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這邊生什麽事了?”迴了梨香院後,上官錦才問道。


    白文蘿一邊幫他寬衣,一邊說道:“是秦月禪過來了,出了點氣,完後我又給她還了迴去。”


    上官錦頓時一笑,白文蘿瞟了他一眼:“你早都知道了,還問。”


    “你出了氣後,她沒把你怎樣吧?”


    白文蘿走到鏡前,理了理鬢,然後一邊將上的珠釵卸下,一邊說道:“其實。。。。。。她是個比誰都能忍的人,可惜總是算錯了人。”白文蘿將手裏的金釵放下,想了想,才又接著道:“而且她心裏比誰都清楚,這事鬧大了,對她隻有壞沒有好的。不是,每個人都有破釜沉舟的勇氣。。。。。。”白文蘿說到這,就搖了搖頭,從鏡中看著走到她後麵的上官錦道:“算了,我們何必說這個,如今她的事已經與我無關了。”


    正好這時,木香和沉香捧熱水走了進來,白文蘿便打住話。梳洗畢,夜已深,丫鬟們退下後,兩人便上了床歇息,一夜無話。


    二日,天才亮沒多會,就開始有人帶著賀禮前來白府祝壽。白文蘿早上起來,細心穿戴好,隨即就同上官錦一塊去了老太太那邊。正經給老太太磕了頭後,前廳那已經開始擺酒席了,白文蘿又同上官錦出去見了幾位白家的親戚等人。因前來祝壽的人越來越多,有原就認識上官錦,也有打算前來結交的,白文蘿感覺不便待在那,故借口離開了前廳,讓上官錦自己周旋去。


    迴了老太太那沒多會,芸三娘也過來了,接著就聽見外頭有丫鬟傳進話來,說是大姑奶奶到了。


    白文蘿隨即就轉頭往屏風那看去,沒一會就瞧見一個上身穿著大紅金枝線葉紋長褙子,下著沙綠百花裙,鬢插寶釵,麵色紅潤,眉眼溫柔的女子,懷裏抱著個粉雕玉琢的男娃,一臉笑地走了進來。


    “喲喲,我的耀兒來了,快過來外祖母這邊,給外祖母瞧瞧!”瞧著他們進來後,老太太頓時眉開眼笑地從榻上站了起來說道。


    白玉妍抱著孩子走到老太太跟前稍稍行了禮,老太太已是忙不迭地將她手裏的孩子接了過去,攬著懷裏心肝肉兒地疼著。芸三娘站在一旁,瞧著這一幕,再看了看坐在一邊的白文蘿。隻見白文蘿此時麵上依舊掛著淺笑,芸三娘心裏一時就生出許些傷感來,不由歎了口氣。


    白玉妍將孩子將給老太太,再向旁邊的幾位長輩行禮問好後,就走到白文蘿身邊,上下打量了她一眼,笑著歎道:“三妹妹可算是能迴來一次,兩年不見,真是越動人了。”


    “大姐姐這兩年過得可好。”白文蘿輕笑了笑,其實這話不用問,光看白玉妍那眉眼中的神色,再看那在老太太懷裏撒嬌的孩子,就知道她已經度過了最熬的時光。


    “托你當時的吉言。”白玉妍點了點頭,有些感慨地說道。


    “對了,二姐姐怎麽沒見迴來?”


    “她如今肚子已經八月大了,行動不便,她婆家那邊可不敢讓她過來。”白玉妍笑著說道,隻是話剛落,似乎就想起白文蘿如今還未懷上,生怕說這個會觸動她,便就住了嘴,然後就走到老太太那邊笑著道:“我倒是忘了,耀兒還沒見過他三姨呢。”


    “哦,對,你抱過去吧,讓三丫頭見見她外甥。”老太太一聽,就點了點頭,便將孩子交給白玉妍。


    白文蘿瞧著白玉妍抱到她跟前的那孩子,粉嫩嫩的小臉蛋上,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烏溜溜的眼珠滿是好奇地看著她。隻見白玉妍示意了他兩下後,他才慢慢露出個天真爛漫的笑來,奶聲奶氣地朝白文蘿喊了一聲:“三姨!”


    白文蘿有些不知該怎麽應付這瓷娃娃似的孩子,隻得笑著點了點頭,嘴裏道了句乖,然後就從袖中拿出一對掛著鈴鐺兒,鑲著紅寶石和祖母綠的金鐲子,遞給白玉妍道:“這是給耀兒的見麵禮。”


    白玉妍看著那一對價值不菲的鐲子,便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前兩年你就送了好些重禮了,這會怎麽還如此破費。”


    “難得我能見著耀兒一麵,何必客氣這些,又不值得什麽。”白文蘿說著就拉起耀兒肉唿唿的小手,將那鐲子給他戴了上去,一邊搖著,一邊說道:“先給他帶著玩吧,一會他若覺得沉了,你給他取下來便是。”


    將見麵禮送出去後,老太太又讓白玉妍將孩子給她抱過去。白文蘿瞧著大家此刻都圍著那孩子,你一言我一語地說著,白玉妍麵上也隱隱現出母親的驕傲來。她笑了笑,然後往芸三娘那看了一眼,尋了個空就悄悄退出了花廳。


    此時的榴花房這邊,跟剛剛老太太那處相比較,一個冷清,一個喧鬧,猶似兩個世界般。


    “娘這兒還跟以前一樣,好像一成不變呢。”白文蘿進了芸三娘的房間後,瞧了幾眼房間擺飾,就在小杌上坐下,一邊說道。


    “總歸也沒什麽缺的,住得舒服就行,要那些沒用的擺飾做什麽用。”


    芸三娘陪著她坐下,隨意說了句,然後就仔細瞧著她不說話了。


    “娘這般瞅著我做什麽。”白文蘿說著就抬手摸了摸自個的臉。


    芸三娘先是歎了一聲,就將她的手拉了過來,輕輕拍了拍才道:“之前心裏一直掛念著,就怕你在那過得不慣不好。昨兒一見,我瞧著姑爺對你確實是不錯,我終於是放了一半的心,隻是姑爺他怎麽會是。。。。。。”


    白文蘿垂著臉,似有些羞澀地笑了一下才說道:“其實我也沒想到,娘還記得我之前曾在康王府住過一段時間嗎?”


    “當然,難道你就是在那會才。。。。。。”芸三娘一聽,馬上恍悟過來。


    “嗯。”白文蘿點了點頭,看了芸三娘一眼,然後接著道:“他闖入咱家那會,好像是在暗中調查什麽事,所以才不便公開身份。”


    “原來是這樣,所以你們在王府遇到後就。。。。。。”芸三娘說著,見白文蘿又垂下臉,便就收了口,然後笑著歎道:“這說來,還真是天注姻緣了!”


    白文蘿頓時一笑,卻沒說什麽。芸三娘瞅著自己閨女的手,隻見依舊是水蔥似的,又白又細,再瞧她的臉,如今這容貌也是越長越開,已經完全褪去了當年青澀的模樣。芸三娘看著,心裏又是歡喜又是擔憂的,遲疑了好一會才開口問道:“蘿兒,你老實告訴我,姑爺他,有沒有要讓你在房裏添個人的意思?”


    “娘,你放心吧,他對我很好。”白文蘿輕笑了笑,反握住芸三娘的手,想了想,又接著道:“其實之前,我本也打算讓他收個人的,但他卻明明白白的說了,他一直就沒有那個意思。而且我剛去那邊的時候,他那院裏的丫鬟也很少,連之前王妃給他送來的丫鬟,他都沒有。。。。。。。碰過的。”白文蘿說到最後,聲音就輕了下去。


    芸三娘瞧著白文蘿麵上的神色不似哄她的樣,便拍著她的手,滿心歡喜地說道:“好孩子,你是碰到個貼心人了。。。。。。”隻是芸三娘才說到這,忽然就停了下來,慢慢收了笑,然後小心地問道:“那王妃那邊,有沒有為難你的?”


    白文蘿搖了搖頭,笑著說道:“王妃人很好,就隻是王府的規矩要大些,餘的都沒有什麽的,您瞧我的如今的氣色不是比先前好不少了嗎?”


    “唉,這瞧著了,就什麽都好,可瞧不著的時候,甭說我這心裏有多掛念了!”芸三娘想了想,也覺得這事問了也沒用,於是就轉口道:“蘿兒,你自小身子就虛,我是擔心。。。。。。之前你出嫁前我也沒想著跟老太太說,先給你好好調養一番,如今。。。。。。”


    白文蘿連忙苦笑地打斷芸三娘的話:“娘,長卿他原就會醫術,你就放心吧,他給我瞧過了,沒有問題的。”白文蘿頓了,然後輕聲說道:“他說了,這懷上孩子,不過是早晚的事。”


    從榴花房那出來後,白文蘿才想起剛剛隻顧著說自己的事了,倒忘了問芸三娘這段時間白孟儒待她如何。她想了想,又搖了搖頭,一時也覺得這話不知該怎麽問。正好這會老太太身邊的丫鬟給找了過來,讓她到花廳那去。白文蘿便將這事暫擱下,總歸還要待上幾天呢,還是改天時間充裕了再好好問問。


    於是這熱鬧喧囂的一天,就在那觥籌交錯,鳳管鸞簫,咿呀彈唱中過去了。


    晚上,兩人躺在床上後,白文蘿將要進入夢鄉時,忽然就聽到上官錦輕輕問了一聲:“文蘿,你很想要孩子嗎?”


    “嗯?”她似聽不清這句話一般,許久才張開眼,問道:“怎麽,忽然就說起這個來了?”


    “我今天看你,總不時看著耀兒,似乎很喜歡他。”上官錦轉過身,將手放到她腰上,然後從她衣擺下麵探進她的衣服裏,在她向上慢慢遊移。


    總覺得他這話問得很奇怪,好似委屈的人是他一般,白文蘿想了想,就甩開這個奇怪的念頭,然後按住他不安分地手說道:“自然是喜歡,這有什麽奇怪的。”


    “如果我給不了你孩子,你是不是就會想著。。。。。。離開?嗯!”他的手繼續在她身上遊移揉捏,時輕時重,調情的手段依舊嫻熟無比!然白文蘿才剛被他撩起來的火,忽然就被這句話給澆了下去,她怔了許久,才開口:“你_____”


    隻是話未說完,就被他吞了下去,衣服忽在就被扯開,欲火被挑起,身體被侵入,意亂情迷後,她隻聽他在她耳邊一字一頓地說道:“我絕不允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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