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坐到下午,我們才可以在狹小的房間裏,進行自由活動,我試著伸了一下腿,卻沒有展開,最後用手把盤坐的腿搬開,活動了半天,才能下床走路,而其他的人似乎已經習慣了這樣的生活,跟個沒事人一樣。


    我下了床以後在地上活動著筋骨,一個高大個趴在門口的窗戶上像外麵張望著,同時向身後一個瘦不拉幾的小個子打著手勢,等到高大個的手勢一打完,小個子就走到尿池子旁邊,然後趴了下去,伸著手在裏麵摸著什麽。


    由於好奇,我就走了過去看看,才發現尿池子旁邊有一個水泥洞,小個子在裏麵摸了半天掏出了兩根煙蒂,先是猶豫把一根比較長的給了號房老大,號房老大正躺在**睜著眼望著上麵的牆壁,瞅了一眼小個子,罵了句沒出息就轉過身從床板下麵掏出了一根被壓扁的煙。


    小個子倒也沒說什麽,點燃了以後自己抽了起來,把煙蒂抽完以後,小個子又去門口張望著,大個子迴來點燃了另外一根緩緩的抽著,似乎特別的享受,而其他的人都眼睜睜的看著大個子銷魂的表情,我甚至聽見了有人在咽口水。


    號房老大看了看大個子抽完以後不滿足的樣子,點燃了自己手裏的煙以後,自己抽了兩口就遞給了高大個,罵了句讓你特麽的不省著點抽,接著又說給兄弟們都輪一圈。然後就偏過頭睡了過去。


    房間裏所有的人聽見這句話,都變得特別的高興,眼巴巴的看著大個子,大個子摸著頭嘿嘿一笑,抽了了一口以後就遞給了別人。我看著他們的模樣,有點不屑,但是對這個號房老大更加得好奇了。


    別的號房老大肯定都是自己滿足了就好,誰還管其他的人,但是他不同,似乎是特別的夠義氣,能夠把自己的東西分給別人,還是在自己特別貧窮的時候,這是一種我所理解的義氣。


    輪了一圈以後,最後小個子瞅著都快被抽完了,急著跑了過來,搶過煙以後,猛吸了一口,吸完以後發現我在看著他,小個子盡然表現出了不好意思的表情,露出一口齙牙,摸著自己的腦袋尷尬的笑著說,忘了又多了一個人要不你在來一口。


    我瞅了瞅都快把煙蒂燒完了煙,對著他搖了搖頭,心裏想著,這特麽的都什麽味了,還能抽嗎?


    看著他們抽煙我的煙癮也就犯了,不過我根本就不會淪落到跟他們一個樣子,我兜裏有一包完整的利群呢,是今天早上監獄長給我的,並且他還帶給了我一個好消息,有人給我存了大量的監幣。


    想了想以後,我就把利群掏了出來,小個子是第一個發現我的利群的,看著我手裏的利群咽著口水說,這是利群吧。我沒理他,拆完以後,先是扔給了號房老大一根,接著給了高大個,又挨個的發了一圈,最後才給了小個子。


    在這個監獄裏,我第一個看不順眼的人就是這個小個子的,賊


    眉鼠眼的,還長著一口齙牙,覺得就是不老實的那種人,號房老大接過了煙,看了一眼,對著我說了聲謝謝,然後點燃了以後緩緩的抽了起來,邊抽還邊閃著。


    而其他的人拿到了煙以後都沒有抽,有的藏在了床板下,有的藏在了鞋子裏,小個子終究還是沒忍住,點燃抽了幾口以後,才不舍的放進了水泥洞裏。號房老大抽了幾口以後也熄滅了壓在了床板下,對著我說,兄弟你怎麽進來的。


    我也趴迴了**,淡淡的看著他說,殺了個人,就被扔進來了。一聽完這話,號房老大的眉頭就鄒在了一塊,不過立馬也就沒見了,說了句你的後台真是硬,殺個人都沒事。我笑了笑以後問他怎麽進來的,號房老大瞅著眼前的水泥牆說,拿了不該拿的東西,惹了不該惹的人就被弄進來了。


    看著他的神情,我覺得他跟我一樣,都是被冤枉的,在我的繼續好奇追問下,號房老大才說了自己進來的事。


    號房老大,原名叫著趙雨,跟高大個是親兄弟,高大個叫著趙雷。趙雨當過兩年兵,迴來以後沒有事幹,就拉著自己的兄弟去大街上賣豆腐,聽到趙雨說他們兄弟兩個在大街上賣豆腐以後,我沒注意就笑了出來。


    他說自己家裏本來就是做這個的,後來自己去當了兩年兵,就忘的差不多了,但是好在趙雷還記得,於是兄弟倆重新弄起了祖傳的老本行。祖傳的東西就是有著不一眼的味道,賣了幾天以後,生意就紅了起來,其他賣豆腐好多都關了門,兄弟倆本來想著就這麽過一輩子算了,賣點豆腐,賺了錢然後迴家娶個媳婦。


    但是還沒賣到一個禮拜,生意攤子就被人給砸了,來的是一幫穿著西服帶著墨鏡的人,趙雨當時想來想去也沒記得自己得罪了什麽人啊,就問弟弟是不是得罪了什麽人,傻大個弟弟就知道一個勁地搖頭,嘟嚷著說要去打架打迴來。


    還沒等他們想明白,那群人就找到了他們租房子的地方了,當時趙雨以為又要打架了,跟趙雷兩個人都拿著家夥準備跟對方死磕一下,但是進來了一個經理笑著說,咱們老板想請你們走一趟。


    趙雨當時沒怎麽聽明白,就問他的老板是誰,但是對麵二話沒說,就下了他們的家夥,把他們給塞進了汽車裏,到了地方以後趙雨才明白原來是海砂酒店的老板看上了自己煮豆腐的配方,想隨便出點錢,把配方買過來。


    作為當過兵的趙雨,又做為一根筋的趙雷,兩個人肯定都是不幹了,當場就跟了海砂酒店的老板吵了起來,海砂酒店的老板看著他們點染了跟雪茄以後說,你們要是不跟我合作,也就不用在這個縣裏混了。


    走投無路之下就認識了許偉,趙雨指著齙牙小個子說道,此時我才知道這個家夥叫著許偉。在趙雨的講述中,這個許偉就是一個扒手,專門幹這一行的,最開始他們兄弟兩都不願意幹這一行


    ,但是生活的貧窮衝昏了他們的頭腦,就跟著許偉去了幹了一票。


    然而就是這一票就讓他們進到了裏麵,對於幹的是什麽事,趙雨並沒有說明,隻是輕描淡寫的說了幾句,趙雨說完以後就直愣愣的望著對麵的水泥牆壁。我總覺得趙雨說的話裏有很大一部分都是假的,但是看著趙雨不願意去講述,我也就沒追問。


    畢竟隻要是盡到這裏麵的人,都不會把自己的底子全部露給別人,這也是我剛才沒給趙雨說實話的原因,你看著一個人挺好的,但是你根本就不知道他的心裏在打什麽算盤,趙雨能給我說這麽多,已經算是不錯了,可能他看我比較年輕,還有就是覺得我背後的勢力比較大,想跟我做個朋友。


    後麵的幾天,我沒事幹就把獄警吆喝過來,讓把我帶去見監獄長,這裏麵的生活真的太枯燥與無聊了,在再裏麵呆下去,我肯定會瘋掉,每次見到監獄長第一句話就是我什麽時候會被放出去,監獄長每次也都忽悠著我說,看的出來在我的事情上,想幫助我的人一定受到了阻攔,要不然我現在應該會被保釋的。


    最開始的幾天我還老老實實的坐班,後來我就連班都不做了,每天就是睡覺,那個小個子倒是很會巴結人,每天都會給我把飯弄來,由於我的監幣比較多,所以他們三個人的夥食都有了很大的改善,天天都吃我的,我也不介意,反正自己最多就呆一個月,在沒有證據就隻能把我給放了。


    呆了大約有半個月左右,我終於被放了出去,雖然還是沒有證據證明我是無辜的,受害人石虎也還是一口咬定就是我捅的他,但是這些都拿我沒有辦法,我還是被保釋了出去。當知道我要出去的前一天,許偉看著我揪心的說,財神爺多希望你在能多呆幾天呀。


    我對著他的腦袋就是一巴掌,罵著說,呆你嗎了個逼,在在這裏麵呆下去我特麽都瘋掉,跟他們呆的久了,也就沒那麽多的忌諱了。那天晚上他們還給我做了歡送會,這是這件監獄的特例,每當有人出去,同一間的犯人們有特權做這個,這是監獄長想出來的,叫著共同見證改造的歲月。


    隔天走的時候,趙雨抱了我一下說,等我出去了,咱們有空聚聚,我覺得多個朋友多條路,自己以後還指不定會是什麽樣子呢,就把自己的手機號碼留給了他,把所有的監幣也轉到了他的上麵。


    第二天早上,我什麽都沒收拾就走出了二零七,其實也沒什麽可收拾的。當時所有的人都早晨讀,看著我都是一臉羨慕的表情,三樓的薑老大看著嘿嘿的笑著,嘴唇動著,從他的嘴型裏我看出來他是想說,等著,咱們出去說話,還對著我比了個手槍的動作,我沒理他,就自顧自的走了出去。


    我還真是沒想到這個年過半百的薑老大能這麽記仇,明明是他打的我,出去以後還要找我的麻煩,隻不過他還能出的來嗎?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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