係統解釋,“你沒見過他,這是寒清寺最具慧根的少年和尚——渡雲。跟原主一樣是早死的命。”


    “我知道……”


    原書中明晃晃提到的信息,明眸不可能抓不住。


    她沒見過渡雲,但是這號人物……她知道。


    “是小女子唐突了。”


    明眸垂著眸,微曲了膝蓋。


    她臉色有些紅,很自然地讓渡雲覺得她冷。


    “若是姑娘冷,可隨小僧到小僧的僧舍暖暖身子、喝杯熱茶。”


    渡雲清寒的視線從漆黑牆壁上收迴,落到了少女身上。


    “嗯。”


    明眸有點冷,再加上確實又無處可去,於是她便沒有拒絕渡雲的好意。


    這隻是出於一個內心純潔如雪的僧人的好意罷了,拒絕,有時會傷害他人的心!


    “眸眸冷就直說嘛,想什麽拒絕會傷害別人的心呢?”


    “……”


    明眸心底歎氣,瞧瞧這說的是人話麽?


    不是!對方隻是統子而已!


    果然,人與係統的情感並不相通。


    她慢悠悠跟著渡雲去到了僧舍。


    若說渡雲身上帶著丁點兒還算清香的藥味的話,那他的屋子……在十米以外,便是濃鬱苦澀的藥味。


    一聞,就叫人覺得院子裏熬著黑漆漆望不到底的藥水。


    一定比她上次死前喝的那碗避子湯還苦。


    小院種著不少植物,隻是,正值凜冬,隻有兩株散布臘梅綻放著。


    “用藥渣做的花肥,氣味有些重。”


    他嗓音輕而緩,像從未受到外界汙染一般。


    少女從十米外就開始不受控製地蹙眉,起初,隻蹙起一點點,到後來,鎖得越來越深。


    渡雲心裏看得透亮。


    明眸跟著渡雲剛越過那住枝頭落著雪的寒梅,身著紅袈裟的方丈聽到聲響便從裏屋裏走了出來。


    她見過這和尚,好幾次她遭遇死劫快死的時候都見到這和尚了。


    身著袈裟,自然是方丈無疑了。


    寒清寺,獨方丈千雀一人能著袈裟,也不知是從何時定起的規定。


    和尚道,“渡雲,你去哪兒了?”


    方丈眉目寬懷,出家人慈悲為懷,明眸看他就是將慈悲抱了個滿懷。


    “屋子裏藥味太重了些,渡雲出去散散心。”


    渡雲平和緩慢道。


    千雀彎著一輪渾濁的眸子又問,“這位姑娘是?”


    “小女子跟隨祖母來此上香,走錯了路,興而遇見渡雲禪師才被帶了出來。”


    明眸在渡雲開口前作答,杏兒眼中一片誠摯,絲毫不似作假。


    小和尚單純,一定會將他們走到禁地一事說出來的。


    但…這種事,說了絕對沒有好處。


    所以她就先開口堵住渡雲的話!


    縱使仁善如方丈這般模樣,在知曉他們去往禁地後也不一定會繼續寬容。


    禁地被禁,自然有其中緣由。


    試圖發現秘密、試圖將禁錮打破的人…未必會有善終。


    渡雲附道,“姑娘所言便是事實,渡雲是在路途中偶遇了這位姑娘。”


    明眸抿了抿唇,渡雲居然沒有反駁她?


    她以為他會蹙眉,會露出不讚同的神色,但是,都沒有,他神色平和冷淡,似乎對她所言無任何異議。


    這…是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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