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多月後。


    今天是一個難得的晴天,王哲盤坐在烏金堡後方一處城牆上運功,清晨溫暖的陽光照在身上非常舒服。運功完畢王哲睜開眼睛,臉上露出欣喜的笑容:金鍾罩果然神妙,這次傷勢痊愈之後功力竟然又增長不少!


    遠古巨坑裏那頭兇獸的嚎叫,是王哲從未遭遇過的聲波攻擊。


    而金鍾罩“挨打練功”的原理,就是要承受各種不同類型的傷害,錘煉身體同時激發體內的無數竅穴,不斷增強防禦、增長功力。


    聲波攻擊作為一種全新的傷害類型,能夠刺激到許多以往練功無法觸及的竅穴,功力增長的效果自然立竿見影。王哲估計自己的真氣總量,目前已經達到了二重左右,也就是可以全力爆發兩次才會真氣枯竭。


    當然金鍾罩的這種練法,承受傷害之後除了功力和防禦增長,體內還會積累下難以察覺的暗傷。


    這一次王哲也不例外,五髒六腑幾乎都留下了暗傷。


    好在這種暗傷在短期內沒有任何影響,王哲隻要將來迴到武仙界,開無敵刷新一下就能消除隱患。


    他目前所處的地方叫做“災變區”,而宏偉古牆對麵則是叫“警戒區”。


    災變區遍地遺跡、妖獸肆虐,人們依靠遺跡的庇護和挖掘出來的古物,在與妖獸的搏鬥中艱難生存。


    而古牆對麵的警戒區,則是一種故老相傳的說法。


    人們隻知道這麽叫,卻不知道這個名字的由來,更不知道警戒區是什麽樣的情景。


    王哲之前的猜測沒有錯,任何人攀上古牆都會被對麵發出光球擊殺。


    而在過去漫長的時光裏,古牆對麵也從沒有人到這邊來。


    那道宏偉壯觀的黑牆,將災變區和警戒區隔絕成了兩個世界。災變區的人們一次次望著它,都隻能用自己的想象去描繪對麵的天地。


    王哲對警戒區當然很有興趣,但那卻不是他目前所能去探索的。


    傷勢痊愈功力增長,王哲準備近期再去一趟遠古巨坑,既是為收集混沌元氣也是為挨打練功。


    遠古巨坑裏的混沌元氣,被災變區的人叫做“死亡灰霧”。


    王哲曾經問過烏金堡裏的人,這附近並沒有其他存在死亡灰霧的地方。


    “趙先生,大小姐有事相請。”一個烏金堡的仆人,匆忙來到王哲身邊說道。


    “好的。”王哲說。


    兩人從城牆上下來,往城中央的堡主府走去。


    在他們走過一個練武場時,那裏有十幾個少年人正在練武,所練武功正是王哲之前練過的虎形拳。


    “趙先生!”“先生好!”看到王哲從旁邊走過,少年人紛紛停下來拱手行禮。


    王哲微笑著點了點頭,讓大家不必多禮繼續努力。


    他之前需要一個安全的地方養傷,但烏金堡顯然不可能白養他這個陌生人。王哲又不願意去當劈柴倒糞的雜役,於是就提出傳授武功來換取酬勞。對此烏金堡的大小姐司婧欣然同意,於是就有了這十幾個少年人習練虎形拳的一幕。


    災變區也有內家武功,但功法向來屬於不傳之秘。


    烏金堡作為方圓三十裏範圍內最大的勢力,也隻掌握了兩套不太完整的內家功法。而王哲傳授的虎形拳堂皇正道,是外門期和胎動初期的極佳功法。即便烏金堡另有更強大的力量手段,得到這門功法也是極大的驚喜。


    做出了這麽大的貢獻,王哲自然受得起一個“先生”的稱唿。


    一路走到堡主府議事廳,司婧已經在那裏等著他。


    這位大小姐今年二十多歲,是烏金堡當代堡主的長女。由於堡主生病正在調養,而司婧的弟弟又隻有十二歲,目前烏金堡的大小事務都是由她在打理。


    司婧穿著一套軟皮薄甲,身形高挑顯得英氣十足。


    她的右手中指戴著一件暗金指環,王哲知道那既是烏金堡堡主的身份象征,也是一件功能完好的古代靈器。


    災變區的人類生存,極度依賴古文明遺留的事物。


    像那些出土的破損靈器,雖然內部靈陣毀壞但本身的材質非常優良,就被災變區的人們廣泛使用。


    而司婧的暗金指環則是完好的靈器,因為擁有特殊力量而被叫做“神器”。


    這個叫法在玉靈看來,卻是鄉下人沒見識的表現了。


    由於靈器和使用的秘法都能夠繼承,所以災變區的主要勢力都是一個個家族割據,這些家族還有一個特殊稱號就是“神器家族”。


    烏金堡就是由司婧的祖先,在二百多年前建立起來的。


    簡單寒暄過後兩人落座,司婧笑著對王哲說道:“趙先生傳授的虎形拳果然不凡,家族子弟們修習之後都獲益匪淺。此等傳授之義不可不報,我們烏金堡也沒有太好的東西,隻有多年積累的一些古兵器。這次就請趙先生到家族寶庫挑選一件,小小外物請趙先生不要推辭。”


    “大小姐真是慷慨仁義,”王哲拱手行禮道,“不過在下最近正在摸索煉藥,需要用到食屍藤的幼苗作為材料,不知大小姐能否送我幾株?如果可以的話,我願意放棄寶庫挑選古兵器的機會。”


    食屍藤是一種非常神奇的植物,它們可以吞噬妖獸、野獸的血肉,結出一種叫做“屍藤果”的果實。


    王哲當初在野外發現屍體,就從中得到過十幾枚屍藤果。


    這種拇指大的堅果本身可以作為食物,同時還具有清除體內毒素的功效。


    災變區的環境非常惡劣,人們的食物裏或多或少都有一些毒素,長期下來會在身體裏不斷積累。能夠清除毒素的屍藤果可以說是生存的必需品,同時它們也是災變區用於交易的“貨幣”。


    食屍藤不需要陽光也不需要空氣,災變區的人類都是把它們養在一個封閉地窖裏,隻要不斷扔下妖獸、野獸屍體就行。


    王哲如果能得到食屍藤幼苗,就可以將它們“種植”在令牌空間裏。


    到時候殺死了妖獸、野獸,把屍體往裏麵一丟也是方便得很。


    王哲曾經試過對屍藤果進行栽培,可惜它們始終都沒有生根發芽,似乎這種植物屬於不能留種的類型,隻能通過分根、分枝等方法進行繁育。


    沒辦法王哲隻好向司婧求助,哪怕為此放棄一次挑選古兵器的機會。


    然而聽到他這樣的要求,司婧卻有些哭笑不得地說:“食屍藤幼苗根本就不貴重,外麵隻要五六顆屍藤果就可以買到一株。先生這個要求好辦得很,我這就叫人給你取出幾株來,挑選古兵器的機會你也不用放棄。”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客氣了。”王哲道。


    兩人繼續交談了一會兒,接著王哲就由一位管事帶著前往寶庫。


    司婧目送著王哲離開,這才轉身迴到後麵的住處。


    一個寬敞而溫暖的房間裏,烏金堡的當代堡主司遠仰臥床上,麵形瘦削雙眼渾濁地看著屋頂橫梁。


    司婧輕輕走過去,幫他掖了掖被子:“父親。”


    病人的眼睛多了一些神采,又喘了幾口氣用沙啞的聲音說:“婧兒,神器戒指感應成功了嗎?”


    “還差一點。”司婧迴答。


    “要抓緊,時間不多了!”


    “是。”


    像這樣的對話,最近不知道進行了多少次。


    司婧以為父親還是會像之前一樣,說完這兩句話就再次陷入沉睡。


    然而這一次老堡主卻硬挺著,聲音沙啞地說出兩個字:“三天。”


    三天?司婧緊張了一下,這對她來說也太短了。


    但父親用渾濁的目光看著她,司婧最終隻能點頭答應下來:“三天後如果我還沒有感應成功,就會改換身份悄悄離開烏金堡,直到成功感應之後再迴來。”


    “好……”病人唿出了一口氣。


    然後他又好像不放心地,幾乎用盡全身力氣地說:“記住我們是神器家族,一切的根基不在烏金堡也不在武者團隊,而在你手中的這枚戒指上麵。隻要成功感應神器就什麽都不用怕,而如果丟了神器那就什麽都完了!”


    “是,我記住了。”司婧堅決道。


    這也就是說在必要的時候,除了神器之外的一切都可以放棄。


    烏金堡的盆盆罐罐,根本算不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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