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一輪交鋒開始了,蠻夷大軍拿中原百姓作為人質,與盤踞在飛龍崖的江湖勢力爭鬥。


    對於恆玉和伯綜劍等人而言,這無疑是一場扭曲人心、折磨人性的戰鬥。


    隻要他們抵抗,蠻夷便會屠戮人質。


    那麽問題來了,盤踞在飛龍崖的人們,會不會因此而放棄抵抗?


    答案自然是不會。


    放棄抵抗就不用死了嗎?蠻夷大軍會放過他們嗎?淪為俘虜的中原百姓就可以安心迴家了嗎?


    如果蠻夷大軍有那麽好說話,恆玉就不會被逼上飛龍崖,所以他們還是會全力以赴,抵禦蠻夷外寇。


    隻不過,每當蠻夷外寇因此而屠戮中原百姓時,恆玉和伯綜劍等人,都要承受莫大的心理壓力。


    恆玉等靈蛇宮門人倒也還好,一來他們本是邪道中人,對此類殘忍的手段,早已見怪不怪,有時候他們自己也這麽幹。二是他們並非南境的門派,對當地百姓沒多少感情。


    伯綜劍?等人則不同,他們本來就生活在南境,落入蠻夷大軍手中的中原百姓,有許多他們認識的人,亦或者就是他們的親朋好友。


    麵對這種情況,伯綜劍等人與蠻夷匪寇交鋒時,目睹親朋好友因自己而亡,心底有多麽難受,也就他們自己最明白。


    崔穀華正是承受不住這種折磨,心理才徹底崩潰,最終自尋短見……


    所以,對於盤踞在飛龍崖的江湖勢力而言,他們正在進行一場扭曲人心,且折磨人性的戰鬥。


    但是,對於圍攻飛龍崖的蠻夷大軍而言,他們無情的屠戮,興奮的獰笑,貓戲耗子般的心態,就像在進行一場瘋狂的,拿人命當兒戲的娛樂活動。


    這次進攻飛龍崖,蠻夷勢力沒有像上次一樣強攻猛打,他們就像玩遊戲一樣,每次派出數百人,押著幾十個俘虜上山。


    一旦伯綜劍等人現身阻擾他們前進,蠻夷士兵便會拿俘虜做擋箭牌,並且讓伯綜劍等人放下武器出來投降。


    伯綜劍等人若是不從,他們便開始折磨俘虜。


    伯綜劍等人若敢靠近,他們便直接殺死俘虜。


    蠻夷士兵不會與伯綜劍等人交鋒,他們見勢不妙,立刻就會殺了俘虜退迴山下。


    無辜的中原百姓在他們手裏,就像隨時可棄的蛐蛐,閑情好就來鬥一場蛐蛐,鬥死了就換一隻,反正俘虜多的是。


    “走走走,換一批人再去探路,看看他們還能怎麽著。”


    “事先聲明,誰受傷,誰就是崽子!”


    “哈哈哈哈……”


    蠻夷部隊又組織了一批人,押著俘虜進攻飛龍崖。


    不過,看蠻夷武者們輕蔑的態度,與其說他們要進攻飛龍崖,不如說他們是去飛龍崖探險。


    蠻夷武者手裏押著中原百姓,飛龍崖的中原武者投鼠忌器,不敢輕舉妄動。以至於蠻夷武者有恃無恐,進攻飛龍崖時就像去尋刺激,毫無緊張感。


    嚴陣以待的人,反而會被同伴嘲笑沒膽子。畢竟他們並非真要強攻飛龍崖,他們隻是帶著俘虜上山,愚弄和挑釁一眾龜縮在飛龍崖的中原武者。這不過是場以消遣中原人為目的,有一點點危險的娛樂活動罷了。


    蠻夷部隊分批分次的押著俘虜進攻飛龍崖,他們單純以折磨俘虜取樂,根本不在乎是否能攻上飛龍崖。


    一旦盤踞在飛龍崖的江湖勢力有動作,他們就會殘忍的殺害俘虜,而後撤迴山下。


    如此這般重複幾次之後,蠻夷將士就會換一個套路,換一種玩法,繼續他們視人命為草菅的死亡遊戲。


    這一天,飛龍崖上的戰鬥並不激烈,蠻夷大軍甚至沒怎麽和中原武者交手,但盤踞在飛龍崖的中原武者,無不心力憔悴。


    隻要他們閉上雙眼,腦海就會浮現中原百姓,慘遭蠻夷士兵折磨,生不如死的場景。


    隻要他們安靜下來,耳邊就能聽見山門外,痛苦欲絕的哭泣,撕心裂肺的哀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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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僅僅過去一天時間,飛龍崖山道下屍橫遍野,山門前插滿頭顱……


    ?對於盤踞在飛龍崖上,度日如年的中原武者而言,他們僅僅是熬過了第一天。


    晨光熹微,朝暾初露,明媚的朝陽冉冉升起,熠熠金光普照飛龍崖,傾灑在長眠於此的人們。在這短暫且平靜的一刻,他們仿佛得到了蒼天的眷顧,終於遠離塵世間的苦難與煩惱,獲得永恆的平和與安寧。


    血與光的交融,映照著死亡與黎明的交織,翻開新的一天。


    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迴不去的昨天,仍在續的今天,時間沒有終點,不會因人的意誌而到此為止。


    戰爭還沒結束,殘酷還將上演,如何麵對今天,將是中原武者們始終繞不開的坎。


    蠻夷大軍再次押著一眾俘虜,聚集在飛龍崖山門前,準備開始今天的死亡遊戲。


    不過,正當蠻夷領袖坐在陣中,示意麾下將士開始‘進攻’飛龍崖時,一名通信兵匆匆上前稟報。


    “公冶將軍,位於東北方的一支先遣隊,突然與我們失去了聯係。”


    “失去聯係?你指的是昨天沒能收到他們的報信,還是怎麽了?”公冶將軍希望通信兵能把話說詳細一點。


    此前就說過,蠻夷大軍各個部隊,每天都會按時向上級部隊報平安,以便該地區的總指揮官,清楚戰區狀況。


    居車國的主力遠征軍,能迅速發現周興雲等人,就是因為有一支先遣隊失聯了。


    不過,此一時彼一時,如今中原南境的邊緣區,已在十三國同盟的掌控中,蠻夷大軍的各個部隊,可以放開膽子,四處搜刮物資和奴役俘虜。


    蠻夷大軍的各個部隊,每天都東奔西跑,尋找中原百姓定居的村莊村鎮。各部隊忙碌起來,亦或者發現可以洗劫的村鎮,一時間興奮過頭,偶爾忘了向上級部隊報平安,已經屢見不鮮。


    所以,寅國的公冶將軍覺得,沒能收到某支部隊的平安信,並沒什麽好大驚小怪。


    但是,通信兵向他匯報的時候,用了‘突然’二字。


    位於東北方的一支先遣隊,突然與我們失去了聯係,這不由讓寅國的公冶將軍感到違和。


    “我們昨天收到了他們的報信,但今日一早,他們的駐營就不見了。”通信兵如此這般的細述,飛龍崖東北方有三支本國的先遣隊,每支先遣隊的人數,都在千人上下。


    三支先遣隊相隔不遠,每天都能派偵察兵互相通信,以確保彼此平安。


    但是,今天早上三支先遣隊,互相確認彼此狀況的時候,卻發現有一支先遣隊,連人帶營地,一同憑空消失不見了。


    “有沒有一種可能,他們發現附近有中原人居住的村鎮,深怕被同僚捷足先登,所以連夜行動?”公冶將軍猜測道。


    在蠻夷大軍各部隊眼中,中原人居住的村鎮,都是肥到流油的寶地,每發現一個村鎮,他們都能盡情搜刮一番。


    誠然,蠻夷各部隊沒有通天眼,他們在異地作戰,不熟悉南境的情況,更不曉得中原人的村鎮在哪裏。


    所以,蠻夷各部隊隻能地毯式探索,尋找遍布在南境邊緣區的小村小鎮。


    如此一來,就會演變成先到先?得的結果,誰先發現小鎮,誰先洗劫小鎮,小鎮的東西就歸誰所有。


    飛龍崖東北邊的三支先遣隊,彼此相隔不遠,若是有個村鎮在他們周圍,就像一塊肉掉在三條狗前方,誰先嗅到誰先吃。


    早起的鳥兒有蟲吃,某支部隊想獨食,自然會連夜行動,趕去附近的中原村鎮。


    “確有可能……”通信兵點了點頭,覺得將軍大人所言甚是,十三國同盟遠征軍,已實際掌控中原南境邊緣區,照理來說,這片區域沒有任何勢力,能與他們一戰。


    飛龍崖上的江湖勢力,便是該區域內,最大的、最強的、最頑固的反抗者。


    換而言之,他們的先遣隊不可能在一夜間被敵人全殲,更何況,他們的駐營,沒有打鬥過的痕跡。


    “先等一天吧。”公冶將軍尋思道,看看‘突然’失蹤的先遣隊,今天會不會派人報平安信。


    先遣隊突然失蹤,讓公冶將軍感到一絲違和,但正如他所言,先遣隊有可能是想捷足先登,去洗劫某個村鎮,所以瞞著另外兩支同僚部隊,連夜采取行動。


    “報!東北方的先遣隊傳來消息,他們已發現失蹤隊伍的行跡。據觀察,原以為失蹤的先遣隊,他們發現了一個小鎮,於是半夜趕去搶先占領。”


    “我知道了。這種小事沒必要一一向我匯報。”公冶將軍頗感不耐煩的迴道,如今他更加確信自己的猜測了。


    敢情東北方的三支先遣隊,為獲得更多的利益,在那明爭暗鬥。


    另外兩支先遣隊的頭兒,給他整這麽一出戲,嚷嚷有隊伍突然‘失蹤’,不過是向他打小報告,讓他知道某支隊伍自私自利、想獨食!


    說句實在話,公冶將軍不想管那些雞毛蒜皮的小事。


    盤踞在飛龍崖的江湖勢力,才是心腹大患,才是他心頭最紮眼的釘子。


    寅國的公冶將軍,隻想盡快拔掉這顆最具危險的眼中釘!


    至於先遣隊的問題,那都是小事,他們愛怎麽搶劫就怎麽搶劫,想怎麽分贓就怎麽分贓,隻要別為了獲益自己人打起來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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