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國洪州,尚武風濃鬱,這也是地處偏遠,生活條件比不上中原富裕,導致民風彪悍。


    在景國目前國,策上,邊陲之地是允許和北方異族通婚的。


    一開始中原人抵觸和排斥的心理還是很大,後來由景國皇室開始主導聯姻,也近幾十年裏,才慢慢開始接受,形成常態,見怪不怪,不會因為娶了異族女而被遊街示眾。


    景國直接麵對的北方異族就是胡人,沒有明麵上俯首稱臣,但時不時‘串門’送上美人和戰馬等以及具有的特有產品,變相的成為景國的下屬勢力,特定北胡州都安軍。


    北方的夏日,即便是在夜晚,也是有些燥熱,但今日有些微微涼風。


    此刻牛府內燈火通明,牛文跪在祠堂前,麵無表情。


    牛興雄懶得看牛文一眼,兩人之間的隔閡像一座大山。


    但做為牛家唯一的主家男丁,當爹於情於理都要時刻教導,在親爹眼裏,孩子不管多大,依舊還是個孩子。


    牛興雄氣的索性撇身麵對著牌位上的列祖列宗,劇烈地喘著粗氣。


    夫人蘭芝跪在一旁,簌簌的抹著眼淚。


    “你…你讓我這個當爹的說什麽好,啊?”牛興雄顯然還是沒有罵夠,用力攥著錦書,氣道:“學府逞兇!??你是三個腦袋?還是腦袋長屁股上了!!你…你就不怕斬首示眾嗎!!”


    錦書自然是八百裏加急聖旨,而內容自然是牛興雄被朝堂之人攻擊彈劾等內容,這對邊軍參知的懲罰也沒太過實質上。


    但對牛文的風評簡直差到極點,這才是讓牛興雄生氣的原因。


    牛府家主代代替景國守衛邊疆,子弟中,戰死沙場不計其數,即便想開刀,也要擔心洪州上下百姓的輿論。


    牛府在洪州還是很得民心的。


    而牛興雄擔心的地方也就是在這裏,怕就怕在牛府百年的光輝,朝夕之間,毀於一旦。


    就在傍晚,牛文迴府,剛進家門,被左右家兵,狠狠地壓了過來。


    蘭芝在一旁哭泣,本身蘭芝就不是牛文生母,但依舊待而如子,心急無助,隻能默默哭泣。


    “行了,你先下去吧”牛興雄溫聲細語的揮退自己的發妻。


    蘭芝走到祠堂門口,擔憂的看眼父子二人,無奈的歎息,隻怪自己無能,無法和二人一起承擔。


    牛家父子沉默久。


    還是牛興雄打破沉默,頹廢地跪坐在一旁的桌案前,低頭問道:“明日…你有幾分勝算”


    牛文本不想搭理,心裏的隔閡怎麽也揮之不去,為了些許薄麵,緩緩開口道:“十成”


    “好!!!”


    牛興雄猛拍案台,說道:“兒有如此信心,爹全力支持”


    牛文愣了一下,看著牛興雄麵色潮紅,顯然自己的迴答使得心情愉悅。


    不過,自己迴想起兒時往事,一絲喜悅也無法掛在臉上。


    “支不支持隨便你,我要做的事情誰也阻擋不了”牛文轉身離去,頭也不迴。


    隻留下祠堂內雙眼無神的牛興雄,痛惜道:“孽緣啊…”


    過往的傷痛或許會隨風飄散,可卻依舊籠罩在身上,想要靠時間遺忘,隻不過是自己的一廂情願罷了。


    迴到自己的房間內。


    牛文沒有著急點燃燭燈,施施然的跪坐在桌案前。


    “情況如何?”對著屋內的暗處輕聲問道。


    暗處的陰影一陣蠕動,卻不顯露身形,恭敬稟報道:“雕馬飛馳,已經無力迴天”最後一句說的明顯有點遲疑。


    牛文聽到後,喝茶動作,明顯停滯一下,瞬間迴複常態,但左手捏拳用力,明顯的出賣了此刻的憤恨,用力抿緊下嘴唇,咬緊後槽牙,無奈道:“不怪你們,退下吧!”


    “喏!”


    就在牛文緊鑼密鼓的籌劃中,另一邊的朱家也在悄悄謀劃著。


    “英兒,明日你可有勝算”朱興躍麵無表情,對著朱英問道:“十成的把握”


    “好,定要快刀斬亂麻,此子最近盡顯才能,不能放任自流”朱興躍一臉恨意,牛家和朱家每逢爭鬥都是朱家落敗,朱興躍和牛興雄之間,往事爭鬥更加狠辣,稍微不甚就是性命之憂。


    若是留草除根,也能消去朱家三代內陰霾,上代家主就被牛興雄活活陷害致死,此仇不共戴天。


    “房三,將老五老六連夜召迴”朱興躍對著房三命令道。


    而房三眼神中冒著灼熱,艱難地從朱英身上移開。


    這些小動作,自然被朱興躍盡收眼底,此時還不能翻臉,強忍著一刀砍死這廝的衝動,又繼續道:“老一替換上去”


    房三有些不耐煩,還是恭敬領命,走之前還故意從朱英身旁走過,唿吸之間,那個陶醉的表情,


    讓朱英有種想要做嘔樣子,強忍著不適。而房三權當沒事人,不屑的退出房間。


    朱興躍眼中閃爍著恨,對自己無能的恨,還有對房三的恨。


    若非有求於人,忌憚背後勢力,那真的恨不得想當場斬殺此鳥人。


    竟然連對自己的女兒都露出一副色相,咬著牙喝口茶水,有點氣的想要嘔血,又被活生生咽迴喉嚨。


    朱興躍麵色苦楚,看著朱英依舊麵上帶著英姿颯爽,任何千難萬險都不會被打敗。


    朱英吃了多少苦恐怕連這個當爹的都不清楚。


    有一次自己無意間發現,女兒小小的身軀,背脊上大傷套著小傷疤,有些傷痕非常致命,有的幹脆已經沒法愈合,隻能裂開著傷痕,每逢夏日都是女兒最難熬的時候。


    “女兒,為父對不起你啊”朱興躍痛苦道著歉。


    朱英強顏歡笑,安慰道:“別怕爹,有女兒在,您放心”說罷,跪在朱興躍一旁,頭枕在爹爹的手上,臉背對著,而自己的眼淚不爭氣的留下來。


    ………


    黑夜中,一間農家房舍裏坐著三三兩兩,看不清麵容,即便月光照耀下,也大概隻能看到一副木製麵具。


    “兩家鬥得不可開交,這次正是我等機會”黑影中,一人聲音尖細,宛如腹中語。


    一旁胖胖的圓球一樣,卻有著一副公鴨嗓道:“一步並作兩步走,隻要讓二人下馬,我們就能成事兒”


    “兩家在洪州霸占幾代人,是該流點血了”痛恨聲驟然響起,仿佛有著血海深仇。


    上首之人定下談話基調,激昂道:“吾等上下,隻要抱在一起,就算霸占洪州,那群娘娘腔也拿我等也莫得法子”


    下首身軀微探,痛惜道:“哎…景國合適成了閹黨的天下了,罷了,隻許成功不許失敗”


    “此役,我等揚名於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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