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時後,海麵終於又恢複了平靜。


    經過檢查,阿成確定,他們的小船肯定不能使用發動機作動力了,隻能用人工搖槳,阿成打趣說道:


    “又是大難不死,又要有後福了,又可以鍛煉幾天了。不過,不要擔心,我們到了雙子群礁後,你就坐官方的輪船迴去,我慢慢搖迴家。”


    沈浪隻能以苦笑作答。


    一個周後,這天下午,他們終於平安到達雙子群礁。這裏已經有遊輪、客輪、貨輪多種運輸工具了,人煙也比前邊幾站多了若幹倍。


    二人將船停泊,上得岸來,找個地方痛痛快快吃了頓飯,再找個旅店休息。到這兒,阿成就比較熟悉了,他帶沈浪找到白雲客店,走進去,客店老板娘都認得他,和他打招唿。


    看得出,他經常來這裏。老板娘將二人帶到二樓房間,阿成將行禮包往床上一扔,對沈浪說道:


    “沈先生,我出去一下,你先休息。”


    說道間他已經到了門外,反手將門一帶,人走了出去。


    沈浪這很長時間來沒有休息好,他徹徹底底洗了個澡,一躺床上就進入了夢鄉。第二天早晨醒來,阿成不知什麽時候也迴來了,還在睡覺。


    沈浪不忍心叫醒他,就一個人洗漱後,在床邊靜坐一會兒,大腦不一會兒就進入了放電影模式,這段時間的經曆讓他也是感觸頗多,有感情、有生死、有離別、有堅持……


    “嘿,你什麽時候醒了?”


    背後一個聲音突然一響,將沈浪從迴憶中拉了迴來,不知什麽時候阿成醒了。


    沈浪轉過身,沒有迴答阿成的問話,反問道:


    “你什麽時候迴來的?老實交待,昨晚幹什麽去了?”


    他和阿成現在的關係已經不再是老板和員工的關係,經過這一段時間的交往,他們儼然成為了好友,甚至超越了好友,是生死弟兄的關係,所以說話也隨意多了。


    沈浪帶著一臉壞笑望著他。


    沈浪一臉壞笑,阿成卻一臉正經地說道:


    “沈先生,我短期走不了了,我不可能就這樣一直搖槳迴去吧,雖然中間隻隔一片海麵,我昨天已經找了修理廠。


    今天就開始給我修理小船,我知道你的時間忙,等不及,但沒有辦法,如果你等我的船修好再送你過去,所花的時間你受不了。


    我退部分錢給你,你趕輪船迴去,那安全有保障,並且速度比我這個破船快多了。何況將這個破船搖迴去,旁人不笑話我,我也無法向家裏人交待。你看如何?”


    沈浪聽了,剛才的一臉壞笑變成了一臉沉鬱,想想也是,阿成不是不願送自己迴去,都到這個地方了。


    誰還在乎最後這一站路程,最後一段路程送到位,錢就全部到賬,何樂而不為。


    可小船肯定不能夠就這樣搖著迴去,等幾天他修好了,這個小船也比不上輪船的速度,前番我來的時候是不好趕,現在隻要有恰當的大船就可以走,最重要的是我的師傅等不起啊。


    他淡然說道:


    “你要修理小船也應該給我說一聲啊。沒關係,有恰當的船坐著迴去就行。


    至於費用嘛,我還有三萬沒有打到你的賬上,你放心,雖然沒有全程返迴,這三萬我會打到你賬上。


    這一路走來,你也是很辛苦,不光是辛苦,還拚了命,和你的合作非常愉快,這一段時間的相處,我覺得你是一個很好的朋友,能交到你這樣的朋友我也很開心。這裏能夠打款吧?能夠的話我待會兒就去辦。”


    “沈先生,感謝你對我的信任,沒有能夠將你送到中沙,我也是沒法,你多諒解。我是個幹脆人,款你就別打了。這一次你的運氣好,今天就可以走……”


    “什麽?我今天可以走。有船了?我沒有聽錯?”


    沈浪一聽,騰地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打斷了阿成的說話。


    “你沒有聽錯,今天上午就可以走,上午十點的輪船,這是船票。”


    阿成邊說邊伸出右手,從右邊床頭櫃上衣口袋裏掏出一張票,遞到了沈浪手裏。


    沈浪將票接過來睜大眼睛看了又看,這一切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還不快收拾自己的行禮,還愣著幹什麽?”阿成提醒到。


    三下五除二,沈浪收拾好行禮,手拿船票,大步流星走到門口,仿佛想起了什麽,在門口停留片刻,頭也不迴地走了。


    來到街上,打聽到可以打款的銀行,將三萬元欠款打到阿成的賬上,才登上輪船。


    半個月後,在新橋小鎮通往貢嘎雪山的官道上,一匹白色駿馬上馱著一個中年漢子。


    中年漢子一身短打裝束,雖然渾身灰塵滿麵,但暗紅的臉色還是顯露無遺,與周圍的人和景有點格格不入。


    一看就知這是一個長途趕路之人,但此人卻沒有顯現一絲疲憊,口中不停“駕駕”的吆喝,雙腳不停拍打馬肚子,左手提韁繩,右手揮舞鞭子,一見馬有懈怠,馬屁股上就是一鞭,馬倒有些吃不消了。


    這位中年漢子就是剛從南海采藥迴來的雪山獨狼——沈浪。不知師傅的病情如何,現在隻能日夜兼程。馬是從新橋小鎮用高價買來的。


    下坡容易上坡難,又是人困馬乏,到得後來,寬暢的官道又變成了逼仄的小道,很多時候,無法騎在馬上,沈浪隻得下來牽馬而行。


    七天後的一個午後,沈浪終於到達日思夜想的飛雪峰下雪山派大門外。


    聽得馬蹄聲響,看門老趙從門縫裏看到了沈浪迴來,趕緊將大門打開,高聲唿道:


    “沈二爺迴來了?”


    “是我,趙叔,師傅還好吧?”沈浪和老趙打過招唿,馬上問師傅的近況。


    老趙跑下來接過沈浪手中的韁繩,略帶埋怨的口吻說道:


    “沈二爺可迴來了,老掌門幾乎每天傍晚都要來大門口看一次,希望你早日迴來,他擔心你啊,說什麽南海有毒蛇、鱷魚,怕你有危險,今天還沒有到大門口。


    現在老掌門頭發已經全白了,你走的時候他的身體胖一點,自從你走後,他的身體又開始消瘦。”


    走進大門,老趙將白馬拴在門邊樹樁上,邊關門邊介紹老掌門青信子的情況。


    聽老趙介紹完畢,沈浪將馬鞭扔給老趙,說道:


    “趙叔,馬匹交給你了,牽過去交給飼養處。我先上去看看師傅。”


    話說完,人已走出的十幾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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