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暗的水牢森冷陰寒,姬羽衣被吊在一根石柱上,身上纏著鐵索,垂著頭發絲淩亂,下半身浸在水裏,腰間露出一截纖腰被水泡的發白。


    水牢中傳來單調的腳步聲,一張陰冷陰柔的臉出現在水牢窗上,看著姬羽衣發出一聲冷笑。


    鐵門推開,軒轅水月似笑非笑看著姬羽衣,“可憐堂堂姬家公主,落得如此境地,可憐可歎!”


    姬羽衣抬起頭看著他,抿嘴一笑,“要不是我被擾攘棋盤鎮壓的靈力,豈會敗在袁璿手裏,被你們如此羞辱,是殺是剮盡管來便是!”


    “哦!”軒轅水月抱著肩膀看著她,仿佛在看一場拙劣的表演,“我最喜歡你這樣性格的女子,堅強,倔強,不服輸,這樣玩弄起來才有成就感,要是像妘酉陽那種廢物,折磨幾下就像一條狗一樣才每意思呢!”


    他沿著過道走到姬羽衣身邊蹲下,笑吟吟看著被吊在水中的姬羽衣,目光溫柔聲音和煦,“我這樣你怕不怕?”


    姬羽衣哼哼冷笑一聲,抬頭不屑地看著他,一口口水吐在他臉上!


    軒轅水月看上去並未動怒,用袖子將臉上口水擦掉,“如此冰清玉潔的大小姐,就這麽往人臉上吐口水,真是有辱斯文呀!”他擦掉口水後甩手給了姬羽衣一巴掌,一聲清脆的聲音迴蕩在水牢中。


    姬羽衣嘴角滴出血來,半邊臉紅腫半寸高。


    “那我這樣你怕不怕?”他依然笑吟吟好像一個翩翩公子的模樣,看不出半分兇惡。


    姬羽衣冷眼看著他,不屑地笑了笑,“你還能怎麽樣?還不如被蚊子叮了一口!”


    “好,好啊,不愧是八大家,連蚊子都這麽大!”他輕輕撫著姬羽衣紅腫的臉,輕聲說道,“你這樣的女人其實我很欣賞,這麽一張精致的臉蛋兒要是被毀了,那才是人神共憤!我也看出來你是不怕折磨毆打的,那這樣呢?”


    他的手向下移,一直移到姬羽衣的胸前,手指輕輕按著她的酥胸便要往裏伸,但伸到一半兒就停住了,笑嘻嘻說道,“現在呢?你怕不怕?”


    姬羽衣不屑一笑,“那又如何!”


    “你不怕我玷汙了你冰清玉潔的身體?沒道理呀,你這樣貞烈的女人應該最怕這個,難道你沒有喜歡的人?你不是妊家少主的未婚妻嗎?要是我侮辱了你,你可對不起將來的丈夫了!”


    “我姬羽衣這樣的女人,有誰有資格被我喜歡!妊昊天又算個什麽東西,軒轅水月,既然落在你們手裏,我也不打算活著離開,想怎麽這麽隨便,我要是叫一聲,就不是姬羽衣!”


    “哦?甚好,甚好,那我可不客氣啦-------”


    軒轅水月伸手去撕姬羽衣的衣服,這時忽然他身後亮起三團紅色的火光,好似三條蝮蛇抬起了頭,軒轅水月翻身跳起,輕盈地落在一旁,迴身看向門口,表情不由一滯,“小,小姐,你怎麽在這裏!”


    田荷雙目燃燒著火焰,抬手召迴三團火光,看著軒轅水月說道,“上次你帶迴薑家繼承人的任務失敗,族長這次讓你去找姒氏妖龍將功折罪!你在這裏幹什麽?”


    軒轅水月笑道,“我來看看姬家大小姐,免得她孤單!”


    他走過田荷身邊時,田荷沉聲道,“再有這樣的事,我就殺了你!”


    軒轅水月眉宇一沉,抿著嘴從她身邊沉默經過!


    田荷來到姬羽衣身邊,冷眼看著她,“他沒將你怎麽樣吧?”


    姬羽衣冷冷一笑,“田荷,是我看走眼了,真沒想到當年的軒轅舊鎮孤兒,竟然是上古軒轅氏後裔,當公主比當丫鬟強多了吧!”


    田荷看了看她,指著自己眼睛裏麵的火焰說道,“我現在不是田荷,我是軒轅天荷!田荷是我沒蘇醒時那個怯懦的小丫頭!”


    “在我眼裏都一樣,都是忘恩負義之人!”


    天荷無所謂一笑,看著她問道,“你剛剛說你沒有喜歡的人,你不喜歡秦好嗎?”


    “秦好?”姬羽衣眼中閃過一絲難以察覺的落寞,“他已經死了!”


    “不過就算沒死,我姬羽衣依然是姬羽衣,他也不會成為我心中的弱點,你們要想用他來威脅我,那可想錯了!我的確喜歡秦好,但人沒有男歡女愛死不了,在我心中有比秦好更重要的事情!”


    “比如?”


    “哼,我跟你沒什麽好說的!”姬羽衣扭過頭去。


    田荷接過話說道,“比如姬家的興亡,比如宗脈的榮辱,比如妹妹的悲歡------”


    她語氣中帶著些嘲諷,“我在鳴鳳山的時候就應該看出來才對,表麵上看二小姐任性嬌蠻,大小姐大氣穩重,實則不然,你才是最任性嬌慣的!”


    “姬羽衣,像你這樣的大小姐沒經曆過失去根本不懂得珍惜,如果你繼續這樣的話,將來有一天會後悔的!”她轉身離開水牢,在門口迴頭說道,“我想辦法將你救出去,畢竟你曾經救過我一命!”


    軒轅天荷離開水牢,鐵門又沉重地關上,姬羽衣緩緩抬起頭,對著黑暗呢喃。


    “我沒經曆過失去----------”她想起父母雙亡,長兄離家後那段日子,自己孤身一人照顧年幼的妹妹,承受族人的冷眼,她想起姬青灝大鬧鳴鳳山後,親人死在姬青灝手中那些人看著她時眼中的憎恨和厭惡!


    她冷笑了一聲,“正因為我知道失去的滋味,才明白所謂山盟海誓都是假的!”


    軒轅天荷走後一連幾天的功夫姬羽衣也再沒看見她,平時除了每天定時給她喂水和一點兒稀粥的啞侍女外再沒看見別人,軒轅水月也再沒來過水牢。


    直到三天後田荷才再一次來到水牢,這一次她跟軒轅一刃血一同來到,身後還綁著一個白衣少女。


    那女孩兒個子不高,長得很是俏麗,大眼睛小嘴,穿著一身公子袍,隻是頭發被人散開有些亂,站在水牢門口往裏麵看了一眼,搖頭說道,“我不要住這兒,這裏麵太陰暗潮濕了,對身體不好!”


    “都成囚徒了還這麽多事兒,這不是你願不願意的事情,進去!”軒轅一刃血推了她一把。


    “我不,我受夠當囚徒了,剛從渾欲門那裏逃出來沒兩年,我可不想再吃這份兒苦!”


    “哼哼,既然在渾欲門當過囚徒,那更影戲習慣了!押她進去!”一刃血對按著少女的壯漢命令道,兩人膀大腰圓,抬起白衣少女就扔進了水牢,三下兩下將她鎖在了一根石柱上。


    少女踢著腿叫道,“你們別亂來,別動手,我配合你,我完全配合你--------”


    一刃血往牢裏看了一眼,“妘酉陽,姬羽衣,殷清漪,等軒轅水月帶迴姒珺軒,八大家的嫡係傳承人我們就集齊了四個,就算不夠完成我們的大業,但也足夠開啟太虛古墓了-------”


    鐵門重重關上,水牢中陷入一片陰暗的死寂。


    姬羽衣抬頭看了看新來的少女,白衣女子長歎了口氣,“這次不知道誰能來救我------”


    “你是殷氏的人?”姬羽衣低聲問道。


    “嗯?”少女這才注意到水牢中還有一個人,“你是-------”


    姬羽衣苦笑了一聲,“在這種地方,真不想說出我的名字,我是鳴鳳山姬家羽衣!”


    “啊,幸會幸會,小女子殷氏清漪!”


    兩人報過名字後,便陷入尷尬的寂靜,再沒人出聲。


    ------------


    周原之野,道道綠光撐破天際,一聲怪異的吼叫,望月犼猛撲向空中之人。


    空中黑衣男人食中二指並攏,一指點在望月犼額頭上,“三王七後,荒魄崩!”怪獸一顆腦袋轟然爆開,血水腦漿四濺,剩下五顆腦袋發出痛苦的嘶叫。


    黑衣男子身後人影一閃,青衣男手中折扇打開,上麵繪著的山河圖化出一片虛幻天地,“山河照眾生,幻界渡凡人,山河扇!”


    黑衣男子被困在山河圖幻化出的幻界之中,指間激射出一道道白光,試圖將山河幻界擊破,幻界被光芒戳出一道道口子,山河幻界不穩將要崩碎。


    “能破開我山河幻界,你也算是不凡了!不過就憑這點兒手段就想擒我姒氏妖龍,那也太小瞧我了!”


    隻見姒珺軒身形忽然消失,隨後憑空出現在黑衣男子身後,一掌劈在他的後背上!黑衣男子一口血噴了出來,大喝一聲破開山河幻界,抱起下方觀戰的一個女人,身化黑風逃竄而去!


    “姒珺軒,這筆賬你記得,想要這女人就跟過來,不然你就等著收屍吧!”


    姒珺軒飄飄然落在地上,看著黑影遠去,搖著折扇一笑,“威脅我姒珺軒?可笑可笑!”


    他轉身正要離去,但又停住了腳步,“三王七後?不像是煉煞驅靈法,荒魄崩,倒是第一次聽說這種手段,跟過去看看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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