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那躺在地上的二人還有些不情願,但看到二杆子瞪了一眼,便乖乖地站了起來,走到化不少的旁邊。


    “慢,你們三人年輕,可不能抬我摔出去,我這把老骨頭經不起你們摔,更不能搞突然襲擊,我這人不喜歡暗中使壞。”


    化不少不怕他們搞突然偷襲,隻是戲弄他們而已。


    二杆子先走到了外麵,大背頭和矮胖子二人,二人走到化不少椅子旁,一邊一人來抬竹椅,彎腰使勁,可沒抬動。二人大吃一驚,這個幹癟老頭,看上去也就百十來斤的體重,怎麽抬不動?


    二人伸直腰,滿腹疑團地看著化不少,但見他翹著二郎腿,也沒做什麽動作。二人皺著眉頭,簡直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你一起來,這老頭好重。”


    大背頭對毛皮青年說道。


    “一個七八十斤的老者,你們都抬不動,真是怪事。你們走開,讓我一個人來。”


    毛皮青年揮手讓二人走開,他要一個人試試。其實這是化不少暗中使了一個千斤墜的功夫,雖然他的體重隻有一百來斤,但這千斤墜一使,就會平添三百多斤的重量,那二人也未使上全力,所以沒將他抬動。


    毛皮青年一個人走到化不少的竹椅後方,架上馬步,力沉丹田,雙臂用力,大喊一聲,“唿”一聲將化不連人帶椅抬得多高。


    他走了兩步說道:


    “原來是你們沒用力,你們看我一個人連人帶椅都抬了起來。就愛偷奸耍滑。”


    那旁邊站立的二人一臉懵逼:剛才我們二人明明都用了力,還使上了大力,我們沒抬動,這小子一人就將老頭抬了起來,真是咄咄怪事。


    其實也不是什麽咄咄怪事,這迴,化不少沒有使千斤墜的功夫,他加上竹椅,也就一百來斤,所以那毛皮青年使上全力,能將他抬起來,當然就不足為怪了。


    毛皮青年將化不少抬到大門口,他就開始動起了歪腦筋,準備連人帶椅一起擲出大門,要將化不少摔在大門外,不將他摔死,也得將他摔殘廢。


    他在心裏暗暗想,你坐在椅子裏,我又是快步前進,我突然發力,你想下來也沒機會,這迴,我看你往哪裏逃。我將這老頭摔死摔殘廢,又在二杆子麵前立了一功,以後我的未來比這二人可強多了。


    剛走到門口,他左腳一蹬門檻,右腳一蹬地,雙手一發力,用力一摜,將化不少和椅子一齊扔了出去。


    “吧嗒”一聲響,屋內的烏蘇姑娘嚇得驚叫起來,她怕幾個二流子又進來糾纏她,又趕緊捂住了嘴巴。


    竹椅摔出門外二丈許,沒摔爛,可摔變了形。四人齊往摔壞的椅子處看,老頭呢?老頭沒在地上,在哪去了?


    四人迴頭一看,老頭正好端端地坐在大門檻左邊的那個石墩上,坐椅子的姿勢都沒有變,還是翹著個二郎腿,笑眯眯地看住四人。


    四人氣急敗壞,便往四周瞧,看看有沒有好使的武器,一眼瞥見院壩外的籬笆樁,大背頭和毛皮青年跑過去,迅速扯起四根,往二杆子和矮胖子各拋一根過來。


    四人手中的籬笆樁,有嬰兒手臂那樣粗,三尺來長,一頭是削尖的。四人手中有了武器,膽量便長了不少。但看老頭還是坐著,心裏也不怎麽踏實,他們都認為這老頭打架全靠坐。


    他們覺得能讓老頭站起來最好,這樣對手就沒有優勢,自己四人可以撲上去隨便打。


    但讓老頭自覺站起,他願意嗎?二杆子心一橫,牙一咬對其餘三人說道:


    “給我上,隨便打。往死裏打!”


    “慢,你們四個年輕人打我一個老頭子,手裏還有武器,這不公平,一個一個和我較量,你們怎麽說我都答應。”


    化不少又開始戲弄四人。


    “隻要你站起來和我們打,我們就一個個和你打。你不站起來,我們便四人齊上,打死你如弄死一隻螞蟻。”


    大背頭用手中的木樁指著石墩上的化不少說道。


    “好吧,你們讓我站起來,我便站起來。可你們不能攔住路口,我打不過,好逃跑。”


    四人一聽他說要逃跑,更加堅信自己的判斷,這老頭就隻靠坐著,才有本事打架。四人忍不住哈哈大笑。笑畢,二杆子嘴一努,示意將所有的路口都站上人,這迴,你想跑,偏不給你機會。他要好好收拾這老頭。


    化不少看他的良心是如此狠毒,更加堅定要將他的雙腳弄斷。他將這一切看在眼裏,微微一笑,說道:


    “你們都準備好了,那我也得信守承諾,站起來了。你們可得等我站好了再進攻。”


    說著,化不少顫巍巍地站了起來。他正在往院壩中間慢騰騰地走,二杆子將嘴朝離化不少最近的大背頭一努,大背頭將手往自己的右臉一摸,他仿佛看到了自己的臉腫高了,雙手舉著木樁,嚎叫著撲了上來。


    “我不傷你,你一會兒還有任務。”


    化不少輕描淡寫地說道。說時遲,那時快,大背頭手中的大棒已經往化不少的頭上砸了下來。


    突然,大背頭眼前一花,攻擊目標不見了,隨之而來的是“啪”一聲輕脆的響聲,他剛才沒被打的左臉結結實實挨了一掌。


    他手中的大棒結結實實地砸在地上,可沒砸到人,還差一點砸到了自己的腳。


    旁邊三人也是眼睛一花,這老頭好快的身法,隻見人影一閃,他人就欺到了大背頭跟前,打了他一巴掌,人又退到了一邊。


    “你嚇了我一跳,我打你一巴掌。這挺公平的。而且我還滿足了你的心願,兩邊都是一巴掌。如果說唯一讓你不滿足,就是我打你的比你自己打的還要輕些。你可不能再打我了,你有任務,可不能受傷。”


    大背頭摸著滾燙的左臉,很老實地問道:


    “我,我有任務,什麽任務?”


    “暫不告訴你,一會兒就知道了。”


    化不少賣了個關子,不告訴他。這時,化不少意識到,自己已經玩夠了,那邊師兄他們還等著自己,可不能誤了時間。他雙手一抱,厲聲喝道:


    “四個蠢貨,都給我聽好了,本老夫不想陪你們玩了,今天我重點收拾你們這裏最無賴,最霸道的二杆子。我要讓你以後再也不能為害鄉親。二杆子,你有什麽本事,盡管使出來。你不使出來,可別怪我老夫下手太重。”


    其餘三人一聽化不少說話沒有半點畏懼,且指名要收拾二杆子,知道今天二杆子日子不好過了,他們也想看看老大究竟有啥硬功夫,於是將手中的木棒倒提在腳邊,把自己當成了觀眾。


    二杆子見化不少指名向自己挑戰,哪能放得下麵子,咽得下這口氣,左手指著化不少的鼻子,右手挺起大棒,口中叫著:


    “老匹夫,我今天不讓你走出這院壩。”


    向化不少撲來,這二杆子的動作,自認為速度快,力量大,可在化不少看來,就是個三歲孩童在玩過家家。他見二杆子被激怒,微微一笑,也不看砸向頭頂的木棒,待那木棒離頭頂隻一尺距離,才突然伸出右手。


    剛才人還離木棒有三尺距離,現在人已經到了木棒右側,他伸手徑朝二杆子持棒的右手抓去,一下扣住他的右腕,隻輕輕一用力,二杆子便感覺手腕要被折斷,痛徹心扉,便自覺地將手中的木棒鬆開了。


    化不少可不想給他什麽反抗和悔改的機會,右手中的木棒一揮,喝聲:


    “跪下!”


    棍影兩閃,隻聽“啪啪”兩聲脆響,那二杆子雙膝一曲,乖乖地跪在了化不少的麵前。其餘三人嚇得麵如土色,早將手中的木棒丟在了地上,便欲逃跑。


    原來,這二杆子的雙腿和雙膝已被化不少手中的木棒敲斷。他哪有反抗和逃跑的機會。化不少也想過,如果隻將他的雙腿打斷,過幾天,他找個醫術高明的醫生將他的雙腿接好,過一段時間,又出來禍害人。所以他狠了狠心,將他的雙膝也敲碎,一般醫生可沒法醫治了。


    二杆子先跪下去,由於膝蓋也碎了,無法支撐,他人便“撲”一聲倒在了地上。


    那三人剛抬腿,便聽到化不少冷峻的聲音:


    “不想死,不想手腳都斷,就別想跑。”


    短短的一句話,就如孫悟空的定根法,三人嚇得大氣不敢喘,雙腿抖動,一臉煞白地有些可憐地看著化不少,等待他的發落。


    這時,二杆子臉上指頭大的汗珠一顆顆冒出,開始他的傷還處於麻木狀態,現在疼痛感充滿全身,他痛在地上滾來滾去,“嗷嗷”叫著,聽起來還有一絲可憐。


    不過,他就沒想過,自己欺侮他人時,別人的痛苦比他還甚百倍。


    “先把我侄女的籬笆樁插好,再聽老夫吩咐。”


    化不少背著手冷冷說道。


    那三人沒聽說要被打或其他,心裏便寬心了許多,趕緊跑過來,將地上的四根木樁按原位插到地裏,並小心地將籬笆撫正,然後像三個犯了錯的小孩子,齊刷刷站到了化不少的麵前。


    “明天中午之前,你們自行想辦法,找三萬塊錢,放在我侄女的大門口。遲一個時辰,我就要你們的一隻手,遲兩個時辰,我就砍掉你們的雙手手腳。遲到三個時辰,你們就沒有命了。聽見沒有?”


    三人齊刷刷地迴答:


    “聽見了。”


    “你們將二杆子送迴家,可以隨便找個醫生給他治療,但不能將他的雙腿醫還原,能走路。我就要讓這小子以後不能害人,所以不能讓他的雙腿恢複如初。聽見了嗎?”


    “聽見了。”


    “還不給我滾!”


    三人如受大赦,抬著二杆子的身體,隻恨爹媽少生了兩條腿,一路小跑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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