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一場誤會。”


    “我竟差點錯怪好人了。”


    “華掌門言之有理,華千金隻是個二流武者,裘少俠若是對她不利,她連呐喊求救的機會都沒有。”


    “也就是說,裘少俠其實一直謙讓著華千金,不愧是天下會的少盟主,是個真君子。”


    華禹孟耳聞旁人點評,不由心滿意足的與裘震西相視點頭,這樣一來,裘誌平不單止洗脫嫌疑,還獲得眾多人好評。


    “朵兒!還不快向裘賢侄道歉!”華禹孟厲聲指責,要求華芙朵給裘誌平道歉。


    “絕無可能!”華芙朵斬釘截鐵的迴了四個字,隨即將佩劍收入劍鞘,轉身便朝南廂外走去。


    又是這樣的眼神!又是這樣的結局!是我刁蠻!是我任性!錯的永遠隻會是我!


    大家都聽信華禹孟的話,認定我是個蠻橫的千金,裘誌平擅闖我廂房,就這麽輕描淡寫的一概而過。


    所謂的武林正道、所謂的江湖門派、所謂的正道武者,全是一丘之貉!沒一個是好東西!


    “你要去哪!給我站住!”華禹孟騰身一躍,擋在華芙朵前方。


    “約定的一年時間未到,我去哪,輪不到你管!”華芙朵不想留在天龍莊了,盡管她離開天龍莊後,會失去暗殺裘誌平的機會。


    但是……天龍莊的正道武者,看向她的眼神,是如此的嫌棄與諷刺,是如此的冰冷與無情。


    夏日那麽炎熱,可自己的身軀,卻是冷得瑟瑟發抖。


    哪怕隻有一秒鍾,華芙朵也不想呆在這裏……


    “絕無可能!”華禹孟用華芙朵對自己說過的話,不容置疑的聲明道:“你必須住在天龍莊的鵲橋閣!以及向裘賢侄道歉!”


    華禹孟擋在華芙朵身前,不允許她離開天龍莊。


    鼇棕目視華禹孟和華芙朵,一時間頭疼不已。


    有一句說一句,鼇棕倒是不認為華芙朵有錯,對於眼前的局勢,隻能說,這是一場誤會。


    裘誌平認為自己是華芙朵的未婚夫,直接進入華芙朵的廂房,說有錯、是有錯,說沒錯、也沒錯……


    首先,鵲橋閣的造型設計就是這樣,裘誌平能在自己臥房,看到華芙朵的臥房。


    然後,華芙朵在臥房收拾行李,他主動跑過去,問問姑娘家有什麽需要幫忙,也是情理之中。


    華芙朵怎麽和裘誌平打起來,還有晉家少爺怎麽參入其中,現在基本上都弄清楚了。


    晉家少爺為何會參入其中,剛才年輕武者們有提到,晉凝好像是看不過裘誌平欺負姑娘,所以出手幫忙。


    華芙朵則是誤以為裘誌平調戲自己,所以和他打起來。


    從鼇棕的角度出發,這完全就是一場誤會,可以說誰都有錯,也可以說誰都沒錯……


    隻不過,華掌門對華芙朵的教育,似乎太過嚴厲,他把所有的錯,都歸根到了華芙朵身上。


    鼇棕覺得這是不對的,但是……那終歸是長盛武館掌門人的家事,鼇棕不便插嘴說三道四。


    華禹孟教女兒,外人管得著嗎?


    華禹孟不讓華芙朵離開,華芙朵則不顧一切都想離開,眼看華禹孟又一次忍不住動手打華芙朵……


    一道白影化作殘像,驀地


    攻擊華芙朵。


    華芙朵來不及多想,拔劍就迎上忽然襲來的敵人。


    “千塵兄!?”


    華禹孟……不僅僅是華禹孟,江湖協會的高層們,全都被眼前一幕驚呆了。


    古今六絕之一的千塵客,不知道出於何種原因,突然就拔劍刺向華芙朵。


    於是乎,中原武林公認的天下第一劍,就意義不明的,跟華芙朵短兵相接,叮叮當當的大戰起來。


    千塵客沒有運用內力,又或者說,他把自己的內功修為,控製在二流武者水準,和華芙朵比劍。


    一時間,在場的江湖協會高手,均被兩人華麗的劍技震驚了。


    準確的說,大家是被華芙朵超凡的劍術天賦驚呆了……


    千塵客乃古今第一劍,江湖協會的高手們,對他都非常了解,所以他的劍法很犀利,大家早已心知肚明,現在看到他華麗的劍技,自然不會驚訝。


    但是,華芙朵居然見招拆招,盡數化解了千塵客的劍招,這可讓圍觀群眾大吃一驚。


    如果華芙朵的表現僅僅是這樣,江湖協會的高手們,吃驚歸吃驚,卻不至於驚得目瞪口呆。


    真正讓高手們不淡定的是,千塵客用過的劍招,華芙朵轉念間就能還施彼身。


    “那個白衣男子真是江湖傳聞中,古今六絕之一的離別劍、浮生絕、千塵客嗎?”


    “華掌門都喊他千塵兄,那肯定不會錯。”


    “可他的劍法,怎麽連個二流武者都壓不住啊?”


    “別問我,我也不知道為什麽。而且他的劍法,一眨眼就被華姑娘學會了。”


    “那是華姑娘天賦驚人!你看了千塵客的劍招,你能馬上依葫蘆畫瓢嗎?”


    “對!她隻看了一遍,就將劍招融會貫通!現在千塵客反被自己的劍招給困住了!”


    “天呐!華姑娘信手學來的劍招!用起來比千塵客還流暢!”


    年輕武者們議論紛紛,對眼前匪夷所思的畫麵,感到百思不解。


    天下第一劍和華芙朵比劍,結果兩人戰成平手,這太不可思議了……


    “華掌門,令千金的劍術造詣不可估量啊。”鼇棕有感而發。隻有達到他們這個境界的人,才明白華芙朵在劍道上的武學意境,能與千塵客一較高下。


    “鼇長老過獎了,朵兒是個絕脈,劍術再好也無用。”華禹孟眉頭緊皺,他最不願意看到的事情發生了。


    華禹孟一直不讓華芙朵在江湖上拋頭露臉,就是擔心她偷師別人的劍技嘩眾取寵。


    現在情況更糟糕,華芙朵不單止偷學,她偷學的對象,還是古今六絕之一的千塵客……


    就在華禹孟心裏想著某些事的時候,華芙朵與千塵客的比試結束了。


    “停!”千塵客忽然搓開華芙朵的攻勢,往後飛退了五米遠:“今天就到這裏,華姑娘果然是個奇才!”


    “好!沒想到華千金年紀輕輕,劍法卻如此了得。”


    “今天能看到如此華麗的劍技,實在是三生有幸啊。”


    圍觀的江湖武者頓時鼓掌稱讚,大部分人都以為,千塵客突然出手和華芙朵比試,是為了緩和華掌門與華芙朵之間的氛圍。


    畢竟,父女倆剛才劍拔弩張,若是沒有


    人阻止,真不曉得會鬧成啥樣。


    現在就好多了,大家鼓掌讚美兩人的劍術,讓本來沉重緊張的氣氛,變得和睦融融。


    華芙朵警惕著千塵客,不清楚他到底想幹什麽。


    剛才兩人交手時,千塵客與其說和她比試,倒不如說在教她武功、陪她練劍。


    就在這時候,千塵客漫不經心的拋出一句雷語,將天龍莊南廂的所有人,轟得外焦裏嫩。


    “華姑娘,我想收你做關門弟子,將我畢生所學的劍技傳授與你,不知你是否願意拜入我曲星宮門下?”


    哇!


    一時間,在場的武者們紛紛發出驚唿,千塵客這番話,可比他剛才與華芙朵大戰,更加令人大驚失色。


    “千塵兄!您太抬舉小女了!她是個絕脈!無法修煉高深內功!是個如假包換的武道廢人!”華禹孟比在場的所有人都著急,讓千塵客三思而後行。


    古今第一劍的關門弟子豈能兒戲?華芙朵是個武道廢人,根本沒資格拜入千塵客門下!


    “華姑娘的劍術天賦,比起我猶有過之而無不及,即便她無法修煉內力,我也希望把我畢生專研的劍術,傾囊相授於她。”千塵客心情很愉快,他總算找到一個,能夠繼承衣缽的弟子了。


    早在華芙朵與唐遠盈、軒轅風雪交手時,千塵客就察覺到她天賦異稟,擁有超凡的劍術才能。


    剛才華芙朵與裘誌平、晉凝交鋒,她用劍招誘導兩人互毆,千塵客都看在眼裏。


    最令千塵客佩服的是,從華芙朵施展的劍技和劍招來看,她沒有學犀利的劍術,她的劍招很多都不完整,都是東拚西湊學來,靠自己的悟性將其融匯一起。


    僅是如此,華芙朵就能展現出如此犀利的劍法,一旦她學會高深的、完整的犀利劍招,那她的劍術造詣,會比自己這個天下第一劍所領悟的意境……更上一層樓!


    想到這裏,千塵客的視線從華禹孟身上離開,迫不及待的轉向華芙朵問道:“華姑娘意下如何?”


    榮獲古今第一劍的千塵客認可,拜入其門下學武,這是多少江湖武者夢寐以求的好事。


    不管是誰,都無法抗拒這樣的好事。


    至少在場的江湖人,都認為華芙朵會一口答應千塵客。


    但是,令眾人意想不到的,華芙朵緩緩收劍入鞘的同時,輕描淡寫的,說出一句晴天霹靂的話語……


    “你沒資格欣賞我的劍。”


    “????”千塵客、鼇棕、華禹孟、裘震西、江南七賢、彭長老、林恆、裘誌平、江南七少等等等等……


    所有江湖武者都一臉懵逼,懷疑自己是不是宿醉未醒,幻聽到一些奇奇怪怪的話語。


    “論劍術的話,武林中理應沒有人比我更適合指導你。剛才……”千塵客略微尷尬的笑了笑,懷疑自己剛才聽錯了,不由重新又問了一遍:“華姑娘可願拜入我門下?”


    “無論說多少次都一樣。你、沒資格欣賞我的劍!”華芙朵用低沉的口吻,重複說出這番話語。


    在這個世上,隻有他,關心我。


    隻有他,可以認同我……


    所謂的正道門人,以及他人的認同,不僅是對我的侮辱!更是對他的侮辱!


    我不會接受、也無法接受、更不需要這種虛偽和廉價的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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