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賀宗平吩咐了廚房,不用額外準備吃的。


    所以廚房裏的人今天格外的閑,三三兩兩地聚在一塊閑聊著。


    “你說二小姐要是起來知道沒吃的,會是個什麽表情啊?”


    “噗,什麽二小姐,她你還不知道嗎?受氣包一個,你隻跟她說賀先生說的,保準她屁話不敢說。”


    “你知道什麽啊!你昨天沒來今早又不在,可沒瞧見,她多厲害。”


    “喲,又換了新招數了?我都替她累了,費盡心思想融入這兒,也不看看這是什麽地方?”


    “什麽地方?”


    賀歡眠冷不丁地倚在門邊問。


    說得最過分那幫廚胡兵被一嚇,把手裏的盤子都摔了。


    這一個盤子能頂他一個月工資。


    想到這,胡兵第一反應便是推卸責任:“二小姐,你怎麽突然從人後麵鑽出來,嚇得我把盤子都摔了。”


    這胡兵敢這麽說,是有底氣的。


    因為他就曾看見過,賀歡眠對一個罵她野丫頭的阿姨,氣得眼睛都紅了,卻拿她一點辦法沒有。


    那阿姨還隻是個普通阿姨,他表舅可是管家。


    想到這,胡兵腰杆子更硬了。


    眼睛撇著賀歡眠,一副吃定她不敢聲張,渾然不懼的模樣。


    廚房的其他人互相使了個眼色。


    一個再怎麽也是主家小姐,一個是在後廚橫著走慣了的人。


    兩廂權衡,誰也不敢得罪。


    麵對得意洋洋的胡兵,賀歡眠視他為空氣,連眼神都懶得給。


    徑直進了廚房,打開冰箱,翻看著食物,盤算能做什麽。


    她的表現放在胡兵眼裏,無疑就是她怕了。


    便更想將摔壞的盤子算她頭上。


    計上心頭,不顧旁人拉扯,胡兵走上前啪地將冰箱門給她關了。


    在賀歡眠麵無表情看過來時,還雙手環胸陰不陰陽不陽地說著。


    “二小姐還不知道吧,賀先生可說了,錯過飯點呀,沒吃的。”


    賀歡眠很是納罕地瞅了他兩眼。


    “我發現哈,同樣是打工的,你的覺悟就要比別人高。”


    有同在廚房的人撇撇嘴,顯然對這話很是不以為意。


    胡兵倒是接受良好,嘴一挑,剛要借此機會說,大家各退一步。


    她認了這盤子,他就當沒看見。


    卻聽賀歡眠慢悠悠道:“其他人打工那是為了錢,你格外不一樣。”


    “你打個工,自豪感整出來了不說,連好好的人都不做了,非上趕著當賀家忠犬,誰能有你這覺悟啊?”


    “噗——”


    有早看不慣胡兵的人噴笑出來。


    賀歡眠的一番話,真真說到大家心坎上了。


    本來嘛,大家都隻是來賀家做點活,養家糊口的,幹完就走。


    他們有本事有經驗,離了賀家,在外照樣吃得開。


    就胡兵非要把廚房弄得跟禦膳房似的,各種烏煙瘴氣,他們還煩呢。


    胡兵總算是反應過來了,臉也青了:“你罵誰是狗!”


    賀歡眠對這種無意義撕逼沒什麽興趣。


    想了想,就叫人去叫賀宗平。


    既然幹吵沒意義,那把賀宗平叫來氣一氣。


    這意義不一下就出來了嗎?


    胡兵沒想到她張口就讓人去喊賀宗平,一時驚疑不定。


    情況不太對啊!


    她不是最怕惹賀宗平生氣嘛?


    怎麽現在這模樣,倒像是就怕他氣輕了似的。


    那人不敢做主,便跑去叫管家。


    管家剛得了穆麗蓉囑咐,一定要讓賀宗平好好靜養。


    因此他一聽,賀歡眠這小祖宗又要找賀宗平,頓時急了。


    此時他正在招待賀緒林幼兒園的幾個同學。


    這些孩子雖然年齡小,但能在一年學費就幾十萬的幼兒園讀的,哪個身份能簡單了?


    自然也怠慢不得。


    管家兩廂為難,自然也氣拖累他的蠢侄子氣得要死。


    他已經見識過小煞星的本事了,要她真鬧騰起來,今天好歹送走個。


    最好的結果是送走那蠢貨,中中間間的是送走他,最次的就是賀宗平被氣出個好歹,他們仨一塊走。


    就在管家心焦不已時,賀漪揉著肚子走下樓道:“你幫我看看廚房有什麽吃的嗎?隨便給我拿點上來。”


    管家正愁沒理由去廚房,當下便應了去了。


    賀緒林聽到賀漪的聲音,高興不已:“漪漪姐,快來看我的鴨崽。”


    在賀漪來之前,賀緒林正美滋滋地跟幾個玩伴炫耀著他養的小鴨崽。


    他特別心機地找了跟他之前情況類似,同樣想養小鴨崽,卻找不到合適人選的人。


    果然,他們看他養上了,各個都羨慕得不行,圍著他嘰嘰喳喳地討論給小鴨崽取什麽名。


    經過昨天的事,賀漪聽到鴨就頭疼,她本來準備找個理由拒了的。


    但看到賀緒林這些夥伴時,聯想到他們身份,腳步不由頓住。


    “好啊!”


    她隻要陪這些小孩隨便玩一玩。


    到時候這些孩子迴家,跟家長一說起今天陪他們玩的人是她賀漪。


    她就相當於直接在那些顯貴人家麵前掛上了名。


    以後再見,哪怕是隨便打聲招唿呢,也無形給她刷了層金,別人也能高看她一眼。


    賀漪想到這,陪小孩玩的不耐,頓時煙消雲散。


    她衝他們溫溫柔柔地笑著:“姐姐也很喜歡小鴨……”


    “你是養豆豆的姐姐嗎?”


    一個孩子打斷她的話。


    豆豆?


    賀漪正想著豆豆是誰?


    就聽賀緒林道:“不是她是眠眠姐,你有沒有認真聽我說話啊?”


    “哦哦哦!眠眠姐!”


    聽到她不是養豆豆的姐姐,幾個小孩頓時把她丟到一邊,理也不理。


    賀漪:“……”


    跟賀漪同樣待遇的是,賀緒林今天炫耀的重點,他的死對頭封子桁。


    看到大家都因為鴨崽圍著賀緒林轉,封子桁可不痛快了。


    大大地哼了一聲。


    “我也想養,但是我每天要上課會忘記給它喂水。”


    “就是你!上次餓死了我的鴨,我再也不要跟你一起養了。”


    “你也渴死了圓圓方方球球啊!我還沒說你呢!怪你怪你怪你!”


    沒人注意到封子桁的“哼戲”,小屁孩們因為鴨崽,你一言我一語地吵了起來。


    “好了好了,大家別吵了。”


    賀漪又從中笑眯眯地想勸架,但壓根沒人要聽她說話。


    五六個孩子,比五六個菜市場的鴨子加起來還要吵。


    賀漪一手捂著要炸的耳朵,一手捂著餓疼的胃,滿臉生無可戀。


    有鴨崽有什麽了不起?


    被晾在一旁,無人搭理的封子桁氣鼓鼓地給他舅舅打電話。


    電話一通,好家夥,兩頭一塊開始炸耳朵。


    一邊是震耳欲聾通宵派對音樂。


    一邊是吵吵嚷嚷的鴨。


    兩邊同時說:“我有電話!”


    音樂聲停了,但鴨聲依舊。


    對比起來,封子桁顯得十分沒有牌麵,他更不高興了。


    “我要鴨!我要鴨!我要鴨!”


    鬱楚宴以為聽錯了,染著微醺的的眼眉斂起:“什麽?”


    “你胡說!方方是你害死的!”


    “那圓圓總是你餓死的吧!你忘記了?上個月周三,圓圓的忌日。”


    “……”


    在方方圓圓球球死因的爭辯中,封子桁努力將自己的聲音傳過去。


    “賀緒林都有姐姐幫他養,我也想有!舅舅你跟我一起養鴨崽吧!”


    另一頭,鬱楚宴努力聽到的是。


    “賀緒林都有……我也想……你跟我……鴨……”


    鬱楚宴聽清楚了兩件事。


    第一件是別人有的東西,他鬱楚宴的侄子居然沒有。


    第二件是那東西好像是鴨?


    不管是什麽鴨啊豬的,反正別人有的東西,他侄子也一定要有。


    鬱楚宴揉了揉發脹的太陽穴,應道:“等著,我馬上給你送過來。”


    他站起來,旁邊一道來的富二代便殷勤地問:“鬱哥這是怎麽啦?有事您開口,哪還勞您親自跑啊!”


    富二代自己平時打外都是被捧著的主兒,他可太知道怎麽拿捏討好人的分寸還不令人生厭了。


    鬱楚宴看了看他,果然很快就接受了他的提議:“你去給我找鴨子,越多越好。”


    “誒誒好嘞好嘞!我這就去!”


    富二代麵上一點情緒沒漏,心裏卻驚了下。


    怪不得以前這種場合,鬱楚宴都隻喜歡看不喜歡玩呐。


    原來是大家的路子走錯了,那怎麽能怪人難討好嘛。


    十分鍾後。


    鬱楚宴去衛生間醒酒出來,看到房間裏朝他擺弄風騷的“鴨子”們。


    鬱楚宴:“……”


    正得意於自己走對路的富二代,湊上去嬉笑:“時間急了些,鬱哥你將就……”


    鬱楚宴暴怒:“勞資要的是會嘎嘎叫的鴨!不是這種吱哇亂叫的!”


    有個膽子大的聞言抬頭,含情脈脈地看向鬱楚涵:“嘎。”


    鬱楚宴:“……”


    草,我做錯了什麽。


    再半個小時後,鬱楚宴終於帶著一卡車嘎嘎叫的鴨上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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