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鬢花顏金步搖,芙蓉帳暖度春宵!這日上三竿太子寢宮裏也沒動靜。內侍都被總管耳提麵命!沒有太子宣召不得去內殿打擾!於是這一日長穎醒來的時候已經到了午時,看著旁邊睡的深沉任浴月,他替她掩了掩身上的被子。


    聽到動靜的內侍官進來伺候也的太子的吩咐:“不要打擾月姑娘休息。”


    一夜的裏長穎都小心的用自己溫涼的靈力嗬護著任浴月滾燙的元神。一整夜她似乎陷入了無盡的夢魘,整個身體都熱得發燙!分明是元神不穩的樣子,聯係起最近她的變化,長穎懷疑是外力強製性喚起了任浴月體內蟄伏的肥遺!


    而這肥遺霸道的天然屬性,任浴月根本無法煉化所以才灼傷了自己的元神!如果元神受損一但肥遺的虛體集全很有可能就直接奪舍。所以長穎一整夜幾乎都沒有合眼,慢慢的守著任浴月滾燙的身體漸漸變得溫涼,直到天亮的時候他才斜靠在床頭睡了過去……


    就這樣,任浴月正大光明的在長穎的床上足足睡到了亥時才迷迷糊糊的醒了過來。望著四周陌生又熟悉的擺設,她楞了一下登時就清醒了過來。連忙問伺候的內侍:“長穎呢?太,太子,太子在哪裏?我怎麽會睡在這裏?”


    內侍各個恭敬迴答:“太子在書房!”


    任浴月馬上收拾了一下自己就出了門卻不想卻撞見郭辛,那郭辛打量任浴月臉色好了些,打趣道:“太子妃吉祥!看來身子好些了?”


    惹得任浴月臉上泛起了紅,一記眼刀丟來:“你這升了官也不來看我了?倒是真朋友!”


    郭辛一聽連連叫屈:“我這是得了守軍糧草官,說起芝麻大的官,多如牛毛的雜事!我這剛上任各種抽檢盤點愁得我頭發都掉禿了!太子妃可憐可憐我,賞賜下官點何首烏也行啊!”說著還低著腦袋指著腦門讓任浴月瞧。兩人笑罵一團!


    玩笑間郭辛多了一句嘴:“也不知道那無虛怎麽樣?那天他出了太子府倒是沒有了消息!”


    任浴月也是一愣歎了一口氣:“他這個人不好說,神出鬼沒的!也不知道他來玉門做什麽?似乎總是很忙!”


    郭辛眨巴眨巴眼睛點點頭:“他也不容易,那樣的出身,走到今天這一步也是艱難……”語氣中倒是有些感同身受的無奈,任浴月曉得郭辛祖上也是風雲當年顯赫一時的大家族,隻是後來沒落了。


    她母親是衝喜進的郭家,沒有想到在孕中父親就過世,這樣一個遺腹子在大家族中的生活也不容易。雖然郭辛沒有說過自己的身世,但是他那謹慎軟弱的性子和謙卑的態度,雖說是脾氣秉性不錯,但是一看也是自小仰人鼻息。


    郭辛突然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倒是有些羞澀的解釋道:“你等會我吧,我這跟太子匯報完就去找你,給你說我可給你帶了好吃的東西,都是商隊從內陸帶來的!”


    任浴月一看長穎也有事,就打消了去找他的打算,於是自己的迴了自己的院子。這些幾日她不在,院子裏的一切倒是保持著原來的樣子,即使案頭的花都每日剪了新的插上。任浴月一時感歎這樣的日子倒是因為自己身份的變化,任家庶女到當今準太子妃,一年的時間裏已經物是人非。


    任浴月慢慢的走到窗邊看著外麵湛藍的天空,她突然想起無虛,不知道那條魚究竟如何?低頭見,看見那窗欞中似乎有個東西在閃閃發光,任浴月好奇的伸手拔了出來,那是一片巴掌大的鱗片,銀白的光澤下帶著已經幹涸的血漬。這是無虛的鱗片?


    任浴月突然警惕的在屋中轉了一圈,卻沒有發覺一點的陌生的氣息,顯然有人在她沒有注意的時候把這片鱗片放到了這裏。“無虛出事了?”任浴月第一個反應就是用心去感受無虛的元神,卻發現自己居然什麽也感受不到,這讓她有些吃驚。


    她記得因為鮫人元衣的原因,是可以感受到無虛的氣息,而現在自己卻一點也感受到,而且根本感受到不這個人的存在?如果不是他死了,那就就是他隱藏了自己氣息。


    任浴月想到這裏,從梳妝台的匣子中拿出那個許久不用的黑色貝殼,那是無虛的元衣,是鮫人一輩子最重要的一件東西,而它在自己的手中。一時間任浴月有些迷茫,她覺得身體裏好像住著一個陌生人,她不是自己。


    門外傳來郭辛咋咋唿唿的聲音,隔著老遠就聽見他念叨:“任姑娘,你看看我都給你帶了什麽?”想來他已經跟長穎匯報完了自己的工作,來找自己八卦。


    郭辛興高采烈正推門進來,手裏還抱著一個盒子:“月姑娘,我這把盒子放到內侍哪裏,要不然帶著去見太子也不好看,總以為我整天惦記著吃呢?你說……”


    說話間,郭辛一眼看到了任浴月手中的帶血的銀鱗,他認得那是鮫人的鱗片,於是小心的迴頭望了一眼後麵,然後關上門。小心的來到任浴月的身邊,瞪大眼睛指出了指她手裏的東西接過來仔細的看了看。


    任浴月看著郭辛臉色一變,便知道他知道些什麽,於是立馬問道:“你看出什麽了?”


    “這,似乎是鮫人的胸鱗……”郭辛有些不解的看著任浴月:“這鱗片貼在胸口是鮫人身上最堅硬的鱗片,相當於護心鏡!這東西保命的誰能自己拔下這個啊?”


    “這是無虛的胸鱗。”任浴月感受到那鱗片上是無虛的氣息:“他出事了?!”


    “啊?不會吧?”郭辛吃驚的在此打量著孤單的鱗片,有些懷疑的說:“我,我好像聽過,有鮫人要進入一個地方的時候,需要拔下自己的胸鱗當做憑證的故事,會不會無虛去了什麽地方?”


    “什麽故事?你知道多少?”任浴月知道郭辛平時裏最熱愛八卦和各種野史雜談,腦袋裏經常有很多的亂七八糟的東西。


    “是一個好像叫做“雪墟”的地方,相傳那個地方在冰原……可是,哪裏,那裏是妖族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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