蠻夷兵長一邊暢快大笑,一邊挺身抵近羅幔。


    蠻夷兵長撩起了羅幔衣裙,蠻夷士兵無不興奮的注視著兩人,靜待兵長蹂躪中原女子。


    司文臣一眾人馬,則咬牙切齒,恨不得立馬衝出去,將羅幔救迴來。


    都這樣子了,他們還能忍嗎?不能了,與羅幔關係較好的禿頭兒、金晧,已經忍無可忍,就算死也好,他也要去救人。


    雖然沒有能力,但他們不想後悔,所以就算違抗司文臣的命令也好,就算不顧全大局也好,他們也要做讓自己不後悔的事!


    然而,就在禿頭兒幾個忍無可忍,準備豁出去救人,意想不到的狀況發生了。


    前一刻還阻止他們,要他們冷靜的司文臣,居然比他們還急,心意已決的對眾人說道:“聖女殿下曾告誡我,身為蟠龍眾13號番隊的領隊,必須審時度勢、決定取舍,知其可為而為之,知其不可為而不為。可是……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亦有所不得不為!我是個失敗的領隊,明知不可為卻為之,但即便如此,你們若還認同我作為蟠龍眾13號番隊的領隊,那麽……跟我上!殺光那群蠻夷匪寇!”


    “好樣的頭兒!我禿頭兒來生還認你做頭兒!”


    “別說晦氣的話,殺光他們就好!隻要殺光那群匪寇,我們都能活下來!是不是很簡單!”


    “簡單!太簡單了!格老子這輩子就沒今兒這般挫過。必須殺光那群爛鉤子!”王成牛激動得飆出一段家鄉土話,因為這些天實在太憋屈,他們被蠻夷大軍堵在洞裏,隻能眼巴巴看對方虐殺俘虜。


    如今司文臣都忍無可忍,決定和蠻夷匪寇拚了,王成牛頓時就振奮起來。


    他們不怕死嗎?怕!正常人都怕死!但是,目睹慘遭外寇虐殺的中原同胞,他們心中壓抑的怒火,早已蓋過他們對死亡的恐懼。


    比死亡更恐怖的,是悔恨,是在悔恨中痛苦的活一輩子。今天他們不賭上性命拚一把,悔恨將折磨他們一輩子!


    雖然這麽做,會對不起邪道小鎮的無辜百姓,但他們真的無法忍受同伴在敵人的折磨下,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你派個人通知洞裏的百姓,等我們殺出去牽製住敵人後,叫他們立刻湧出岩洞四散逃跑!”


    “領命!”


    一名星神殿弟子,聽從司文臣的指令,去知會藏在洞裏的百姓。


    與此同時,禿頭兒、李少珀等人,都擼起衣袖,跟在司文臣身後,一躍衝出岩洞,去找蠻夷士兵大幹一場。


    隻是,正當司文臣等人心意已決,躍出岩洞慷慨赴義之際,意想不到的狀況又發生了。


    風雲變幻瞬息間,張狂大笑的蠻夷兵長戛然而止……


    蠻夷兵長前一秒,伸手撩起羅幔的衣裙,興奮的哈哈大笑,後一秒,那囂張至極的笑聲,在始料不及中嗝氣了。


    那感覺宛如有個人正在吧啦吧啦的說話,結果一隻大手突然揮來,啪嘀一巴掌,讓他瞬間閉嘴。


    發生什麽事了?剛才究竟發生什麽事了?


    蠻夷兵長走到山門前,將羅幔架上刑具,正準備對她施暴。


    不料蠻夷兵長動手時,他人沒了……突然就沒了。


    “隊長!隊長樹上!他受傷了!”蠻夷士兵後知後覺的發現,前一刻還站在山門前的兵長,不知怎麽迴事,竟被釘在一顆大樹的樹幹上。


    蠻夷兵長欲要侵犯羅幔,當他伸手撩開羅幔的衣裙,電光火石一刹那,槍芒如龍濺流星。


    長槍化作一縷白虹,直線橫穿山門,刺入蠻夷兵長的胸膛,命中其心髒,從身前貫穿身後,並將他連人拔起,橫飛幾十米,釘在一顆樹幹上。


    等一眾蠻夷將士反應過來,隻見他們的戰友,像個被牙簽穿身的蚱蜢,釘在樹幹上蹬腿掙紮。


    “嗚……唔……噗……”蠻夷兵長低頭注視著貫穿心髒的槍杆,使出最後的一絲力氣,用雙手握住它,想將它從胸口拔出來。


    然而,蠻夷兵長垂死掙紮了幾秒,便嗝出一口鮮血斷氣了。


    “比起你們慘無人道,虐殺中原百姓,泯滅人性的行為……我會盡最大的仁慈,讓你們死得輕鬆。”


    忽如其來的聲音,讓蠻夷士兵的注意力,從死去的兵長身上,轉移迴山門前。


    僅此一轉眼功夫,山門前出現了幾個陌生人,他們已將刑具上的羅幔救下。


    他們什麽時候來的?蠻夷士兵無不驚訝,位於山門前的兵長突然消失,被釘在樹幹上,等到兵長斷氣,目光隨著突如其來的聲音,從迴山門前處。


    僅僅是一轉眼,這幾個陌生人,便救下了刑具上的羅幔。


    你以為這就結束了?


    早著呢!


    等蠻夷士兵發現周興雲等人救下羅幔時,幾十顆頭顱像氫氣球,看似一串葡萄,在鮮血的泉噴中綻放升天。


    與此同時,丁鈴當啷的鐐銬聲響起,鎖住中原女子的鏈條,如同稀泥般斷裂掉在地上。


    “你們誰敢逃一步!下個上刑具的人就是你!”


    蠻夷士兵察覺拴住俘虜的鏈條,居然被人斬斷了,她們身邊的士兵,也不知怎麽迴事,一瞬間全都人頭落地。


    所幸俘虜一個比一個驚恐,不知所措的愣在原地。


    蠻夷士兵見狀便恐嚇她們,誰敢逃跑,就等著受刑。


    中原女子被蠻夷士兵折磨怕了,現在聽到他們的聲音,全都一動不敢動,害怕自己不守規矩,會遭蠻大人虐待。她們一直遭到虐待,心理上已不敢違抗蠻夷士兵的命令……


    不過,蠻夷士兵剛把這話說出口,眼前就天旋地轉,看到一個無頭的身軀,處在他的視野下方。


    當他的頭顱滾落在地上,生命中最後一刻看到的,映入眼眸的身影,是位長發垂腰飄逸,束發巧如花環,容姿七分端麗三分倔強的執劍美人。


    又是一串‘葡萄’在鮮血的濺灑中滾落地麵,華芙朵目無表情,站在一圈無頭屍中。


    周興雲交給她的任務隻有一個,保護落入敵軍手中的中原女子。


    中原女子因畏懼蠻夷士兵不敢逃跑,這對華芙朵而言無所謂,反正……她會殺光所有忤逆他的人。


    周興雲遠距離投擲長槍秒殺蠻夷兵長,華芙朵彈指間斬殺近百蠻夷士兵,讓他們的頭顱像滾地球四處亂竄。


    突如其來的慘狀,無疑讓蠻夷士兵大受打擊,尤其他們注視到站在屍體與血泊中的華芙朵,更是被她異樣的氣質震懾,頗感發毛驚悚。


    華芙朵站在血流成河的頭顱與無頭屍中,不染纖塵的天驕姿色,就像一朵清蓮杵在血潭中,既是那麽的純潔美麗,又是那麽的妖治詭異。


    “不要慌。他們隻有六人,我們調整好陣型,保持冷靜,把他們統統拿下!”白袍男子,蠻夷先遣隊的千人將,沉著冷靜的下達指令,讓一眾蠻夷士兵列陣圍捕周興雲等人。


    “原來躲在暗處的幾隻臭老鼠,就是你們六個。”黝黑壯男打量著周興雲六人,不出意外,他很快就被維夙遙吸引:“嗯?還有個俏麗的異族美娘兒,真是稀奇,你為何數典忘祖,甘願淪為中原人的奴仆?”


    “你們終將為自己的惡行付出代價!”維夙遙厲聲宣判,她從未如此憤怒過。


    先前她隨周興雲進入囚禁俘虜的營房,看到了受盡淩辱與折磨,慘死在刑具架上的中原女子。


    用喪盡天良、泯滅人性等詞,都不足以用來形容蠻夷士兵的殘暴與殘忍,罵他們是畜生,都是對畜生的大不敬。


    維夙遙沒心思聽黝黑壯男的廢話,也不在意他說過什麽話,她隻想將眼前這群蠻夷匪類殺之後快。


    隻是,維夙遙終歸是個心性耿直的正道門人,動手前要講幾句伸張正義的閑話,說清楚自己動手的理由,讓對方死個瞑目,她沒法像華芙朵那樣,直接拔劍亂殺。


    “拿下他們!”


    “一個都別想逃!”


    蠻夷先遣隊各小隊的兵長,立即組織起來,六百餘蠻夷將士,頓時振臂高唿,以排山倒海之勢湧向周興雲等人。


    他們眼中投射出吃人的意念,欲將周興雲六人拿下,並賜予他們最殘酷的刑罰。


    六百餘蠻夷將士形同打了雞血,他們很憤怒、很激動、很亢奮,因為戰友死亡,激起了他們的血性,因為嬈月、維夙遙、華芙朵等女很漂亮,激起了他們的欲望。


    對於蠻夷將士而言,中原人與賤畜無疑,此時賤畜傷到他們的人,對他們而言便是奇恥大辱。


    好比你看到一隻小老鼠在台桌上,心想揮手將它趕走,不料它非但不害怕你,反而跳你身上咬你一口。就問你氣不氣?


    蠻夷將士看待中原人,就像看見一群臭老鼠,這群臭老鼠不老老實實的等死,還敢反抗人類,簡直不可饒恕。


    臭老鼠若能乖乖聽話,他們倒可抓幾隻可愛點的小家夥養著玩,若是不聽話、敢反抗,你們就別想好死!


    此時此刻,位於山門前的蠻夷先遣隊,約有八百人,其中六百餘人是普通士兵,不會武功的莽夫占大多數,十人兵長則是二流或三流武者。


    剩下的兩百人,便是蠻夷先遣隊的精銳,他們武功根基不錯,最弱的士兵也是二流武者。


    現在帶頭衝鋒的蠻夷士兵,是六百餘普通士兵,他們以百人隊為單位,分別朝周興雲六人衝去。


    其中一支百人隊,憤怒的揮舞手中兵刃,大唿小叫的,殺氣騰騰的,如猛虎下山,向著華芙朵直奔。


    華芙朵殺了他們的戰友,他們一定會將她拿下,用她的哀嚎、用她的懺悔、用她的靈魂、她的血肉,去祭奠死去的同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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