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小魚又道:“練功本就講究悟性,你能夠一眼看出我的吐息奇特,這等悟性,便是你的機遇。”


    柳柔笑了笑道:“你可以教我這種吐息之法嗎?”


    盧小魚樂意至極,不過卻不顯於表麵,看了眼柳柔便閉上了眼睛,準備吐納唿吸。


    “那就來吧…”


    ……


    ……


    落葉有春風跟隨,隨風向北而去。


    時光流逝,轉眼便是十天。


    東苑的盧小魚和柳柔,日日一同練功,很是勤奮,卻不是他們刻意這般。


    周邊時常都有人來人往,也有府中侍衛練功,或是練體,或是蹲步,卻沒有一人像柳柔和盧小魚兩人的。


    從清晨到日暮,兩人都盤膝吐納,唿吸節奏時緊時緩,也不知在練些什麽?


    唿吸到急促時,隻感覺如一頭奔向懸崖的烈馬,怎麽拉都拉不停下,可讓人奇怪的是,本是急促的唿吸硬是停止,轉而變成綿長的唿吸。


    盧小魚看著柳柔非常滿意,心想果然悟性過人,這吐息之法已是學到登堂入室。


    這時柳柔站了起來。


    按盧小魚的判斷,在不過幾日,柳柔便能掌握這吐息之法。


    如果她完全掌握了這門吐息之法,那麽她便會變成一個一等一的高手。


    至於有多高?大概邱念珠那種吧。


    如果不是碰到盧小魚,柳柔也不會有這種造化。


    盧小魚的視線隨著柳柔而動,隻見她走到自己身前,笑容漸斂。


    “怎麽了?”


    盧小魚不知道這十天裏,兩人之間產生了什麽?但隱約覺得,是她的尊重。


    “謝謝…”柳柔鄭重的說。


    過了正午,盧小魚拿出了一張竹椅,躺著曬太陽,也不知道他什麽時候買的,或是自己做的。


    柳柔越看他越覺得好奇,比之剛見他那時,這種好奇強烈了數倍。


    他寡言少語,但對自己極好,練功的時候會悉心講解,對自己好像有些不一樣的心思?也不知是好心思是壞心思?但仔細想想:“應該是好吧。”


    盧小魚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唯有柳柔還看不透,盡管盧小魚已經表現的很清楚。


    盧小魚每日教導柳柔,還要花很多時間去教導柳楓。


    鄧阿花每每看到這畫麵,隻覺得太過意外,這樣以故人名義尋來的人,竟然成了府裏兩位少主人的老師。


    按照府裏的規矩,少爺小姐的老師必須要有老爺考評,考評合格後,方能成為他們的老師。


    她不想這個看起來和柳柔或是柳楓同年的少年充當兩人老師的角色,畢竟太年輕。


    她想找一個適當的時機,將盧小魚請出府去,甚至考慮過,要為他在城裏謀個好去處。


    ……


    夜色撩人,盧小魚不再欣賞,推開了自己的房門,看見鄧阿花站在屋內。


    盧小魚是個聰明人,很快便猜到夫人的來意,臉色稍稍有些微紅。


    鄧阿花看見盧小魚的神情變化,說道:“看來,不需要我說些什麽了…”


    盧小魚神色隨即恢複如常,沒有說話。


    鄧阿花隻覺他有些難纏,他的沉默代表著她需要多費口舌,她沉聲道:“你這麽年輕,為何不去追求些什麽?比如功名利祿?”


    盧小魚低著頭道:“我想追求柳小姐。”


    聞言鄧阿花忽然皺眉:“她可不是一般人能追的,我勸你還是打消這個念頭吧!她心裏早有人了。”


    盧小魚身體一震,心道:“原來有人了啊?”微微顫道:“既然如此,我便走吧…”


    鄧阿花一愣,沒想到與盧小魚話不過幾句,他便轉了念想,不由問道:“不想嚐試一下就放棄?”


    盧小魚擺了擺手道:“我哪裏說放棄了…”說著便出了房門,隨後走出了大門。


    他連招唿都沒打一聲,說走就走,一點也不拖泥帶水,幹脆利落,尋了一間客棧住下。


    “我就算離了柳府,也在也斷不了我與柳柔的因果了。”


    盧小魚抬起頭來,俊臉上有些茫然。


    “斷的了?還是斷不了?”其實他還是有些不確定!


    ……


    第二天,柳柔來了,她有些訝異,盧小魚竟會離了柳府,來到客棧之中,他這樣做是何用意?


    盧小魚靜靜的看著她。


    也不知道自己與鄧阿花的談話她知道了沒有。


    就算她不知道,但她總會知道鄧阿花曾來過他的房。


    鄧阿花希望盧小魚離去,換作是他,也許也會這般希望。


    自己的孩子,怎能讓一個來曆不明的人教壞了。


    就算盧小魚把兩位少主人教的很好,鄧阿花還是覺得他太年輕。


    年齡便是閱曆,這麽年輕又能有什麽本事?


    她這就是婦人之見,她自己卻不知,盧小魚也不會向她證明什麽,反而痛快些離開,能討她幾分歡心。


    盧小魚忽然想知道,柳柔是怎麽想的?


    不過柳柔既然找來了,那也證明她心中認可了自己的存在,至少不是那些才俊可比擬的。


    ……


    有一個奇怪的人,貌似還是高人,這樣的人指導自己的修行,實乃難得一遇,在以前的十九年裏,哪曾有過這樣的明師?


    柳柔走進了客房,幫著泡了壺茶放在桌上,然後搬盧小魚擺好了躺椅,自己躺了上去。


    她眯著眼,享受從窗外射進的陽光,手指在躺椅上輕輕敲著“咚咚”聲響。


    盧小魚倒了一杯茶,放在了柳柔的身旁,他手中握著一柄劍,開始隨意揮舞。


    既然柳柔不出聲,那他也不出聲,種種疑問既不相問,那便不問!時間久了總能知道。


    隨意揮舞,沒有章法,卻也是一種劍法,大道三千,便是劍道三千,隨意一揮便自成一家。


    但日到當中,盧小魚才結束了舞劍,雖然這房中局促,但卻絲毫不影響他的發揮。


    他不覺得空間小,反而覺得不夠小。


    他迴首望向躺椅上的柳柔,正認真的看著自己,似陷入沉思。


    以這種方式相處了十來天,他知道她話不多,多半在揣測,寧願想多些,也不願主動去問,因為她明白一個道理,眼見的,看到的都不一定是真的,所以幹脆費些腦力多想想,又不吃虧。


    “盧小魚…”


    柳柔有些猶豫,似乎在想合適的言語進行開場白,但想起丫鬟說鄧阿花曾進入盧小魚房間談話的事,又躊躇起來。柳柔最後還是說了:“是姨娘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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