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夜,我們坐在往東安的船上。


    少爺一個人坐在船尾,似乎在想什麽。


    我過去給少爺蓋上薄毯。


    “少爺,夜深天涼,你還是進去吧。”


    “謝謝你青兒,我沒有事,玉姐她們都睡了嗎?”


    “這都是我該做的,玉小姐在照顧有些暈船的瑤瑤小姐,現在還沒有睡。


    對了,少爺你在想什麽,想得這麽入神?”


    當我給少爺蓋上毯子,說了話,少爺才感覺我在他身邊。


    趙明壞笑道:“在想青兒你怎麽比我還帥,而且一點也不像女人。”


    少爺這是在誇我?


    我嗔怪道:“少爺,說正經的,還有我怎麽不像女人呢?。”


    趙明感慨道:“現在除了聲音還像女人,有點嗲嗲的感覺,其他的比我還爺們。


    有時候,我真懷疑你是不是個男人。”


    我:“……”


    我在少爺心中居然是一個男人,有一種悲傷的感覺在彌漫。


    我究竟做了什麽?讓少爺誤以為我是男人。


    “少爺!”


    “好,就是那裏太平,讓我很懷疑。”


    我看著少爺指的地方,瞬間就變得臉紅。


    少爺指的是我的胸。


    居然說一個女孩子平胸過分啊!


    羞愧難當的我,不敢繼續呆下去,也沒有臉,就跑迴船艙。


    在青兒走了之後,趙明這才說:“終於把這傻丫頭忽悠走了。”


    望著天邊那個月亮,和前世差不多一模一樣。


    每當我一個人身處夜深人靜的時候,我都忍不住思考,我為什麽會降臨這個似是而非的世界。


    這個世界有太多的不幸,燕叔一家老小因為一本不存在的功法滅門,他越是沉默,我越能感覺到他的悲傷。


    柳安,一個瘋子,為了自己心愛的人,徹底的瘋了,那個鍾安應該就是你。


    青兒這傻丫頭,在這很小的年紀就被自己父母給賣了,那是多麽痛苦,可是她從來不說,就是一個堅強的傻丫頭。


    玉姐,仿佛從來沒有快樂過,一直憂鬱著,而且命運從來沒有眷顧過她一樣。


    紅蘇,一個和玉姐相似的人,唯一好在,她有一個好媽媽,能不去做自己討厭的事。


    還有我的母親趙柔,一個愛上了渣男的傻女人,典型的傻白甜,可以為了愛情放棄一切。


    可是,你最後又得到什麽?


    柳文在你最後一刻都沒來看你,還跟我說要原諒他,將來好好孝順他。


    對不起,我做不到。


    我反而想讓柳府所有的人下地獄,讓柳文親自來你麵前,給你懺悔。


    風吹夜寒,冷了人心。


    經過一個月的發酵,總共付出了五萬兩的代價,謠言已經在晉陽傳遍了。


    晉陽的一處酒樓,客人們正在閑聊。


    甲:你聽說沒,安寧公主的附馬其實是一個草包,那兩首詩其實是他高價買來的,然我據為己有。


    丙:你那都是過時的消息,我還聽說,那個流行在臨海和東安地區的木卯楚就是他,成為附馬就沒寫評書了。


    甲:難道陛下不知道?


    丙:應該是有人把消息壓了下來,聽說附馬的外公是宰相大人。


    安寧公主府,柳楚在書房亂扔東西,嘴裏罵著趙明,你不守信用。


    安寧公主問書房外的仆人。


    “附馬這樣有多久了?”


    仆人說:“迴公主,附馬這樣已經好一會兒了,一直在砸東西。”


    安寧公主進去看到一地的東西,對柳楚不免失望起來。


    詩會上的柳楚是多麽的意氣風發,可現在他的樣子仿佛就是一個小醜,成了別人的笑料。


    柳楚抓住安寧公主肩膀說:“寧兒,你一定要相信我,肯定是趙明那家夥在陷害我。”


    安寧公主很難相信,這個神態瘋狂,而且正處於憤怒之中的人是自己丈夫。


    安寧公主冷淡道:“趙明?那個發明三國殺的大才?”


    “對,就是他!”


    “他為什麽要陷害你,你們有什麽仇怨?”


    “他是在嫉妒我的才華,才故意中傷我。”


    安寧區看著眼前這個快要瘋了的人,不禁搖頭,當初為什麽不慎重一點。


    “寧兒,你不相信我?”


    柳楚感覺自己受到了背叛。


    安寧公主隨便應付道:“我信,夫君還是早點休息吧!”


    然後就轉身帶著人離開了,沒有管柳楚的死活。


    柳楚嘶吼說:“為什麽,都不肯相信我?”


    皇宮裏,晉王正在責問自己的宰相。


    “安國,這些年來,孤可曾虧待於你,可曾虧待過你李家?”


    宰相李定,字安國。


    李定膽戰心驚的說:“不曾,我李家厚受皇恩浩蕩,皆念陛下之恩情,萬死難報。”


    “你的嫡女嫁給了孤的大兒子,孤把一個女兒許配給你的外孫,可是你就是這麽對孤的!


    你讓諸國怎麽看孤,孤有一個就算了,他居然還是一個寫黃書的,有辱斯文!”


    李定趕緊跪下說:“臣惶恐!”


    “你的宰相還可以做下去,罰俸六年,但是那個柳楚,還有柳家都必須死,包括你所謂的女兒。”


    “臣謝陛下隆恩。”


    “滾吧!”


    如果不是需要你將來幫皇兒鞏固位置,這次你也得死。


    晉王其實早就把一切安排好了,大皇子在西北練兵,剩下兩個兒子隨便鬧,鬧給外人看。


    李定走後,晉王責問起黑獄司。


    “關於這次的事,你們黑獄司就不給孤一個交代嗎?”


    黑衣人沙啞著聲音說:“陛下,消息是從臨海那邊傳過來的,委托給天羅門的人傳播的。”


    “孤要知道是誰在跟孤作對,還有之前為什麽查一下柳楚。”


    “陛下,你說過,不問即不答。”


    “混帳,孤的意思是不讓你們自作主張。


    對了,不管用什麽方法,讓我知道柳楚是從哪裏得到的兩首詩。”


    東安,在傳言散開時,李璐已經瘋了。


    她知道自己兒子完了,自己也完了。


    趕緊讓錢婆帶著柳靜離開柳府,永遠不再迴來。


    永遠不要迴來。


    同時,她見了一個黑衣人。


    “殺死趙明需要多少錢?”


    “一口價三十萬兩!”


    “好,我相信你們鬼頭刀。”


    趙明你既然不守信用,那我們魚死網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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