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錦上了那輛已侯他多時的黑馬車,駕車的人也不等他吩咐,就盡全力往早定好的方向趕過去。.tw[]濃重的深長,這急促的馬蹄聲從空無一人的街道上奔馳而過,不知驚醒了冬少夢中人。


    其實時間已經很緊迫了,他不應該去看她,還耽擱了這麽久。可是,從這路過的時候,還是忍不住進去了。之前原以為最多也就離開半年時,隻是沒料到會出那樣的意外,生生讓他在那裏多停留了一年。而她的消息,也自那邊出了意外後,就斷了。


    一直到手中的事情暫告一段,他才瞞住自己的行蹤,悄悄趕了迴耒,卻不想一迴來就聽說了她即將要定親的消息。


    雖心裏早有了對策,但還是不免著急。再一想,這已經過去一年多了。她可有什麽變化?又想問她一句雖然無論她點頭與否,他都是該怎麽辦照舊是怎麽辦,卻還是想去說一聲


    眼下離天亮隻剩下不到三個時辰的時間,那邊,他早安排好人守在伯爵府門口。而他這連夜趕路,算著時間,正好能在皇上下早朝時到京州。到時,得先向皇上詳細匯報這一年多來的事,接下來還不知會討論多長時間。


    上官錦坐在顛簸的馬車裏,緊皺著眉頭。那邊出了意外後,恭親王不止一次派人刺殺他,可惜上官恭的手腳做得太幹淨,一直就揪不出有力證據。禦查院和恭親王一派的鬥爭,自他接手禦查院前就有了,而皇上那邊,一直以來並沒有明確地表態過,帝王的心思。。。。。。


    這個夜晚,對大多數人來說,並沒有什麽不同。然對於一小部分人來說,當他們頭頂的天空初顯晨曦的微光時,他們的命運將會出現意想不到的轉變。


    京州的城門還未開,一輛急駛而來的馬車根本無視城門外的等候線,直接衝了過去。馬上有守城的萬兵上前來喝製,城樓上的宮兵頓時就握緊了手裏的弓箭。駕車的人瞧著快衝刺城門的時候,才猛地一拉韁繩,令馬揚蹄止步,接著就從懷裏掏出一個牌子,往那上前來的官兵一扔,命令道:“開城門!”


    那官兵本想大罵的,隻是接到那扔過來的牌子後,下意識地掃了一眼,臉色頓時就是一變。再一瞅跟前的這輛黑馬車,這才感覺到那通身如墨般的車輛,隱隱透出陰冷的煞氣。還未等他迴過神,此時正在城樓上巡視的將領已看到了這一幕,趕忙就叫身邊的人跑下去。前來的人接過那官兵手裏牌子看了看,臉色也是微變,隨即就朝那城樓上打個手勢,然後才把那牌子恭恭敬敬地還了迴去。


    京州的城門為他緩緩打開,那輛黑色的馬車直接往皇宮的方向急駛過去。


    前方早有人往皇宮內傳去了消息,黑色馬車行到皇宮門口時,跟在皇上身邊的公公王長貴已經站在那候著了,旁邊是一輛禦用的明黃金頂馬車。上官錦剛一下車,那王公公趕緊就請他上旁邊的馬車,上官錦也不多說什麽,隻點了點頭,就踏步上去。


    下了車,也不用王公公領路,隻問了一句,然後便疾步穿過那長長的宮廊,直往正清殿走去。行至正清門外時,他轉頭看了一眼天空,隻見晨曦微露,新的一天到來了。


    殿內的宮人進去報了一聲,聽到裏頭傳出進來的聲音後,上官錦稍整了整衣服,然後才邊步走了進去。


    “皇上。”進了禦書房後,上官錦隻是微傾身,低頭行禮,並未下跪。


    “嗯,你一路辛苦了,賜座。”嘉盛帝剛下早朝,眼下正在幾位太監的服侍下換朝服,他的心情似乎不錯,瞧著上官錦進來後,眼中就露出幾分笑意來。已過了而立之年的帝王,即便他上位的時間並不長,但那一身的帝王之氣及手段,自他上位的那一刻起,就完全顯示了出來。(..tw)


    市井繁榮,國泰民安,有前者的功勞;強敵俯,疆域擴張,是他的政績。


    而整個大景,這等麵聖不跪的尊榮,能享受得到的人亦是寥寥可數。


    換了常服後,嘉盛帝才又看了上官錦一眼,然後走到桌案後麵坐下,拿起案上的幾本奏折翻了翻道:“那邊的事,我已知道了個大概,詳細的,你現在說說。”


    “是。”看著皇上坐下後,上官錦才在那禦賜的凳子上坐了下去,然後便有條不紊地把這一年多來的事情,一件一件細細道了出來。也不知兩人討論了多久,期間一直沒有人敢進來打擾,直到嘉盛帝覺杯裏的茶水已見底,才喚了太監進來。


    “皇上,眼下已近中午,您自下了早朝後還未曾用過什麽呢,一會這午膳可是就在正清殿內用?”候在外頭的王長貴進來後,彎著腰,一臉笑眯眯地說道。


    “嗯,就擺在這,說得也差不多了,長卿先陪朕用了午膳再迴府去。”嘉盛帝點了點頭,就吩咐下去,王長貴便領命退下了。


    “皇上,臣有一事相求。”趁著這當口,上官錦趕緊開口道。


    “說。該好好賞賜你一通才對,除了賜封候爵外,你還想要什麽?”嘉盛帝說著就往後靠到椅背上,看起耒心情更是好了,連剛剛談論事情時微皺起的眉頭也舒展開來。上官家的血脈,所出的男子似乎皆是五官深刻,線條冷硬,而上官錦與嘉盛帝最相似的地方就是那兩道劍眉,一樣上揚的角度,一樣銳利的眉尾。


    “臣想以爵位封賜封換皇上賜婚!”上官說著就起身在嘉盛帝麵前跪了下去。桌案後的嘉盛皇帝沉默了,垂著眼睛看著這個從他十五歲起就正式跟在自己身邊的臣子,之前自己確實曾答應過他,他的婚事由他自己做主。隻是眼下北齊那邊要送公主過來聯姻,他這會封他爵位,就是打算把北齊的公主賜給他。如此一來,也方便他以後的行事。


    “你看中了哪家姑娘?”良久,那座上的人才緩緩開口問迢。


    “迴皇上,是西涼晉文伯家的三姑娘。”上官錦微抬起頭迴道。


    “我聽說恭親王之前已經過去提親了。”嘉盛帝眼眸微暗看著他說道。


    “是,所以臣才想請皇上賜婚。”上官錦點頭道。


    “你真是胡鬧!”嘉盛帝猛地一下子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盯著他說道:“你們兩個如今就快要水火不容了,眼下還要為個不知名的小丫頭再打一場嗎?”


    上官錦不語,依舊跪在那,嘉盛帝看了他一眼,似歎了口氣,然後就擺了擺手道:“你起來吧,三個月後北齊的公主就到了,你做好準備迎娶,至於別的女人,你想要多少都可以。”


    “皇上,臣,不願!”上官錦沒有起身,隻是抬起頭道。


    “大膽!”嘉盛帝頓時就低喝一聲,正好外麵王長貴正要領人把午膳拿進來,一聽這動靜,趕忙就轉身往外擺著手,全轟了出去。他跟在皇上身邊這些年了,多少也摸出個規律,多年耒一直深得盛寵的上官大人估計又惹毛了皇上,此時是誰靠近了誰遭殃。


    “這事可是由得你願不願的!”


    “皇上,臣隻是王府裏的一位庶子,雖多年來一直深得皇上看重,但臣的身份確實配不上北齊的公主。而且皇上從一開始就許諾過臣,答應由臣自己來選自己的女人。如今臣已選中了那個女人,隻求皇上賜婚,臣感激不盡。”


    “你!”嘉盛帝似一時被噎住了一般,瞪著眼睛看了他良久,然後負手從那桌案後走到他麵前,垂著眼睛看著他道:“你可清楚,與北齊結親後,對你以後的行事會有很大的方便。”


    “皇上,即便不娶他們的公主,北齊那邊的事情也依舊在臣的掌握中。還有古雅那邊的事,如今已初現端倪,眼下臣若是與北齊過於親密的話,對古雅那邊來說,也不是件好事。還請皇上三思。”


    嘉盛帝在禦書房裏慢慢踱著步子,來迴走了幾趟後,又看了看一直跪在地上的上官錦,想著他一直以來做的事情,心裏遲疑了一會,終於決定做個遵守承諾之人。於是甩袍走到那桌案後麵坐下喊道:“來人,擬旨!”


    上官錦終於鬆了口氣,開口說道:“謝皇上!”


    “行了,你趕緊給我滾迴去休息!”嘉盛帝一陣沒好氣地說道。


    “是。”上官錦站起身,正要告退的時候,那座上又傳耒一句:“對了,這次在外麵耽擱的時間長了,眼下你的身體如何。”


    “謝皇上關心,臣的身體很好。”


    “那就好,你下去吧。”


    上官錦出了正清殿後,抬頭看了看這皇城內的天,隻覺陽光耀眼,已是中午時分。


    而這一日,西涼的伯爵府這邊,從早上開始,就出現怪事。其實也不是什麽,就是自恭親王提親後,已經過去三天了,到了白府該表態的時候。於是這日一早起來後,老太土便著手派人往恭親王那送信去。


    而是為何,那所有派出去的人,全都出了意外,不是馬車翻了,就是馬兒癲了。總歸這送信的人,沒有一個能走得出白府一裏外的。


    這簡直就是邪了門了,可是這信若送不出去的話,那恭親王還不以為是白府耍了他。因此,一直折騰到快傍晚的時候,白孟儒一瞧這實在是耽擱不下去了,便跟老太太商量著,要不由他親自去一趟。


    然而,就在他將準備出門的時候,那外頭就慌慌忙跑進來幾個小廝報說:“宮,宮裏派了位公公拿著聖旨過來了!”


    整個白府都似炸了鍋一般,白孟儒也不知自己是怎麽跪下接旨的,隻聽那公公用尖細的嗓子念道:“白府三姑娘,白文蘿,良賢淑德,特指給康王府二公子,上官錦為正妻。。。。。。擇日完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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