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川兒扮成一個算命先生,巴旦扮成一個沿路乞討的和尚,獨王使躲在暗處。當時獨王使的相好陰紅娘也到了,但獨王使不想奶紅娘冒險,沒有讓他參加。


    三人約定,這魏英戈一到分叉路,由巴旦主動和他打招唿,要討一點酒喝,沒有酒,水也行,反正要纏上住他。如他直接走到唐川兒跟前,那唐川兒說了第一句話後,便將毒針射去,不管能否射中,其餘二人便衝出來,向魏英戈發起攻擊。


    那天三人幸虧去得早,他們剛好在各自的位置布置好,魏英戈便急匆匆出現了。他沒有和躺在路中央的巴旦說話,從巴旦旁邊繞過便朝前走。剛走兩步,巴旦便叫住了他:


    “先生,先生,行行好,我乃是出門化緣的一個僧人,走到貴地,沒有吃喝已經兩天了,如先生帶有水給我喝一口。”


    魏英戈不知大難已臨頭,聽到有人唿喚,便起了同情心,止住腳步,迴頭問道:


    “高僧從哪裏來,這麽早便到了這山穀野外?”


    “我也不知道這是啥地方。我是昨天沿大路一直走來,沒想到一走超過大路,便沒有了人家,昨晚在那棵樹下睡了一晚,今天到這大路邊碰碰運氣,沒想到碰到了先生好人。”


    巴旦在編謊話。魏英戈心裏有事,也沒多想,從懷裏掏出一點錢,扔在了巴旦腳邊,說道:


    “我沒有水。這一點錢,你拿去買點吃的吧。”


    “謝謝,謝謝先生,謝謝先生的大恩大德。”


    就在魏英戈扔完錢轉身的一刹那,唐川兒知道這是發射暗器的最佳時機,這一個江湖老手如何會放過。


    他麵前早放了一張齊膝蓋高的小桌子,他的暗器可不像呂歌手那樣,還要藏在吉它裏麵,作為唐門的人,連放暗器都還要專門的地方,那也是太差了。


    他渾身都可以藏暗器,這時早已扣在右手中,就在魏英戈轉身一瞬,他右手一按桌沿,四根毒針已經悄無聲息地射了過去。


    本來隻需兩根,甚至一根足矣,困為他的暗器與其他人的不一樣,毒性足夠強大。但為了確保萬無一失,他還是一次性施放了四根。


    魏英戈隻稍稍大意了一點,就是這一點,已將他陷入了萬劫不複的境地。


    魏英戈雙膝一麻,知道中了敵人的道,他一聲怒吼,雙掌便向唐川兒拍去。唐川兒這個人精,在他右手一按,施放暗器後,不管暗器射中與否,人已躍開幾尺。


    因為他知道,麵前的對手決非等閑之輩,隻要一發現定會反擊,一反擊定是要命的招式,且反應的速度也是一等一的快。所以他逃跑也是在施放暗器前就作了準備。


    所以魏英戈的這雙掌如何能打中他。隻是魏英戈的反應太快,唐川兒逃跑之時,還是感到後背一陣火辣辣的痛。那是魏英戈的掌風掃到所至。


    前麵的敵人逃走,同時魏英戈又感到了後方有人在偷襲,他沒想到敵人有如此精心的準備,在倉促之間,他本能地往斜刺裏一閃,先躲過背後這猛烈的掌力再說。


    “哈哈,任你再狡猾,在這深山隱姓埋名幾十年,最終還是被我們發現了。乖乖受死吧。”


    身後的巴旦一陣狂笑。


    “中原酒色財氣四大惡人,還真有兩下子,反應還行,那接我獨王使三招吧,能夠接我三招,我可以放你一條生路。而他們放不放你,我可說不準。”


    獨王使在一旁這時也走了出來,擋在了魏英戈逃跑的路上。魏英戈一聲冷笑:


    “你們是什麽人?為何要暗算我,一齊上,我看看你們有幾斤幾兩。”


    “不是我們要暗算你,是你不應該逃出來,在少林寺好好呆著不好嗎?非要出來受這個罪。如果當初你和某大師一條心,哪有今天。受死吧。”


    巴旦繼續說道。


    這時,魏英戈發現自己的雙腿已經開始發麻,並且在向全身擴散,他知道這種毒藥定非普通毒藥,是早有預謀、精心挑選的藥品。


    看現在這個形勢,是自己當初從少林逃出來,沒有屈服於無盡惹的禍,他們不知啥原因,陰魂不散,又找上門來。今天要想逃生,得速戰速決,看有沒有可能。


    他默默運氣封住自己的幾個要害部位,不讓毒性擴散。然後雙掌一錯,喝道:


    “要我的命,來拿吧。”


    便向離他最近的巴旦攻去。巴旦知道他已中毒,也沒取出兵器,雙掌對雙掌,和他硬拚了一掌。四掌相對,“嗵”一聲,雙方各自向後退三步。


    巴旦大吃一驚,這人受了毒針,還有如此雄渾的掌力,真是厲害。那邊的魏英戈也是一驚,我這少林大力金剛掌,足以開碑裂石,這光頭和尚居然能接我一掌,還沒有啥反應,我很久沒有在江湖上走動,沒想到這江湖後生中真是出了不少厲害角色。


    雙方都知道遇上了強勁對手,但巴旦底氣更強,因為他知道師傅在這裏,三人對一人,何況對手還是中了毒的,無非就是多花點時間而已。


    魏英戈知道要逃生,隻得向雙手籠在袖中的瘦子出手,衝開一條血路方有機會,他不再理會光頭巴旦,向右前方一搶,便向唐川兒撲去。


    唐川兒知道硬功夫不是對方的敵手,又在暗中準備了幾支毒鏢。當魏英戈向他撲去之時,他再次右手一揚,向來者射去兩支,一支射向魏英戈的小腹,一支射向魏英戈的前胸。


    但這裏的魏英戈早有準備,知道這鏢有毒,不敢伸手去接,他雙掌一縮,右手袍袖一展一卷,便將那兩支毒鏢卷住,同時眼睛不向後望,右手袖子一甩,兩支毒鏢如流星趕月般便向身後的巴旦射去。


    巴旦猝不及防,“哎呦”一聲,急向後撤。說時遲那時快,隻聽“啪”一聲脆響,兩支毒鏢一碰,便落入塵埃。


    原來是獨王使在一旁,見唐川兒放出暗器,魏英戈舞動袖子,江湖經驗老道的獨王使知道這種時候,這老者沒中鏢,那他就會將這鏢轉射出去,每一個人都是老者的攻擊目標。


    見老者袍袖一卷,向後一拂,他在同時也送出一掌,這兩支毒鏢在空中,便被打歪相碰在一起,沒有傷到徒弟。


    “一齊上,將財神爺殺了。”


    巴旦吼道。唐川兒盡到了自己的責任,他知道魏英戈撐不了多久,在一旁說道:


    “二位加把力,這老者撐不了一會兒,就會趴下,引他多出內力便好。”


    魏英戈一聽,好惡毒的提醒。因為這時,他已經感到毒性在往他的上半身行走,下半身有些不聽使喚了。巴旦和獨王使得到提醒,本身就占優,現在隻是一個時間問題,們想到,幹這種事宜快,不宜將時間拖得太長。二人同時抽出了隨身帶的短刀。


    這二人帶的刀形狀都相同。是一把長不過兩尺,刃為前寬後窄,寬處也不過三指,而細處在刀柄,就隻有大拇指粗細。整個刀身看上去有些像長劍。與劍的主要區別就是那刃部呈刀尖狀,不是像劍尖兩麵開口。


    魏英戈看到這種形狀的刀,心裏一怔,這隻是聽少林寺的五老講過,屬於西域的一個殺手派才有的兵器,難道今天遇上了這樣的殺手組織。


    巴旦和他師傅獨王使二人提出兵器後,同時發出一聲怪叫,從左右兩側向魏英戈包抄過來。魏英戈的正麵是唐川兒,雖然唐川兒的武功並不強,但魏英戈還是有所忌憚他的暗器。


    由於魏英戈是忙著去百花宮,並沒有帶兵器,何況就算帶兵器,今天遇到了如此強大的敵人,也是兇多吉少。他打算和這三人拚了,便將他在少林學到了所有武功都使出來。


    在開始幾分鍾,因為他的拚命打法,巴獨二人多少有些沒完全放開,所以雙方還勉強戰平。但在短短的一段題意後,魏英戈的毒性又在不斷發作,他就明顯處於下風。


    現在魏英戈才發現,他做這個決定是多麽的錯誤。如果一開始就做好逃生的準備,或許可以逃出包圍,但現在已經遲了,太遲了。他身上的毒已經心髒部位起作用,他感到力不從心。就是想使出招式和力量也完不成動作。


    又支持了三五招,他在一次全力向右側攻來的巴旦揮出一掌後,便“哇”一聲吐出一口鮮血,雙腳站立不住,人踉踉蹌蹌往後連退三四步才站住,但人想站穩已經不行,不由自主地要倒下。


    “我的毒藥已經在他身上起作用了,他支持不住了,快,一刀將他殺了。”


    這時,唐川兒在一旁再次提醒二人。其實用不住提醒,二人也是久經沙場的老江湖,一看對手的表現,就知道對手已經是強弩之末,不用出手他都會倒下。


    獨王使右手一翻,剛才手中的刀便不見了,他不但抽刀速度快,收刀的速度也是匪夷所思。他已將刀插入了腰間。巴旦要在師傅麵前展示他的刀法。


    他大吼一聲,雙手緊抓刀柄,一招假動作,欲向魏英戈的肋骨掃去。魏英戈已經沒有任何還手之力,隻是本能地往旁邊一閃,想躲過這要命一刀。


    可巴旦刀到中途,突然收迴,雙手變成單手,右手一翻,手中刀突然縮短,好像是從他袖中伸出一樣,隻在空中輕輕一閃,那鋒利的刀尖便從魏英戈眉心劃過。


    這時他再也支持不住,人站在原地掙紮兩下,一股極細的血水慢慢從他鼻尖滑落下來。搖晃幾下,他才撲地倒在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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