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記得!我記起來了!”場外忽然響起一個聲音:“當年有一批遠洋商團在內瓦城轉港,桑迪國王得知消息,立刻帶著王後和公主來內瓦城。桑迪國王一眼相中了這枚白玉鐲,說是遠東大陸的產物,而且他還讚美王後肌膚和玉鐲一樣雪白。”


    一個內瓦城的老漁夫,神情激動,記憶猶新地說道,仿佛當年看到的事,至今還曆曆在目。


    經由老漁夫提醒,很多人都迴想起,當時桑迪國王購買白玉鐲,贈給王後的情景。


    說句實在話,許多生活在內瓦城的男子,都不會忘記那天的事情。


    因為桑迪國王的妻子,也就是綺酈安的母親,真的很美麗。


    不吹不黑的說一句,綺酈安的生母,是他們至今為止見過最漂亮的女子。


    當年桑迪國王一家三口來到內瓦城,無論是內瓦城的男孩、青年、成年男子,都會為王後的美貌感到驚豔。


    甚至可以說,桑迪國王的妻子,早已成為他們傾慕而不可求的夢中情人。


    時隔多年之後,內瓦城男孩、青年、成年男子,都隨歲月成長,男子變成了老人,青年變成了中年男人,男孩變成了俊俏少年。


    然而,縱使時過境遷,他們心中傾慕的對象,依然……不對,不能說依然沒變,因為綺酈安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他們在看到綺酈安的刹那,立刻堅信,她便是聖希蘭堡王國的公主殿下。


    綺酈安公主殿下與聖希蘭堡王國的王後有八分相似,卻出落得比王後更加美麗動人,簡直是巧奪天工,美得令人難以置信。


    就連當年拜倒在王後美貌下的人,今日都不得不為此見異思遷。


    聖希蘭堡王國的王後,是他們至今為止見過最漂亮的女子。今日之後,綺酈安公主將是他們見過最漂亮的女子。


    雖然北境王身邊美女如雲,但是……對於內瓦城的男子而言,綺酈安無疑是最美麗的。


    這就好比旬萱在中原,會被秦壽等人譽為第一美人,伊莎蓓爾隻能排在第二。


    不是說伊莎蓓爾沒有旬萱漂亮,而是旬萱更符合中原人的審美。


    在聖希蘭堡王國的男人眼裏,宛如一朵易碎的冰花,氣質憂鬱嫻雅,容姿冰清冷豔的綺酈安,無疑是最符合他們審美的女神。


    總而言之言而總之,但凡見過聖希蘭堡王國王後的人,都忘不了她。


    而看見綺酈安的人,都會情不自禁,迴想起聖希蘭堡王國的王後,然後觸景生情,迴想起桑迪國王重金買下白玉鐲,送給了綺酈安的母親。


    綺酈安居然得到內瓦城民眾的公認,這是阿爾斯始料未及的狀況。現在他想否定綺酈安,說桑迪國王送給王後的禮物並不是玉鐲,都不得行了。


    阿爾斯暗生悶氣,卻又拿綺酈安沒轍,現在內瓦城的人都願意幫綺酈安作證,阿爾斯隻能認了。


    弗朗和希伯納瞧阿爾斯失敗,不由緊接著質問綺酈安小時候的事情。


    三位國王陛下可謂絞盡腦汁,提出各種各樣的刁鑽問題,考驗綺酈安的記性。


    然而,令三位國王大吃一驚的是,綺酈安冰雪聰明,哪怕他詢問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綺酈安都能有板有眼地說出來。


    許芷芊倒是知道,綺酈安是個不輸自己的聰明才女,她敢大大方方讓三位國王提問,就是堅信綺酈安能對答如流。


    “不對勁!你不對勁!”希伯納見綺酈安能倒背如流,迴答小時候的往事,頓時著急喝道:“你迴答得太利索了!就像事先背好了一樣!照理來說,三四歲時候發生的事,綺酈安公主怎麽可能記得這麽清楚!”


    “綺酈安就是記得住,還是說,三位陛下希望綺酈安記不住?”綺酈安冷漠地看著對麵桌的三人,這三個家夥一直提些強人所難的問題,明擺著刁難她。


    所幸,綺酈安記憶力賊好,小時候的事情,她幾乎都了然於心。


    當然,三位國王要是厚顏無恥,問她一兩歲的時候在幹什麽,那就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任誰都知道他們仨居心叵測。


    “記得住不行,記不住也不行,你們到底想怎樣?”韓秋澪不耐煩了,她隻想對三位國王說一句,你們要動手趕緊動手,別磨磨唧唧地浪費大家時間。


    “我們隻是想一再確認公主殿下的身份罷了!此乃國家大事,容不得半點馬虎!”弗朗理直氣壯的迴道。


    說句心底話,三位國王的耐心也耗盡了,他們都不想繼續給周興雲好臉色看。


    此時三位國王陛下的心情,形同即將爆炸的炸藥桶,非常非常地惱火。


    他們實在搞不懂,位於城主府的阿克巴達五人,還有阿拉特勢力的強盜,怎麽還沒傳來消息。


    無可奈何之下,三位國王互相遞了個眼神,隻能嚐試激怒周興雲,讓對方沉不住氣掀桌。


    “綺酈安公主殿下的身份,我們還有待商榷,這事可以先放一放。”弗朗頭頭是道的說:“如今我們四方人馬,最缺的就是信任。如果彼此間不信任,談合作就是空話。”


    “弗朗陛下這話正中我等心坎。王爺雖然與我們相談甚歡,但歸根還是初次見麵的陌生人,我們之間並不熟絡,沒有信任基礎可言。”希伯納馬上附議。


    “你們的意思是?”


    “我有個提議,可以讓我們迅速建立互信!”阿爾斯侃侃說道:“福斯特閣下和我們說,他在機緣巧合下,得到了中原皇朝代代相傳的傳國玉璽。王爺若是能把它讓給我們以示誠意,我們就願意與你合作。”


    “啊?”周興雲為之一愣,自己瞎幾把亂說事,這三個憨批真信啊?


    “怎麽?王爺覺得不妥嗎?”阿爾斯露出自信微笑,似乎吃定周興雲,不會把傳國玉璽交出來。


    “沒有任何不妥!三位陛下想要傳國玉璽,你們拿去便是。”周興雲直接將係在腰帶上的和田玉,拋給了對麵的阿爾斯,反正他們仨壓根不曉得傳國玉璽長啥樣。


    “你騙誰啊!這怎麽可能是傳國玉璽!”弗朗憤怒地站起身,覺得自己被人冒犯了。


    “這真是傳國玉璽,不信你可以問問詠茗公主。”周興雲讓韓秋澪給自己作證。


    “嗯。本宮以大唐皇朝的信譽擔保,那確實是名為傳國玉璽的玉佩。”韓秋澪不嚴苟笑的說道,這個玉佩的名字叫傳國玉璽,是周興雲命的名,沒毛病。


    “你們耍賴是吧!”弗朗本想激怒周興雲等人,不料自己反而被氣到了。


    “弗朗陛下別急,傳國玉璽隻是身外之物,國與國之間的友誼,家族與君王之間的信任,豈會因一件物品而成立?”阿爾斯隨手將玉佩拋迴給周興雲:“其實嘛,互相建立信任的最佳途徑,還得是聯姻。兵部尚書家的軒轅女士,來給我當小妾如何?”


    阿爾斯把矛頭指向軒轅風雪,他覺得軒轅風雪是個孤高的大小姐,聽見自己這般輕蔑的話,理應會氣得掀桌子。隻要北境王的人先動手,他們照樣可以一言不合大動幹戈。


    誠然,阿爾斯的如意算盤打錯了,容貌高冷的軒轅風雪,算是在座的五人裏,脾氣最好的人。


    小萌物急了也咬人,周興雲見過許芷芊、韓秋澪、綺酈安生氣,唯獨沒見過軒轅風雪生氣。


    平心而論的說,軒轅風雪看著冷傲非凡,猶如殺伐果決的女中豪傑,實際卻是個毫無脾氣,挨打挨罵都不會還嘴的女人。真就是個徒有其表的高冷大小姐……


    有時候周興雲都覺得,軒轅風雪怕是他身邊脾氣最好的人,憤怒二字和她絕緣。


    阿爾斯想出言不遜激怒軒轅風雪,真是找錯了對象。


    這麽說吧。阿爾斯要是破口辱罵周興雲,軒轅風雪倒是有可能皺皺眉頭。


    阿爾斯衝著軒轅風雪撒潑打滾,蠢萌的大小姐自然他橫由他橫、明月照大江,無法理解這人在跟誰生氣。


    “三位陛下,她是本王的側室。”周興雲沒好氣的迴了一句。他無力吐槽的同時,也覺得三位國王,要比孫不同有常識。至少他們沒有向韓秋澪提親……


    還就是,三位國王沒活了嗎?盡整些奇奇怪怪的事情。要不直接開戰算了,現在這樣多尷尬啊。


    “區區側室而已,王爺割愛,不是更顯誠意嗎?”希伯納不以為意,他們就是要為難周興雲。


    “誠意!說得好!”周興雲已經不想和三人墨跡了,隻見他突然拍案而起。


    說句實在話,周興雲沒想到三位國王的耐心那麽好,他們居然能憋到現在都不出招。


    既然對方不動手,周興雲索性主動出擊,揭發他們的惡行。


    周興雲狠狠地拍桌,這一下的動靜很大,大到在周圍玩樂,沒有認真聽他們開會的人,都被突如其來的聲響嚇一跳。


    聚集在此地的人,不禁都好奇,北境王難道生氣了?但是……聽他的喊話,又好像沒有生氣,隻是說話很大聲,猶如奔雷般嚇人一跳。


    就在眾人很迷茫,不清楚周興雲為什麽突然大作聲響時……


    “內瓦城的鄉親父老!請把你們的目光,都集中到本王身上!”周興雲像一個上街賣藝的江湖藝人,自顧自的離開餐桌,走出會議大棚,向周圍的群眾揮手。


    周興雲奇奇怪怪的舉措,無疑引起眾人好奇,就連坐在席位上的三位國王,也不明所以的跟著他,走出會議大棚。


    “王爺這是幹什麽?”希伯納百思不得其解。


    “三位陛下,我再給你們一次機會,聽好了,這是最後一次機會,是你們懸崖勒馬的機會!”周興雲意味深長的說道。


    “你給我們機會?”弗朗已經從周興雲的話語,聽出一絲不善。


    周興雲沒有理會三位國王,而是大咧咧的走到人群前,不明覺厲的喝道:“內瓦城的鄉親父老,本王今天要給大家表演個中原戲法,請大家認認真真、仔仔細細的看好我!”


    “他要幹啥啊?”


    “奇怪。你們有沒有發現,這一幕很熟悉啊。”


    “北境王說話的聲音,跟福斯特閣下好像。”


    “嗯,福斯特閣下在大酒館的時候,也喜歡這樣拉扯著嗓子……”


    圍觀群眾目睹周興雲走出會議大棚,說要表演個戲法給眾人看,以至於圍觀群眾全都看向他。


    許多人都隱隱約約,從眼前北境王的身上,看到福斯特的影子。


    對於內瓦城的民眾而言,福斯特在大酒館吃喝玩樂時,就喜歡這樣嘩眾取寵。


    然後,見證奇跡的時刻來了,正當大家都覺得,眼前的北境王和福斯特很像時,周興雲在眾目睽睽下,玩了一手川劇變臉。


    北境王揚手刹那大變活人,易容術瞬間完成,今日‘缺席’的尼亞商會商人,內瓦城民眾的老朋友福斯特,就這樣在萬眾矚目下……變了出來!


    前一刻大家心裏還想著,北境王說話的方式、語氣、聲調,怎麽那麽像尼亞商會的商人?


    後一刻,北境王真變成了尼亞商會的商人。


    當內瓦城群眾意識到,最近天天在大酒館吃喝玩樂,與大夥相談甚歡的商人,居然就是北境王本人時,無論是內瓦城居民,亦或者來內瓦城做生意的商人,全都發出震驚的唿聲。


    大家一時間都像個摸不著頭腦的丈二和尚,難以置信注視著周興雲,不知道堂堂北境王,為什麽要偽裝成商人,在內瓦城大酒館與他們吹牛。


    確鑿的說,大夥兒都覺得這事情很離譜……


    當然,比起內瓦城的民眾,三位國王一定更為驚駭。


    因為在三位國王陛下的心中,福斯特此時應該在城主府,被阿拉特勢力的強盜處刑。他憑什麽能是北境王?


    阿克巴達五人為了防止福斯特逃跑,還特意留在城主府,迎接阿拉特勢力的強盜。所以,福斯特絕不可能是北境王!


    但是,話雖如此……


    現在三位國王卻必須麵對現實,北境王居然就是福斯特……為什麽呀?這種不可能的事情,為什麽會發生啊?


    此時此刻此情此景,對於三位國王而言,北境王就是福斯特,較之北境王不是福斯特,更令他們震驚。


    不過,驚駭歸驚駭,哪怕到了這一刻,三位國王都沒有意識到,阿克巴達等人已經敗了。


    確鑿的說,周興雲幾人反殺阿克巴達五人以及雷斯一眾強盜,是三位國王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周興雲搖身一變,成為了內瓦城民眾的老熟人,真讓在場的所有人都震驚與困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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