過你這種死囚犯了,既然如此的話,那我們來打個賭吧。”


    墨子午愕然,不知道那廖副隊究竟是什麽意思,單看他臉上狡詐的表情卻也能夠知道這不是什麽好事,但是這應該就是郝生最後的機會了。


    “什麽賭?”


    “現在應該還剩四分多鍾,那就算三分鍾吧。”說著,那廖副隊伸出了三根手指,笑眯眯地接著說道:“三分鍾,在三分鍾的時間裏,若是你能突破我這幾位獄官的阻攔並觸碰到我,那我就恢複他的項圈並送他去醫治。”


    可隨後,他臉上的笑意卻突然變得陰險起來,“相反的,如果你沒能在三分鍾內做到的話,那麽……你也得死,如何啊?”


    其實,按照一般規定而言,這廖副隊是沒有權利處決墨子午的,這不僅僅是他的周處決額度已經用盡,也和墨子午的編號有關。是的,特殊編號以及其他享受高級待遇的死囚犯都不是他能管得了的。


    而他之前也正是發現了墨子午這樣一個特殊的編號,雖然對他的多管閑事感到不滿,但卻也無可奈何,可若是他同意了這個賭注那可就不一樣了。


    眾死囚犯聽得如此賭注,都將目光投向了墨子午,不少人臉上都是一副鄙夷的神色。


    “看著吧,這小子保準不會接受的。”


    “誰會為了一個毫無關係的人,而願意堵上自己的性命呢?”


    “這種人怎麽可能存在啊,更何況在這裏的可都是一群死囚犯哎。”


    “別說了,我倒是希望他能接受,這樣就能有好戲看了。”


    ……


    墨子午自然是聽不見這些人交頭接耳的竊竊私語,可他也同樣陷入了抉擇之中。


    接受,還是不接受?


    貌似自己沒有那個義務必須要去冒著生命危險去救他啊,自己又不是聖母,別人的死活幹他什麽事?


    但是……有一點墨子午卻是明了的,他做什麽事都遵從於自己的內心,而捫心自問,他想為那郝生贏得生的希望,更何況他對自己還是有信心的,若是沒有金剛鑽自然也不會去攬這個瓷器活。


    “來了,墨子午。”墨謎的話突然響起。


    墨子午一愣,反問道:“什麽來了?”


    “任務啊,係統給你的任務,就是那個副隊說的賭注,如果你贏了的話可以獲得五十點的自由屬性點。”


    “自由屬性點?”


    “嗯,就是可以隨你任意分配,你想加在哪個屬性上都行,應該算是比較不錯的獎勵了吧。”


    墨謎說著,心中對這係統的任務獎勵也有了自己的猜想,應該是與任務難度以及伴隨的風險成正相關的。


    墨子午的嘴角緩緩地浮現起一抹笑意,現在看來這個賭注自己是非接受不可了啊,高風險高迴報應該也正是如此吧。


    “好的,我接受。”墨子午語氣輕鬆淡然,似乎一點也看不出來有任何的壓力。


    然而他這話卻讓眾人心中都產生一股“這人瘋了吧”的念頭,而那廖副隊更是一愣,然後喜形於色。


    雖不知道那墨子午究竟有什麽倚仗居然敢接受挑戰,但一個入獄不到三天的死囚犯又能有什麽實力呢?心中暗道這小子是上鉤了。


    要知道一個特殊編號的價值可是不菲,死囚犯們為此都趨之若鶩,而這也衍生出了一條黑色的利益鏈。獄官通過出售特殊編號持有者的信息,借此來獲取有需求的死囚犯給予的利益。


    而這一次這墨子午的性命已然掌握在了自己的手中,也就是說等自己贏了便可以安排他在賽場上被別人殺死,這可也是一種死法啊。


    至於誰和他決鬥,那還不是由自己來安排那個出價最高的死囚犯嗎?廖副隊光是想想就覺得有些激動。


    而在那賽場建築的頂部,一道裸著上身的男子正俯視著底下發生的一切,他手上戴著的那枚黑色祥雲戒指,在陽光下閃起一絲光亮,看向墨子午的神色裏滿是期待。


    “這小子倒還真是有點意思,該說他初生牛犢不畏虎還是藝高人膽大呢?”他笑了笑,自言自語著道。


    “不知道呢。”


    這突如其來的一聲,卻是讓這男人頓時一怔,扭頭看去,竟然在自己身側還蹲著一個人,看她那張側臉應該還隻是個十五六歲的少女模樣。


    這女生是什麽時候上來的?


    他對此困惑不已,但更令他詫異的是,就是這樣一個女生居然還穿著獄官的製服!而那原本的五名獄官分明都站在下方,這一位又是從何而來?


    “你是獄官?”男人疑惑著問她。


    這少女獄官似乎是被場下的情況給吸引了,竟是連頭都沒迴。


    “噓~好好注意下麵的情況,我在這裏不影響你吧?”


    “不……不影響。”男人愣了愣,他沒想到這人居然會問出這種話來。


    隨後她卻又像是自言自語般的,喃喃道:“真奇怪,那名死囚犯確實和別人的感覺不一樣啊,大多數死囚犯終日活在死亡的陰影中,而多少會顯得有些憂愁,但從他身上卻是看不出來。”


    男人聽她這麽說,微笑著問道:“那你是覺得他會贏得這一場賭博嗎?”


    少女沉默了數秒,淡然迴答道:“不知道,他可能確實算是比較特殊的存在吧,但究竟實力如何我並不了解。”


    頓了頓,然後她又接著說道:“但廖木那家夥我是知道的,別看他那樣,他可是個血咒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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