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羅曼的兄弟知道羅曼在星島的遭遇,一定會拍手稱快,大唿過癮。


    羅曼也有今天。


    “嘔——”


    霍南斯丁抱著洗手台,吐得七葷八素的。


    羅曼聽著霍南斯丁發出那種嘔吐異物的聲音,聽得頭皮一陣發麻。


    他覺得惡心致死,霍南斯丁的嘔吐生勾起了他反胃的意向。


    “……我想喝水,咳!嘔——”


    在嘔吐之餘,霍南斯丁好像清醒了一點,也就那一點。


    “馬桶裏隨便喝!”


    羅曼眼看著霍南斯丁真的打算把頭湊去馬桶那裏,他手疾眼快的提起霍南斯丁的衣領把他拽起來。


    “你真的敢喝!”


    喝醉後的人,真的會做出匪夷所思的事情,羅曼看了一眼霍南斯丁痛苦的揪著自己的領口。


    記住那個曾經看見密集的白蟻會感到惡心並尖叫的霍南斯丁,再看看這個無時無刻都想喝馬桶水的霍南斯丁。


    他們是一個人嗎?


    “你呆著。”


    霍南斯丁被拎出了浴室,羅曼還把浴室的門關上並用門栓卡住,為了防止霍南斯丁推門進去。


    放心吧,爛醉的酒鬼不會開門栓的。


    霍南斯丁被羅曼一路架著的時候就有一種被木架子隔著挑起來的感覺,擱著疼又顛簸。


    把胃吐出來後,他躺在自己的床上還是覺得口渴。


    “你幹嘛不讓我喝水啊!”


    霍南斯丁艱難的抬起頭,看見通往水源的門關上了,霍南斯丁在床上亂蹬在發出抱怨聲。


    羅曼陰著臉下樓,裝水。


    ……


    羅曼倒了一杯水,探了探杯子。


    透過玻璃杯溫度,他覺得這水有些燙。


    羅曼倒了些冷水進杯子裏,他晃了晃杯子確定水是適合飲用的溫度。


    之後他站在廚房裏,把水一飲而盡。


    開什麽玩笑呢,羅曼要倒水給霍南斯丁喝?


    威士忌的後勁很大,羅曼迴到房間的時候感覺整個人都在飄浮,往常他並不容易這樣。


    主要還是特蕾沙那兩杯“友情”旋風,麥酒勾兌威士忌。


    麥酒氣體帶著威士忌的酒精衝上腦袋,事後羅曼躺在床上腦袋開花煙花怒放。


    最後神誌不清大腦起航。


    霍南斯丁囔囔著喝水的事情就渾渾噩噩忘記了。


    ……


    霍南斯丁醒來的時候,映入眼簾的景物有些奇怪。


    他不僅頭痛欲裂,而且眼前的世界似乎顛倒了一般,霍南斯丁眯起眼認真的看了一會兒。


    這……這不是他的床頭櫃腳嗎?


    霍南斯丁探了一下脖子,有些不可置信,他剛想用手撐起自己爬起來的時候,他的掛在床上的半身就一股腦的滑了下來。


    “嘶!啊!”


    清早,霍南斯丁醒來後一聲痛苦的咆哮聲。


    他不知怎麽的,就半個身子趴在地上腿就架在床上睡了一宿。


    成功滾下床的霍南斯丁抱著他麻木的腿在地板上痛苦的打滾。


    腿部血液迴流的感覺不能再差,他在地板上掙紮了一會兒才緩緩的扶著床爬起來。


    他眼角發澀喉嚨幹涸,想要進浴室的時候霍南斯丁發現自己浴室的門怎麽推不開?


    他可是被憋醒的!


    “怎麽迴事!”


    霍南斯丁抓門抓了一會兒,發現自己的浴室門被下了門栓。


    是誰,做多餘的事情!


    霍南斯丁把門栓打開後就急不可耐的衝了進去,在解決完當務之急後。


    霍南斯丁抽抽鼻子——他的浴室蔓延著什麽味道……


    嘔吐物焗了一晚的酸臭味。


    洗手的時候,看著一片狼藉的洗手台,霍南斯丁捂住鼻子,擰開水龍頭。


    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麽,霍南斯丁一邊衝自己洗手台的嘔吐物一邊想。


    在飛艇上,在飛艇上……在飛艇上幹什麽?


    霍南斯丁皺起眉頭,水龍頭的水嘩嘩的響,他記起來了什麽不好的事情。


    ……他似乎在迴來的飛艇上喝了一瓶酒……


    接著他……就在迴來的飛艇上斷片了。


    “……嗝……”


    霍南斯丁打了一個隔夜嗝,這就可以解釋為什麽霍南斯丁睡得半邊天,浴室鎖了門,最後……他可能華麗的在洗手台前吐了。


    他到底喝了多少,這些嘔吐物真是難聞到不行。


    霍南斯丁打開浴室的百葉窗,讓浴室裏麵酸腐的氣味出去,沒想到竟然是羅曼把他扛了迴來……


    霍南斯丁搖搖頭,他真的要感謝感謝羅曼。


    否則他今早醒來的地方就是飛艇起降的大草坪。


    順帶一提,他的嘔吐物可能就在他身旁,這想想都讓人反胃。


    ……


    話說羅曼昨晚,萬萬沒想到那杯上頭的威士忌不但沒能讓他安然入睡,還讓他夜間雙眼如探照燈一般。


    破曉的時候羅曼才沉沉的睡去。


    醉酒醉得半桶水最為致命,想困未困將睡未睡真是惡心。


    ……


    霍南斯丁想,斷片的事情能不能揭過去了。


    羅曼會殺了他的。


    羅曼但似乎也沒表現出來什麽,霍南斯丁在難忑忑中度過了好幾天。


    霍南斯丁忘記了飛艇迴程的後的所有事,他沒有斷片後的所有記憶。


    他隻是覺得醉酒後他好多了,心裏沒有因為襲瑞姆嫁了的事堵著慌。


    想想看那晚他不停的說不斷的講,不能釋懷的事情總能放下了。


    但是話說迴來,仔細想想看,羅曼怎麽可能把自己的囧事說出來?


    霍南斯丁顯然沒有想到這一點。


    霍南斯丁可是昨天對著羅曼大唿小叫,長籲短歎,甚至嘔在了羅曼身上。


    羅曼怎麽可能會主動把這些事情說出來呢?


    一連幾天,特蕾沙一看到羅曼就想到那天晚上他那種無奈可何的神情,她就忍不住想笑。


    ……


    “上一次!我們講到了人的神經對不同分貝的聲音的不同生理反應!聽到我的聲音你們會胸悶唿吸急促!為什麽!”


    矮曼的課,無時無刻都充滿著危險,這是他的原話。


    人耳接收的分貝超過80,久而久之人就會出現偏頭痛,嚴重一點年邁時致聾率半開。


    “正常人聽力極限是155分貝!北方礦區新生嬰兒聾啞率極高!這是為什麽!由於礦區開發產生的噪音!成年人長期呆在噪音底下容易致聾,嬰幼兒則是會出現聾啞!我們言歸正傳!”


    上聲係法術課,特蕾沙即使不需要矮曼超高分貝的噪音也會有偏頭痛,因為知識太難了。


    看著特蕾沙一邊上課,一邊撐著額頭,特蕾沙在上熱力成像的課程的時候可是昂首挺胸的。


    一旦她開始上她的弱勢學科,她的身姿逐漸佝僂,像媞婭露露一般,有時比媞婭露露更甚。


    很顯然羅曼通過特蕾沙上課的坐姿就能對她的學習狀況一目了然。


    矮曼的課很好聽,例子很生動,授課邏輯也很清晰,但是他考試的時候題目經常不堪入目。


    看著特蕾沙耳朵別著一支筆,手裏麵握著剛剛揉起來的紙團,一節課下來就蜷著身子聽課。


    這種格外頹廢的樣子總讓羅曼覺得怪怪的。


    幾天前那個半插著腰的壞女人去哪了?


    她們是同一個人嗎。


    “特蕾灑!你把頭低下去我還是可以看到你的紅頭發!”


    矮曼一聲吼,羅曼就看見特蕾沙明顯的抖了一下。


    矮曼有時候會突然跑題。


    矮曼很看重特蕾沙,種種原因,但是很顯然特蕾沙不是學這塊的料,矮曼她怕得很。


    “缺點不去深挖不會讓缺點消失!反而缺點有朝一日短板一曝十寒!”


    缺點就像特蕾沙低下頭,她的紅發還是存在的這一事實。


    “實戰題!特蕾灑!”


    羅曼餘光撇到特蕾沙撇了撇嘴慢吞吞的站起來。


    “羅曼……”


    特蕾沙慢吞吞的站起來,自從矮曼執教以來,羅曼大改他以往對特蕾沙的百變圓滑的印象。


    特蕾沙的性格不叫圓滑百變,那叫能屈能伸,那就是另一種不要臉的表現。


    “……如果我答不上來,你要救我……”


    特蕾沙站直之後還對看著她的矮曼自然的笑了一下,仿佛她一點都不怕矮曼的實戰題一般。


    “場地沙石場地,對方是一位聲係魔法見長,地係作為輔助法師,你是單純風係法師!”


    矮曼快速的說出了他的預設條件,特蕾沙眉頭皺了起來。


    “對方打算出組合拳,先是土流推牆阻擋你的視線,你不知道對方有什麽陰謀!此時你會怎麽處理,單一型的風係法師?”


    稍微聰明一點的人,就會發現矮曼口中的聲係為主地係為輔的法師就是矮曼本人。


    但是問題是,特蕾沙不是單一型的風係法師。


    “因為我不是單一風係法師,容我再想想……”


    特蕾沙站著對矮曼舉手示意。


    其實她哪是想想,她裝模作樣的想著,其實留意著羅曼的口型。


    特蕾沙就有恃無恐的站著,眉頭緊鎖扶著下巴在眾目睽睽之下“若有所思”。


    “……大風車。”


    羅曼悄悄說到,以他對特蕾沙的初步認識,特蕾沙能說的,一定是她有把握的。


    不知道的就真的憋不出半個字。


    “啥……”


    特蕾沙聽愣了,羅曼冷不伶仃的說了個詞語。


    “噢!是大風車。”


    雖然質疑羅曼的詞語,但是特蕾沙還是表現得像是突然靈光乍現般。


    “解釋原因。”


    矮曼抱臂看向特蕾沙,他點點頭,特蕾沙的答案是合理的。但是為了培養學生的思維,矮曼要求所有迴答問題的學生說出思路。


    實戰可是需要清晰思路的。


    “……大風車可以將音炮吹散。”


    羅曼撚了最容易被忽略的一點來說。


    就像特蕾沙近距離的爆破一樣,他不知道那時特蕾沙是有意的還是下意識的。


    爆破可以將特蕾沙當時的距離拉開避免羅曼本人的近身,同時爆破的氣浪衝開音罩,一舉兩得。


    “地係容易風化呈現沙粉化……接著音炮會被吹散。”


    特蕾沙雖然不大懂,但是跟著羅曼的思路,話頭醒尾還是可以順藤摸瓜找到點思路。


    “舉一反三啊,特蕾灑!看來羅曼對知識點掌握得比你好!”


    矮曼點點頭示意自己剛才聽到了羅曼的嘀咕。


    “我掌握還是不大理想。”


    特蕾沙點頭表示對於矮曼的話也不給予否認,她悄悄的坐下,自認為無人發覺的緩緩吐了口氣。


    “你實戰的經驗去哪了……”


    羅曼看著特蕾沙後怕的吐了一口氣。


    就像特蕾沙說的那樣,她又不是單一風係法師,她完全代入不了思維。即使帶入了,想法也有些違和。


    “我是主攻熱力成像還有炎係法術的法師,我連大風車是什麽……我都不知道……”


    說到大風車,特蕾沙總是想起家鄉棟立在沙坡上的開采貴金屬的風力風車。


    香巴拉說得沒錯,大部分學生都有知識盲區。


    “轉過頭去……”


    羅曼伸出手握住特蕾沙的臉,猛的一轉,把特蕾沙側過來的臉強行擺正。


    “圖書館適合你這種偏科嚴重的學生光顧……”


    特蕾沙剛剛被猛的掰正了臉,聽到羅曼平淡的話。


    羅曼在地係課程的表現,讓人一言難盡。


    “我聽到了有人說偏科!”


    特蕾沙還想調侃一下羅曼在地係課程裏麵,麵容充滿了疑惑時,矮曼大喝一聲。


    全班為之一怔。


    “你們可以在別的科目課堂裏談論聲係!但是我的課堂裏我隻能聽到本科目的討論內容!”


    特蕾沙無奈的看了眼矮曼。


    有時候聽力太好也不是一件好事。


    特蕾沙舉拳撐著臉。


    不知道攤上這些老師是有幸還是不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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