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森瞪大眼睛:“閣下是想告訴我,地球已經毀滅六萬兩千年?”


    李森先是錯愕,繼而搖頭,啼笑皆非:“閣下騙不了我!我離開地球,不到一年。一年前,地球好好的。我的家人、親友,都健在。”


    白蘇兒四人麵麵相覷。她們感覺,李森不像裝傻充楞。


    白蘇兒張開雙手。她的雙手中間,出現立體的投影。投影是個恆星係。五個行星,圍繞中間的太陽旋轉。


    白蘇兒詢問:“你仔細看一看。這個恆星係,是不是地球所屬的星係?”


    李森一瞟,就搖頭:“不是!太陽係有八顆行星,而不是五顆。”


    話說完,李森的笑容凝固。他仔細觀察投影,流露少許不安:“你這個投影,看起來倒是有點像太陽係。不過行星的數量不對,軌道也有點亂。小行星帶也……”


    “你真正的名字,就叫李森?”白蘇兒突然打斷,咄咄逼人。


    “是呀!”李森麵不改色的點頭。


    白蘇兒愈發氣勢洶洶:“你剛才說,你來自地球,曾經是恐懼邪神的使徒?那麽,你聯絡他想做什麽?”


    白蘇兒抬手指向凝固半空的幹瘦男子:“告訴我,你最終的目的。我先警告你,我們都是真仙!如果你妄圖欺瞞,激怒我們,就不好玩啦!”


    “我,”李森略微猶豫,笑道,“我其實有個妄想。我希望能打敗所有邪神,最終集齊所有澤未之珠的碎片。”


    白蘇兒皺眉:“澤未之珠的碎片?是不是原力寶珠的代稱?”


    李森暗自驚詫,點頭道:“是呀。所有邪神,都將各自的原力寶珠喚作澤未之珠。”


    白蘇兒四人的心底,升起不好的預感。她們的腦海浮現某個猜想,初始毛骨悚然,繼而心疼眼前的男人。


    泰瑞莎略微激動的道:“你真正的名字,不是李森。你應該叫杜深才對吧?”


    李森一愣,遲遲才笑道:“當真瞞不住幾位真仙。我的真名,的確叫作杜深。請不要誤會,我是為防備邪神詭異的手段,才一直使用化名。”


    白蘇兒四人,根本聽不進杜深說什麽。她們激動的唿喊起來:“杜深!”


    四個女人,四聲唿喊,都蘊含深厚、強烈而奇怪的感情。


    化名李森的杜深,一時不知道自己是否該應答。


    白蘇兒伸出雙手,一把抱住杜深的臂膀:“杜深,真的是你?不僅僅是長得相似。你真的是來自地球的杜深?”


    “我,”杜深別扭的掙紮、後退,“我的確是來自地球的杜深。不過,幾位是不是誤會什麽?你們,也許認錯人啦?”


    白蘇兒施法禁錮住杜深,轉身向書算子打個稽首:“前輩,我想,我們找到一直尋找的人啦。之後,我們有些私事要處理。日後再登門拜謝前輩的大恩!”


    書算子理解的點頭:“你們的拜托,我也算是完成啦。皆大歡喜。如果沒有必要,你們還是不要來拜訪我。我怕暴露行跡。咱們一甲子後再會!”話說完,書算子消失不見。


    白蘇兒揮手,封閉幹瘦男子和段喜天的五感六識。她遮掩陽台上的景象,站立原地對杜深道:“你先保持安靜,仔細聽我講述的過去。我認識一個男人,他叫杜深。他自稱來自地球,曾經是恐懼邪神怛嵐的使徒。他首先來到深藍星……”


    真是一個漫長而詳細的故事。故事由四個女人接替,她們都曾在自己的世界裏,跟杜深有過比較親近的相處。


    杜深靜靜的聆聽,心中逐漸產生某些令人不安的猜測。等到白蘇兒講完她們為何出現這裏。杜深問出自己最大的不安:“所以,你們懷疑。我就是故事裏的那個杜深?不可能啊!我是重生迴來的,從大約四千年以後。”


    “你是從四千年以後重生來的?”白蘇兒四人一愣,先後張口確認。


    杜深已經顧不得掩藏自己的秘密。他重重點頭:“我的確是重生迴來的。我擁有未來生活的記憶。我知道即將發生的某些事情。”


    白蘇兒四人先後恍然大悟。她們總算了解,為何以前的杜深,表現那麽特異。他並非真的能預見未來,而是經曆過。


    不對!白蘇兒不寒而栗。是杜深以為自己經曆過。


    “一切都是騙局,”白蘇兒暗自心疼、恐懼,“你的記憶,是人為編造的。一如地球早就毀滅,你卻以為自己剛剛從地球穿越而來。你就像一個工具,被原力寶珠的製造者,用來迴收所有寶珠碎片。”


    “我隻是一個工具?”杜深滿嘴苦澀。他已經基本相信白蘇兒等人的陳述。她們的描述,如此荒誕,卻更可能屬於事實。畢竟,她們都是真仙,實力比杜深高出太多,沒必要用荒唐的謊言迷惑他。


    “不用怕,”白蘇兒輕輕握住杜深的手掌,“我們會幫助你的。無論那群寶珠的製造者有什麽目的,無論它們的勢力多麽強大。我們都會幫助你脫離它們的魔掌,重獲自由!”


    “我,”杜深隻感覺深深的無力,“可能嗎?聽你們的描述,對方如此強大。而且,如果,地球真的在六萬多年前就毀滅。那麽,很可能,我作為工具,已經被使用六萬多年?我上次收集寶珠,花掉多長時間?”


    白蘇兒四人正在暗自仔細計算。杜深突然輕微一抖:“不對!還有個問題不對!你們所說的岡辰之珠,消失多少年?為什麽我現在擁有的奈何珠,被邪神稱作澤未之珠的碎片?我的記憶裏,澤未邪神擁有原力寶珠碎片,已經數千年。”


    “不是改名字嗎?”白蘇兒四人先是狐疑,繼而心驚肉跳。


    四人先後把目光投向幹瘦男子。白蘇兒把手一招,男子瞬間出現她的麵前。


    白蘇兒以恐怖的靈壓壓迫男子:“告訴我,有關澤未之珠,還有澤未邪神的事情。警告你,不得欺瞞,否則死!”


    男子膽戰心驚,一時莫名其妙。他尚在整理思緒,白蘇兒已經不耐煩的喝問:“說!你想死?”


    男子感覺心髒一痛,仿佛一隻無形的大手,正在擠壓自己的心髒。他慌忙道:“我說,我說!我也是這些年,到處打聽得來的。”


    “我沒興趣知道你的事兒。詳細點。這些年是多少年?”白蘇兒冷冷的施法。


    男子愈發感覺疼痛,強忍著快速道:“是大概九百年。我被澤未邪神從故鄉逼走,到處打聽想報仇。澤未邪神源自一顆寶珠。大概五六千年以前,在一個叫作施奈的世界裏。當地人在某次考古中發掘一顆玻璃珠。珠子剛被發現,就突然漂浮起來。然後出現醒目的光柱和古怪的聲響。”


    “珠子突然碎裂。碎片飛射消失。當時,有少許碎片悄然融入目擊者的身體裏。他們就是最初的澤未邪神。據說,那顆珠子的碎片,能夠從其它世界召喚來強大的怪物,幫助作戰。我曾經搶奪過幾個邪神的使徒的寶珠,卻沒發現這種能力……”


    男子絮絮叨叨,在劇痛的逼迫下倒出自己了解的一切。


    等男子講完,白蘇兒再次封閉他的五感六覺。


    杜深失魂落魄,歎息搖頭:“如果他陳述的,並非編造。那麽,很顯然,驅使我的幕後之人,擁有非常可怕的實力。類似岡辰之珠的原力寶珠,並非一顆,甚至很可能不止兩顆。那麽多寶珠,替它們采集原力。至少六萬多年的時光,它們該多麽強大?”


    “放棄吧,”杜深掃視四個女人,“玉真上帝,是成就數萬載的天仙。還有埃德裏。他們那麽強,你們隻是人仙。我更是一個牽線木偶,如今和常人差不多。我們怎麽對抗那些幕後的兇手?它們很可能是一個族群,並非單個的人。”


    “不,”白蘇兒麵色發白,執著的昂首挺胸,“正因為它們可能是一個族群。我們才有希望。也許,它們隻是集體的力量強大,單個的修為並不算高。”


    “你在騙自己,”杜深神情複雜的搖頭,“玉真和埃德裏,是如何被抓走的?我自己的事情,我不想拖累別人。老實說,也許,我就是你們描述的那個杜深。可是,我沒有你們擁有的記憶。你們對我來說,隻是陌生人。你們不用管我。我也不希望你們摻和進來。”


    “不,”白蘇兒倔強的搖頭,“我會幫你找迴以前的記憶。”


    “嗬,”杜深輕笑,“你們還不懂嗎?我的記憶,都是虛假的,編造的。按照目前的情況推測,我很可能重生了不止兩三次。你們打算幫我找迴多久以前的記憶?”


    白蘇兒的麵色愈發慘白,有氣無力的道:“至少你跟我們經曆的事情,都是真實的。”


    “你們走吧,”杜深不耐煩的揮手,“我不希望陌生的女人,幹擾我的生活。”


    “這可由不得你,”林彩英故作振奮的揮動拳頭,“你現在的實力不如我們。我們說要幫你,就必須幫你。這是還你的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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