覡燾突破劍九十八,雖然衣衫襤褸,極為狼狽,但神情卻是顯得較為輕鬆。


    “罷了,老夫今日還是未能贏你。”獨孤劍聖此時倒也灑脫,收了劍便是落向了地麵。


    “不對啊,獨孤老頭,觀你劍勢,自八十劍開始便都是以困、纏、耗為核心的劍招,我估摸著應該是為最後的殺伐之劍做準備的才對啊。”覡燾飛至獨孤劍魔身邊,似乎對於獨孤的突然停手有些驚訝。


    覡燾很清楚,兩人交手都未用全力,他知道,若是方才獨孤老頭真的全力施展劍九十八,動用劍修的無上劍勢,而他也勢必全力脫困,此刻他兩不是同歸於盡,就是兩敗俱傷了。而且,他自己心裏可是清楚得很,在方才被劍竹林籠罩之時,他心頭一直有一股無形的死亡氣息圍繞著他。這股氣息並不是來自於眼前的劍竹林,而是劍竹林後續那隱而不發的下一劍。


    “老夫我經過這些年的苦修,亦是領悟了第九十九劍,而這也是我如今的境界所能施展的極限了。此劍之下,有死無生,乃是以命搏命之劍,權當此次又是老夫輸了吧。”這個強橫的老人言語中無不透露著一絲英雄遲暮的感覺。


    在覡燾來到這個世界前,獨孤劍魔已是成名數百年的強者。多年後,兩人因同一個敵人而相遇,相互因為好友,年長的獨孤劍魔也對這個年輕的小家夥照顧有佳。隨後,兩人因一女子而對立,那時,獨孤老大哥一時心軟,被覡燾一拳而敗。如今,兩人再次相遇,獨孤劍魔已達古稀,雖實力仍舊強橫,但卻已是在不斷衰退,而覡燾卻正值壯年,實力也已在他之上。


    事隔境遷,當年的女人也已逝去,矛盾自然不在。隻是此情此景,獨孤劍魔心中難免有些感懷。他已經站在了當前境界的頂點,已經能清晰地觸摸到壁障。但是無論他如何努力,都無法動搖這道壁壘分毫,而隨著壽命的減少,他的實力不增反退,隻恨不能再向天再借百年。


    若是再有百年,他應該能夠突破壁障,躋身到如同伏羲、波塞冬一般的神境。到那時,他所追尋的劍道的頂點才會繼續延伸,才能重新讓他看到前進的方向。


    “大哥。”覡燾也感受到了獨孤劍魔的無奈,“當年......”


    “覡燾,你當年可是桀驁得很,如今這般小女兒姿態,可是著實好笑。”白眉老者揶揄道。


    “哼,說得某人當年多謙遜似的,一丘之貉罷了。”


    “哈哈哈哈哈.......”兩人同時放聲大笑。


    “對了,覡燾,你說有人方才偷學了老夫的劍招?”獨孤劍魔似乎記起來什麽,不由問道。


    覡燾聞言,嘚瑟得不行:“那可不是,來,先來看看我的學生,你看著一個個的,可不比你一個孤家寡人強。”


    “你別想忽悠老夫我去你那訓練營,你知道的,那裏不適合我。”


    “罷了罷了,我這還不是怕你孤苦伶仃,到時候萬一老死了,都沒人幫你收屍。”覡燾也是無奈地說道,他對老大哥的性子還是很了解的,若是那麽好說服也便不是劍魔了。


    當徐睿站在獨孤劍魔身前時,這老者還是滿臉的不信之色。畢竟徐睿身上別的氣息多多少少有一些,但是劍意嘛,卻是一絲都沒有找到。


    在覡燾的示意下,徐睿還是給那滿臉不信的獨孤劍魔做了一次現場複刻。方才的戰鬥場景如同放電影版在腦海中一幕幕閃過,比之迴想前世的記憶不知清晰多少遍。徐睿在儲物袋中抽出一把原先在五彩城買的精鐵長劍,下意識地隨著腦海中的印象開始揮動。


    當迴憶到第二十三劍時,總算是找到了那種熟悉而奇異的感覺,他能夠清晰地看到獨孤劍魔在實戰這招時的手部變化,而他自己的手也隨之動了起來。


    在旁圍觀的眾人都同時抬頭,隻見徐睿身後浮現出一道黑袍身影,正是方才的獨孤劍魔。後者也是驚訝於眼前的景象,很難相信,眼前這個和自己一般無二的虛影,勾畫的劍訣與自己毫無分別。


    正在此時,徐睿舞劍期間,一道青黑色的劍氣纏繞於精鐵長劍之上,像極了劍魔的那柄洞陰神劍。而此刻“哐”地一聲脆響,普通的精鐵長劍竟是受不住技能的壓力,直接爆碎成鐵屑。


    在隨後的的測試中,徐睿嚐試了大部分的劍魔絕技,能夠複刻的僅有不到三成,但同樣已經讓旁邊圍觀的覡燾樂得合不攏嘴,還拍著徐睿的肩不斷跨境著:“徐睿小子爭氣啊,不枉我挨打這麽久,值!”


    而此時的劍魔卻是全然沒有怒氣,而是好奇地問徐睿能不能複刻出劍九十八,劍竹林。他已經發現了徐睿這種複刻技能的厲害之處,相比較其他人一板一眼的苦練,技能威力強弱不定。而徐睿不一樣,直接是招了個劍魔本尊來施展劍術,不管是意境上還是威能上,都和他這個站在劍道巔峰的一模一樣。


    對於自己創造的劍九十八,劍魔也感覺到了招式的缺陷,迫不及待地想正門對抗,從而尋找出此招的破綻。徐睿屢次嚐試皆以失敗告終。為此,劍魔還重複給徐睿演示了不下三遍,直到老人眼前終於出現了那片翠綠的劍竹林。


    劍魔身處劍竹林中,指揮這徐睿對他發動攻勢。偶爾劍魔也會要求徐睿臨時變招,印證所想。隨著劍九十八的劍竹林波動越來越強烈,連帶空氣都在空虛中不斷震蕩。“轟”,隻間劍竹林中九色毫光透出,一股精純無比的劍氣直上雲霄,林子在龐大的劍意下直接奔潰。


    “六個破綻,攻擊有陰顯盲區......”獨孤劍魔還在一旁不停叨念。帶他思索完畢,便是笑著扔給徐睿一本發黃書冊。


    “小子,拿著吧,早提領悟劍意,凝聚劍體,能讓你的複製的劍術更加精純。”


    “前輩,不知那......”徐睿心中狂喜,想著自己很快也要成為酷炫劍仙了,迫不及待地想要一把神兵利器了。


    “嗯,當然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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