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銅牆鐵壁地護著,不也一樣到了本王手裏!”恭親王大地一聲冷笑,帶著不屑,夾著憤怒,一雙陰霾的眼睛盯著白文蘿幾乎沒有一絲血色的唇,忽然就怪笑了起來:“他若知道自己費盡心思娶到的女人,最後還是被我占了,一定痛不欲生吧!”


    白文蘿緊蹙著眉頭,下巴被他捏得疼,胃裏亦是絞著難受。(..tw無彈窗廣告)之前一路上的顛簸,五髒六腑還沒有歸位,剛剛已經吐了幾口酸水。因身上原本就被雨水給澆濕了,且這車廂裏也一直就有股黴的腥味,雜七雜八的味道都混在了一起,所以恭親王並不知道此時的白文蘿,隨時都有可能吐出來。


    於是,當他將要靠近的時候,白文蘿頓時感覺自己胃裏的酸水突地又一次往喉嚨上頂!她很想,一口就噴到他臉上,隻是那樣的話,她準會付出半條命的代價。所以,隻好死咬著牙,在恭親王貼上她的唇前,將那從胃裏冒出來的酸水,從嘴角邊慢慢溢了出來!


    除非真的有變態的自虐傾向,或者是特殊的癖好,否則沒有一個男人麵對著一個,已經嘔吐出來的女人時,還會有想人跟她接吻的欲望!


    從胃裏往上翻的酸水越來越多,實在忍不住的要一口吐出來了。白文蘿不得不抬起手推開他的手,然後將臉往旁一側,嘔地一下,就連著吐了好幾口,腥臭的味道一時整個車廂!


    恭親王的臉色當場就變了幾度,之前隻顧著逃命,所以並不怎麽在意這車廂裏的味道。而眼下,他如何受得了,隻是要打一個此時正一頭往下紮,並且還連連嘔吐的女人,他也覺得掉價。


    “王爺,對不起,我剛剛。。。。。。車太顛了,有點不舒服。.tw[]。。。。。”白文蘿吐了幾口之後,終於感覺好多了,這才反起臉,拿袖子擦著嘴角,然後一臉怯怯地說道。


    恭親王本是要下車的,隻是瞧著她此時的動作,忽然又停了下來。然後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將她的袖子往上一擄,就見她細白的手腕上戴著一隻鑲著紅寶石的鎏金手鐲。


    白文蘿一驚,就要收迴手,隻是此時的她哪掙得過恭親王的力量!


    “你剛剛打算做什麽?”恭親王手上一用力,白文蘿頓時覺得自己的手腕似要碎掉了!


    “沒,沒有做什麽!”她欲掙不敢掙,隻疼得臉色白,額冒冷汗。


    “沒做什麽!”恭親王眯著眼,一聲冷笑,就將她手腕上的鐲子給摘了下來。


    白文蘿張了張口,卻又說不出什麽來,隻是一臉忐忑地看著被他摘走的鐲子。恭親王拿到那個鐲子後,終於放開她,然後將那手鐲拿在手裏慢慢轉著看。


    在書院門口突襲的時候,即便當時他被一名暗衛纏住,但是白文蘿反手就將她背後的偷襲者一刀斃命的那一幕,並沒有逃過他的眼睛。所以,將她扔上車後,這一路上她的一舉一動,他都緊緊盯著。而剛剛,白文蘿在嘔吐時,恭親王就瞧見她曾有兩次,特意摸了熱情接待她手腕上的那個手鐲。


    禦查院裏專門出一些古古怪怪的東西,他早有耳聞,所以。。。。。。


    恭親王琢磨了一會,手指在那鑲在手鐲上的紅寶石上一顆一顆地摸過,然後就現有一顆寶石比別的都要低一些,遂仔細往那一看,心中了然,手指往那顆寶石上按了下去。隨即就見一道銀光閃過,眨眼之間,那楊木做成的車壁上,就出現三枚銀針!隱隱泛著幽冷的藍光!


    恭親王扯下一片衣角,然後捏起一枚銀針,看了幾眼,就瞥向白文蘿,冷哼著道:“見血封喉,你剛剛是想用這個來對付本王!”


    “我不敢,我知道,什麽都瞞不過王爺的眼睛!”白文蘿搖著頭,一點一點地往後縮著身子,麵上已無一絲血色,眼中全是驚恐和慌亂,且一直就不敢跟恭親王的視線對上。


    恭親王不怒反笑:“別慌,本王現在不會對你如何,就衝那小子這般在意你,我無論如何都會留你一條命,直到讓你們見麵。”


    這時,外麵有人喊了一聲:“王爺,可以下車,沒有人追來。”


    “別再打什麽歪心思。”恭親王最後對她扔下一句,就打開車門,直接跳了下去,這車廂裏的味道他也實在是受夠了。白文蘿在恭親王轉身的那一瞬,心裏終於小小地鬆了口氣。她知道自己在書院門口露出的那一手,早落入恭親王的眼睛裏,也知道他這一路上都在緊緊盯著自己,所以她不敢有任何動作。但是,若繼續被他這般死盯著的話,她以後就真無法再有任何動作了。


    迷惑別人眼睛的最好辦法就是,讓他看到他想看到的東西。所以,她故意做了那個小動作,故意讓他注意到自己手上的鐲子。。。。。


    外麵還下著雨,沒有人給打傘,她下了車還未站穩,就被恭親王一把抓住胳膊,然後一路拉著她從一處院子的後門走了進去。剛剛在車上就已經受了涼,眼下再一路這麽淋著雨,她頓時就覺得頭重腳輕。


    好容易走到屋簷處,就見有人從房間裏迎了出來,她趕緊抹了抹臉上的雨水,然後一抬眼,卻怎麽也沒料到,這接應他們的人竟是李敞之!


    “王爺!”李敞之麵上帶著幾分討好的笑,隻是恭親王臉上的神色不太好,他也不敢表現得太過,報了拳後就趕緊對跟在他旁邊的小廝道:“還不趕緊準備熱水去,沒瞧著王爺身上都淋濕了嗎!”


    “是。”那小廝忙應了一聲,隻是他剛要轉身時,卻被恭親王一記陰冷的眼光嚇得一時不敢動腳。


    “王爺放心,他是靠得住的。”李敞之忙陪笑著說道,恭親王遂朝他的下屬使了個眼色,完後才點了點頭,然後道:“也給她準備熱水和幹淨的衣服。”隻是他說完這話的時候,卻依舊未放開白文蘿,並且問清浴房在哪後,就拉著白文蘿直接往那走去。


    李敞之愣了愣,忙就追上去,依舊陪笑著問道:“王,王爺,這白夫人的洗澡水,是。。。。。。”


    “跟我放在一塊。”恭親王想也不想就開口。白文蘿掙不開恭親王的手勁,隻好一邊趔趄地跟上他的腳步,一邊偷偷往李敞之那轉過臉,求助地看向他。眼下她全身憶濕透,臉色亦慘白得血色全無,睫毛上還沾著水珠,卻反顯得那雙烏沉沉的眼愈加可憐無助!


    李敞之卻不敢多看她,隻是陪著小心的說道:“可是,眼下小的這裏隻有一個新的浴桶,別的都是我那些小廝用的,要不等我讓人出去買了新的來,反正燒熱水也得一段時間。”


    “我不洗!”白文蘿咬了咬牙,她知道恭親王眼下不讓她離開他的目光,可不是什麽色欲心起,不過是害怕會有意外生。所以她接著又補充了一句:“王爺放心,事到如今,我不可能飛得出王爺的手心,我也不會做什麽傻事!”


    將走進浴房的時候,恭親王終於停了下來,看了白文蘿一眼,然後就鬆開她的手腕,對李敞之吩咐道:“帶她到隔壁的房間。”


    “是。”李敞之低頭應聲。


    “你們都給我小心看著。”恭親王又交待了他的下屬一句,然後就進了浴房。


    李敞之將她請進了離浴房最近的房間,恭親王那兩名下屬亦是跟著走了進去。拚著一口氣,一路咬牙走過來的白文蘿感覺自己幾近虛脫,在一張椅子上坐下後,就開始止不住地渾身起抖來。同時還感覺身上一陣冷一陣熱的,頭亦是越來越沉。


    “夫人先喝口熱茶,緩一緩。”李敞之說著就給她倒了一杯熱茶,白文蘿卻未接,隻是抬眼看了他一眼。李敞之卻是一臉殷勤地笑道:“夫人身上都濕透了,這樣很容易生病的,先喝口熱茶,然後將這身衣服換了吧。那衣櫃裏有幾套幹淨的衣服,不過沒有女裝,夫人就將就先著點,待我跟王爺請示後再給夫人買合適的。”


    “多謝李公子!”白文蘿接過他手中的熱茶,先是聞了聞,然後才捧至唇邊,慢慢啜飲。


    李敞之道了句客氣,見白文蘿喝完茶放下杯子後,他便欠了欠身道:“毛巾和衣服都在那了,夫人先換衣服吧,我出去看看,王爺若洗好了,我會過來叫夫人的。”他說完就往外走去,隻是走到門邊的時候,瞧著那兩個門神一樣的人,他又是一臉陪笑地說道:“夫人再不換衣服的話真的會生病的,我這裏沒有大夫,若是去外頭請的話,少不得又是一件麻煩事。”


    那兩人對望了一眼,又瞧了瞧這房間的布置,見門和窗戶都在走廊這邊,再看白文蘿眼下確實是一副隨時會倒下的模樣。他們心裏衡量了一番,就跟著李敞之一同出了房間,守在門外。


    屋裏終於隻剩下自己一人了,白文蘿麵上稍稍恢複了些精神,但她卻沒急著站起來換衣服,而是仔細聽著外麵,確定不會有人忽然闖進來後,她才將手往自己的腰間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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