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河晝形如枯槁,暮氣沉沉,趴在地上絲毫不能動彈。


    手筋腳筋挑斷的確不能動彈,而且地牢待遇相當好,不僅吃住全包,按摩設備齊全。


    服務態度又相當好,十二時辰內全天候服務,缺什麽典獄員上什麽。


    簡直是超五星待遇。


    牛文仿佛柳河晝不存在一樣,從身旁走過,盡量能讓後麵朝臣也能聽見。


    “反叛!嗬嗬…”牛文隨和笑了兩聲,冰冷的繼續道:“一個字…”


    “抄家滅族!”


    朝臣冷顫兩下,詫異著迴憶剛剛的話語,這思維跳躍還真跟不上。


    柳河晝此刻也聽不到,畢竟五官也殘缺不齊,隻剩下一個眼珠子還能轉動。


    牛文走迴來,蹲在柳河晝能看到自己,悄咪咪道:“全部雞犬不留…”邊說滿臉笑容盎然的望著柳河晝。


    不做片刻停留,站起身走向王台上,隻能聽到柳河晝嗚嗚聲,也不知說著什麽。


    牛文的肆意無尊卑的模樣,朝臣是含怒不敢言。


    “想說些什麽?”牛文見狀,故作問道。


    朝臣相覷,也不吱聲。


    這是右相蕭旭跨出一步,站在中央,麵色無懼望著牛文道:“並肩王…你這樣有些越權了!”


    牛文聽言搖頭失笑道:“過了?接下來還有更過分的…”


    不等蕭旭拱手發言,牛文搶先道。


    “命!刑部參知杜釀,查辦左相柳河晝一案,定罪論處後就可以滾迴老家了”


    “這…”


    眾臣抬起頭,一副見鬼了表情。


    “老臣我…”


    杜釀聽到後,躬身趕忙直立起身,瞪大雙眼驚恐望著前方。


    “閉嘴!!聽!!”方靜怒吼道。


    朝堂哄堂聲瞬間轉換為嘈雜怯怯。


    牛文站在大殿中央,目視前方看著眾臣,朗聲道:“命兵部參知沈攀駐守舞水關,以防秦國宵小”


    “命戶部餘鎮堃,隻要在郎國境內,齊民盡數登記造冊統計人口”


    “各城內豪門家中奴身之人盡數上報,若有絲毫隱瞞,殺無赦!包括各位大人也一樣”牛文狠聲吐沫橫飛道。


    “臣遵旨…”餘鎮堃身體顫巍,不是老木,而是害怕。


    一個戶部將朝中百官和郎國豪門得罪個遍,心中哪裏敢怨言,眼下隻能奉命了。


    “接下來取消相國之職,令設三省:中樞省,尚書省以及倉稟省”牛文繼續朗聲道。


    “敢問並肩王,這三省是何指責?”


    牛文望著發問的蕭旭。


    “問得好!”牛文微眯著眼睛,突然話音一轉說道:“尚書省掌管六部設左右仆射各一人隻對王上負責,而中樞省監察百官行事準則”


    “那倉稟省…”


    牛文在蕭旭麵前左右擺了擺手打斷,依舊麵善道:“倉稟省掌管郎國錢糧之職…”


    朝臣瞬間嘩然,這…全國錢糧,這官職太大,大到朝臣誰也不敢擔任。


    風口浪尖和木秀於林的道理,朝中之人盡皆都是官場浸潤如此之久。


    怎會不知道權大找人嫌…


    蕭旭心中哀歎,仿佛牛文才是郎國的王上一樣,還是迴言問道:“這三省之長何人任職?”


    蕭旭看著牛文詫異的眼神,生怕生出多餘誤會,趕忙解釋道:“缺失一省之長,政令不通會造成郎國人亡政息,政怠宦成”


    牛文點了點頭,對著蕭旭沉聲道:“右相大人救駕有功,封為尚書省掌典百官統領全國政務”


    朝臣已經麻木了,還有啥消息能更加讓人難以消化。


    蕭旭受寵若驚,勸阻道:“王上,老臣萬萬不敢擔任!!”跪拜在地。


    “而且並肩王行事越界,王上還請三思啊!”


    “還請王上三思!!”


    朝臣異口同聲,有了右相蕭旭的發話,眾臣的壓力,讓王上不得不重新琢磨牛文身份定義。


    還是小覷了方靜和牛文之間的關係。


    “好!諸位衷心之言,孤聽在耳中”


    朝臣拱手之間,向上時不時撇著眼神,很想將王上此刻的表情看在眼底。


    可實在看不清,不由自主身體稍微前驅。


    此刻方靜臉色很豐富,震怒和猙獰,怒吼道:“封並肩王為一字並肩王文王!!”


    “王上!不可…”


    “封文王之言就是孤之言!”


    “這…不合禮法啊!王…”


    方靜微眯著眼睛繼續道:“封文王之行如見本孤,還有誰敢勸阻!!”話音最後,歇斯底裏恨聲道。


    方靜和牛文之間,有愛也有恨,更加迫切的需求彼此之間的存在。


    方靜永遠不會忘記,當時自己父王說過的話:牛文生,則郎國存;牛文死,則郎國生。


    一存一生,兩字天差地別。


    時至今日,方靜並不理解郎國生為何意,隻知道有牛文在自己身邊,郎國永遠會平安。


    朝臣不在反對了,也不敢吭聲了,往前王上行事總是畏首畏尾。


    今日完全變了,變得強硬,變得狠厲,左相突然叛亂,不得不讓王上改變。


    不僅改變了王上,還改變了郎國的朝堂。


    “中書省由程良擔任!”


    朝臣麵麵相覷,這程良又是何人?


    就在眾人尋找著此人時,隻見大殿門口青年長衫大踏步而來。


    程良的確是逃迴來了,而安婼卻一直下落不明。


    此時的程良曆經生死磨難,多些沉穩,又多些城府。


    右膀半拉袖子,隨著殿口的風吹過,飄蕩著飛舞。


    “臣程良拜謝文王,謝王上!”


    牛文點了點頭,也沒多說什麽,程良此人對於自己也是亦師亦友。


    又是青羅殿之人,中書省監察百官,也是重歸本行。


    ………


    此時的鄧心芝這匹傷狼,隨著時間的流逝,也逐漸愈合傷口。


    但鄧心芝可不是好了傷疤忘了疼的人。


    跪在自己麵前的,追隨自己的鄧家子弟百人盡皆在此。


    而鄧心芝身旁除了孫信,還站著另一個笑嘻嘻之人。


    但鄧家子弟望著卻冷顫不停


    “曹德先生,您看…”鄧心芝征求著意見問道。


    曹德微笑著滿意點了點頭,迴答道:“曹某指揮…多多益善”


    孫信沒吭聲,這曹德乃是陰謀大家,隻要不蒙騙主公,自己也不想招惹此人。


    而自己迴想起曹德如今在南都內的名聲,又不得不看了兩眼。。


    治世之能臣,亂世之奸雄。


    鄧心芝意外收服曹德,乃是喜事兒,但自己提防心眼,消息估計已經在荀良手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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