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紮爾?這似乎是一個伊斯坦亞名字。”沃爾特說道。


    “我曾經遇到過一個到阿羅卡遊曆的伊斯坦亞的博學者。他告訴我,伊斯坦亞沒有哈紮爾這個名字。”老伊森說。


    “他怎麽會知道自己的國家沒有這個名字?”


    “因為伊斯坦亞是一個連廁所都分等級的地方,朋友。”老伊森抽了一口煙。說:“那個國度將人分成五等。每個人的名字的首音節是根據她的等級而定的。而ha這個音,屬於伊斯坦亞最高階層。那些人的名字,都是世代相傳的。如果有低階級的人取了這個名字,就是僭越,就是褻瀆。他會被他光衣服,塗上紅色的油,綁在銅柱上然後放到火堆中炙烤。烤熟的肉將分給那些最低賤的人。”


    沃爾特有些難以接受,旁邊的莉莉絲也瞠目結舌。作為可以跟教國一決雌雄的龐大帝國,它的內部居然有如此野蠻的習俗。實在讓人難以置信。


    老伊森繼續著他的故事:


    那個男人應該是那首船的主人。他坐在桌子前,張開雙手。歡迎著他的客人。他說:


    “非常抱歉把你們請來,但你知道,太過於偉大的人有一個壞處,就是很難看清自己的腳下。非常抱歉,因為在下的一點小失誤讓你們的船員全部葬身魚腹。作為始作俑者,必須對你們做出一些補償。”


    兩個船長感到有些害怕。尤其是周圍那些身材高大,但長相怪異的衛兵。這個房間的四周畫滿了詭異,扭曲的人物或者動物的畫像。他們或者有著長長的腦袋,或者身子和腿根本不成比例,好像是被什麽拉長了一樣。天碰上畫著兩個女人,手裏拿著花籃,不停的在撒著鮮花。但那兩個女人的腳好像是被什麽吸住了一樣變成了一個豎條。嗨,總之,那個屋子裏到處充滿著怪異。


    兩個船長走到桌子前坐下。看了彼此一眼。其中一個年紀稍小,但瞎了一隻眼睛的說:“哈紮爾大人,您剛才說,我的船員。”


    “死了。”哈紮爾說的非常幹脆:“現在應該在幾千米深的海底下。被沉重的水壓壓成了薄片。”


    沒錯,他當時就是這麽說的。那個瞎一隻眼的船長有些生氣,說道:“哈紮爾大人,我難以相信您居然會做出這麽野蠻的事情。我們兩艘船數百船員,您全都給丟進了水裏。”


    “我可沒丟。”那個哈紮爾說道:“我隻是不小心撞沉了一艘船。但是沒想到兩艘船的船員都在那上麵。”


    “我們兩個人是好朋友,偶然遇到所以敘敘舊。”瞎了一隻眼的船長說道。


    接下來就是一些無趣的寒暄。老伊森將餘下的內容一筆帶過。


    寒暄過後,哈紮爾對兩位船長說:“為了聊表歉意,我準備了這麽一桌大餐。雖然各位船長見多識廣,想必吃夠了山珍海味,但我保證,這桌東西,沒有一個是你們見過的。同樣,他們的味道,也將帶給各位像新的享受。”


    說真的,在當時的情況下,認識的食物尚且不會去吃。更何況這些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東西。但相信我各位,在一群怪物的環視下,麵對這一個不明底細的人。為了保證那個家夥不會突然暴起將你的脖子扭斷。你不得不去吃掉那些來曆不明的東西。


    實話說,那些食物的味道確實非常非常的不錯。無論是那些肉還是蔬菜。口感,味道都是上乘。哈,小姑娘肯定不信。覺得一個在船上漂泊一輩子的老光棍懂什麽?但是我敢說,整個洛安,沒有比船長嘴更挑剔的人了。這不是瞎話,你知道上好的無鰭鯊該怎麽吃麽?鯊魚沒有排尿的器官,所以鯊魚肉都有一股騷味。有些貴族將新鮮的無鰭鯊做成魚生,沾著檸檬汁吃。簡直就是笑話,鯊魚肉的味道就夠騷了,你還沾檸檬汁。喝酸尿也沒有這麽喝的。正確的吃法應該是將無鰭鯊的肉加醋,當然檸檬也可以。放到水裏煮,將肉裏的尿味中和掉之後再吃。那才能吃出無鰭鯊肉那種彈牙的口感。小姑娘怎麽臉綠了?算了,我們繼續說那個哈紮爾。


    那頓飯吃的非常的詭異。所有的肉既不是牛肉也不是豬肉或者羊肉。更嫩,更香。而且烹飪的方法也非常奇怪。正常經過烹煮之後的肉都是灰色的。但那個肉卻是鮮紅色的。還帶著甜香。也許是昏迷的時間太長。兩個船長有些饑餓,再加上那些飯菜卻是可口。就大口吃了起來。誰知道,吃到半路的時候。哈紮爾旁邊的女人突然說道:“主人,底倉的那些家夥可不多了。”


    隻聽哈紮爾說:“沒事,到時候再去村子裏抓一些。”


    聽到這話,兩個船長突然停下了刀叉,望著桌子對麵的兩個人。哈紮爾看到兩人突然不動了,問:“兩位,怎麽了。不和胃口麽?”


    那個瞎了一隻眼的船長說:“沒,沒有。哈紮爾大人。我們,我們隻不過是吃飽了。”


    “吃飽了就好。”哈紮爾說,然後他舉起了酒杯,對兩個船長說道:“在我的家鄉有一句話,兩個人相逢就是緣分。所以,為了我們的緣分,幹杯。”


    你問我什麽叫“緣分”?我哪知道?反正瞎了一隻眼的船長舉起就被,也應和的說道:“幹杯。”


    喝完酒之後,兩位船長自然要談一談對方的底細。雖然這有可能惹怒對方,但總比死的不明不白好。於是,那個瞎了一隻眼的船長說道:“這麽有哲理的話,請問哈紮爾大人的故鄉在那裏?”


    哈紮爾伸出手,指了指東方。說:“在東邊的東邊,太陽升起的地方。有一個土地遼闊,曆史悠久的偉大帝國。那裏就是我的家鄉。”


    “那,具體呢在哪裏?”


    “這可是個難以迴答的問題。尊敬的客人。我從故鄉來到你們這裏用了足足三年的時光。我的船使用的是最強大的技術,不需要風的幫助就能夠達到普通帆船一輩子都到達不了的速度。坐這艘船用了三年。坐您的,也許五年十年。而步行,也許就是一輩子。”


    那個船長當然不滿足得到這麽一個答案,他接著問道:“那哈紮爾先生來到洛安是做什麽呢?”


    “這可就多了。遊曆,結識一些傑出的人,看看我沒有看過的風景。人生實在是太過短暫,我又不願意苟且偷生,在彈丸之地度過我的一輩子。我曾經看過伊莫庫火山的噴發,見識過真正的‘熔岩之雨’。啊,伊莫庫火山是我見過的最高的火山,大概有九千多米。我也曾經到過極北的天罰山,瞻仰過那個永不落下的黑太陽。現在,我的目標是那篇自稱洛安的地方。我聽說那裏有全世界最繁華的城市,最強大的人類,以及最智慧的大腦。如果能看到這些,我此生都沒有遺憾了。”


    “真是,偉大的願望。哈紮爾先生。”聽到這番慷慨陳詞,船長又能說什麽呢?覺得他吹牛?但看起來又不像,雖然他帶著麵具,看不清楚容貌。但從他的語調和聲音來看,他應該沒有撒謊的意思。


    什麽?我怎麽知道的這麽清楚?咳咳咳咳,我也是聽人說的,我隻不過是原原本本的複述出來罷了。再說,這隻不過是個故事,你管我用什麽詞。


    吃完飯後,兩個船長迴到了自己的各自的房間。瞎了一隻眼睛的船長睡不著覺,雖然他喝了不少的酒。但是睡不著就是睡不著。


    於是,他來到了甲板上。不得不說,在船的規模上,哈紮爾卻是沒有撒謊。這艘船非常的大。船頭的人看船尾的人隻有針眼大的一點。船隻大,自然就穩。另外,這艘船沒有風帆,沒有桅杆。整個船隻所用的材料似乎從來沒見過,似乎是鐵又似乎不是。這個時候,那個哈紮爾從天上飄了下來。沒錯,就是飄下來的,跟一片葉子一樣。不信你可以問問沃爾特大人。魔法有好幾種魔法都能達到這個效果。你看,法師都認同了,你們叫喚什麽?那個哈紮爾穿著外麵是黑色,裏襯是紅色的鬥篷,頭發花白。麵具下露出的皮膚也是白色的,對了,你們聽說過民間傳說中的吸血鬼沒有?就是那種晝伏夜出,憎恨聖光,專門吸少女的血,吃少女的肉的人形怪物。他的外形就跟傳說中的一樣。他來到我的麵前,而那個女孩則僅僅的牽著哈紮爾的手。那個船長感到有些害怕,這種情況誰都會害怕的。但那個哈紮爾似乎沒打算傷害他。


    船長問:“哈紮爾大人不休息麽?”


    “等天亮了再說。”哈紮爾迴答。


    那個船長嚇了一跳。接著,哈紮爾又問他了一些關於洛安的問題。當他問道關於教國的事情的時候。那個船長迴答說新一屆的紅衣主教選舉已經開始了,據說有幾個年輕的主教是大熱門。這句話剛說完,就看見哈紮爾的拳頭猛的握緊。那個船長嚇的連忙告辭迴屋睡覺。當晚,他感覺有很多人在他的門口來來迴迴。他把門打開一條縫,發現那些怪物一樣的船員居然把另一個船長脫出了他的臥室,拉到了下層船艙。這一下讓他全身汗毛倒豎。乘著那些怪物下樓梯的空擋,他偷偷溜出自己的房間,來到甲板,趁人不注意,抱著一個空木桶跳下了船。就這樣,這個船長在海上漂流了兩天兩夜最後在羅格裏的群島登陸,撿迴了一條命。至於他的同伴,估計是兇多吉少了。


    老伊森抽了最後一口煙。此時,天已經放晴。船裏的人都有些困了,小姑娘阿佳妮強行等大了眼睛聽完故事。卻得到了這麽一個無趣的結尾。嘟噥著抱怨一句:“虎頭蛇尾。”便倒在了沃爾特的懷裏,沉沉的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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