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過去了……就這麽大搖大擺的在他們眼皮底下穿過去了!


    “這……我沒看錯吧,那隻扒扒鼠跑進去了?”鐵水牛懷疑自己眼花看錯了,揉揉眼睛,一臉震驚的樣子。


    菲澤爾扶著額頭,震驚的心情不比鐵水牛少,甚至一時間無法接受眼前的事情,連思維都變得有些混亂,他需要好好冷靜一下。


    過了好一會兒,菲澤爾長吐一口氣,調整好心態和思緒,接受這個事實,重新梳理手頭上僅有的少量線索。


    首先,通過各種現象可知,雖然黑霧有阻擋外物入侵的能力,但本身對生命體並沒有針對性,隻要符合條件,任何物體都不會受到阻礙。


    通行的條件未知,不過通過他此前的試驗和推測,似乎隻要在心靈、精神、意誌、情感之類的概念微弱到某種程度,就能通行。


    但是方才的一幕,一隻意識正常,精神無礙,情緒激烈的鼴鼠倉促的逃進黑霧,他的推論雖不至於直接推翻,但也變得搖搖欲墜了。


    當然,倒不是說完全是壞事,至少鼴鼠的意外,證明了意識強弱並非唯一的通行標準,說明隻要找對方法,就能保證在意識清醒的狀態下在黑霧內部行動。


    隻是那個方法……要如何找出來。


    “其他的事暫時不管,我還是迴去找人過來吧,反正現在咱們兩眼黑瞎,那隻扒扒鼠為什麽能逃進黑霧裏麵,等以後再想。”鐵水牛一手叉腰,一手攤開,無奈的說道:“先試試能不能把他給救出來。”


    “嗯,說得有道理吧,那你……”菲澤爾正摸著下巴思考,沉默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迴話。


    然而話隻說了一半,菲澤爾突然停下手上的動作,雙眼瞪大,似乎抓到了什麽關鍵,當他迴過神時,礦洞裏,除了受困的弗恩大叔,就隻剩他一人——早在數分鍾前,鐵水牛就已經離開了。


    “嗯?已經迴去了嗎。”菲澤爾喃喃自語:“不在也好,就算失敗了都不會有其他人看見,不怕丟臉。”


    說著,他抬起右手伸向黑霧,毋庸置疑的被無形的障壁擋住,無法繼續深入。


    感受著這個堅硬的觸感,菲澤爾懷著患得患失的矛盾心情,慢慢閉上眼睛。


    隨著雙眼合閉,神奇的事情發生了!


    菲澤爾感覺到手掌的堅硬觸感,如同冰塊消融一般迅速溶解,從堅硬固體變成柔軟的液體,再變成縹緲的氣體縈繞在手上。


    他往前靠近一步,手臂盡可能的向裏麵伸去,確保自己的手掌確實已經探入黑霧當中,並嚐試著移動和握拳,發現這種狀態下能保持行動和觸覺的感知能力。


    感覺差不多後,菲澤爾重新睜開雙眼,在睜眼的刹那,他的能清楚感受到手掌有一種快速凝結的感覺,然後手掌就像弗恩大叔的上半身一樣凍結在裏麵,進退不得,動彈不得。


    再次閉上眼睛,手掌便重新恢複自由。


    菲澤爾將手掌抽出,沉默了良久——雖然解開了謎題,但是卻沒有以往解開謎題後的興奮和成就感,反而對此感到泄氣與疑惑。


    前麵做了那麽多的努力,到最後卻發現僅僅隻需要做一個簡單的動作,這種付出和收獲的前後不對等,加之過於簡單得令人難以接受的結果,實在讓人提不起情緒。


    不過深唿吸一口氣之後,菲澤爾便一掃低落的情緒。


    他怎麽說也有六年的探險經驗,探尋“王權財寶”傳說的過程中也遇上不少謎題和難關,比起以前幾乎搭上半條命,到最後卻什麽都沒有得到的情況,簡直要好上幾十倍了。


    畢竟收獲的多寡,從來都不是用努力來衡量的。


    這個道理,用在什麽地方都適用。


    擺正心態,菲澤爾便對心裏的疑惑進行思考:為什麽閉上眼睛就能破解黑霧的障壁?


    正如將近一周前的想法一樣,魔法擬態的奇美拉,以及之後的黑霧出現,從行為上來說,是屬於一種自衛性的行為,目的多半是阻止他人侵入。


    雖然不知當初的魔法師是出於什麽因素的考慮,還是因為不存在絕對完美的魔法,抑或者過於漫長的時光流逝所導致的漏洞,總之,留下了這麽一個漏洞。


    至於他為什麽會想出閉上眼睛這個方法,倒不是突發奇想原因,隻是和數日前植物試驗一樣,對比並找出雙方之間的差異點而已。


    鼴鼠常年生活在地下,黑暗的環境使得成年的鼴鼠眼睛深陷在皮膚下麵,視力完全退化,等同於瞎子,全依賴強大靈敏的嗅覺覓食和生活。


    正是通過對鼴鼠的了解,才有由此延伸出“閉上眼睛”的想法。


    而他以前的推論,雖得不到確切的結論,還是可以安慰自己:眼睛是人的心靈窗戶,閉上眼就等於關閉了心靈。


    說是自我安慰,或許……可能……說不定……這就是為什麽閉上眼睛能破解黑霧的障壁的原因?


    “先把弗恩大叔救出來吧。”


    閉著眼用外套蒙住弗恩大叔的頭部,嚐試能否移動對方身體後,將其一舉拖出,前後不到半分鍾就完成救援。


    閉眼的方法雖然過於簡單,簡單得無法帶來成就感,甚至讓人感到失望,但簡單也有簡單的好處,菲澤爾要救出受困的弗恩大叔,難度同樣變得十分簡單,對於施救和求救的雙方而言,都是一件好事。


    “唿!終於得救了!”


    收迴自己的外套,菲澤爾看到弗恩大叔的樣子,發現正是昨夜絆腳撞到他身上的醉漢!


    “咦,你……”


    弗恩大叔顯然對眼前的小夥子有點印象,不過印象實在非常模糊,加上腦袋暈乎乎的轉不起來。


    “算了,多謝你把我從那狗屁東西救出來。”他打了個嗝道謝一句,對著黑霧呸了一口唾沫,便捂著還未完全酒醒的昏沉腦袋,晃頭晃腦的癱坐在一旁。


    菲澤爾穿迴外套,望了望洞外,又看了看一時半會都不會離開的弗恩,想著幹等鐵水牛迴來,還不如先去探索一下黑霧裏麵的情況。


    隻要不是太過深入,應該就不會有危險。


    打定主意後,菲澤爾走到弗恩大叔跟前:“大叔,我現在要進去探索一下,等會有人問你就告訴他一聲不用擔心。”


    弗恩迷迷糊糊的嘴巴砸巴幾下,嫌棄的揮手趕道:“行行,別煩我,頭疼得很。”


    給鐵水牛留了話,菲澤爾靠著牆邊,手摸著牆壁,深唿吸一口氣,閉上眼睛緩步走進黑霧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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