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教別院內。


    舞傾城嫵媚的桃花眼瞬間眯了起來,身上散發著危險的氣息。


    她瞥了眼矮案上堆積的竹簡,瓊鼻微皺輕哼了一聲。


    “師弟,你過來。”


    舞傾城的聲音平淡如水,但聽在李昊耳中卻是宛若雷霆霹靂。


    俺的娘親嘞,師姐,我冤枉啊!


    等等,師姐怎麽會知道?


    李昊正色道:“瞎說什麽,師叔我是正人君子,天下難得的好人。你再這樣說,我可要去師姐那裏告你誹謗了。”


    黃鶯鶯扁了扁嘴:“真的不要嘛,人家可以讓你抱抱的。”


    李昊瞪大了眼睛,痛心疾首。


    我.......


    他心中流著淚,隨意道:“去去去,小丫頭一邊玩去,師叔要把這東西拿給師姐看,沒工夫陪你個小屁孩。”


    黃鶯鶯聞言,不滿地哼道:“需要人家幫忙的時候鶯鶯、鶯鶯的那麽親切,用完了就喊人家小屁孩,男人,嗬。”


    黃鶯鶯雙手背負身後,昂著小腦袋蹦蹦跳跳地走出了房間,一對漂亮的雙馬尾在風中搖曳,隻留下李昊在原地風中淩亂。


    話說,鶯鶯這小丫頭咋變成了這樣了,到底誰教壞的,太可惡了。


    李昊感慨一番,吹幹了大寶貝上的墨跡,然後將之卷了起來。


    忙完一切,李昊來到了舞傾城的房間。


    他剛剛走進房間,就看到舞傾城冷著臉坐在矮案旁。


    沉悶的氣氛籠罩房間,壓抑的宛若暴風雨的前奏。


    李昊眼睛微轉,大笑著走上前去:“哈哈,師弟我幸不辱命,苦熬一夜終於想到了對付儒家妖人的辦法。師姐幫我看看,這東西能不能對付儒家妖人。”


    舞傾城斜睨李昊一眼,輕哼一聲沒有說話。


    你以為打個馬虎眼就沒事了?


    李昊尷尬道:“師姐,我真的沒那個意思。”


    “以後寫書,不許找鶯鶯。我知你不識字,若是需要,來找我。”舞傾城淡然道。


    李昊趕忙點頭:“好。”


    他說完才反應過來,找師姐!?


    李昊神色怪異地看向舞傾城,心兒不免浮想聯翩。


    師姐是不是暗示我?


    我是不是不需要努力了?


    哎呀,好害羞啊。


    當然,以上純屬扯淡。


    李昊正色道:“師姐,師弟我可是男人,你知道什麽是男人嗎?”


    “帶把的。”舞傾城淡漠道。


    李昊瞪著毫無羞愧之色的舞傾城,一時語塞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師姐,你可是洞天教主啊!


    就算不說身份,你也是咱們玉女劍派的掌教,這種話能隨便亂說嗎?


    你,你太不知羞恥了。


    李昊歎道:“師姐,咱們先不說生理區別的問題,我就說個最簡單的事情。你以後偷窺的時候能不能通知我一聲,要是我在辦某些不方便的事情,這....這影響不好啊。”


    舞傾城略微沉思,感覺李昊的話不是沒有道理,認真道:“好。”


    李昊徹底絕望了。


    師姐,你知道臉咋寫嗎?


    我可是你師弟,你天天閑的沒事偷窺我是幾個意思,欺負我修為弱嗎?


    李昊深吸了口氣。


    我忍。


    好男不和女鬥,絕對不是因為我打不過師姐。


    他直接把手中的卷軸仍在矮案上,無力道:“算了,我也懶得說你了,這就是想到的辦法,你自己看吧。”


    舞傾城早已經知道白雪的故事,但還是打開了卷軸。


    卷軸緩緩展開,其上綻放出刺眼的白色光芒,一道道神秘的字符從書卷上飄了出來,好似一條條白色的遊龍在半空飛行。


    轉眼,這些白色的遊龍炸散開來,化作漫天白色的煙雨散於半空,好似煙花。


    李昊看的滿臉茫然,心中即是驚訝,又是疑惑。


    自己的這大寶貝,顯靈了?


    不過這到底啥個情況啊?


    白色的煙雨散去之後,房間內憑空出現了一道人影。


    準確的說,一位肌膚如雪的美麗女子。


    她坐在庭院內,氣度優雅。


    “小姐,小姐,梁山學院又開始招生了,我們要不要去看熱鬧。”一位婢女從外麵跑了進來,紅彤彤的俏臉上滿是興奮之色。


    李昊看到這裏,雙眼頓時瞪得好似銅鈴。


    臥槽!


    這!


    這!


    這不是我剛剛給黃鶯鶯講的故事嗎?


    怎麽會?


    難道這就是我的大寶貝的正確用法,這玩意有點吊炸天啊,直接將文字語言轉換成影像聲音,太牛逼了。


    我該說,這真不愧是來自能建立萬界這樣貫穿諸天萬界的高級世界的寶貝嗎?


    舞傾城驚訝道:“師弟還藏著這樣的寶貝?”


    如此神奇的寶貝,就連舞傾城也從未見過。


    不,應該是聞所未聞。


    將單薄的文字直接轉化成形象的影像與聲音,其中的技術已經不是舞傾城能夠理解。


    不過她更好奇李昊哪來的這樣的寶貝。


    李昊同樣驚訝,但麵對舞傾城的疑惑,自信而又平淡道:“區區小玩意,不算什麽。如果師姐喜歡的話,便送給師姐了。”


    舞傾城桃花般嫵媚的明眸微眯,深深地看了李昊一眼,緩慢道:“既然是師弟的一番好意,師姐也不好拒絕,這件禮物,我收下了。”


    李昊好似被雷霆劈中,傻傻地看著舞傾城妖媚的容顏,心痛的簡直要無法唿吸。


    師姐,男人送你禮物,你就這麽接受了,女人的矜持在哪裏?


    你不應該推辭一下,又或者懷疑我是否對你心懷不軌,又或者認為這個大寶貝中可能隱藏著什麽邪惡的機關。你這麽信任我,就這麽簡直應下來,我,我的心好痛啊。


    李昊恨不得扇自己兩巴掌。


    讓你沒事裝逼,裝大發了吧?


    我的大寶貝啊。


    李昊心痛的想要流淚,也隻能微笑迴應。


    舞傾城嘴角微翹,勾勒出不易察覺的微笑。


    她發現,有個小師弟其實也不錯,尤其是看著他想要哭,但卻不得不笑的事情,很舒服,很愜意,有種莫名的舒爽。


    “你的故事我已經看了,很好。”


    舞傾城思量著,緩緩說道:“但你確定要這樣寫。”


    李昊疑惑道:“師姐這是什麽意思?”


    舞傾城微微搖頭,對李昊的無知不免有些敬佩。


    你這已經不是作死,而是花樣作死,你還問我怎麽了?


    她解釋道:“一旦你寫的東西被曝光,必然會徹底得罪整個儒家。從今以後,你將成為儒家大敵,不死不休。”


    李昊愣了一下,沒想到舞傾城擔心的居然是這個問題。


    他心中感動,對舞傾城的好感再次增加,爽朗笑道:“師姐莫非忘了,大道之爭,沒有退路,非生則死。我既然是玉女劍派的人,自然要從劍派的利益考慮。”


    舞傾城目光溫柔,斟酌道:“你且記住,這個故事是落魄文人傅嚴傑所寫,與你無關。”


    李昊嘴角微微抽搐,想笑又不敢笑。


    傅嚴傑!


    自己隨便起了個名字,沒想到師姐倒是記住了。


    不過,嘖嘖。


    舞傾城安慰道:“我並非有意阻你成名,隻是這東西幹係甚大。若是曝光,對你的害處大於益處。”


    舞傾城固然不知道琻瓶梅,但這並不表示她沒有見識。能成為一家之主,怎麽可能會是沒有見識的人。


    如今的小說家,還停留在撰寫街頭巷尾小故事的程度,被史學家們鄙夷為下九流的文人。且小說家所寫之物,常常以紀實為主,篇幅較短,故事平淡。


    李昊的寫法,舞傾城從未見過。


    但她敏感的察覺出,一旦這個故事問世,必然會引爆天下,甚至引領小說家的新風潮。


    若是正常的文章故事,舞傾城也不會阻止李昊成名。奈何這東西可謂是將儒家得罪到了死,其中不僅編排了儒家的學堂製度,更是將儒家學堂描繪成了惡人、龍陽之好、混賬的聚居地。


    以儒家現在如日中天的威勢,怎麽可能忍受這樣的汙蔑?


    這是道爭!


    不死不休的道爭!


    李昊哪裏不知其中的兇險,最重要的是他根本看不上這豔俗之物帶來的名氣。


    我李某人手中有無數經典,想要出名還不簡單,何必用這種辦法?


    至於這篇文章,嗬嗬,傅嚴傑幹的事情,和我李某人有什麽關係?


    李昊身體前傾,躬身道:“一切聽從師姐吩咐。”


    舞傾城心中頗為欣慰,神色不顯分毫:“師弟能夠明白,甚好。我們盡快將故事完善,殘缺部分全部補齊,我會派人送給長公主。那些儒家妖人.....”


    舞傾城說到後麵,眼中顯露可怕殺機,顯然對儒家恨之入骨。


    李昊眼角跳動。


    殘缺部分補齊!


    師姐,你確定要和我一起補齊所有殘缺部分?


    這,人家會害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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