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喈先生此言差矣,秘書監非尋常官職,並不涉及權力爭鬥,我請先生出山,也隻是希望先生能夠一展所長,主持藏書的編校和出版等工作。如今有了活字印刷術,我正欲廣開門路,讓天下人人都有書可讀,能知德明理,還請先生幫我!”


    王也言辭懇切,說到了蔡邕的心坎裏,但他終究是有諾在先,所以仍是遲疑不決。


    “父親,不如你就答應了吧。”


    蔡琰不知何時出現在蔡邕身後,輕紗羅裙,嬌媚的容顏,如出水芙蓉般清麗脫俗,讓王也忍不住多瞧了幾眼。


    而察覺到王也火熱的視線,蔡琰心中歡喜,卻也美目含羞,不敢抬頭和他的雙眼對上。


    蔡邕頓時驚覺氣氛不對,看了一眼王也,又迴頭看了一眼女兒,身為過來人,哪裏還不明白自家養的小白菜,這分明是有了意中人啊。


    既然女兒都已經鬆口,蔡邕也沒有再堅持:“神武侯誠意拳拳,我若再推辭,就未免有些不近人情。好吧,我答應就是。”


    聊完正事,蔡邕嘴角含笑,很有眼力勁兒地起身說道:“甄薑,為父忽然想起有事要做,就勞煩你替我招待神武侯了。”


    王也也是打蛇隨棍上,趁機笑道:“早就聽聞伯喈先生有一美琴名為‘焦尾”不知今日,我是否能有這樣的耳福?”


    蔡琰聞言,雙眸一亮:“先生也擅音律?”


    王也頷首微笑:“略懂,略懂。”


    實際上要不是係統加持,王也懂個屁的音律,不過現在,他確實稱得上是音樂領域的大師級人物了,任何古典樂器到了他的手裏,立刻就能學會並且精通各種演奏技巧,說一句略懂,已經算是謙虛到了極點。


    知音難尋,本就對王也充滿好感的蔡琰,得知他也擅長音律之後,心中更加歡喜,當即滿懷雀躍地起身說道:“我去取來焦尾,親自為先生演奏一曲,還請指教。”


    不一會兒,蔡琰取來焦尾,焚起熏香。


    青煙嫋嫋中,美人臨窗而坐,細白如蔥的十指,輕撫琴身,樂聲未起,心弦便已為之觸動。


    然而蔡琰還未來得及開始演奏,屋外便有一位穿著黑甲的騎士闖入,此人來到王也身邊,單膝跪地,抱拳說道:“大人,緊急軍情!”


    王也聞言,不得不起身告辭:“抱歉了,甄薑姑娘,這一曲看來隻能留待下次了。”


    蔡琰也明白事情的輕重緩急:“先生當以國事為重,想要聽曲,甄薑隨時恭候。”


    匆忙離開了蔡邕的府邸,騎在馬上,王也這才發問:“究竟發生何事?”


    “前線傳來消息,呂布兵敗,八千並州兵馬,如今隻剩下不到四分之一。而平陰縣城也已宣告失守,西涼軍隨時都有可能反攻洛陽地界。”


    王也雖然知道呂布勝算不大,但卻絕沒有想過他會敗得這麽迅速,敗得這麽幹脆!


    說好的人中呂布,馬中赤兔呢?


    就這?


    簡直壞我大事!


    王也迴到西園,立刻下令召集神武軍全體將士。


    而賈詡和荀攸也在收到軍報之後,第一時間趕了過來。


    “文和,公達,事情你們都知道了吧?”


    賈詡捏著下巴上的小胡子,歎氣說道:“雖然沒指望呂布能夠取勝,但這也敗得太快了。”


    荀攸雖然依舊保持冷靜,但也麵色凝重,顯然眼下的情勢非常不妙。


    他走到沙盤麵前,繞著洛陽城所在的位置花了一圈:“西涼軍雖受重創,但兵力依舊雄厚,保守估計仍有主力兵馬三萬人以上,這還不算被他們裹挾的各種仆從軍。呂布這一敗,我軍西線立刻宣告瓦解,僅憑現在的兵力,恐怕無法做到有效防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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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呂布這個廢物,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王也也氣得想要罵娘。


    洛陽周圍,總共有二十座縣城,幾萬亂軍趁勢殺來,王也手上幾千兵馬根本無法分兵把守。


    最後就算能夠取勝,地方也要糜爛,之前辛辛苦苦所做的一切,盡付東流!


    “現在,局勢對我軍不利。”


    荀攸開始為王也分析眼下的戰略態勢:“關東諸侯並未退兵,與朝中大臣多有串聯,東線虎牢關一帶,是以袁紹為盟主的關東聯軍主力部隊集結,總兵力超過十三萬。而南線則是袁術和孫堅對我軍威脅最大,袁術有人脈和資源,孫堅擁有強橫戰力,他們若趁機合力北上,洛陽隨時都有失陷之危。”


    王也也有些頭疼:“原先的打算,是派出呂布以攻代守,穩住西線,為我軍換取足夠的準備時間。可惜,如今呂布兵敗,謀算瓦解,我若離開,洛陽必亂。


    ”現在的局麵,讓王也很是難受,河東大營的新兵還在訓練,難以調動過來打仗。


    而楊一、張遼和高覽,都要防備北方異族入侵,加上距離洛陽千裏之遙,遠水解不了近渴。


    王也隻好問計於荀攸:“公達,我們手上,還有多少可用的兵力?又要如何排布才能穩妥?”


    荀攸心中默默算了算:“河東新兵一萬,鷹揚衛三千,神武軍新卒三千人,徐晃將軍想要鎮守虎牢,就算有雄關為屏,至少也需八千兵馬才能穩住陣腳。而主上想要出兵,最多也隻能調動新組建的三千神武軍。”


    王也手指敲桌,心中默默盤算,最後斷然下令:“公達,我現在命你以軍師身份,領三千鷹揚衛,並兩千河東兵,坐鎮洛陽,以拒孫堅袁術。”


    荀攸聞聲拜倒:“遵命。”


    這是他第一次獨自領兵作戰,意義非凡。


    王也隨即又下軍令:“調遣三千河東兵,支援東線虎牢,告訴徐晃,決不許關東聯軍一兵一卒踏入洛陽地界。”


    荀攸拱手:“是,屬下必會轉告。”


    一連兩道軍令之後,王也才從位置上轟然起身:“我,將親自率領三千神武軍,趕赴西線,平定叛亂。”


    “文和,你隨我出征,為我參謀。”


    王也看向賈詡。


    而賈詡自然不會拒絕:“詡,領命。”


    同為謀士,荀攸追隨更早,而且多次為王也謀劃獻計,功/勳卓著,因此得到信任,乃至被王也委以重任,領五千兵馬留守東都。


    至於賈詡,王也並不完全相信,畢竟這位可是有著“毒士”之稱的頂級謀士,為圖自保,這位賣起隊友來可是一點也不含糊的,還是帶在身邊盯著好點。


    西園校場,三千神武軍正在訓練。


    穿上影龍戰甲的王也突然出現,頓時帶來一片肅殺之氣:“集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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