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作全是自己吃掉的樣子。


    服務員低頭捧著熱菜進來,剛一放下,發現桌子除了這一碗外,空無一物。


    嘴角躊躇,瞳孔滿是震驚,懷疑自己是不是穿越時空,迴到半小時前了,沒忍住,禮貌地問了一句:


    “你好,這兒剛剛應該擺了一半的菜,它們去哪裏了啊?”


    他同事碰到過吃霸王餐的老賴,因為沒有及時發現,經理扣了他一個月的獎金。


    所以他嚴重懷疑自己今天也是碰到了,而且性質更加惡劣,估計還有幫忙掩護的同夥,負責搬運食物離開,最後嫁禍給自己,舉報他沒有上菜。


    服務員越想越覺得是真的,否則好端端的,要打包盒幹嘛?


    幸虧發現得及時,如果菜上齊,到時候可不止是扣幾個月這麽簡單了,直接開除都算對他的寬恕。


    北港的幾道硬菜,成本都很高,他一個月的工資,可能連道食材都買不起。


    沈若苒淡定地拿勺子舀了一口人參烏雞湯,輕描淡寫一句,“我胃口大,吃光了。”


    不信,吃的連打包盒子都沒了。


    服務員兩手禮貌地垂在腿間,沒像前幾次那樣立即關門離開。


    眼珠子在包間轉來轉去,化身餐館探員,勢必要找出沈若苒反常的馬腳。


    沈若苒見他不肯離開,知道服務員在擔心什麽,拍了拍自己旁邊的黑色垃圾袋,主動答疑解惑:


    “我吃完的盒子放這兒了,怎麽,你要打開檢查看看嗎?”


    服務員搖搖頭,微笑著表示歉意,他當然不會貿然打開,那太失禮了,不是北港人能做的事情。


    他裝作無事的樣子,確認關好門,快步走到經理辦公室。


    張如衡坐在電腦前,正在準備二季度的銷售報告,被直衝進來的陳偉峰嚇了一跳。


    “不是告訴過你們,在這裏幹活,就算天塌下來,也不能莽撞冒失,進我辦公室,必須要先敲門報備。”


    陳偉峰連連點頭道歉,訕訕笑道:“經理,不好意思,實在是情況有些緊急,北港可能來了一個碰瓷顧客,需要您幫忙處理。”


    碰瓷可不是什麽小事,張如衡保存好文件,鎖好辦公室的門,一邊聽陳偉峰匯報,一邊跟著他走到沈若苒所在的包間。


    開門進去,空氣中殘留些許糕點跟炸肉的香味,紅木飯桌上卻空空如也。


    陳偉峰無語地扯扯嘴角,看來他猜的沒錯,這是一場有預謀、有準備的白嫖行動。


    希望經理看在自己及時發現的份上,不要懲罰得太過嚴重。


    之前端上去的菜,加起來的價格已經超一萬了。


    沈若苒瞅著空手進來的服務生,故作疑惑,“你們手上沒菜端進來,是有事嗎?”


    張如衡鞠躬,貿然闖進來非常失禮,他很抱歉,但眼下這情況,陳偉峰的懷疑不無道理。


    “尊貴的客人您好,本店第一次碰到您這樣的大客戶,因為這餐的金額實在過於巨大,能否請您先付一半的餐費?”


    張如衡賠笑,說這話的時候,帶著明顯的不確定,他的想法跟陳偉峰一樣,感覺沈若苒應該會拒絕。


    到時候就需要報警處理了。


    一個女孩子,胃口不應該這樣好,何況那麽多的打包盒就這樣不翼而飛?


    空調風唿唿地吹,一旁黑色的塑料袋顯眼地擺動,發出輕微的唰唰聲。


    沒人關注它,最後蔫了下去。


    純黑的頂級至尊卡在刷卡機輕巧劃過,經理跟服務員才如夢初醒。


    黑卡,全球限量版,b市擁有這卡的人,不超過五個!


    擅長生意經的張如衡,大感不妙,自己剛剛那番話肯定得罪了沈若苒,眼珠子滴溜一圈,以極低的姿態承諾道:


    “非常不好意思,手下的人不長眼,冒犯了您,今天這頓,給您打五折,待會就不用再付了。”


    沈若苒的目的達到,經此一事,以後她在這家店的訂餐,會更順利,沒有阻礙。


    “你們店的味道不錯,留個聯係方式,我會常點。你們應該提供外送服務吧?”


    能在北港擔任經理的人,比其他普通飯店的老板更識時務。


    明明對外沒有這項服務,張如衡愣是睜眼說瞎話,“有的,有的,到時候您給個地址,我們一定及時給您送到。”


    他又補充一句:“您是尊貴的黑卡用戶,在本市內,北港將免去配送費。”


    一旦跟黑卡擁有者攀上關係,北港就不單單是b市的招牌了,很有可能走向全國,甚至世界。


    沈若苒不想每天都過來打包,才花了這麽多時間演這場戲。


    她滿意地看了眼經理,不愧是領導,就是上道!


    遞過去一張紙條,“以後送到這裏,儲物櫃密碼909899,時間控製在晚上七點到八點之間。”


    張如衡恭敬接過,馨居苑?有點耳熟,好像是大老板剛剛買下,準備喬遷的地方。


    同樣的方式,沈若苒掃蕩了其他幾家大型餐館,借著包廂的掩護,將打包好的飯菜收進空間,坐實大胃王的稱號。


    餐館老板也會愧疚地提供每日外送服務。


    免配送費+所有菜係。


    次日,郊區倉庫的物資收購完畢,沈若苒每天早上的散步路線更換成早餐店批發包子、豆漿、油條、燒餅、餛飩、蛋餅等等。


    裝滿一書包、兩袋子之後,騎著小電驢,悄悄到沒人的地方,收進空間,繼續前往下一家。


    上午茶的目標,則是炸雞店、披薩店、奶茶店。


    中午專門點能夠外送的火鍋外賣,一點就是五十人的份量。


    下午掃蕩甜品店、麵包店、蛋糕店,沈若苒每每進店,都會收到店員們的熱烈歡迎。


    店裏每日製作的甜品、麵包、蛋糕有限,越早賣完,他們就會越輕鬆,相當於提前下班了。


    晚上去的是大排檔、燒烤店,老板一看見沈若苒,就臉抽抽。


    人一到,意味著烤架又要烤冒煙,殺傷力比成群結隊的大學生特種兵還要強。


    接待完沈若苒,第二天的手往往會提不起勁,賺錢的欲望都減弱了不少。


    距離暴雨來臨倒計時第5天,沈若苒的錢包剩餘資金9千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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