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順利:“?”


    賀歡眠琢磨著四次退婚,能談出什麽花來。


    她要不直接攤牌,她就是他們愛情路上的絆腳石。


    但是給錢,她這絆腳石就可以自己長腿跑?


    但不管怎麽講,拒絕退婚的任務可以提上日程了。


    想到她離暴富,隻有四次退婚的距離。


    賀歡眠隻是笑,沒細解釋那話。


    魯順便以為她是寬慰他的,也沒太放在心上。


    繼續交接起離職的瑣碎事。


    校籃球隊的集訓地點,又是一天枯燥的訓練。


    “哐!”


    時闊麵無表情地將球砸遠。


    李全接過時闊煩躁砸出的球,拍了拍:“怎麽了,時哥?從上次迴來火氣就這麽大?是禮物沒送出去?”


    時闊這才想起,他給賀漪準備的禮物都還丟在袋子裏生灰,更煩了。


    隨意敷衍地嗯了一聲。


    等其他人陸陸續續換好了衣服,更衣室的八卦節目又開始了。


    “我靠,你們看到沒?賀歡眠居然上微博熱搜了,牛逼。”


    李全湊過去:“哪呢?哪呢?”


    時闊指尖微動,硬生生地克製住了拿出手機的念頭。


    “她身邊這男的誰啊?是我們學校的嗎?”


    “沒聽他介紹嗎?好像是個小明星,應該不是我們學校的。”


    “跟她挺親密的,男朋友?”


    時闊開始漸漸坐不住了,他拿出手機也翻到那條微博。


    視頻是秦禹白闖關的直播剪輯。


    賀歡眠隻有快速閃過的鏡頭,但不管是賽前兩人的悄悄話,賽中她的鼓勵,賽後的扔衣服。


    都不難看出,兩人關係匪淺。


    秦禹白是沒聽到他的話,聽到了他一定滿頭敲問號。


    你管那叫鼓勵?


    時闊沒看完視頻,就心煩地把手機關了。


    他當然不是因為吃醋什麽的。


    娛樂圈魚龍混雜,這個姓秦的又一看就工於心計,不安好心。


    他接近賀歡眠的目的肯定不純。


    就算兩人現在沒什麽,但是萬一他使了什麽也陰招。


    真的把她騙過去了呢?


    也不是不可能,畢竟他的皮相還是很具有欺騙性的。


    想到這,時闊又忍不住重新打開視頻,在秦禹白身上,尋找佐證他想法的證據。


    一雙桃花眼,看著就不安於室。


    嘴唇也薄,聽說唇薄的人,天生涼薄又無情。


    還有他老是吹頭發幹嘛?


    他是覺得這個動作很帥嗎?油膩死了。


    時闊邊看邊忍不住各種挑刺。


    李全氣哼哼地就迴來了:“那小白臉肌肉都沒幾兩?有什麽好的?”


    “等賀歡眠來了,我一定好好給她展示展示什麽叫男性的魅力,不比那姓秦的好個十萬八千裏?”


    然後,李全就驚訝地發現。


    向來不會理會這種無聊話題的時闊,竟然點頭應了聲嗯。


    李全本來還想再追問,他的話卻遭到身旁隊友無情的嘲笑。


    “你這樣好像個酸雞哦。”


    好像個酸雞哦。


    酸雞哦。


    酸雞。


    酸。


    時闊的臉突然就黑了,他一言不發地起身就走人。


    正摁住剛說話那人,要揍迴去的李全都愣了:“時哥怎麽了?怎麽看起來比我還生氣?”


    被摁住的隊友嘴賤應道:“可能這就是愛吧。”


    時闊腳一頓,步履更快。


    李全氣笑了,作勢要打:“你給我說清楚,什麽叫這就是愛?”


    隊友挨了下,也不生氣:“不然怎麽我說你,他比你還生氣呢?”


    李全送給他個白眼:“滾蛋!”


    李全忍不住看時闊離去的背影,目光中帶了些猶疑。


    別說,原因可能他還真的知道。


    也不知道兄弟倆是不是真心有靈犀,時闊情緒不好的時候,鬱楚宴心情也沒有明朗到哪裏去。


    而他不高興的原因很簡單。


    在退婚的事上,他被他小叔和爺爺混合罵了。


    他小叔誒,鬱承澤誒,居然還會罵人。


    這件事比鬱老爺子居然能跳起,給了他幾個炸裂的腦袋崩。


    還要讓人震驚意外好嗎?


    鬱老爺子沉思了下:“這麽說,你也覺得賀家那小姑娘,一點問題沒有,都是這個孽障的錯了?”


    鬱承澤眼也不眨:“沒錯。”


    鬱楚宴不敢置信,甚至還懷疑自己聽錯了:“不是,小叔,賀歡眠到底哪裏好了?”


    鬱承澤:“哪裏都好。”


    鬱楚宴被這純純不講理的迴答都給逗笑了,忍不住諷刺:“是,她跟我們不一樣,我們都被上帝關上了一扇窗,她一扇沒關,完美無缺。”


    鬱承澤抿了口茶:“也不是,她聰明地關上了跟你的聊天窗,你看人理你嗎?”


    鬱楚宴:“???”


    鬱承澤已經把事情搞清楚了,簡單明了地跟鬱老爺子總結了下。


    “他喜歡他未婚妻的姐姐,賀家的那個大女兒,意圖抹黑賀歡眠,跟她退婚。”


    鬱老爺子蹭地下:“我棍呢?”


    鬱楚宴:“?”


    鬱楚宴:“我什麽時候抹黑賀歡眠了?她就是那種囂張跋扈的人。”


    鬱楚宴還試圖拉出人證:“她上次跟表妹鬧出真火,兩人雙雙掉進遊泳池的事,那是實實在在發生的,不是我瞎說的吧。”


    鬱承澤淡然的瞥了他一眼:“那你知道鬱甜說什麽了嗎?她說她是鄉下來的,配不上你的高貴身份,讓她識趣點主動退婚,你又知道?”


    鬱楚宴一時語塞。


    他先入為主慣了,一看到賀歡眠就下意識地覺得挑事的是她,甚至都沒仔細問過事情原委。


    不過鬱楚宴還是忍不住嘴硬地叨咕:“那怎麽了?她不就是鄉下來的嗎?表妹也沒說錯啊!”


    鬱承澤笑了下,沒說話。


    鬱楚宴還以為是自己讓他沒話說了,剛要再接再厲。


    卻見他給鬱老爺子遞上了他紅木做的、死沉死沉的拐杖。


    嘴裏還涼悠悠地道:“爸,你上次那話是怎麽說的來著呢?男人混賬怎麽辦?”


    “打一頓就好。”


    鬱老爺子接過拐杖,目露兇光。


    鬱楚宴:“!!!”


    鬱老爺子痛心疾首地揮棒:“你爸是個混蛋玩意兒就算了,我隻想著要是等我走了,他還改不過來他那處處留精的破德性,我走前把他化學閹割了,也就一了百了。”


    鬱楚宴:“!!!”


    鬱楚宴被打的上躥下跳:“一了百了是這麽用的?”


    鬱老爺子一瞪眼:“可不是一了百了嗎?要是我早想明白,把你爸早處理了,他至於禍害你媽,至於生出你這麽個嫌人的小混蛋?”


    鬱老爺子拐杖舞得虎虎生威。


    “你還嫌人家鄉下來的,你瞧不起誰呢?家裏往上數個幾代,誰不是個黃土朝天幹過來的?生在紅旗下,偏你要學那些資本家高人一等的破毛病,慣得你?”


    “這也就算了,最離譜的是,訂婚的事都沒扯清楚,就跟人姐姐搞上了,放古代,你們是要浸豬籠的!”


    鬱楚宴忍不住反駁:“你剛還說長在紅旗下呢!你還搞包辦婚姻的那一套。”


    鬱老爺子氣急:“個□□崽子,老子當初沒問過你嗎?是我摁著你頭讓你答應的?!”


    鬱楚宴理虧,說不出話來。


    鬱老爺子結結實實地落了他幾棍子,才喘勻了氣。


    “我不管,反正你已經先對不起賀家那小姑娘了,退婚的事,她說什麽就是什麽。”


    鬱楚宴被打得沒脾氣了,更沒什麽在外麵貴公子,風流少爺的模樣。


    抱頭蹲在角落裏,悶悶地應了聲是。


    鬱承澤慢悠悠地加了句:“要得是人家自己願意,不能是被迫的。”


    鬱老爺子被提醒了:“哦對了,你把她微信給我,我還得防著你使陰招,斷了人家控訴的路子。”


    鬱楚宴:“……”


    怪他,怪他為什麽看了兩篇公眾號文,就心血來潮地要教鬱老爺子使什麽微信。


    現在好了,把自己玩進去了。


    不過他爺爺加就算了,他小叔跟著湊熱鬧是怎麽迴事?


    迎上他疑惑的目光,鬱承澤不緊不慢道:“我起從旁監督的作用。”


    鬱老爺子猛點頭:“對對對!你做得對,我微信還玩不太明白,不能給這□□崽子鑽漏洞的機會。”


    鬱楚宴:“……”


    另一頭的同一時間,賀歡眠收到了兩個陌生的好友申請。


    激情滿滿地衝進健身房,一下午就偃旗息鼓的秦禹白,走了過來。


    “賀小姐,我想過了,我願為你做任何力所能及的事,隻換你(繼)的(續)不(吃)生(軟)氣(飯)。”


    賀歡眠斟酌了下:“是嗎?我現在還真有我朋友拜托我的麻煩事。”


    秦禹白振作精神:“你說,隻要是我能做到的。”


    賀歡眠掏出部老年手機:“這是食堂阿姨給我的,她說她拚多多還差一毛就能提現,但是她微信上已經沒有好友了,你能幫她嗎?”


    不就是一毛錢嗎?


    那還不簡單。


    秦禹白自信滿滿:“我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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