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白此時是背對門口,自然看不到向自己緩步走來的端木容。就算他看到,八成也不會認為是來找他的。因為雖然端木容曾害過他,但月白並沒有見過他的真實模樣。


    而且因為月白當時是昏倒了,宇文寒也沒有機會告訴他真相。可以說月白對這一切都是一無所知。


    不過坐在月白對麵的林琴韻卻是注意到了端木容。不說別的,光是他的樣貌就足以吸引任何女性的目光。


    “你倒是命大,能活到現在。”端木容站在月白的身後,冷冷說道。


    月白沒死,反而順利突破了納靈境。那太子答應端木容的夢幻晶石自然也就沒了。


    夢幻晶石是修行幻術的武者眼中的至寶。能得到一枚,端木容甚至有把握在短時間內武道修為再上升一個小境界!到了他的武道修為,哪怕隻是提升一個小境界都是極其不易的。但這一切,此時都成了美夢的泡影。


    端木容此時恨不得當場將月白剁成八段,再放進滾燙的油鍋裏炸上幾天幾夜,最後拿去喂狗。語氣中自然也透露出森森寒意了。


    不過呢,月白卻沒有迴頭,就像是沒聽到一樣。這倒也不是月白目中無人,隻是酒樓裏這麽多人,端木容他也不認識,下意識就以為這話不是說給自己聽的。


    比起別人之間的紛爭,月白顯然覺得眼前的食物更具有吸引力。


    不過坐在月白對麵的林琴韻自然看得出,端木容的話是說給月白聽的。端木容那對邪魅的眸子,此時正冰冷地注視著月白。仿佛下一秒,就會有兩把逼人的利劍從其中射出來一般!僅僅看,就給林琴韻一種不寒而栗的感覺。


    她無法想象,這樣一位英俊到妖異的青年,為什麽會散發出如此讓人不安的氣息。哪怕端木容看的不是她,她都覺得自己如巨蟒麵前的小白兔般無助,隻能瑟瑟發抖。


    月白是無意,但那未曾停下來半分的咀嚼和碗筷聲在端木容眼裏,當然就變成了有意的蔑視。隻見得氣氛越來越緊張,林琴韻隻覺得自己都快要止不住身體的顫抖了。那感覺,簡直如置身冰窖,寒徹肌骨。


    為了擺脫這種尷尬的感覺,林琴韻隻得略帶顫聲地說道:“班.....長,你背後的人好像找你。”


    月白這才抬起頭,見林琴韻正有些害怕地指向他的身後,自然也就順著她指的方向看了過去。


    見到嘴角始終帶著微笑,眼中卻已有陰冷之色的端木容。月白先是上下打量了一下他,隨即問道:“你是?”


    月白已經感覺到這是來者不善了。但讓他無比疑惑的是,這人他根本不認識啊。再加上他這才進古沅書院多久啊?看端木容的年紀肯定是老生了,自己又怎麽會招惹上他呢?


    “難道是左庫的哥哥之類的?”


    月白這樣想著。仔細迴想,自己惹過似乎也隻有左庫而已。若是與他有關,那倒是還說得通。


    端木容徐徐說道:“你不認識我?也對,你個新進來的小角色怎麽會認識我。至於那次,在你眼裏我應該還是那個叫王翼的蠢貨吧?”


    王翼月白當然還記得。但是端木容的話他卻是有些聽糊塗了。什麽叫月白眼裏的他是王翼?


    周圍也已經竊竊私語起來。身為武者的月白聽力是遠超常人的,馬上就捕捉到了一些興趣。


    “天榜第七位的幻魔端木容?曹老師好像提起過,就是那個在蜃樓裏領悟了幻術的學員?”


    想到這,月白的眼神也不由凝重起來。蜃樓內的幻術他是領會過的,那簡直就是如同實物。雖然端木容肯定無法做到蜃樓裏那般,但哪怕隻是達到了其百分之一,那也是極其恐怖了。


    正當氣氛有些焦灼時,酒樓門口又是有了騷動。隻見來人正是古沅三皇子,宇文寒。月白二人來的這酒樓雖然不小,但古沅書院裏比它大的、好的、有名氣的絕對不少。


    但今日,這酒樓裏居然同時出現了這兩位古沅書院的風雲人物!


    端木容不用說,別說天榜第七的實力足以讓在場所有人望塵莫及。宇文寒的實力雖然有些不濟,但也是達到了前百的水平。要知道,整個古沅書院可是有上萬名學員啊。要在這上萬名學員裏達到前百,其實力也是極其可怕的。


    更重要的是,宇文寒還有古沅皇室三皇子這個讓人高不可攀的尊貴身份!


    這兩人中隨便一個,都是跺跺腳就能讓整個古沅書院為之一震的人物。此時一同出現在這“窮鄉僻壤”,簡直就似兩顆星辰般奪目,頓時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酒樓的人自然不敢怠慢,老板更是笑著臉,急忙忙趕了過來。


    宇文寒卻是看都沒看他一眼。能在古沅書院裏開酒樓,這老板也絕對不是一般人。可麵對宇文寒的冷淡,他卻是不敢抱怨出聲半句。


    宇文寒先是看到了站著的端木容,眼中立刻有了火光。隨即他又注意到了此行的目標月白了。


    “端木容,我還沒找你算賬呢,你還敢出來?”宇文寒怒道。


    端木容原本心情就已是極差,聽到這個不友好的聲音,立刻以更不友好的眼神看了過去。


    見到是宇文寒後,端木容嘴角一笑道:“我當是誰呢,原來是三皇子殿下啊,在下有失遠迎啊。”


    最後一句的內容看似恭敬,語氣卻更多地是不屑。古沅書院招收的是整個古沅皇朝內各地的天才,能在他們中脫穎而出,端木容更是天才中的天才。


    在高處站久了的端木容眼裏,對於三皇子這個身份著實不怎麽看得上。在他眼裏,皇室不過是一群占據著龐大資源的廢物而已,如何能與他相比?


    縱使他是當了一次太子的幫兇,但那並不意味著他就是太子的人。隻不過是太子給出的報酬豐厚罷了。


    月白也看到了宇文寒,下意識就揮揮手打了個招唿。一旁的林琴韻早就看愣了,這段時間,月白給她的震撼是在太多了。


    端木容她不認識,月白能聽旁人的話推出其身份,林琴韻自然也可以。宇文寒同樣如此。當聽到周圍人說出“三皇子”這三個字的時候,林琴韻心中更是掀起了軒然大波。


    她背後的家族勢力是不俗,但她也從未能與皇室之人打交道。


    月白這個新生,竟是同時與這兩位風雲人物扯上了關係!那他又該是什麽人?


    僅僅是兩句話,整個酒樓的溫度都好似瞬間低了幾度。有些膽小的人已經躡手躡腳地溜了出去,生怕惹禍上身。倒是有幾個無賴趁此機會溜了出來,吃了頓霸王餐。


    此處人多眼雜,宇文寒也多有顧忌。他看了月白一眼,月白就在腦海中聽到了他的聲音。這個聲音直接出現在他的魂海,可以說是真真切切的直擊靈魂。顯然這是一種對靈魂力的運用技巧。


    “這人你小心。前幾天幫你入空的王翼是他用幻術假扮的,險些害死你。”


    宇文寒的話讓月白立刻想起了突破時身體與魂海同時都要被撕碎的可怕場景。


    那時因為最終是成功突破了,一覺後身體也沒什麽大事。再加上那時的他還未完全脫離空靈之境的狀態,記憶迴想起來有些模模糊糊的,月白就下意識將之拋之腦後了。


    不得不說,月白確實是有些神經大條。但此刻一想,若是有人故意為之......


    月白不禁心中一凜,若沒有出現第二魂海和第二靈符,那自己豈不是真的有死的可能?


    而端木容的眉頭一皺,似乎是聽到了宇文寒的話。不過端木容擅長幻術,甚至連宇文寒都無法辨認,靈魂力必然不弱。再加上他就站在月白和宇文寒中間,他們的對話內容被他截取到的可能性也是有的。


    隨即,端木容的聲音也同時出現在了月白和宇文寒的魂海內。


    “在背地裏說人壞話可不禮貌哦。宇文寒,你有證據嗎?”


    端木容用的是上古秘術,他自信不會留下任何不利於他的證據。


    “你覺得你做的天衣無縫?徐長老那天來了,你覺得他老人家會看不出你動的手腳?”


    聽到這話,端木容的臉色霎時一變。宇文寒不是個會危言聳聽的人,他會這麽說,那徐長老那天就絕對來過。


    徐長老那種級別的存在,已經不是常理能認知的了。就是端木容此時也是有些心虛,不敢保證自己的手腳不被他看出。


    不過古沅書院的長老平時都是神龍見首不見尾的主,一般學員一年都未必能見到他們一眼。端木容也萬萬沒想到,此時居然連長老都摻和進來了。


    徐長老在長老裏也算是個比較正直的人。再加上宇文寒非同尋常的身份,若真去找他跟自己對峙,那就算是他也絕對沒好果子吃。


    “你想怎麽樣?”


    端木容的語氣變得凝重起來了。若宇文寒真想搞自己,根本不會在這和他說這麽多。顯然,宇文寒是想用這個把柄得到某些好處。這倒也符合宇文寒的性格。


    扳倒端木容對宇文寒其實沒有什麽實際的利益,畢竟端木容其實是中立的,像是賞金獵人。誰給的好處多,他就會為誰辦事。甚至宇文寒要他去搞太子的人,隻要給出足夠的好處,他也會去做。


    宇文寒真正看中的永遠隻有看得見摸得著的利益。所以有了這個把柄,他第一個想到的不是如何搞端木容,而是在他身上盡可能榨出油水來。不過說他對端木容沒有一點怨恨,那百分百是假的。不過這怨恨,自然就毫不遮掩的表露在了他的報價上。


    之後的對話月白就不清楚了。他也有心知道,但且不說他的靈魂力能不能強大到截取這兩人的對話內容,要先知道,他可是連怎麽靈魂傳音都不知道啊,又怎麽會截取這種更為高端的技術呢?


    於是,酒樓裏就出現了一個極其詭異的場景。


    宇文寒和端木容兩人對視著,卻沒有說話,不少人已經看出他們在進行靈魂傳音。他們想知道,但以這兩位爺那強大的靈魂力,在場人誰又能截,誰又敢截呢?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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