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功力不相上下,最強的當屬金不換,然後是陰虛、陽虛,最後是化不少。


    過得一晌,金不換就追上了三人,見三人正朝一溝竹林飛撲。他也緊緊跟在後麵,看三人還會走多遠。


    過得三分鍾不到,雙蛇二人來到竹林深處一處農屋。見屋外院壩裏一位老翁正在紡織竹具。


    原來這老翁不是別人,正是烏蘇梅爾姑娘的父親烏蘇大爺。老人已經七十歲,是當地一個著名的老獵人。雖然人有七十歲,但人挺硬朗,人也精神。


    他正在編織竹簍和箢篼。這是鄂倫春人一開春要用的農具。


    他已經編織好的兩個背簍,三個竹篼,隻需要再編織一個竹篼就完成的今年要用的農具數。


    可不曾想,在他隻差最後一道工序就結束的時候,他的生命定格在了七十歲。


    雙蛇人在空中,見老翁靠坐在一個矮竹椅上,便對他大喝一聲:


    “烏老頭,你的寶貝女兒呢?”


    沒有人應聲。待二人落地,陽虛向烏老頭搶上一步,追問道:


    “快說,你把女兒藏什麽地……”


    “方”字還沒有問出來,他便止住了問話。然後“咦”了一聲,對身後的陰虛說道:


    “大哥,你看,這老頭死了,他的衣服前麵全是血,眉心處受了一刀,是誰幹的?”


    “嗯,你看他的懷裏全是血,這是誰幹的,想嫁禍於人。老頭的眉心處有一刀,但不是我們幹的。我們不管,看來還有人進來攪局,是友是敵,現在還不清楚,我們得先走。”


    “大哥,你看,這裏有張紙條。”


    陽虛發現在烏老頭的右腳邊有一張紙條,趕緊俯身下去,將紙條抓在手中,展開一看,上麵四個字“二人速迴”。


    陽虛將字條看完,往身後的陰虛遞。


    “老賊,往哪裏逃?看掌!”


    空中一聲斷喝,化不少雙掌向二人攻到。


    陰虛正要接過紙條,苦於半空這一聲響雷似的的大喝和背後襲來的掌風,二人不得不迴手應招。


    那張紙條隨即飄落地上。


    金不換有意敵住陰虛,化不少敵住陽虛,四人又在烏老頭邙前展開新一輪廝殺。


    依然是雙掌對雙掌,八隻手掌有空中翻飛,八條手臂在空中交錯,八條腿在空中上躥下伏。


    好一場肉搏戰。四人功力本就不相上下,現在一方是欲將對方拿下,一方是欲要報上一場未勝之仇,洗未討得便宜之恨。


    雙方戰得三十餘合,雙方還是不分勝負,雖然金不換對陰虛的功夫有所克製,化不少對陽虛的功夫也有所克製,但畢竟對方不是平庸之輩,當他們發現使出毒掌不占上風後,雙蛇二人也賣乖了,盡量使出他們的基本功夫,用最紮實的功夫來對仗金化二人的進攻。


    四人大戰時間一久,雙蛇二人感覺二乙己方不利,怕他們的幫手趕來,陰虛對陽虛說道:


    “點子硬,分開避退。”


    雙蛇突然加強了進攻,待金化二人提高防守強度後,二人來一招以進為退,他們二人分開,不再從林間樹梢逃跑,而是鑽入了老烏屋後的密林中。


    金化二人知道二人要逃跑,但他們也無可奈何。因為雙蛇的功夫不比他們弱多少,隻因為二人的功夫剛好克製雙蛇的功夫,就其功夫底子來說,金不換略高於陰虛,但化不少還要弱低於陽虛。


    長久戰下去,多半是個平手。


    在這種空曠的地方,要想抓住功夫相若的對手,談何容易。現在還有一個問題擺在二人麵前,追還是不追?


    追擊,人家是分開逃走的,隻能一人追一個,難保人家沒有陰謀詭計,畢竟在人家的地盤上,俗話講,強龍難鬥地頭蛇。


    如二人追一個,論功夫那肯定會贏,但對方學聰明了,不再從樹梢上過,在密林裏要去追擊,那也太難了。一個主動,一個跟別人的後腳,始終慢半拍,還有林間的很多不利因素,地形二人不熟,說不定還有陷阱。


    想到此,金不換對化不少說道:


    “四師弟,窮寇莫追。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我們先看看這主人咋迴事。”


    話說這陰虛和陽虛分開逃走,二人為了不讓對手能夠集中兵力追擊,才用了他們平時逃跑時的擺脫之計,隻要分開,他們一進入林中,任誰也別別想找到他們了。


    因為他們對這方圓百裏都很熟悉,這是他們的老巢,有那裏可以藏身,哪裏最安全,他們比誰都清楚。


    隻要發現沒有敵人來追,他們逃跑一段路後,又會匯合。


    陰虛問陽虛,那張紙條上的內容是什麽,陽虛將“二人速迴”四字告訴了陰虛。


    陰虛和陽虛商量,留紙條之人應該就是殺害烏老頭之人,此人到底是誰,為什麽要用他們的成名絕技來殺害這老頭,到底是想嫁禍於人,還是另有其他用意。


    此人又為何知道他們的計劃,並知道這裏是烏老頭的家,還知道他們會殺害烏老頭,提前替他們做了此事。


    想到這裏,二人背上一陣發涼,這不明擺著一個事實嗎?有人對他們比較了解,自己變成了活靶子,敵人在暗處,隨時可監督他們。


    陽虛捍出一個看法,他說殺害烏老頭的人,是在用他們的殺人,但從對方的殺人手段來看,並不高明,隻是模仿他們而已,但動作還是幹淨利落的。


    二人思考半天,想了半天,沒有想出一個所以然,理不出頭緒,他們最後決定暫避鋒芒為上。二人不再久留,準備連他們也不去了,隻找一個最安全的地方,先呆兩天,然後按賈全的要求,殺迴東南去。


    再說金化二人見雙蛇消失在了密林中,二人略作商量,還是看看這戶人家是誰,為何被人殺害。


    化不少一探烏老頭的鼻端,哪還有半點氣息,再一試他的手腳,已經僵硬。隻是這烏老頭的坐姿還是挺端正的,好像還在編織他的竹具一樣。


    化不少將地上的那張紙條撿起來,看了一眼,遞給了金不換。


    金不換接在手中一看,上有四個字“二人速迴”。他對不少說道:


    “你看這四字是啥意思,是針對誰說的,又是誰發出的指令?”


    化不少這迴發揮了他想像的特長,他搖頭晃腦地說道:


    “我看這四字應該是對雙蛇說的,發號施令者必然是賈全,你想想,除了賈全有足夠的錢,來使喚這二人,誰還有這麽多錢來做這種事。


    從這幾次我們和這二人打交道來看,二人也是唯利是圖,要錢不要命的家夥,隻有錢才是他們的老板,他們隻認錢,不認人。


    綜上所述,這發號施令的一定是賈全無疑。


    叫二人迴去,那一定是賈全需要幫手,這二人武功高,也正好是賈全最得力的幫手,所以賈全需要他們,還有我想,是否是賈全遇到了什麽危險,或者怕二人泄露他的什麽機密,故叫二人速迴。


    最後還有一種可能,二人的任務完成,叫二人迴去領賞。但我看這種可能性不大,因為如果是叫領賞的話,不用速迴這樣的語氣。還是前兩種可能大一些。”


    金不換聽了師弟的分析,也覺得無非就是這兩種可能大一些。他沒說話,隻是點點頭,然後又問道:


    “那你看看,這老頭為什麽會被殺,還有既然有人來殺這老頭,為什麽雙蛇也來殺這老頭?”


    “這個問題太簡單了,這雙蛇不是說要殺害向導嗎?一到這裏就問烏蘇梅爾哪去了?很顯然他們對這戶人家有一個向導不滿意,想殺人泄憤。


    但是可以肯定一點,這殺害烏老頭的兇手,肯定不會是和雙蛇一夥的。你想想,如果是一夥的,那他們應該會有聯絡,不至於連來殺人這事也不聯係,你說呢?大師兄?”


    金不換現在對四師弟的分析也是挺佩服的,雖說師弟的分析有個別地方稍有牽強,但總體上是這麽迴事。


    他對師弟也投發讚許的目光,金不換檢查了烏老頭的全身,發現除了他的眉心中了一劍外,其餘地方並未見傷口,也未見有其他中毒或內髒受損情況,這說明老頭的死,就是這眉心處了一劍為致命傷。


    再看了烏老頭的傷口幾眼後,他說道:


    “這老頭腳下還有一支獵槍,但還沒來得及使用,就被人下了毒手。你看看他的眉心處的傷。並非正好在眉心處,就說明什麽?


    我認為不是敵人不想從他的眉心處一劍到位,將其殺死,是功夫還未練到家。


    這老頭是被人用殺手組織——天涯判的看家本領天涯絕命刀殺死的。據我所知,以前師傅也給我們講過,這種功夫最利害的自然是西北的桑巴布和他的弟子最純正,至於還有沒有其他人會這種功夫,我就不知道了。


    是天涯判的人來到了這裏,還是別人在冒充天涯判的人,混淆我們的視聽,擾亂我們的視線,這個就不容易區分了。”


    化不少接過話頭說道:


    “我看師兄說的很有道理,確實,這殺人專門殺敵人眉心的,好像隻有殺手天關判的人才這樣。因這他們用的是刀,刀的重量更大,使上來便更容易做到三個字——穩準狠。


    也因為這樣,所以受害者眉心處這一刀往往很直,而這老頭受害這一刀,從額頭到眉心,中間有不直的地方,說明這不是天涯判的人所殺。


    我認為,是有人想嫁禍於天涯判的人,至於他們這樣做有何目的,就不得而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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