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備越哭越來勁兒,鼻涕眼淚一大把:“蒼天何其不公!想我劉備摸爬滾打近十年,才積攢了這百十號兄弟!


    為何,那劉戰,區區一個毛頭小子,卻在頃刻間召集萬人大軍?還有公道嗎?還有律法嗎?怎麽就沒有人管管?他一個小小的郎官怎麽能……


    還有老師,為何如此偏心!他劉戰收降兵是應收盡收,還專挑精壯之士;我劉備呢,老師卻不給我一兵一卒,這不是針對於我嗎?


    唉……


    還好,我有二弟、三弟,還有這百十號兄弟,要不然,我劉備還有何臉麵苟活於世……”


    “大哥……”張飛聽了劉備的話,眼含熱淚,


    大哥太難了……


    張飛快步來到劉備身邊,抱著劉備放聲痛哭。


    關羽也是鼻頭一酸,攬著劉備、張飛二人。


    三人抱頭痛哭,引得劉備身後的百餘名漢子,紛紛跟著低頭抹眼淚……


    哭了好大一會兒,關羽冷哼一聲:“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大哥,咱們兄弟去投別處,如何?何必在這受這等鳥氣!”


    “是啊!大哥,咱們兄弟到哪不能混口飯吃?”張飛擦了擦眼淚,附和道。


    “唉——你我兄弟人微言輕,去哪都是一樣的。罷了,誰也不投奔,吾剛想到一個好主意。”


    “什麽好主意?”


    “大哥快說!”


    劉備抖了抖衣袖,說道:“這樣,你我兄弟,隻需跟在漢軍之後,視情而動。若漢軍勝,則半路殺出,撈點好處與名望,若漢軍不敵黃巾軍,則埋伏不出,豈不妙哉!”


    “哈哈!好辦法!”張飛大笑一聲。


    關羽微微皺眉,沒有說話。


    劉備看了看關羽、張飛二人,說道:“二弟,怎麽了?”


    “哦,沒事,大哥高興就好。”關羽眼光有些躲閃。


    “那好!咱們走!”劉備拉著關羽、張飛向樹林深處而去……


    ……


    一代哭帝,領頭自己的一幫小弟不告而別時,劉戰正在城裏獎賞飛虎營眾將士。


    “誌才啊。”


    “在!”戲誌才拱手一禮。


    “若無誌才妙計,此城難破矣,若無誌才提醒,怎麽會有如此一筆橫財。我意賞誌才百金,佳人一位。”


    “……!主公,佳人就算了,主公身邊都沒個女人,誌才不敢越禮。”戲誌才額頭上掛了兩條黑線。


    “好吧,女人的事,迴洛陽再說!叔至!仲康!”


    劉戰微微一笑,朗聲道。


    “在!”


    陳到、許褚同時上前一步,拱手一禮。


    “汝二人嫌開城門,殺敵有功,賞五十金。女人嘛,也是迴洛陽再議!”


    “謝主公!”


    陳到麵色平靜,躲身行禮;許褚卻是躬身一禮,嘿嘿一笑,似乎對女人之事頗有興趣。


    “元紹!”


    “在!”裴元紹跨步而出。


    “元紹多次殺敵建功,賞五十金!”劉戰抬手示意。


    “謝主公!”裴元紹麵色一喜,躬身行禮。


    哎呀,我去——四個的獎賞加起來剛好是二百五十金,真暈!罷了罷了,理解為兩百五十萬不就好了嗎?


    劉戰在心底自嘲了一下,接著說道:“飛虎營全體兵士,每人五金。”


    ……


    廣宗縣城外二十裏。


    中軍大帳。


    中黃門左豐一臉倨傲地坐在上首位置,吊著嗓子說道:“我說盧大人,這都多少時日了,怎麽還沒有拿下一個小小的廣宗?這讓咱家如何向陛下稟報哇?”


    盧植臉皮一陣跳動,努力壓製著心中的怒火。


    娘的!這閹人實在可惡,根本就不清楚具體情況,就在這大放厥詞……


    宗員看不下去了,他上前一步,說道:“張角龜縮城中,據城死守,盧將軍已經下令挖掘壕溝,製造攻城器械,不日即可攻城,一戰可下廣宗。”


    “放肆!你是什麽東西?有你說話的份兒嗎?來人,給咱家拉下砍了!”


    左豐騰地站了起來,冷冷地看著宗員,陰惻惻地從嘴裏擠出一句話。


    盧植冷哼一聲,正欲站起反駁,隻聽帳外傳來一聲冷笑:“我看誰敢?不想活了麽?”


    “誰?……”


    左豐臉都綠了,不過他話還未說完,就看清了來者是誰,嚇得一屁股跌坐在座位上,臉色煞白,完了!怎麽會是他,他不是還在汝南一帶嗎?陛下都對他禮讓三分,我小小一個中黃門如何能……


    “小豐子!皇上讓你來軍中大發官威的嗎?嗯?——”


    劉戰閃身入帳,睥睨左豐。


    “奴婢拜見公子!”左豐一哆嗦跪到地上。


    “問你呢?皇上讓你犒賞三軍,你卻在這故意找茬,是何居心哪?是不是想索賄啊?”劉戰緩步來到左豐麵前,淡淡地說道。


    盧植撫胡須冷笑,覺得很是解氣,無恥閹人,這迴看你還怎麽敲詐老夫?


    哼!居然一張嘴就是五百金,真是豈有此理!


    宗員哪見過這架勢,滿臉震驚,三觀掉了一地,這左豐如今可是皇上身邊的大紅人,誰人敢惹!就這樣的人物,在劉戰公子麵前卻如狗一般搖尾乞憐,劉戰公子居然不以為意……


    “奴婢不敢!奴婢隻是過問一下攻城之事。”左豐跪伏於地,額頭冷汗直流,顫巍巍地說道。


    “攻城之事不是你能過問的,你隻需知道,世伯連連取勝即可。”


    “是是是!奴婢一定為公子及盧大人在皇上身邊美言幾句。”左豐眼珠不轉,似乎抓住了討好劉戰的那個點。


    “用得著你廢話嗎?說說看,皇上讓你來犒軍,帶了多少賞錢?”劉戰懶得跟這閹人墨跡,直入正題道。


    不就是來送錢的嗎?哪來那麽多彎彎繞,都是劉宏給你們慣得了,看我迴去不好好教訓他一下。


    “……!”左豐心中一突,無限憋屈,公子——咱家是來送賞錢的沒錯,可是,那賞錢裏沒有咱家的份啊,咱家不能白跑這一趟吧。


    左豐思索片刻,幽怨地說道:“公子有所不知,賞錢是有,可是皇上說,要拿下廣宗之後,再論功行賞。”


    “放屁!是不是覺得自己連個毛都沒撈到,心裏不甘啊!”


    “……”左豐低頭不語,顯然是默認了。


    “狗東西!將士們上陣殺敵,拋頭顱灑熱血的時候,你在哪裏?皇上讓你來犒賞三軍,是你無上榮耀,給臉不要臉的東西!”劉戰臉色再冷,伸手就欲抽腰間倚天劍,卻被盧植給攔下了。


    劉戰一歎,算了,留你一條狗命,免得汙了我的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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