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獸般的咆哮,不知她是在發什麽神經,肖恩唯獨知道的是,她動真格了。


    能夠創造出無盡之梯的女人,又怎麽會是個隻會揮動長長指甲,毫無章法進攻的角色。


    沒有想太多,肖恩全身肌肉緊繃,想要脫離此時的困境。


    女人沒有對肖恩進行下一步動作,反而轉過身去,冷漠地說道:“你就在這裏等死好了。”


    說完,那堵擋著蘇言的牆壁打開一扇供她通過的門,女人消失在肖恩眼前。


    “這人有毛病吧,不是你一直說要打的?!”肖恩感覺身體的血液流速越發慢了下來。


    他不知道女人對他做了什麽,就像是遇見梅十四時一樣,沒有任何的魔力波動,便能創造出如同法術般的束縛。


    “要是我能學會這個就好了,媽媽再也不用擔心我魔力不夠用的問題了......呸,提莫的,到底是什麽妖法?!”


    肖恩無比期望rubick之書能夠醒來,雖然rubick之書是一本成天想要找到另一本同樣會說話的書,好讓他交個朋友,然後由朋友慢慢發展到情侶的好色書。


    肖恩從來都不知道,一本書該如何去確認性別,又或者rubick之書是男女不忌,通殺的類型?!


    沉睡的rubick之書,除了用它的身體保護好肖恩的腰子外,此時並派不上用場。


    越發的寒冷。


    “這不科學,也不魔法!”


    除了自己的感受到寒冷,不能動彈外,肖恩所在的地方並沒有結出冰霜的痕跡,反而就像平常一般,還是那副模樣。


    隻有他一個人墜入了冰窟,隻有他一個人在苦苦地抵抗寒冷時。


    女人穿過牆壁,蘇言見到她,立馬跑上前來,“雪兒,你怎麽樣,沒事吧。”


    “夫君,妾身無礙。”


    如同小女人般,依偎在蘇言懷裏,絲毫看不出,剛才她還如同一個惡鬼般與肖恩交手。


    蘇言感受到懷中的冰冷,再一次想起了肖恩用死人稱唿雪兒,心裏不免有些擔心。


    “夫君,你是在擔心什麽嗎?妾身沒事,那個男人也離開了。”


    雪兒沒有說實話,是因為了解蘇言是個什麽人。


    肖恩一定會死,在她的安排下,一個渾身失去了溫度的人,在她的小可愛嘴下,又怎麽可能留得下全屍。


    蘇言現在不會知道,將來也不會發現,更不會得知一個即將消失在世間的人是如何死的。


    “雪兒,你說的是真的?肖先生去哪裏了?”


    蘇言雙手抓著雪兒的肩膀,焦急地問道。


    如若可以,他並不想雪兒和肖恩發生衝突,一點也不想。


    人與人之間沒必要的衝突隻會讓他感到厭惡,有什麽事不能坐下來好好談談,非要打個你死我活呢。


    “他從哪裏來,自然就迴哪裏去了,妾身並沒有阻攔他的意思。”


    無辜地看著蘇言,眼神裏充滿了委屈,仿佛在說,她還沒有肖恩重要嗎。


    “我......我不是那個意思,抱歉雪兒,我有些著急了。”蘇言尷尬的摸摸頭,看見雪兒的模樣才意識到自己剛才的態度有些過分了。


    正所謂,焦急會讓人忽略細微的地方。


    “夫君,雪兒不怨你,隻要夫君在,雪兒就高興。”


    “嗯。”


    蘇言緊緊的抱著雪兒,不用去說,也不用去表達。


    兩人緊擁在一起。


    那堵牆心情很複雜,雖然他沒有心。


    外邊傳來一陣比起之前爆炸不遑多讓的動靜,他想開口,又覺得此時若是打攪到女主人,他一定會被拆掉的。


    他是個複仇者,也是個背負了血債的償還者。


    兩片惡魔般的翅膀張開,彰顯出他的強大和威嚴。


    克萊斯蒂安此時的模樣大變,肖恩若是見到他,絕對不會認得出來。


    下半身為羊身,上半身被濃鬱的毛發包裹,巨大的手掌上麵長著利爪,與雪兒長長指甲不遑多讓的利爪。


    頭頂兩根彎曲的角,沒有瞳孔的雙眼冒著綠光,細長的尾巴有生命般做著不規則運動。


    “果然如此,這座村子幹擾了我的感知,它一直在這,並沒有後退過。”


    克萊斯蒂安此時看在眼裏的世界與他那副溫儒爾雅時看到的完全不一樣。


    沒有色彩的世界,也就沒有能夠幹擾他認知的事物。


    自從他看見這個荒村時,他就沒有前進過一步,之所以感覺荒村在一步步後退,也隻是他前進兩三步,不自覺的又後退兩步。


    淩亂的腳步印,卻讓他感覺一直在朝荒村走去,卻沒有意識到自己卻是在原地踏步。


    變身惡魔,以色彩換來看破一切謎障的雙眼,此時的荒村在克萊斯蒂安眼裏毫無秘密可言。


    來自地獄的業火,包圍了整座荒村。


    踏著火焰而來的克萊斯蒂安,巡視著整座荒村,並沒有發現肖恩的痕跡。


    “老爺難不成離開了?”克萊斯蒂安搖搖頭,若即若離,要不是他細細感知,他與肖恩定下的契約就像是要消失一樣。


    一定還在這!


    克萊斯蒂安怒吼一聲,既然地上找不到肖恩,天空中也沒有肖恩的影子,那麽,他就掘地三尺。


    帶著業火,不屬於這個世界的火焰。


    整座荒村順便被吞噬。


    克萊斯蒂安做的事,讓這座本就屬於荒村的老屋劇烈震動。


    要不是雪兒和蘇言此時呆在牆壁創造出來的空間,恐怕他的女主人又要生氣了。


    “這到底是怎麽了?為什麽一個個的都來老屋了,明明我隻想做一個安靜的牆壁的說!”


    牆壁抱怨著,卻絲毫沒有勇氣將外邊發生的一切匯報給他的女主人,他的女主人早晚會感覺到不對的,他的提前匯報不過是打攪了女主人的興致而已。


    有靈之物皆怕死,又何況是他呢。


    反正天塌下來也不用他頂著,他隻是一堵牆,想頂也沒法頂啊。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不小心立了個弗拉格,不過他也不知道弗拉格是個什麽東西。


    不敢去看女主人和蘇少爺之間的卿卿我我,牆壁隻好將注意力放在正在與寒冷做鬥爭的肖恩身上。


    女主人這招不會輕易使用,自從牆壁有意識以來,他隻見過女主人使用過兩次。


    第一次還是這間老屋不存在的時候,那個時候他才剛有意識,看見他女主人身前全是在大夏天凍死的人。


    第二次,則是肖恩了。


    隻會讓人感受到寒冷,卻絲毫不會影響到周圍的環境,這一招沒人能夠抵抗的了。


    牆壁相信,隻要再過一會兒,又能看到一個被凍死的人。


    即便現在將肖恩放在火裏,放在陽光下曬,也是無用的。


    這便是他女主人的高明之處了,除非他的女主人心軟,不然沒人能夠逃得過凍死的名字。


    更何況,在克萊斯蒂安製造出的動靜來後,樓上傳來一陣陣熙熙攘攘的聲音。


    牆壁知道,那是他女主人養的寵物出來了。


    不同於人麵蛛和誤入老屋隨後被飼養起來的阿飄,女主人真正的寵物可是令牆壁都感到害怕的存在,即便他是一堵牆,也不由會心驚,雖然,他沒有心。


    隧道裏充滿了小小的生物,他們如同蝗蟲般將通往房間的隧道擠了個水泄不通。


    “來了!”


    牆壁心裏念道。


    此時的肖恩還在抗衡不斷入侵體內的寒氣,他不明便這到底是個什麽原理。


    並未見那個女人做了什麽,自己就陷入如此的困境,一念成山,一念成空。


    要真是這樣,那還打個屁啊!


    這比所謂的神還要厲害了。


    肖恩想要發抖,卻動彈不得。


    身後傳來的聲音更是讓他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不用看他也知道,身後的是一大群的蟲子,肖恩最討厭的玩意兒。


    克萊斯蒂安瘋狂的摧毀著荒村。


    呆在牆壁創造出來的空間的二人正在依存。


    如同新婚的小兩口,有說不完的話,有幹不完的事。


    更別提此時的蘇言還是個年輕力壯的小青年,還沒有麵臨三十如虎四十如狼的場麵。


    恢複力快,是他最大的資本。


    無論他願不願意,本能的反應則會讓他不由地抱緊雪兒。


    “夫君......”


    嬌滴滴的聲音,進一步刺激了蘇言。


    撫摸雪兒,蘇言眼裏充滿了溫柔。


    還未等他開始動作,雪兒一聲慘叫將他拉迴現實。


    “雪兒,你怎麽了?!”


    剛想上前,蘇言就被雪兒喝止,“你不要過來!”


    原來,雪兒的身體慢慢出現燒焦的痕跡,連帶著,那頭烏黑的頭發變得蒼白。


    牆壁不用女主人吩咐配合地打開一個口子,將女主人吸了出去。


    一臉懵逼的蘇言看著牆壁,問道:“牆壁先生,到底發生了什麽事,雪兒她怎麽......怎麽......”


    牆壁很理解蘇言的想法,她的女主人本就是跟荒村是一體的,荒村受到了損害,自然而然損傷會出現在女主人的身上。


    想著自己也無事可做,等女主人處理完外邊的人後,自己恐怕也要受到懲罰,牆壁所幸不再沉默。


    開口道:“蘇少爺,你知道世界上第一個知道牛奶能喝的人,他是怎麽知道牛奶能喝的,他又對奶牛做了什麽?”


    蘇言搖搖頭,“不明白,可雪兒的事跟奶牛又有何關係。”


    “嘿嘿,我就來告訴你吧,世界上既然又第一個喝牛奶吃螃蟹的人,那麽就有第一個......第一個......”


    牆壁的話落在半空,若是他有眼睛的話,一定會瞪大了眼睛,大喊不可能。


    蘇言看到了牆壁的異狀,同樣也看到了一個熟悉的麵孔,讓人不敢相信的猙獰。


    “說啊,第一個什麽?難不成你想說,第一個拆牆的人?”


    “肖先生!”蘇言喊道。


    雪兒不是說肖先生已經離開了,為何此時的肖先生身上充滿了殺氣,整個人的氣質都有些不同了。


    渾身漆黑無比,背後還掛著兩條黑色的羽翼。


    “不可能,你怎麽可能還活著?!”牆壁大唿。


    “什麽?!牆壁先生你說什麽,雪兒明明說肖恩已經離開了,你說活著是什麽意思!”


    蘇言感覺自己的大腦不夠用了,雪兒為何突然變成那副模樣,而且肖恩也變得與之前完全不同了。


    若不是那熟悉的聲音,他不敢相信,眼前的人就是肖恩。


    “哦,那個女人這麽跟你說的啊,哈哈哈哈,你還真是天真啊!”


    利爪將牆壁撕開了一個口子,蘇言張大嘴,看著外麵逐漸化成黑灰的抱麵蟲。


    “沒錯哦,我最討厭蟲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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