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對對對!小夙遙說的太對了!”周興雲必須給維夙遙點個讚,第二次了,這就是放飛自我的維夙遙,她已經第二次在眾目睽睽下,提及他是她的丈夫。


    若是不坦率的小夙遙,她會好意思說出這話來?而且,維夙遙一臉嫌棄看待平毅的眼神,周興雲看到隻能拍案叫絕!太有味了!


    不過,周興雲從維夙遙說出口的話,以及她的態度,可以想象平時的她,心底對孫不同等人,對何青海等人,有多麽的不滿。


    平時的維夙遙識大體、有理性,她抑製能力極好,才沒有表露出內心的不滿。現在維夙遙陷入微醉狀態,說話直來直往,才不留餘地數落對手。


    誠然,甭管啥時候,維夙遙終究是維夙遙,她幾乎沒有在自己的問題上多說廢話,好比何青海曾在武林大會指罵她,維夙遙幾乎沒有提起和抱怨。


    維夙遙話語的態度,‘看在同屬正道門人的份上,我勉為其難的替夫君指點你們一下’,她強調的是‘正道’,強調的是‘替夫君’。


    說句實在的,維夙遙就是幫周興雲站場,為周興雲鳴不平!


    由此可見,周興雲前陣子受排擠受委屈,讓維夙遙心底很不滋味,她隻是沒有當麵表露出來。現在她微微一醉,肚子憋著的心思,馬上就全盤托出。


    當然,除了為周興雲鳴不平外,維夙遙以水仙閣弟子的身份,展現出無與倫比的強大,將重明天閣的得意門生平毅,死死地按在地上摩擦,這就相當於變向告誡何青海,你們沒資格對水仙閣評頭論足。


    維夙遙當眾說出,平毅不配做她的對手,這話是衝誰去的?這話明顯是衝著何青海去的!


    你教出來的得意門生,沒資格當我的對手。你還有臉說我師父教導無方?你給我家師父提鞋都不配!


    維夙遙對平毅的態度,就是做給何青海看的……


    正如周興雲所言,親親小夙遙心胸開闊,一般不會為自己的事記仇。但凡是有例外,如果有人出言不遜,羞辱了她在乎的人,就別怪小夙遙將你的名字,用小本本記下。改天她一時不慎喝點酒,就輪到算賬的時刻。


    說時遲那時快,維夙遙剛說完不介意陪平毅多練一會,壓在平毅身上的氣場就陡然消失。


    下一秒,平毅平地翻身,迅速爬起來往一旁的岩塊奔去。


    維夙遙已經用實力說話,告訴平毅自己是一名榮光武尊,平毅若是還傻裏吧唧的硬碰硬,那他真是蠢到無藥可救。


    現在平毅對陣維夙遙,還有沒有勝算?有!但無限接近於零。


    隻不過,就算明知道會輸,平毅也想放手一搏,嚐試從維夙遙身上拿下三五點積分。


    擂台賽終歸是擂台賽,平毅隻要能擊中維夙遙,就算沒有任何傷害,裁判也會判他得分。


    極峰巔峰期的武者,在榮光武者身上拿個五六點積分,並非罕見之事。


    畢竟登仙樓的擂台賽,必須打滿時長,就算維夙遙拿到足夠的積分,已確定勝出,他們還得繼續打。


    平毅放手一搏,從維夙遙身上拿個八九分,那他就是雖敗猶榮。


    再不濟,得到兩三點積分,平毅也能向何青海和群眾交差,不至於輸得連褲.衩都沒了。


    隻是,平毅能不能如願,那就是另一碼事,畢竟現在的維夙遙,是不留情麵且六親不認的秋之穀大boss、黑鎧女劍士!


    嶄岩台擂台區,豎立著很多岩塊,平毅逃到岩塊後藏起來,想在暗處尋找機會襲擊維夙遙。


    維夙遙藝高人膽大,任由他撒腿竄逃,消失在她的視野裏。


    “如果我是邪道武尊,你逃跑的瞬間就已經死了。你難道不能虛晃一槍再跑嗎?”維夙遙話語中透出一股無奈,平毅爬起身掉頭就跑,將背後暴露給敵人,他覺得自己輕功能快過榮光武者?


    他就是在地上抓一把沙灑向她,然後再轉身跑,也比啥都不顧掉頭跑強。


    “不過,比起你沒有虛晃一槍就轉身逃跑這點小事,我認為你和你的同伴,更應該了解清楚,前幾天你們追擊的邪道武尊,實力究竟達到哪一個等次。”維夙遙慢條斯理,自顧自的說道:“我會盡可能讓你們看明白,當一名榮光武尊全力以赴時,你們之間的差距有多懸殊。我會盡量手下留情的……”


    夙遙在說啥啊?周興雲有點聽不懂維夙遙到底想表達什麽。既要全力以赴,又要手下留情,這不矛盾嗎?


    就在周興雲感到疑惑,維夙遙如何兼備到全力以赴和手下留情時,嶄岩台忽然動搖起來。


    緊接著,令人觸目驚心的一幕發生,嶄岩台內的巨大岩塊,竟一根接一根的懸浮起來。


    不消片刻功夫,岩塊就像宇宙中的隕石帶,漫漫漂浮在空中。


    躲藏在岩塊後的平毅,頓時就無所遁形。


    “不可能!她是怎樣做到的!”何青海目睹此景,驚訝得從坐席上彈射起立。


    不吹不黑的說一句,身為榮光武者的何青海,也能用內力將大岩塊托起來。


    如今何青海之所以倍感震撼,是因為他頂多用內力,一鼓作氣將三五塊巨岩托起。維夙遙卻……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何青海一目十行,少說上百塊石岩,被維夙遙用內力托上天。這力拔山河的神技,著實令圍觀看客驚歎不已。


    “本門的內功心法,不是你等凡夫俗子所能揣度。”維夙遙看似自言自語,又似在迴答何青海。


    周興雲聞言隻能說一句,‘你等凡人’這類話都說出口了,可見微醉狀態下的小夙遙也醉得不輕。


    不過,比起讓岩塊浮空,維夙遙下一個舉措,明顯更加駭人聽聞。


    “如果站在你麵前的對手是邪道武者,現在失去藏身之處的你,下場就會和這些岩塊一樣。”維夙遙單手叉著腰,閑庭漫步走向平毅。


    此時此刻的平毅,已經驚呆了,他完全沒有想到維夙遙的內功那麽頂,居然能操控嶄岩台上的所有岩塊。


    然而,就在平毅傻傻的注視著維夙遙,不知道該如何應對時,維夙遙優雅的抬起右手虛空一握。


    嘩啦!


    懸浮在半空的岩塊,無一例外地,全部化作風中沙塵,看似流沙般灑落一地。


    嘶……熱火朝天的觀眾席,霎時間落針可聞,盡管大家都沉聲不語,可周興雲卻能透過眾人形象的表情,聽見他們內心倒吸一口涼氣的聲音。


    酷熱的夏天在這一瞬間,仿若邁入了寒冷的嚴冬。


    維夙遙居然能用內力,頃刻間震碎所有岩塊,這太嚇人了。


    堅硬的岩石都在彈指間灰飛煙滅,如果換做是人呢?簡直不敢想象。


    “她都做了什麽!”位於山嶺觀看擂台戰的美麗女子,瞧見嶄岩台的岩塊,全都被維夙遙的內力震成碎末,頓時肉疼的捏緊手中檀木扇。


    美麗女子的心在滴血,擺布在嶄岩台上的岩塊,是望樓武鬥場費了好多人力與物力,才構建成的戰鬥場地。


    這些岩塊的存在,是為武者在戰鬥時,提供更多的變數,有利於提升比武的觀賞性。


    武者在一個空曠的平麵擂台上比武,肯定沒有在岩石林中比武好看。


    然而,維夙遙卻將嶄岩台的岩塊粉碎了,這無異於將他們精心布置的擂台區毀了。


    重建擂台要花多少銀子啊!早知如此,美麗女子就不安排維夙遙在嶄岩台比武了,光是擂台的修理費,就遠超他倆比武的收益,真是虧大發了。


    不過,此時此刻最驚恐的人,不是位於遠處觀望擂台戰的美麗女子,而是直麵維夙遙的平毅。


    平毅忽然發現,這盡管隻是一場比武,但維夙遙給予他的心理壓力,較之幾天前和邪門武者交戰時,有過之而無不及。


    太可怕、太強大……


    在維夙遙冷漠的眼神注視下,平毅隻覺得渾身毛骨悚然。


    “這就把你嚇倒了?”維夙遙還是一副不溫不火的態度,麵無表情的對平毅說道:“我和靈蛇宮的恆玉、江心、沈泉、還有玄陽天尊交過手,他們的武功並不在我之下。你現在應該明白,自己能安然返迴武魏城,是多麽走運。然而,有些人卻沒那麽幸運……”


    維夙遙還是嘴硬心軟,別看她不留情麵的對待平毅,實則苦口婆心,讓對方明白邪道的強大,指望他們今後別再小看對手。


    維夙遙很清楚,本次武林盟的營救行動,之所以慘遭重創,死了那麽多人,最關鍵的一點,就是他們太輕敵,太小看恆玉一行人。


    因此,維夙遙拿自己作為類比,敲山震虎警告一眾武林盟的年輕武者。


    確鑿的說,維夙遙在警告一眾南境江湖門派的年輕武者……


    現在武林盟遇到很多事情,何青海等人忙不過來,以至於他們並沒有察覺到,在本次營救行動中,犧牲的年輕武者,基本上都是南境江湖門派的弟子。


    孫不同等人的武功,或許比裘誌平等人強很多,但裘誌平等人都見識過蟠龍眾的瘋狂,見識過恆玉等人的厲害。他們是吃過敗戰的人,都不敢輕視邪道武者。


    在追擊邪道武者的過程中,裘誌平等人可謂十分謹慎,緊緊跟著一眾望樓武鬥場的仙尊,不像孫不同等人,衝得比誰都快,仿佛害怕戰功被人搶了。


    現在,平毅等南境的年輕武者,若是還無法正確的定位自己,維夙遙則該讓他們醒一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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