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名官差聽著吵亂不已的鋪子,一時間覺得腦瓜子突突的疼,眼下也露出了不耐煩的神色。


    “行了,有什麽冤屈去縣令府在說。”


    “你們把死者抬去縣令府。”


    “許掌櫃麻煩你後的工人也一起來縣令府。”


    既然官差都發話了。死者家屬也不好在鬧,隻好乖乖的跟在兩位官差身後去往縣令府。


    “小暖,你迴家去,我去縣令府。”


    不等許小暖說話,許老大就想讓許小暖迴家,獨身前去縣令府。


    “爹你就別添亂了,你去寶街道的糧食鋪,看顧延臣是否在,如果在你就把今日之事告訴顧延臣。”


    許小暖拉住了許老大。


    “找小顧幹嘛?”


    許老大聽到許小暖讓他去另外一間鋪子甚是奇怪,這個時候去鋪子有何用找顧延臣又有何用?


    許小暖如今頭痛不已,再加上事情緊急也不想說太多。


    “爹,你聽我的就是了,你把事情發生的前因後果都一五一十告訴顧延臣,接下來他知道要如何做。”


    這下!許老大才不情不願的離開鋪子。


    “春英,你與我一起去縣令府。”


    “是,姑娘。”


    許小暖的出現讓周春英的心已經安穩了許多,姑娘那麽聰明一定會有解決的辦法,即便找不到事情的真相,周春英心中也思索過了,大不了就讓她頂罪,反正要是沒有姑娘她也早就活不下去了。


    周春英的想法許小暖一概不知。


    許小暖離開鋪子後,就命店裏的夥計把鋪子關了,這段時間就先暫停營業,開業時間就待定。


    處理好店鋪的事宜後,許小暖和周春英便火急火燎的趕去縣令府。


    林縣令看著不遠處的許小暖,心頭一陣煩憂,這許小暖咱這麽能惹事呢。


    “啪!”


    “堂下何人!”


    林縣令敲響驚堂木,這樣剛剛嘈雜不斷的衙門瞬間安靜下來。


    死者兩名家屬跪在地上,死者便放在一邊。


    隨後死者妻子劉氏這才哭訴著把事情經過慢慢說來。


    “縣令大人,民婦劉氏,家住秦城鎮劉家村,丈夫林深,在一日前因為吃了許氏糧食鋪的白米突發身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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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到這裏劉氏差點哭暈了過去,一旁的老婦見狀又接著繼續說道。


    “老婦陳氏,是劉深他娘,我兒就是因為吃了許氏糧食鋪裏了白米死了,縣令大人您一定要為我兒做主啊!這黑心的許氏糧食鋪謀害我兒,縣令大人一定要把這些人給我兒陪葬。”


    “啪!”


    “此事本官定會清查,但是在事情真相沒調查清楚,本官不會冤枉一個好人,也不會放過一個壞人。”


    “許氏糧食鋪許掌櫃對於劉氏、陳氏說的話你可認?”


    許小暖對著林縣令行了個禮,這才出口說道。


    “大人,此事我們許氏糧食鋪不認。”


    聽聞許小暖不認,跪在地上的劉氏陳氏對著許小暖又是一頓惡罵,罵過之後又是一陣哭聲。


    還在林縣令快速阻止,不然這樣下去整個衙門都隻是聽著惡罵聲還有哭泣聲。


    劉氏陳氏見林縣令又是一拍驚堂木也不敢在說上什麽。


    “你且繼續說。”


    林縣令對著許小暖說道。


    “民女敢問劉氏,在許氏糧食鋪的購買記錄中,你一家於半月前來我許氏糧食鋪購買一鬥米,請問劉氏,這半月前購買的一鬥米是昨日才吃?”


    許小暖的話讓眾人也有些好奇,這個年代隻有家中缺米了才會想著去購買,家裏窮的更是如此,許小暖見這兩位穿衣都不想是大戶人家,隻不過這劉氏倒是有幾分小門小戶養出來的。


    “劉氏,你且說。”


    林縣令對此也有些好奇。


    “迴大人,那一鬥米我們家確實昨日才開始吃,大人若是不信,可派人去劉家村去查看。”


    劉氏臉上並無異樣。


    劉家村在秦城中去,騎馬大約需要半刻鍾。


    林縣令二話不說就吩咐其中兩名官差去劉家村,還特意囑咐要把剩下的白米一齊帶來。


    “劉氏,且先不說這事,我且問你,你為何如此肯定,你丈夫就是吃了我許氏糧食鋪中的白米才突發死亡,在許氏糧食鋪購買白米的客人數不勝數,為何他人沒事,就你丈夫吃了才出事。”


    劉氏臉上著急,剛想說點什麽,許小暖再次出聲詢問道。


    “大人,肯請一名大夫和仵作前來,民女懷疑,劉深是不是患有惡疾,剛好昨日吃了許氏糧食鋪中的白米這才死亡?”


    “你放屁,我兒身體健康,是村裏的幹農活的一把好手,你這個爛心的小娼婦明明就是你的糧食有問題,還說我兒患有惡疾。”


    陳氏眼含怒火,許小暖敢確定這要不是在衙門,這陳氏定會撲上來把她手撕了。


    “有沒有,大夫和仵作一查便知。”


    “大人,劉氏絕不會讓人碰我丈夫的屍體,死者為大,早知道是這樣,我就不該帶丈夫來衙門,突然橫死,他已經夠冤了,如今還要在大庭廣眾之下脫衣檢查,這如何能讓我接受的了,早知道我就隨丈夫去了。”


    劉氏低著頭,身體還時不時的顫抖著,久不久還發出了嗚咽聲。


    在場的人都不免對劉氏產生同情,這麽年輕就守寡了,確實可憐。


    “大人,這官我們不報了。”


    劉氏在仵作和大夫來前,堅決聲稱不報官,也不想丈夫死後受辱。


    “怪隻怪我們無權無勢,罷了,娘我們迴去以後就好好守著過日子吧。”


    這……說不報官就不報官了?


    且劉氏說的話讓在場的人都聽出了不同意味的意思。


    劉氏與陳氏跪在地上抱頭痛哭,嘴裏念念叨叨的說著,都怪自己沒本事,沒能耐,隻好讓劉深帶著怨氣下地獄,待她們下去以後定會好好向劉深賠罪。


    這真是聽者流淚,聞者傷心啊!


    在場的人都都開始討伐許小暖,甚至有人說許小暖賄賂了縣令大人。


    許小暖氣急,這劉氏當真是好手段,這要是真讓劉氏等人不報官就走了,那日後她許小暖也不必在秦城待了。


    可是劉氏等人不願意讓大夫和仵作前來,這想調查也調查不出來。


    此時,許小暖陷入了兩難之中。


    報官也不是,不報官更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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