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大雨好似不會停歇似的。


    陳雲在金巧巧閨房等候兩個時辰,不僅沒盼到大雨停止,相反雨還下得更大了。


    期間,他受到金巧巧相邀共進晚餐。


    陳雲因為懷疑金巧巧是妖魔,故而嘴上答應了,實則一口菜都沒吃。


    反倒是金巧巧不知道是不是心情不錯,還喝了點小酒。


    這不,幾個丫鬟剛把餐具收去、帶上了房門,金巧巧便不勝酒力讓陳雲攙扶其迴裏麵休憩。


    “哎喲,頭有點暈。”


    金巧巧半靠在陳雲懷裏,表現得很是嬌滴滴。


    她這不說話還好。


    一說話,嘴裏淡淡酒氣和不知道什麽香味撲麵而來。


    陳雲本能低頭望去,隻見金巧巧霞飛雙頰,嬌豔欲滴地紅唇近在咫尺,似乎隻要湊過去,自己便能親吻到對方。


    他莫名地心頭猛一跳。


    如今金巧巧喝得微醺,又表現得非常的主動,好似隻要自己願意,便能做些不可描述之事。


    隻是陳雲從小營養不良,身子骨還沒有長齊,實屬有賊膽力不從心。


    再則,他一開始就覺得金巧巧不對勁,有防備。


    故而陳雲急忙轉過頭去,不盯著金巧巧看。


    他加快腳步攙扶金巧巧來到粉紅色錦繡床鋪前,“巧姑娘,躺會。”


    金巧巧跟發騷了似的,雙手主動勾住陳雲脖子,略帶發嗲地說道:“不嘛,我要你抱我上床。”


    陳雲:“……”


    尼瑪!


    你真當我童子呢?


    隻要是個正常人都能看得出你這人有問題啊!


    雖然在這個類似於華夏古代唐朝時期的社會,女子相對而言較開放,可也沒有開放到和一個男的見過幾麵就這樣吧?


    陳雲估計金巧巧雖然別有用心,但不知男女之事,故而隻會一味的用“身體”勾引自己。


    若是正常古代男性,定然會被迷得暈頭轉向。


    畢竟投懷送抱這種事,對於絕大多數男性來說是一件值得吹噓的事。


    又能美人相伴,事後還有吹噓的資本,誰不動心?


    陳雲早有戒備,怎麽可能被其勾引呢?


    甚至他心裏還懷疑加重。


    難不成她真是妖魔?


    隻是道行不太夠,唯有行苟且之事才能吸人陽氣?


    還別說,他真猜對了一半。


    何仙姑雖然不是妖魔,但她十幾歲被呂洞賓收為徒弟,從未經曆男女感情之事,自然不會什麽“勾引”技巧,本能地隻會身體誘惑。


    也幸好此番是何仙姑代替鍾離權來試探陳雲,才露出如此多的破綻。


    若換成鍾離權親自試探,恐怕陳雲除非真的求道之心堅定無比,否則無論如何都會被迷惑。


    一想到不對勁,陳雲頓時覺得攙扶著的金巧巧像個燙手山芋似的。


    他趕緊掙脫對方環繞,草草將對方推到床上。


    “哎喲。”金巧巧嬌唿,她用胳膊撐在床上,將裙擺撩上去些許,擺出一副任君品嚐姿態,然後又伸手拍拍腿邊,“陳道長,坐過來。”


    陳雲心說你當我傻啊。


    苟且之事是能一時之快,可小命丟了有啥用?


    況且自己目前一時之快能力還不怎麽強大,還真沒太多這方麵欲望。


    他義正詞嚴地拒絕道:“巧姑娘,請自重!”


    金巧巧見這一招不靈,立刻又換了一種方式。


    “嗚……嗚嗚。”


    她坐在床上輕聲抽泣起來。


    在金巧巧看來,男子最見不得女人落淚。


    她擺出楚楚可憐的模樣,陳雲勢必會憐香惜玉。


    誰知陳雲直接轉身往外走,“巧姑娘,告辭!”


    金巧巧:“……”


    你這人屬花崗岩的吧?


    她都被陳雲的態度弄懵了。


    隻是她不知道陳雲是真君子,還是偽裝自己。


    還沒測試出真實人品。


    自然,金巧巧怎麽可能就這樣放陳雲離去?


    她忽然坐直了身子,語氣帶著玩味道:“陳道長,你若是再走上兩步,我可要大聲叫非禮了,到時候家丁們趕來,將伱擒獲送至衙門,你我臉上都會不大好看。”


    陳雲無奈,轉過身去,緊鎖著眉頭直截了當道:“巧姑娘,說吧,你到底有什麽目的,若是陳某能夠做到定然滿足,請你別再加害於我。”


    “我沒什麽目的。”金巧巧眼含秋波,道:“我隻是見陳道長你相貌俊朗,心生歡喜,想與你能夠多聊一會。”


    陳雲道:“聊上片刻可以,但請你別那樣。”


    金巧巧眨眼,“哪樣?”


    陳雲懶得和她掰扯,“你自己心裏明白。”


    “行,我都依你不成嗎?”金巧巧又拍了拍床沿,“你坐過來呢。”


    陳雲搖頭,“不用,我站著也能與你聊天。”


    金巧巧見他油鹽不進,隻好再次出聲威脅道:“你再不坐過來,我可真要大聲喊非禮了。”


    我去!


    你這是吃定我了?


    還別說,陳雲真怕金巧巧鬧騰。


    別待會真的把自己送進大牢裏去。


    到時候別說問道長生,不受罪就已經蠻好了。


    他強忍著心中的不悅,隻好緩步走到床沿邊,然後在距離金巧巧比較遠的地方坐了下來,“我坐過來了,你別過分。”


    “好,依你,都依你。”


    金巧巧說是這麽說,人卻挪了過來。


    陳雲想躲。


    金巧巧道:“我叫了!”


    陳雲恨的牙癢癢,但偏偏拿她沒轍,隻好任由對方靠近。


    幸好這次金巧巧沒有表現的像剛才那麽放浪,隻是靜靜貼著陳雲的胳膊靠著開始賣慘了,“唉,其實我也不想這樣。”


    陳雲不解風情道:“哦。”


    金巧巧自顧自說下去,“我三歲娘親便去世了,爹爹又忙於搭理官場上的事,可以說,我從小就孤苦伶仃……”


    她絮絮叨叨講訴著從小到大的經曆。


    無非是什麽她過得很苦,雖然家裏有錢,可是內心卻不快樂之類的。


    這些話聽起來挺讓人憐憫的。


    隻是陳雲是從信息大爆炸的現代社會穿越而來,邏輯能力很強,稍微一傾聽便發現金巧巧說的故事漏洞百出。


    他心說足浴店的女技師編瞎話都比你可信和可憐。


    人家女技師好歹會說什麽父賭母病弟讀書。


    你倒好,家庭富裕,跟我說自己有玉玉症?


    我可能信了你的邪嗎?


    陳雲索性不答話,任由金巧巧自言自語說著。


    大概說了小半晌功夫。


    金巧巧見陳雲不為所動,隻好再次換了方式。


    她再次主動勾住陳雲脖子。


    陳雲本能地想躲。


    金巧巧又把剛才那一套拿了出來,“我叫了!”


    陳雲翻白眼,“你翻來覆去就這一招嗎?”


    金巧巧笑嘻嘻道:“誰讓你這人就吃這招?”


    陳雲被她拿捏的死死的,想躲又怕對方真叫,隻好任由對方摟自己。


    這會兒金巧巧又變得不老實了起來。


    她一邊在陳雲耳邊吹熱氣,一邊又抓住陳雲的手,“人家心疼,你替我摸摸,是否害了什麽心疾。”


    陳雲真怕自己忍不住,別待會被對方害死了。


    他趕緊抽出手,警告道:“你再這樣我真走了。”


    “你敢走我就敢叫起來!”金巧巧又威脅道。


    陳雲脾氣再好,接二連三被女人威脅也來了火氣,“你叫吧,大不了我被抓牢裏去!”


    是的,他在賭自己的直覺準,對方別有所圖,不會真的叫起來把自己押送去衙門關進大牢。


    如果賭錯了怎麽辦?


    陳雲也有辦法。


    什麽辦法呢?


    很簡單,首先把手舉起來,放到鼻子旁邊,然後……然後什麽啊,捏著鼻子認了唄。


    幸好賭對了!


    金巧巧動作一滯,似乎有點不知道怎麽應付現在的局麵。


    陳雲一看破了對方招。


    頓時間,他眼前一亮,索性直接掙脫對方玉臂,“我要走了,你若是想要叫喚盡管叫吧,我陳雲不怕去蹲大牢。”


    說完,他徑直往外走,一頭紮進了大雨之中。


    這迴金巧巧沒有阻止。


    她正襟危坐了好一會,目光饒有興致向外望。


    “這小子意誌堅定,求道之心似乎很堅決,看來是一個可塑之才。”


    言語間,金巧巧渾身清氣湧動,化作一名手捧蓮花、出塵絕豔女子。


    正是八仙之一何仙姑。


    當然,這不是本尊,而是陽神億萬分身之一。


    不止是金巧巧和金家所有人具是何仙姑化身。


    包括陳雲來時找的幾個問路人,其實都是她的化身。


    當金巧巧變迴何仙姑的那一刹那之間,四周的豪宅、樓閣也漸漸變得虛幻消散不見。


    與此同時,大雨驟停。


    天空中的烏雲被撥開,顯露出繁星璀璨夜空。


    何仙姑身形漸漸虛化,心中還在暗暗思忖著,“隻要他能過了權勢這一關,應當值得祖師將其收入傳道觀門下,此事,過幾日再試吧。”


    忽然,原本身形就快要虛化不見的何仙姑,又重新凝聚出了身影。


    她麵露疑惑朝南麵望去,“咦?好濃的妖氣!不行,我且跟上去看看,暗中護送他迴傳道觀,否則這小子遇到妖邪定然會因此身死道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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