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用說嗎?玄符可是天師賜予的寶物,能不珍貴嗎?整個趙家堡就這麽一張!”


    趙母感慨地點了點頭,繼續道:“天師們可都是神通廣大的活神仙啊,連帝都的皇親國戚見了都得客客氣氣地,多少大人物做夢都想求一張玄符保平安呢。”


    趙長生心中升起一個念頭,連忙道:“娘,你幫我去找一些東西來,水果,香燭,朱砂,黃紙……”


    “等等,你要這些東西幹什麽?”


    趙母不解地道:“兒啊,咱們母子倆現在形勢危急,那趙鐵鷹絕不會善罷甘休,咱們還是盡快離開趙家堡這個是非之地,去四方城你外公家,才能保得周全。”


    “趙鐵鷹是個梟雄,最基本的臉麵還是要的,就算要對付咱們也不會在趙家堡裏動手,況且堡主印信不是還在娘的手中嗎,放心吧!”


    趙長生安慰了母親一番,繼續道:“我要的這些東西可是有大用處,您就幫幫我吧。”


    趙長生心中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自己製作玄符!


    既然自己前世所學的咒語能發動這個世界的玄符,那就代表自己以前所畫的那些符咒,也極有可能不再是糊弄人的玩意兒了。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可就牛逼了!沒聽母親說那玄符的珍貴程度嗎?皇親國戚都不見得能得到呢!


    自己要是真的製出來了,想不發達都不行!


    他媽的趙鐵鷹,你這老狗妄想霸占老子的堡主之位,毀滅老子富二代的夢想,老子豈會任你擺布?


    先讓你蹦躂一陣子,等老子的玄符製作成功了,再慢慢收拾你。


    見趙長生說得鄭重其事,趙母隻好答應下來,隨即吩咐幾個丫鬟出門去采買。


    好在趙長生要的這些東西都是尋常之物,並不難找,不大功夫,便準備齊全了。


    趙長生便開始在屋裏布置製符用的法壇,窗戶上掛上布幔,供桌上擺上各種香燭果品,指揮的幾個小丫鬟團團亂轉,叫苦不迭。


    動靜鬧得挺大,自然引起了趙鐵鷹的注意,親自前來查看,被趙長生一句祭奠亡父給打發走了。


    又是供桌又是香燭的,說是祭奠誰也不會懷疑。


    到了夜幕降臨,用過晚飯之後,趙長生沐浴更衣,然後將一臉好奇的母親推出了門外。


    “娘,我要幹的事誰也不能偷看,您還是快迴去休息吧。記住,不論我房裏發出什麽動靜,沒我的同意,都不要闖進來!”


    趙母的好奇心越發的重了:“兒啊,娘就守在邊上,絕對不打擾你還不行嗎?”


    趙長生堅決搖頭,絲毫沒有商量的餘地。


    趙母無奈,隻好吩咐丫鬟搬來了桌椅被褥,擺放在了門口,道:“那娘就守在門口,替你把門,絕不會讓任何人進來打擾你。”


    看著倔強的母親,趙長生心中泛起陣陣暖意,知道再勸無用,隻好由她去了。


    華燈初上,月至中天,趙長生拜祭完四方天帝,正式開始了異世界的第一次製符。


    以前他畫符都是為了騙錢,也就沒這麽多講究,都是隨便找個地方,鋪上黃紙就畫。


    可是現在他製符可是自己用的,斷然不敢馬虎,一切都是按照《符咒大全》中的要求來的,一絲不苟。


    《符咒大全》中有雲:符咒之術,是溝通人與鬼神之間的橋梁,不是可以隨便亂畫的,正所謂“畫符不知竅,徒惹鬼神笑;畫符若知竅,驚得鬼神叫!”


    道家符咒,說白了就是一張黃紙,用朱砂在上麵畫上各種符文而已,卻能擁有種種神奇莫測的妙用,但是如果讓一個什麽也不懂的人照貓畫虎地畫出來,無疑隻是廢紙一張而已。


    畫符的方法成千上萬,有的需要掐訣念咒,有的需要步罡踏鬥,還有的需要念動特定的咒語配合……


    就是在鋪紙研墨、運筆等方麵都有講究,其程序之複雜,方法之繁瑣,足令常人頭暈目眩。


    好在,趙長生在這方麵可是真的下過苦功夫的,對這些東西那是輕車熟路,信手拈來。


    趙長生披頭散發,來到法壇之前,將事先裁好的黃紙按照特定的方位鋪好,嚴格按照畫符的流程,將筆咒、硯咒、朱砂咒等依次默念完畢,然後左手掐訣,右手執筆沾好朱砂水,開始閉目凝神。


    等到靈台一片孔明,心中毫無雜念之時,趙長生霍然睜眼,筆走龍蛇,一氣嗬成。


    眨眼間,一張符咒已經出現在麵前。


    “白天趙鐵鷹拿來的那張玄符,按照功效,應該是增益類的符咒,跟‘強身符’的功效差不多,也是初級符咒,就先拿它來做一下試驗吧!”


    趙長生撿起這張新鮮出爐的“強身符”,心中恍然若夢,有一種時空交錯的感覺,似乎自己又迴到了從前,變成了那個靠畫符騙錢的小混混。


    甩了甩頭,驅散了腦海中的雜念,趙長生雙手掐訣,使出了道家九字真言密咒中的“者”字印訣,口中念動咒語:“四方真靈,聽我號令,強健我身,佑我心靈,急急如律令!”


    咒語念完,印訣一引,“強身符”頓時閃亮起來,趙長生隻感覺身體一陣清涼,身體的疲憊感瞬間消失。


    成功了!


    看著慢慢自燃,變成了灰燼的“強身符”,趙長生抑製不住內心的激動和興奮,放聲狂笑起來。


    “長生!長生!你怎麽了?快開開門!”房門被拍得啪啪響。


    原來是趙長生失態的狂笑把一直守在門外的趙母給嚇壞了,又不敢擅自闖進來,隻能在外麵幹著急。


    門開了,趙長生滿麵春風,笑道:“娘,我沒事,從今往後,咱們娘倆再也不用怕任何人了!”


    趙母見到兒子無恙,總算放下了心,隨即便探頭探腦的開始向趙長生的身後張望,想看看兒子躲在屋子裏這麽久,究竟在鼓搗什麽名堂。


    看到母親發梢上沾著的露珠,趙長生心中再次泛起暖流,笑著把母親請進了屋裏。


    “兒子,你剛才究竟在幹什麽?神神秘秘的!”趙母問。


    趙長生笑而不語,這種事情有點兒驚世駭俗,還是先別告訴母親的好。


    見兒子不迴答,趙母也不過於勉強。


    “兒子,今晚咱們收拾一下,明天就離開趙家堡。”


    趙母一邊幫著趙長生收拾行裝,一邊道:“咱們已經跟趙鐵鷹正式撕破了臉,這裏實在不能再待下去了。娘剛才在外頭想明白了,無論咱們怎麽妥協,你總歸是趙家堡的嫡係血脈,趙鐵鷹想要篡奪堡主之位,說什麽也不會留下你這個隱患!隻有到了你外公家,娘才能放心。”


    趙長生剛想說現在不用怕那個趙鐵鷹了,卻又聽到趙母又道:“什麽堡主之位,咱們也不要了,隻要你平平安安地待在娘身邊,娘也就知足了。你有個從小定過娃娃親的表姐,算算今年應該滿二十歲了,趁這個機會,給你把親事辦了,娘看著你成家立業,開枝散葉,也好告慰一下你過世的父親。”


    啥……啥玩意兒?


    娃娃親?表姐?


    萬惡的包辦婚姻啊!


    趙長生這下可是真的震驚了,脫口而出:“那不是近親結婚嗎?生下孩子是傻子咋辦?”


    “這孩子,怎麽說話呢?”


    趙母嗔怒地拍了一下兒子的腦袋:“什麽近親結婚,說得這麽難聽,這叫親上加親,我跟你父親就是表兄妹,生下你來這不也沒變成傻子嗎?”


    “要不是老子恰好穿越了,這事兒還真不太好說!”趙長生心中不由得一陣腹誹:“這個身體之所以這麽廢物,恐怕跟這個脫不了幹係”。


    不過……二十歲的表姐,禦姐嗎?我喜歡!


    腦海中不由自主地就浮現出一個燙著大波浪卷兒,豐乳肥臀的風騷禦姐形象來,趙長生的思想瞬間就變得有點兒邪惡了。


    沒辦法,前世是隻悲催的單身狗,無聊之時,那種漫畫書和小電影看多了啊!


    形形色色的美女,禦姐、蘿莉、女王……耗費了他多少寶貴的生命精華啊!


    所以嘛,這方麵的定力就有點兒不太夠了,要不然能幹出那種天打雷劈的事來嗎?


    趙母見兒子沉默不語,還以為他是不願意離開帝都,忽然就變得生氣起來。


    “你還是放不下葉紫月那個小妖精是不是?傻孩子,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你這次為了她差點喪命,她甚至連麵都沒有露一次,根本就不在意你的死活!”


    趙長生真是無語了,什麽葉紫月,老子根本不認識好不好?平白無故的為了一個不認識的女人挨了一頓罵,冤不冤啊?


    “娘,我聽你的!”


    趙長生連忙表明了態度,總算讓母親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這就對了,那小妖精有什麽好的?娘跟你保證,你那個表姐肯定比她強千百倍,保證你會滿意!”


    滿意滿意,剛穿越過來就白撿個媳婦兒,趙長生自然是無比的滿意!


    既然如此,趙鐵鷹,老子泡妞要緊,等以後再迴來收拾你。


    於是乎,精蟲上腦的趙長生立馬就背棄了原則。


    報複趙鐵鷹不急於一時,天大地大,娶老婆最大啊!


    第二天一大早,忽然起了風,趙長生母子二人便坐上了一輛馬車,準備離開趙家堡。


    趙鐵鷹帶著一大幫人出門相送,場麵搞得相當隆重。


    名義上這母子二人可還是趙家堡的主母和少堡主呢,該有的樣子自然要做足才好。


    “弟妹,長生侄兒,此去四方城,千山萬水,路途遙遠,可要保重身體啊!”趙鐵鷹皮笑肉不笑的說。


    趙長生哈哈一笑:“若有惡狗攔路,本少爺必將他抽筋扒皮,燉了吃肉!”


    說完,對那個駕車的老車夫揮了揮手,老車夫一抖韁繩,馬車緩緩而行,漸漸消失在遠方。


    漫天風沙中,趙長生那五音不全的歌聲遠遠地傳來:“古道西風瘦馬,孤兒寡母娘倆,破車一駕踏歸途,車夫又聾又啞……哇哈哈,無量那個天——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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