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個時候,周興雲臥室的木門被推開,維夙遙等人去而複返了。


    她們一直在房門外,聽華芙朵和周興雲對話,現在華芙朵已經把關鍵信息說出來,她們便不再縱容華芙朵獨占周興雲。


    這麽說吧。華芙朵說出來的情報,說關鍵挺關鍵,說不關鍵,也不是特別關鍵。


    因為甭管華芙朵說不說,他們最後都會懷疑孫不同。華芙朵提供線索,隻是錦上添花,讓他們更有理由去懷疑孫不同。


    簡而言之就是,維夙遙等女都發現,華芙朵耍了個小聰明。


    華芙朵為了和周興雲獨處,真是機關算盡,無所不用其極。哪怕費盡周折,最後隻能爭取到一秒和周興雲獨處的時間,華芙朵都會毫不猶豫的去辦。


    因為對於華芙朵而言,和周興雲相處的一秒,被周興雲注視的一秒,才是真正具有人生意義,象征她生命中的一秒。


    “我和他的事還沒完,你們進來做什麽!”


    “你別鬧!”周興雲狠狠地訓斥華芙朵一句,隨後又趕緊貼在她耳邊小聲說:“等辦完正經事,我陪你去吃午飯,然後一起迴房打坐午休,你看行不?”


    華芙朵說要和自己單獨聊,周興雲料定她會沒完沒了,所以提前想好應對之策,陪她吃午飯和午休。


    什麽叫拿捏,這就叫拿捏,華芙朵聽見後,馬上千肯萬肯的答應了:“朵兒聽師父的。”


    隻要師徒愛給的足夠多,周興雲就是讓華芙朵壞事做絕,她也不帶皺一下眉頭。


    “我和朵兒在屋內的對話,你們都能聽見吧。有什麽看法嗎?”周興雲希望結合維夙遙等人的看法,來評估孫不同等人,可能存在的危害性。


    “從我個人的角度分析,孫不同和他的秀桀軍,不足以成為武林盟最傑出的部隊。”寧香夷接下周興雲的話。


    剛才他們一起接見了何玉等人,從對方說話的口氣,以及他們提及秀桀軍的神采與發言,寧香夷可得知,秀桀軍是武林盟最優秀的部隊,並非大放厥詞。


    平毅等人甚至還細說了,秀桀軍在孫不同的帶領下,在詩昆山戰線立下的種種功績。


    石廊鎮、胡家村……


    武林盟最危難之際,是孫不同率領秀桀軍,出其不意的攻下上述兩個戰略要地。


    寧香夷單刀直入的說到,率領秀桀軍的孫不同,如果是他們所認識的那個孫不同,他不可能在詩昆山戰線屢立奇功。


    除非有人給他開了後門!


    “我的觀點也一樣。”維夙遙順著寧香夷的話說道:“我沒有懷疑孫不同的辦事能力,正因為我相信他的辦事能力,才覺得他率領著秀桀軍,在詩昆山戰線立功,很奇怪。”


    維夙遙這話說的很抽象,直白地說就是,維夙遙相信孫不同的辦事能力,就是信他辦不成事的能力。


    “那能算是立功?”嬈月幽幽地補充道:“需要的時候不來,不需要的時候來了,最後全都還迴去了。天底下有那麽巧和的事嗎?”


    小妖孽話中指的多半是石廊鎮和胡家村。


    “假設孫不同真與無鋒上座串謀,我們能找到他的罪證嗎?”周興雲弱弱地問。懷疑一個人很簡單,但要證明他真是個壞人,則需要充足的證據。


    有一說一,周興雲聽了華芙朵的話,心底雖也覺得孫不同和何玉等人,有勾結敵寇的嫌疑,但是……


    嫌疑終歸是嫌疑,就像當初何青海等人讓人說周興雲勾結邪道一樣,他們隻能懷疑孫不同,卻拿不出實質證據,來證明孫不同等人是賣國求榮的奸細。


    周興雲是個大冤種,江湖出道以來就一直被正道門人看衰,大家有事沒事就喜歡說他勾結邪門。


    說多了都是淚,周興雲深有體會,被人冤枉有多不好受。


    想當初在武魏城的時候,白半邪、何青海等人,手裏都沒有周興雲勾結邪門的證據,卻要求他拿出證據來自證清白。


    這就顯得他們很愚蠢,很可笑!


    你平白無故懷疑一個人是殺人犯,自己拿不出證據證明對方殺過人,卻要求對方拿出證據證明自己沒殺過人。如果對方拿不出證據,證明自己是清白的,那他就是殺人犯。


    這觀點不是搞笑嗎?


    所以,對於孫不同有沒有勾結無鋒上座,僅憑華芙朵的見聞,暫不足以定他的罪。


    更何況,孫不同已經辭去職務……


    說時遲那時快,周興雲等人正在屋內熱議孫不同的問題時,天宮鳶和許芷芊,飛龍崖戰區的兩個超級大腦,雙雙來到周興雲的住房。


    “芷芊你們來得正好,我們正討論一件事,你們也來幫忙分析分析。”周興雲看到天宮鳶和小萌物,頓時就高枕無憂了。


    “興雲師兄見完武林盟的代表嚒?有沒有產生一些奇奇怪怪的想法喔?”


    “有!他們很鬼!”周興雲麻溜的迴答:“第一宮門人咄咄逼人,似乎想挑起飛龍崖勢力和詩昆山勢力之間的矛盾,於是我們進行了深刻討論,現在懷疑孫不同已被外寇收買,是敵方安插在中原勢力的奸細!”


    “那麽問題來咯,既然興雲師兄懷疑孫不同是內鬼,你打算怎麽做呢?”


    “報告許軍師!本帥有一計不知當講不當講!”周興雲表情嚴肅,一本正經的注視著許芷芊。


    “請~講。”許芷芊咬字清晰吐字標準,唇與音形聲一至,重重的允諾周興雲發言。混小子裝腔作勢,一看就有毛病!


    “由於我們沒有確鑿的證據,無法證明孫不同勾結外敵,所以本帥苦思冥想得出一神仙妙計,有勞許軍師獻上一計!”


    “無~恥!”許芷芊還能說啥?她隻能咬字清晰吐字標準,唇與音形聲一至,重重的啐周興雲一口……無恥!


    “我們來此不是鬧著玩,能不能少說閑話多做事。”天宮鳶直言正色,不開玩笑的說道。


    “說我?”周興雲弱弱地問了一聲,天宮鳶立馬橫了許芷芊一眼:“我說她。”


    果然,在天宮鳶眼裏,千錯萬錯都不可能是周興雲的錯,該少說閑話多辦正事的人,必須是日常喜歡打醬油,沒事隻會嚶嚶嚶的小萌物。


    許芷芊怎麽能辱罵她的周興雲無恥?真是大逆不道!


    “對對對,千錯萬錯都是人家的錯,和興雲師兄沒有半點關係。”許芷芊選擇躺平,懶得跟周興雲兩人計較。


    聰明絕頂的許芷芊,真是想破腦子都想不明白,天宮鳶為啥要幫著周興雲說話。


    確鑿的說,天宮鳶為啥要把周興雲當做心肝寶貝來護著,仿若怕他受到一丁點委屈。


    就連這次對抗十三國同盟也一樣,天宮鳶為了輔佐周興雲,真是鞠躬盡瘁做到極致。


    許芷芊說句不過分話,今日中原局勢能夠逆轉,天宮鳶有一大半的功勞。


    “知錯能改善莫大焉。”周興雲瞧許芷芊主動認錯,竟厚顏無恥的點點頭,大發慈悲的大人不記小人過,心胸開闊的原諒她。


    我呸!許芷芊瞧周興雲一臉理所當然的接受她認錯,隻想狠狠地衝他再啐一口,並蹲在地上畫一百個圈圈詛咒他出門天天踩狗屎。


    許芷芊正在心底狠狠鄙視周興雲,現在任誰都看得出,許芷芊側目望向周興雲的小眼神,隻能用兩個字來形容,那就是……嫌棄。


    然而,周興雲死豬不怕開水燙,甭管許芷芊如何嫌棄他,他都能用一招絕殺小萌物。


    不用多!周興雲隻需一招,許芷芊就無處遁逃。


    對付傳說中的大智慧,最好使的手段就是蠻橫不講理,甭管許芷芊多聰明多有理,周興雲直接施展他獨創的嗷嗚擒拿手,猛地撲抱許芷芊,並將她舉高高抱入懷。


    “芷芊,別說為夫沒有警告你,現在你的處境非常危險,要敢不老實,我就讓你蕩然銷魂!”周興雲像抱寵物似的,讓許芷芊正坐在他身上,雙手則如同螃蟹的大鉗子,穩穩地按在她的腰間兩側。


    這預示著什麽?這預示著周興雲的十根手指,隻需用力一掐,許芷芊將會立刻失去行動能力,淒然淚下的癱瘓在地。


    周興雲非常清楚許芷芊的弱點,她和許珞瑟一樣,特別怕人撓癢癢。


    腰間兩側又疼又癢的穴位,對許芷芊和許珞瑟而言,就跟死穴一樣,周興雲輕輕地戳一戳,即可讓她倆繳械投降。


    許芷芊和許珞瑟不相同的地方在於,當周興雲不做人,喪心病狂的戳她們笑穴時,許芷芊會讓周興雲立刻住手,許珞瑟則會順從忍受,任憑周興雲折磨她。


    “停!停!人家不鬧了。”許芷芊坐定不敢動,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生殺大權掌握在周興雲手裏,她可不再鬧著玩。


    許芷芊既怕癢又怕疼,腰間兩側的穴位被掐,那是又癢又疼。這可比撓她腋窩更難受,是她最要不得的敏感部位……


    根據許芷芊對周興雲的了解,此時她若不老實聽話,這枚禽獸真會一不做二不休,掐她笑穴,把她弄得死去活來。


    “好。你聽話,我就聽話,要不然……”周興雲威懾性的掐了掐,許芷芊頓時難耐的笑出聲:“嗬嗬嗬,興雲師兄不要……”


    許芷芊很慌,主要是嬈月、維夙遙等女都在,以至於她有點無地自容。


    如果她和周興雲在花前月下打情罵俏,屋內隻有他們倆,許芷芊大不了破罐子破摔,丟人也隻是丟給周興雲看,第二天許芷芊可假裝沒事發生,她還是個有頭有臉的許芷芊。


    可是,現在周興雲要撓她癢癢,讓她在維夙遙等女麵前出大糗,今後她可就無地自容,沒有臉麵見人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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