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總有一種做了壞事的感覺。


    緩和了情緒,再次掀開簾子時,傅長涼早已沒了蹤影。


    係統趁著這個點打氣,“眸眸,我看你沒有以前那樣怕他了呢。加油。”


    明眸抿唇。


    若不怕,她會慌?


    最終,馬車兜兜轉轉停在宮門外。


    他們到的時間算早,離著新日宴正式開始,還差一個時辰。


    而雪早在明眸看見傅長涼的那會兒便停了。


    宮裏在這種宴會,向來是會派轎攆到宮門外迎接世家貴族。


    明眸就是坐著轎攆去的翎德殿。


    年朝翎德殿,便是專供皇族開辦宴會的場地。


    翎德殿紅紗飄揚,歌台暖響,春光融融,舞殿冷袖,風雨淒淒。


    一室之內,如隔夏秋。


    殿內靡靡之色揮之不去。


    而明眸,坐在明初落身側。


    她淡淡打量殿內一切。


    前五次讀檔,她雖參加過宮宴,但從未對皇宮生出頹靡之感。


    是不是,有哪裏變了呢?


    她蹙起眉。


    坐了會兒忽然頭疼欲裂,聽著絲竹之聲,總覺得腦中有什麽快要衝出來了。


    明眸放在腰際的手無意摸到腰際的粉色小荷包上。


    日記上寫了,這是寒清寺方丈千雀所贈。


    抵在荷包上的指尖傳來一陣酥麻感。


    明眸腦袋更沉了。


    又敲了敲麵前隻擺了茶水的紅木矮桌。


    企圖利用桌麵的冰涼與她的頭昏腦漲作鬥爭。


    最後,她鬥爭不贏。


    聽著殿內的絲竹聲實在鬧心。


    於是跟明初落耳語幾聲,再又搖晃著站起身出了翎德殿。


    站在她身後的連璧也跟著出去了。


    往鋪著大理石的殿前一站,寒風又往臉上一吹,明眸腦子裏的疼痛緩和了不少。


    怎麽在殿內,忽然頭疼起來了呢?


    而且,這種頭疼感,她很熟悉。


    前五次讀檔中,這具身體總會在某個特定日子或者某個特殊位置頭疼起來。


    明眸瞧著日記上說,迴京時一切安好,沒有掉入令原主身子骨變差的雪地。


    所以,她便再未考慮這事。


    但,如今,又疼起來了?


    以往,都是每月十六開始頭疼的。


    現在不是十六,那…便是因為翎德殿。


    明眸搖搖頭,吸了一口涼氣,往禦花園走去。


    連璧見她不對勁,便跟在她身後問:“小姐,您怎麽了?”


    明眸越走,腦袋越疼。


    好半晌才答了連璧的話。


    等走到禦花園後,明眸沒那麽頭疼了,隻是昏沉得厲害。


    即使是冬日,禦花園呈現的也是百花齊放的盛況。


    禦花園裏,有山有水,湖心屹立一亭。


    明眸瞧見亭上有人,隻是看不太清。


    湖麵都結冰了,他們又是怎樣過去的?


    她腦袋昏昏沉沉地想著。


    還沒想出個結果來,她又被叫住了。


    “姑娘好雅致。”


    這聲音,是……


    傅長明。


    明眸折腰望去,眼底映入頎長的藍袍身影。


    因為是新年,傅長明舍去了他最愛的白袍紅紋,轉而穿了別的顏色。


    係統眼瞧著明眸狀態不對,急了,“眸眸,跟我念,‘公子,上次撞了你,還沒好好跟你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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