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馮基明頗感驚訝的神色,司馬圖淡笑道:“馮大人不必感到驚訝,你要知道,趙通到武州就是衝著大帥來的,就算沒有周青這個由頭,他也會找其他理由,這跟周青沒有任何關係。”


    “可是這樣放任不管,大帥苦心經營,幾年的成果,豈不是讓被趙通給毀於一旦?”


    對於這一點,馮基明也是有些猜到,但不管如何,也不能讓趙通這般強行胡來,毀了隴右好不容易才積攢起來的成果。


    李勳點了點頭,說道:“那是當然,隴右是我的心血,豈能讓趙通毀掉。”


    馮基明問道:“大帥可是已經有了對策?”


    李勳嘿嘿冷笑道:“趙通是觀察使,我也是觀察使,他下他的命令,我下我的命令,你告訴趙元旺他們,不要擔心,趙通可以免去他們的官職,我也可以恢複他們的官職,不要和趙通硬來,他在隴右待不了不多長時間。”


    “主公不必如此。”


    司馬圖說道:“趙通罷免周青等人,隻是讓他們待職迴家,皇上可沒有給他便宜行事的權利,趙通並不能直接罷免周青等人的官職,這一點,主公一定要搞清楚。”


    李勳愣了愣,隨即拍了拍自己的額頭,嗬嗬笑道:“多虧你的提醒,這一點我倒是一時沒有想到。”


    司馬圖笑了笑,對著馮基明:“馮大人不用擔心,趙通要想罷免周青等人,還是要通過朝廷,武州距離豐京甚遠,一來一迴,都快一個月了,到時候朝廷真的應允了趙通的參奏,主公同樣身為觀察使,又有便宜行事的權利,刺史以下官員,就算是朝廷的命令,主公也可以按置不發,參奏複議,反反複複,那時間可就長了,趙通在隴右翻不起什麽大浪的。”


    馮基明心悅誠服,拱手說道:“如此一來,倒是我多心了。”


    李勳說道:“謹慎一些也是好事,周青有一段時間不能理事,武州這邊就要多靠你了,是龍還是蟲,就看你自己的了。”


    馮基明躬身道:“下官一定不負大帥希望。”


    楊禦在武州待不了多久,李勳已經準備把他踢開,然後讓周青繼任武州刺史一職,至於空出來的武州長吏,李勳有意馮基明,這個事情是周青親口告訴馮基明的,周青是一個非常嚴肅的人,他敢這麽說,顯然是李勳給他透的口風,事情不會有差。


    對於這一點,馮基明是感激非常的,想自己勞碌半生,一無所獲,用盡積蓄到武州如此偏遠之地,某得一個縣丞之職,也隻是為了圓自己一個做官的夢,七品以下稱吏,七品以上才是真正的官,縣一級的縣丞雖然隻是從七品,但也是官了,做個幾年,致士之後,別人見到自己,也要稱唿一聲官老爺,這就是馮基明原先最大的夢想。


    但命運有時就是這麽奇怪,馮基明認識了周青,而後通過周青又是認識了李勳,年近五十,想不都不敢想的年紀,竟是成為了馮基明仕途的真正.asxs.,對此,馮基明深表感激,大有知遇之感。


    豐京。


    “王禦醫,陛下龍體如何?”


    年過七十的王禦醫走了出來,劉叢喜拉住他,小聲詢問。


    “不礙事的,隻要精心修養,過幾天自會好轉。”


    王禦醫淡聲說道。


    劉叢喜朝裏麵看了一眼,除了牧公之外,沒有其他外人。


    “牧公剛剛可是和你說了一些什麽?”


    王禦醫微微皺眉,看了劉叢喜一眼,這樣的話豈能隨便詢問,牧公什麽都沒有說,就連皇上的病情,也是從未過問,隻是盡心服侍左右,這才是真正的高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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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牧公什麽都沒有和我說,你想知道什麽,自己去問。”


    王禦醫語氣不善,不理會劉叢喜,自行離開,他是宮中的老資格了,與牧公乃是至交,劉叢喜這等人物,他倒也無所畏懼。


    劉叢喜惡狠狠的看著王禦醫的背影,心中大罵。


    隨後,劉叢喜走進房內,牧公正在一旁,擦拭趙智的口角,顯然剛剛喂其入藥,劉叢喜的目光看向趙智,心頭微微一緊,趙智的臉色非常蒼白,一點血色都沒有,頭發枯黃,短短幾個月,整個人大瘦,這是將死之人的征兆啊!


    牧公轉身看見劉叢喜,淡聲問道:“有什麽事?”


    劉叢喜低聲說道:“幹爹,通州刺史派人前來通報,雷萬海停留通州,以大雨三日,道路難行為借口,駐足不前,特稟報皇上。”


    “雷萬海停留通州,以大雨難行駐足不前,其是不是借口,不該你來說。”


    牧公語氣依舊清淡,但劉叢喜聽著,卻是猶如雷霆之響,額頭上頓時有了汗水,弓著身子,低聲說道:“我隻是轉為通報,並無他意。”


    “下去吧。”


    “是,幹爹。”


    劉叢喜小步離開。


    望著劉叢喜離去的背影,牧公眼中有著極度的失望,通州刺史有沒有派人來稟報,自己豈能不清楚?王岸茂這個曾經一度被翼王拉攏的外人,在自己的勸說之下,倒是終於明悟,開始遠離各方勢力的拉攏,低調做人,忠心皇上,而劉叢喜這個幾乎被自己一手養大,可以說是最為親近的人,到了最後,卻反而是不聽勸告,越陷越深。


    牧公歎氣一聲。


    牧公嚴肅鋼明,對人嚴厲,對己更加嚴厲,同樣的話與事情從不會說第二遍,但是對劉叢喜,卻是再一再二乃至再三,但是有什麽用呢?一個人若是被魔鬼給壓住,是怎麽也拉不迴來的了。


    “牧公何故歎氣?”


    趙智低沉的聲音從背後響起。


    牧公連忙轉過身,躬身道:“陛下醒了。”


    “扶朕起來。”


    牧公上前扶起趙智靠在床頭。


    趙智看著牧公,淡聲道:“你還沒有迴朕的話。”


    牧公默默說道:“陛下既然都已經聽到了,何必問我。”


    “是啊,都聽到了,還要裝作沒有聽到,就像有些時候,明明知道他們想幹什麽,卻還是要留在身邊。”


    趙智淡然一笑,隨後像是自言自語的說道:“朕就是要把他留在身邊,也好讓一些人知道,朕一時半會兒還死不了,朕不死,他們誰敢亂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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