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夏的太陽毒辣辣的高掛天空,飛機還在跑道上滑翔,地麵上蒸騰的熱氣形成的薄霧讓一切都變了形。林淼靜靜地看著眼前的一切,沒想到,還不到一個月就迴到這裏。這裏是林淼的家,她出生與成長的地方,苦澀的心情並不能阻止她重新迴到這裏的喜悅。


    迴到家裏,看到林鑫送給自己的汽車孤獨地停在家門口。林淼想到遠在美國的林鑫,想到了房子與綠卡。林淼的心定了定,情況並不糟糕,如果不是因為江修仁,他們也許永遠都買不起那樣漂亮的房子。


    林淼痛快地洗了個澡,開車到了北鋼,爸爸去出差了,是去德國。媽媽也到京城開會去了。她沒有敲門,輕輕推開計良的門,伸出一個頭。看到計良坐著電腦前,努力工作。林淼叫了一聲:“喵!”


    計良這才抬起頭,看到林淼,既驚訝又高興,他快步走過來,把林淼拉進屋裏:“快進來,太陽那麽大還出來亂逛。什麽時候迴來的?我以為你會陪著林鑫。”


    “他太忙了,哪有什麽時間理我。隻好迴來了。”林淼笑眯眯遞給計良一隻袋子:“送給你的,打開看看。這可是我跟林鑫跑了很多地方才選中的,看看喜歡嗎?”


    原來是一隻栩栩如生的長壽翁翡翠,晶瑩剔透,水潤異常。一看就知道此物非常。


    “計叔叔,這是我和林鑫在唐人街的古玩店看到的。你看,長得多像你。來,我給你帶上。這可是用我‘畢生’的的積蓄買的。林鑫都妒忌你了。我還給你配了條鏈子。是林鑫掏的錢,我是一分都沒有了。”林淼笑道。


    計良看著林淼給自己帶上,專注的表情令計良動容不已。


    “淼淼……”計良哽咽……


    林淼抬頭看著計良的臉,她撲進計良的懷裏:“計叔叔……”


    “淼淼……”


    兩人都很無力。


    林淼看著計良的眼睛:“事情不會更糟,我得到很多,沒有人會比他做得更好。當我經曆了那種比死亡更可怕的絕望以後,我的心裏承受能力達到了一個新的層次。我應該知足,也沒有理由去抱怨,他很慷慨。”


    計良悵然若失地看著林淼離開。現在的林淼全身世界頂級名牌,手機都是訂製的用寶石鑲嵌著林淼的生肖與星座。看來這個江修仁很聰明,他沒有給林淼換車。現在林淼隨便一隻手袋都可以買一輛這樣的汽車,有的也許還買不到。而這些生活,他計良是無法辦到的。


    “請問你需要什麽?”


    “我需要你。”成城抬頭,可不就是這個露出一口小白牙的林淼嗎?


    成城大叫一聲:“淼淼!”


    林淼做了一個‘噓’的姿勢:“你還要多久?”


    “一個小時。”


    林淼看著忙碌的成城,熱淚盈眶。成城把所以的錢都給她了,林淼敢說,成城給她美元的時候,身上有的不會超過100元。因為成城給她的美元還有散的。


    兩人迴到成城的家,成城的媽媽看到林淼,高興壞了,立刻出去買菜做飯。


    兩人躺在**,都不知道此刻還可以說些什麽。成城對林淼的美國一行隻字不提,成城想,任何人的傷口每被撕裂一次,愈合的時間就會增加一倍。那種所謂的關心隻不過是為了滿足好奇心,從而得到某種心靈的慰籍,惡俗的安慰。林淼默默地把錢遞給成城,成城突然跳起來:“我們能不能用這筆錢去買一個店麵呀?付首期,然後我們兩人一起供。我現在工作的地方是老板從業主手上租的,聽說每個月除了還貸,老板隻需要供很少的錢,15年以後就是他的了。到那時,我們倆躺著吃。”林淼點點頭。兩人立刻上網查資料,開始她們倆的‘投資計劃’。


    林淼迴到家,家裏就她一個人,她痛痛快快地在浴室裏痛哭了一場。躺在**,她接到江修仁的電話:“有事嗎?”


    “在哪?怎麽聲音有氣無力的?”


    “可能是時差沒倒過來,有點累。”


    江修仁笑了:“你呀,身體太差,應該好好鍛煉。我現在到京城了,我在這裏還要待一段時間。”


    林淼在電話這頭抿著嘴,愛待不待,關我什麽事?真是沒事找事。


    “想不想我?”


    “我們分開還不到10個小時。”


    “可是我想你,真的,想得我心疼,下麵也疼。”


    林淼決定不再繼續應酬他:“心疼就找醫生,下麵疼就找女人,或者直接找一個美女醫生一舉數得,我要睡覺!掛了!”經驗告訴她,輾轉反側不能解決任何問題,還不如好好睡一覺。林淼吃下安眠藥,沉沉睡去……


    知道江修仁不在北寧市,林淼很高興,她幾乎每天都跟計良或者成城呆在一起。林淼坐在北寧飯店的咖啡廳裏,她一身cd藍色經典圖案的牛仔超短裙,配合著這個圖案的中跟鞋,還有帽子,手上就是那塊亮閃閃的鑽表,在配合著愛馬仕的那一款超大的絕版鵝黃色鱷魚皮包。這讓已然變身cd廣告牌的林淼成為眾人注目的焦點。


    沒有意外的,林淼同樣吸引了黎美嫻的目光。黎美嫻是來這裏與在此處下榻的l公司的ce聶政遠洽談公務的,林淼身上的一切都刺目著她的眼球。她飄然走到林淼的麵前,撇撇嘴,用本地話說:“阿仁養你可夠貴的,你真奢侈!”


    林淼聳聳肩膀,用純正的牛津英語迴答到:“如果你是道德家,那麽我在你眼裏看到的妒忌又算什麽?如果你是江修仁的上司,那麽請你迴去管好你的下屬;如果你是江修仁的妻子,那麽就請你拿出你的本事迴家管好自己的老公。”


    被林淼戳住了痛處,黎美嫻漲紅了一張畫著精致濃妝的臉:“你!你別得意了,我到要看看阿仁對你的興趣到底能維持多久?!”


    ‘撲哧’一聲,原來是成城到了,她站到黎美嫻的麵前:“我不知道你是誰?但我有一點很肯定,那就是淼淼肯定排在你的前麵!要不然你怎麽一副欲求不滿、十分便秘的表情?我看阿姨年紀也不小了,就不要出來跟我們小姑娘搶了。我們兩個都還沒滿20歲呢,阿姨,我看你還是迴家照好鏡子比較不丟臉。”旁邊的人一陣悶笑。


    黎美嫻被這一聲‘阿姨’叫得抓狂,她剛想開口說話,就被林淼搶白到:“當然、當然,你可以說,人人隻要29歲半不死,都會有30歲的那一天。紅顏彈指老,刹那芳華。但是,此刻,我,林淼,的的確確才是19歲。阿姨,江老二可是親口告訴過我你比他還要大兩個月的。”


    黎美嫻的臉一陣紅,一陣白的,她‘哼’了一聲:“那又怎樣?現在我是江河集團的副總裁。”黎美嫻得意洋洋。


    林淼睜大眼睛:“是嗎?失敬、失敬,那就請你好好為江河集團賺錢吧,要不然,我如何維持你口中的奢侈二字呢?‘楊白勞阿姨’,千萬別讓我失望。”


    從黎美嫻的背後傳來一陣輕笑聲,林淼一看,想必是他們的客戶了。而且此人明顯是能聽懂北寧話的。


    風度翩翩的聶政遠用英語對林淼說:“你好,小姐,我是聶政遠,能否請教你的芳名?”


    林淼與成城在相看一眼以後,林淼站起來,走到他的麵前,墊起腳尖,附在他的耳朵邊,用北寧話迴答:“帥哥,想泡我呀?我是完全沒問題的,但是在此之前,我恐怕你要先擺平江老二,才能有資格知道我的名字。”


    說完,遂與成城離開,留下目定口呆的二人。


    林淼在逍遙一個星期以後被江修仁破壞了好心情,因為江修仁電話遙控她明天啟程去上海,她在數次抗議無效未果,被迫接受。她到‘曲徑通幽’拿一份文件。剛到那裏,就看到段怡站在門口。林淼看到她,楞了一下:“你是在等我嗎?”


    段怡微笑著點點頭:“是的,阿仁吩咐過了。”林淼看了她一眼,這女人到底是什麽材料做的?說她跟江修仁沒有關係,還不如說江修仁是個處男。她怎麽可以為了這個變態做到這樣?她也不怕生癌?


    現在還沒到飯市的時間,人不是很多,隻三三兩兩坐著喝茶、聊天。林淼坐在一張靠窗的位置等成城,她看到盧惠怪異的表情拚命眨眼睛,納悶到:“你是不是想跟我說什麽?”


    盧惠還沒說話,傳來段怡的聲音:“盧惠,你去吩咐廚房,今天給林小姐用鱒魚做辣魚火鍋。”盧惠看了一眼林淼,遂離開了。林淼也沒在意,她坐在窗邊,這個位置的視角很好。她靜靜地看著花園,不得不說,江修仁的聰明才智不亞於林鑫。花園無論從哪個角度取景,都是一幅完整的風景畫。要做到這樣,心中沒有大丘壑,那是根本辦不到的。想到這裏,林淼更加煩躁,這意味著她離開這個變態的希望更為渺茫。


    “喂!起來!你懂不懂規矩?!這個位置是我專用的!”


    林淼楞了,她迴頭看著這個沒有禮貌的女人,很漂亮,那種極致張揚的漂亮,大概25歲,一個女人最好的年華。後麵還跟著三個女人,看來是常客了。煩躁的林淼沒有心情應酬這個飛揚跋扈的女人,她繼續看著窗外:“走開!”


    另一女人立刻衝到林淼的麵前,那個女人指著林淼的鼻子:“小賤人!快滾!知道她是誰嗎?!這地方,你有資格坐嗎?!”


    林淼站起來,打掉她的手:“我不想知道她是誰,如果你們再不滾,我讓你知道我是誰?!”


    那個漂亮女人就想上來打林淼,林淼看到沒有一個服務員敢過來,都那麽大動靜了,也沒看到段怡,她明白了,段怡是故意的。


    林淼拿起她離她最近的一盆蘭花,直接招唿漂亮女人的頭,可惜林淼的準頭不行,隻砸中她的手臂,但也足夠把那四個女人鎮住了,整個北寧市無人不知這些蘭花對於他江修仁意味著什麽?


    林淼繼續砸,嘴裏說到:“段怡,我敢保證,這是你在這的最後一天工作!”


    段怡嚇壞了,她跑過來,想阻止林淼。可是林淼已經砸了好幾盆蘭花了,看到段怡,林淼用力砸了過去,這次準頭不錯,砸中了段怡的額頭,段怡立刻血流如注。林淼指著她罵道:“段怡,敢陰我!你死定了!”


    那四個女人嚇壞了,服務員沒有一個敢上來的。那些客人知道發生事情,紛紛看了過來。看到那些蘭花,客人們決定還是離戰場遠一點,就當看‘女人爭風之楚王爭霸’這場好戲吧。


    看到林淼沒有一點害怕的樣子,而且就這樣砸傷了段怡,還放出這樣惡狠狠的話,段怡自己都嚇壞了。其中一個看起來比較有智慧的女人拉拉那個漂亮女人:“我們還是走吧。”


    林淼一隻花盆又招唿過去了:“想走!我看你們今天誰敢走!剛才是誰說的我不配坐在這裏,我倒要看看,今天你們四個有誰能痛快的走出這個大門?!我就雙手、雙腳爬著去市中心!”


    林淼拿出電話,開起揚聲器,讓所有人都能聽到,她大吼:“如果在三個小時以內沒看到你,你就去死!”


    江修仁知道肯定發生了很嚴重的事情,要不然林淼是不會失去理智的。他跳起來:“淼淼,怎麽了?!我立刻找一架軍用飛機馬上迴去,別害怕,一切有我。段怡呢?你讓她接電話,她是幹什麽吃的?!我剛才還吩咐她要好好照顧你。”


    四個女人臉色都變了,那三個下意識地躲在漂亮女人的後麵,好像這樣就可以不讓林淼看到自己,而段怡早已經斷電。


    聽到江修仁叫她不要害怕,林淼自己又忍不住笑:“我想她現在接不了你的電話,她的頭被我砸傷,已經斷電了。”


    成城進來,看到這番景象,趕緊過來,著急地說:“你有沒有吃虧?中招沒有?”


    林淼笑著說:“‘武’招沒中,中了‘文’招。”


    “該人呢?”


    “在京城,非要我明天去上海‘應招’。我過來幫他拿點東西。”


    林淼看到剛才她坐的那個位置,肺又炸了,她舉起凳子,用力地砸到玻璃上,可惜玻璃紋絲不動。鬱悶中……


    “媽的!還說我不配坐這!我倒要看看,今天到底是誰可以坐在這裏?!我們中間到底誰才是真正的賤人!?”


    成城拉住林淼:“算了,坐下等吧。我去給你拿毛巾。”然後看到盧惠趕緊拿了過來,遞給林淼。林淼接過:“謝謝你,盧惠。”


    不一會,一陣刺耳的刹車聲響起。劉東方與梁鴻衝了進來,看到眼前的一切,在看看這幾人的表情,完全明白了。劉東方看著段怡,搖搖頭:“段怡,我都不敢想你的後果。你的心計也太沉了,現在還害了別人。”


    基本上都是一個圈子的,或多或少都認識,梁鴻趕緊把客人們帶到後花園,笑著說:“今天的單全免。就當是嘉年華了,我來安排。”


    劉東方看了一眼段怡,到一邊打電話去了。


    現在對於所有人來說,時間的刻度是被拉長的。不管是演戲的、還是唱戲的、還是做影評的、通通都覺得時間過得太慢。


    再聽到汽車的刹車聲時,大家都知道是誰來了。


    江修仁進來,看到頭破血流的段怡,一隻腳飛上去,段怡直接上牆,慘叫一聲,暈了。


    江修仁震怒:“誰都不許動她,讓她自己醒!”


    那個漂亮女人的臉煞白、煞白的,似乎忘記自己不是啞巴。


    他迴手給那漂亮女人一巴掌:“臭婊*子!就你這叉開雙腿等男人的賤貨,你也配?!”那漂亮女人的臉立刻腫了起來。江修仁走到林淼麵前,把林淼拉起來,上下打量了一番,心疼地說:“你沒吃虧吧?”聽到江修仁如此的語調與內容,漂亮女人絕望地閉上眼睛。


    林淼推開他:“放開我!長到20歲,一次被人罵‘小賤人’!我是不是上輩子欠了你的?!”


    江修仁舉起椅子砸向那四個女人:“是誰說的!?”漂亮女人頭是躲過去,手臂中招。


    那個女人癱軟在地上:“江大,對、對不起,請、請您大……”還沒說完,成城閑閑說道:“對不起有用,還要警察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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