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支歌曲過後,那個外國歌手下來,兩人擁抱一下,用純正的英語熱烈交談,兩人悅耳的牛津音讓周圍的人不自覺地都停下自己的嘴巴。兩人熟練地把鹽撒在手背的大拇指凹處,然後用力一吸,拿起紙片蓋在酒杯上一扽,沸騰的酒衝開紙片,兩人拿起一飲而盡。


    周圍的人看得目瞪口呆,不再會有人想去嘲笑這個外地來的土財主,她這一手是英國老牌貴族在鄉間俱樂部裏的玩法,完全靠口口相傳,外人無論怎樣練習、模仿都是無法學成的。在坐的,都是席稀的朋友,沒一個會玩的。


    林淼當然明白席稀的用意,她想讓自己知道與江修仁的差距,她林淼不打算滿足她。剛才江修仁的表白足以說明一切,現在,她的朋友也無法再打擊她林淼是否是土財主。林淼迴頭一看,果然。她惡作劇的對著表情豐富的席稀一笑,你席稀,還不是我林淼的對手。


    每一個女人在捍衛自己的愛情時,都不約而同的化身古羅馬的聖鬥士,在愛情的競技場上與對手決一死戰,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席稀的那些朋友好像明白了什麽,都沉默了。


    一個女人走過來:“你是林淼吧?我是周永佳,小純是我的朋友。”然後對著那個外國歌手笑:“莫斯先生,您好,我是周正集團的周永佳。”這個外國人是什麽人他們不知道,但周永佳的父親是6號,她能放下身段過來足以說明問題。


    莫斯站起來,對林淼說:“小蠶豆,我先走了,明天到家裏接你。”遂徑直走了。


    林淼趕緊站起來,拉過周永佳:“周小姐,你請坐。小純也提到過你。”林淼化解了周永佳的尷尬。她幾次把話題扯到周若那裏,林淼都差過去了。她不屬於這裏,她對這一切毫無興趣。


    宋飛琅看到了,對江修仁說:“沒想到淼淼跟莫斯是好朋友。這個周永佳,真該迴家照鏡子。”江修仁微微一笑:“他做過淼淼兩年的外教,我們結婚的時候他是司儀。”


    宋飛琅大吃一驚:“你、你是說這個來自發明英國君主立憲製度的工黨締造者莫斯家族的繼承人要做你們的司儀?你知道嗎?還有一年他就要迴到他的國家助選他父親的連任。沒人懷疑他若幹年後不是英國的首相。”


    江修仁聳聳肩膀:“我隻知道淼淼是他最得意的弟子。”宋飛琅明白,這就是說他江修仁在這個問題上不打算摻和到他們這些世家中間。莫斯在華夏,隻認陸家和他弟弟宋飛颺,他本人都沒能認識莫斯。沒人會愚蠢的認為他是為席稀的生日唱歌,他隻是愛好,而老板娘給他提供這樣一個玩樂的場所,如此而已。


    一個女人激動不已地衝到林淼的麵前:“林淼,你是林淼!我終於找到你了!陸風,這就是救了我和寶寶的林淼!”


    林淼看清楚這個大號的洋娃娃,她恍然大悟:“你是秦?”


    “秦圓。我是秦圓。沒想到才兩年你就把我忘了。我可是從沒忘記過你!真是太傷心了。”


    林淼招手讓江修仁過來,她笑著說:“寶寶好嗎?有3歲了吧?是不是還那樣胖?”


    秦圓傷心地說:“比原來還要胖,我想要他減肥,可是陸風說,如果爺爺、奶奶知道了會追殺我的。”


    林淼挽住江修仁的手:“老公,這是秦圓,我在漢昌時偶然認識的朋友,她當時非常需要幫助。秦圓,這是我老公江修仁。”


    林淼看看江修仁,看看陸風,然後對秦圓說:“嘿嘿,他們倆都很漂亮,以前我說江修仁是我肉眼見過的最漂亮的男人,現在要加上你老公。”


    兩個男人一陣惡寒。江修仁看著他們努力讓自己理解林淼的普通話,遂用英語說道:“淼淼,你還是說英語吧,他們似乎聽得很吃力。”


    林淼相當難為情地用英語迴答:“不好意思,我的普通話帶有北寧口音。”


    陸風與秦圓同時鬆了一口氣:“還好,我們還有一種彼此能熟練運用的語言。”陸風與林淼都是悅耳標準的牛津音,而江修仁與秦圓則是美式英語。


    席稀與她朋友看到這裏,都知道從頭至尾隻有你席稀一個人在唱獨角戲。因為人家林淼根本沒把你席稀看做對手,或者說不悄把你看做對手,所以你的一切做法在她林淼的眼裏都是可笑的,因此不會在意,更不會在乎。


    陸風真城地握住江修仁的手:“江兄,我是陸風,我們一直在找林淼,沒想到她不是漢昌人。”


    陸風的來曆沒有誰會不知道的,他很少出現在京城的社交圈裏。他的父親是2號,現在的陸家穩穩當當地坐著世家的三把交椅。這一聲‘江兄’不知道嚇壞了多少人?包括宋飛琅這種排名在10名左右的世家。


    那些剛才肆無忌憚調侃著林淼的女人都悄悄地散開,她們不再圍著席稀。


    江修仁微笑:“陸兄,我是江修仁。”


    陸風握住江修仁的手,真誠地說:“林淼是我們家的恩人,明天請你們務必到家裏吃飯,正好家裏人都在。江兄,請不要推辭,我的妻子念叨了林淼兩年。”


    秦圓笑著說:“淼淼,你不想看看我兒子嗎?每個看到他的人都想咬他一口。”


    江修仁笑著說:“那打擾了。”他知道這個男人的來曆不一般,但這些世家,他隻認識宋家,所以他很疑惑這個陸風的來曆。


    陸風自動揭曉答案:“家父是陸橋山。”


    林淼一口酒毫無顧忌地噴出來,江修仁趕緊拿起桌上的毛巾給她細細的擦嘴:“你要小心,嗆著了,不是玩的。”


    林淼連說帶比劃:“就、就是那個,電視上的那個陸橋山?!”


    看到林淼這樣可愛,陸風不禁也笑了起來:“恐怕是的。”


    切蛋糕的時候,陸風早已經不在了。他當然不會認識席稀,他是來找他的表姐、秦圓的嫂子孔運南的。席稀早沒有了剛開始時的意氣風發,她好像很疲憊。林淼想,席稀肯定是不再帶這個手鐲了,迴頭一看,果然如此,真沒新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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