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極宮,雖說周少瑜同樣有出入的牌子,卻也不是說真想進去就隨便進去。


    開玩笑,李二的水晶宮是那麽好進的?無非就是不會被徹底趕走就是了,然後還有房間可以歇一會,另外還會有專人入宮通報。


    周少瑜一時沒想到這茬,還以為跟興慶宮似的想進就進,結果一時間為難了。


    要找的肯定是李麗質,可人家一個未出嫁的公主,自己一個男的不大方便,對她名聲不好,周少瑜可不想讓自己的身份鬧的沸沸揚揚。


    那麽也就隻能找李二了,問題是沒什麽要和李二說的啊,人家大皇帝一個,沒事陪你消遣還怎麽的。


    正為難,打旁邊駛來一輛馬車,跟著的宮人還不少,看方向應當是打東宮出來。


    到達太極宮門口,跳下個十歲出頭的小正太來,背著手一本正經的道:“速速檢查,本王乏的厲害。”


    乏的厲害?那就是迴宮休息咯?代表住在宮內,還本王,周少瑜一瞧這年紀,有底了。


    “可是晉王殿下?”周少瑜拱手試探的問了句,這貨李治嘛,和他妹妹晉陽公主李明達一同被李二帶在身邊撫養。


    然後,然後周少瑜就後悔了,小正太李治一扭頭,明顯是要迴答‘正是’什麽的,結果才說了個正字,就給卡住,接著雙眼冒光的盯著周少瑜身後的武媚娘直看。


    噗……周少瑜幾乎吐血,李治啊喂,你要不要醬紫,你才十一歲,十一歲啊大哥,至於這麽走不動道麽。武媚娘現在是俺的,不是你的!!


    “咳咳,在下李治,這位兄台怎麽稱唿?”李治猛然清醒,有板有眼拱手客氣道,明明是跟周少瑜在說,眼神卻是在瞟武媚娘。


    這,這還真是,李二你這教的啥兒子,周少瑜都無語了,扭頭看武媚娘,還好,雖然她也在看李治,但顯然是覺得有趣的那種,嗯,小屁孩裝大人的有趣感。


    嘛,那也就無所謂少瑜對於李二教育娃兒的水平從來不報啥奢望,這家夥從來都不算個好父親,他自己也開了個壞頭。


    那些個曆史事件也懶得再迴想,總之李二毀譽參半,周少瑜個人保持中立評價態度,有些事覺得不錯,有些事接受不能。


    而且初唐的話,老實說,世家門閥的威力還有點忒大,從玄武門時間也能看出一二,太子李建成被殺,兒子一個沒跑,相反懷著孩子的太子妃鄭觀音一點事沒有,你當李二真下不了手啊,那是扯。


    誰讓人出自五姓七家的滎陽鄭氏呢,能嫁給李建成做太子妃的,怎麽也是個嫡女吧。留著沒殺也算是不想交惡了。


    所以即便是李二,這皇帝其實當的也不是那麽順心。


    扯遠了,言歸正傳,對李治無語歸無語,可也不能直接就不搭理了,不動聲色的挪了挪腳步,將武媚娘的身形攔下,一拱手,笑嗬嗬道:“在下周少瑜,字子瑾,白身。”


    “白身?”沒了妹子可看,李治很失望,不過卻被周少瑜這介紹給愣住了,白身還能有出入宮廷的牌子,這多稀罕。


    “殿下勞累,吾等已檢查完畢,請殿下入宮。”值守的衛士忽然插話,卻是盡責的很,不會因為是晉王就隨意讓其出入。


    李治沒好氣,能不能有點眼力價,沒看我這還沒問清楚問題麽,就知道個名字,家住哪,家世如何都沒問,這也沒什麽,重要的是妹子懂不懂,啥都不知道呢還。


    “殿下既然已經困乏,不若早些迴宮歇息,來日方長,自當有機會再見。”周少瑜沒給李治機會,直接拿話堵死,他都後悔打招唿了好吧,認不認識李治一點都無所謂的好不好。


    “好好,子瑾兄有暇,盡管來找我便是。”李治無奈,隻好點頭,下次再說。不過關係有那麽熟麽,直接就子瑾兄叫上了。


    李治跳上馬車,接著位置告,很是留戀的迴頭看了一眼,奈何仍舊隻看見一個衣角,不由大感失望。


    待他一走,周少瑜很不爽的對武媚娘道:“以後離他遠點。”


    武媚娘立刻一副很委屈的模樣,道:“我又沒怎麽呀,再說了,人家一個晉王,奴小小一個侍女,如何說不見就不見。”


    周少瑜白眼一翻,瞧模樣就知道這妮子在裝,嘿嘿道:“少來,我還沒獎賞你呢,你現在還不是侍女懂吧,是那啥,嗯嗯。”


    那啥還能是啥,武媚娘幽怨的,人輕言微,沒人權喲。


    運氣不錯,接著就碰著李二身邊的那個老宦官了,托他帶話給李麗質,不過時傳出話來,待兩日於芙蓉園見麵。


    周少瑜頓時無語,現在這冷天氣,芙蓉園還能有什麽看頭。


    武媚娘看在眼裏聽在耳裏,就目前而言,大多時間她都緊隨周少瑜左右,弄清楚不少事情,也有更多疑惑,比如她就曉得李秀寧的存在,那麽問題來了,周少瑜和李秀寧還有李麗質三人之間,哎呀,這個八卦不解開實在心癢癢。


    可惜太敏感,不敢問,人輕言微嘛,武媚娘心中腹誹。


    芙蓉園也叫芙蓉苑,前身是秦朝的皇家禁苑宜春苑,一直到隋朝遷入新都,改為芙蓉園,並加以修建,之後楊廣再到現在李二,一路都有修,現在賜給了魏王李泰。


    李泰和李麗質都是長孫所出,兩人隻隔了一歲,關係親近一些也很正常,借下園子那都不叫個事。


    隻是李麗質還沒等著,卻是把李泰等來了,這家夥才十九歲,不過卻是大腹便便圓滾滾的胖子一枚,看他慢悠悠的下馬車,周少瑜都覺得替他辛苦。


    “莫非你便是五妹要見之人?”李泰一臉稀罕的打量周少瑜,一張肥肥的臉看起來挺滑稽。“這趟沒白來,本以為她哪些個閨中好友呢。”


    五妹說的就是李麗質了,她是嫡長女不假,但加上庶出,排行第五,而且比李泰小一歲。


    周少瑜聽的大汗,好家夥,合著你是準備來看你家妹妹的閨蜜的?再說了,我和李麗質見麵,你過來插一杆子算什麽。


    “咳,吾名周少瑜,方從立德兄家中賞畫出來。”周少瑜信口胡扯,擺出一副長輩的架勢。


    李泰果斷認慫,若是別的話也就算了,周少瑜他也不認識,但架不住那句立德兄啊。


    立德是誰,畫家閻立德嘛,好死不死的,人家李泰的老婆正妻魏王妃,就是閻立德的女兒閻婉,周少瑜這句立德兄一出來,差點給李泰給尿了。


    怕到是不怕,就是汗顏的厲害啊,人家和自家嶽父稱兄道弟的,自己卻說了那般聽起來很不正經的話,迴頭跟閻立德一提,人家才不管啥魏王不魏王,自家女婿還不能訓一頓怎麽的。


    “哈哈,我隻是擔心五妹,所以特來一觀,這位……”李泰頓時卡殼,叫長輩吧,周少瑜實在麵嫩,叫不出口,不叫吧,又不太和禮法,索性遮掩過去道。“嗯,總之進如此罷了。”


    到是壓根沒懷疑周少瑜的說法,一個是李麗質請的人,想必也不是什麽無名小卒。二來他好歹也是魏王,深得李二寵愛,誰沒事作死的敢這麽騙他玩。


    周少瑜樂嗬的厲害,心說這家夥有點意思,一旁的武媚娘看的有點傻眼,剛從立德兄家中賞畫出來?她怎麽不知道!這麽騙人家真的好麽,膽子也忒大了吧。


    “莫慌莫慌,看你麵善,開個玩笑解解悶,不會怪我吧。”周少瑜自來熟的攀上李泰的肩膀笑道。


    此舉壓根就是個人好奇而試探,李泰這家夥吧,實在被寵的厲害,太子李承乾被廢,這家夥又了想法,居然聲稱自己百年之後定會殺了自己的兒子把皇位傳給弟弟李治。


    好家夥,這話也忒沒腦了一點。若是不說這話,說不好太子還真就給他了,這麽一說,得,騙誰呢。


    所以李泰可能的確很有才,不過有時候就很逗比了,周少瑜這麽玩也有看看這家夥到底是什麽樣的人,純屬個人好奇,反正這貨又不能把自己宰了。


    李泰很懵圈,長這麽大,敢這麽騙他玩的周少瑜妥妥的第一個,輕咳一聲,一本正經的道:“就不怕孤治罪於你?”


    聽聽,孤都出來了。


    周少瑜也一本正經,道:“待我且去與立德兄說說,就言他那好女婿要治罪於我,看他是何反應。”


    李泰無語,汗顏道:“能否給個準話,到底認識還是不認識?”


    “哈哈哈哈,認識認識,我認識他,他不認識我嘛。”周少瑜大笑,用力拍了拍李泰的肩膀,道:“你不行嘛,所謂魏晉之風,就是要灑脫自在,懂否。”


    這話說的好有道理,居然反駁不能,可你都灑脫自在到我頭上了算腫麽一迴事。


    不過魏晉之風嘛,甭管後世怎麽評價,反正文人向往之,李泰也不例外,汗顏之後,笑道:“此話卻是不假,想必周兄也是同道之人,若是有暇,且去延康坊做客,你我一同服散痛快一二如何?”


    噗……周少瑜這迴就是冷汗了。


    魏王府在延康坊,這個周少瑜知道,就在長安西市邊上,離長壽坊的長安縣縣衙也不遠。


    不過這服散是什麽鬼,五石散麽!


    差點把這茬給忘了,李泰就是酷愛這玩意來著,興奮致幻,甚至某方麵‘興’趣大起,等等等等。


    而且興起的時間還很長,自魏晉至唐,曆五六百年而未中斷,連李二都服用過。


    但是看看它的成分吧,鍾乳石、紫石英、白石英、硫黃、赤石脂,這玩意可是有毒的。


    “好說好說。”周少瑜敗退,結果李泰卻來了興致,大力推銷五石散的好處,若不是李麗質終於來了,怕是有的糾纏。


    “記得,是延康坊,務必要來啊。”和李麗質打完招唿,李泰辛苦的上了馬車離去,好家夥,合著這位一開始真是打算看自家妹妹的閨蜜啊。


    一身紫衣的李麗質一臉驚奇,好奇道:“公子與四兄莫非很熟悉?”


    “第一次見麵,一個勁的說五石散。”周少瑜擦擦冷汗,這玩意真心敬謝不敏。


    “五石散?曾見四兄服用過,感覺,仿若瘋魔一般。”李麗質想了想,評價道。


    “這個詞用的好。”周少瑜一挑大拇指讚道。“那不是什麽好東西,吃多了有害,不碰為妙。”


    李麗質點點頭沒說話,五石散有害大多都清楚,但是該服用還是服用,這也不是她能勸說的住的。


    二人不如芙蓉園慢慢走著,身後遠遠跟著一堆宮人,武媚娘也沒好意思跟進。安靜一會,周少瑜問:“怎麽想著要來芙蓉園?這天氣也怪冷的了。”


    “許久未來,隻是想來走走罷。”李麗質說完,頓時輕咳了兩聲。


    “還是找個避風的地方歇息為好,若是惹了風寒,不好。”周少瑜勸道。


    “無妨的,並非風寒,隻是打小身有氣疾,如今早已習慣。”李麗質搖搖頭,踏著陰線描邊的繡鞋,朝著曲江池緩緩邁步。


    這也是了,多少有點遺傳因素,後世猜測是哮喘之類,也不一定,反正和支氣管的病症有關沒跑,不然李麗質也不會二十多歲就病逝。


    這玩意很好解決,跟著周少瑜一穿越,嘛事沒有,也算是重大福利了。不過現在這情況,都快糾結死了好吧。


    “麗質有一問苦惱甚久,不知公子可否如實相告?”李麗質忽道。


    “嗯?且問。”話到是說的幹脆,隻是周少瑜心裏卻是緊張起來,生怕問什麽敏感的問題。


    “公子曾隨父皇攻打過此城,據父皇說,一晃二十餘年,公子模樣仍舊未曾變化,不知公子今歲幾何?”李麗質扭頭看著周少瑜,眼睛有些閃亮,滿滿都是好奇。


    周少瑜一眨眼,差點要拍手掌,對啊,咱可以從年齡上下下手,雖說古代老頭娶年輕小姑娘簡直不要太多,可李麗質畢竟出身不一樣麽。


    如果得知自己其實是個老頭兒,那是不是就能順利解除婚約?雖說可惜了李麗質這個美人兒,可誰讓已經有了李秀寧了呢。


    嗯,不能說的太誇張,太誇張有點假,真說自己從秦末三國什麽就存在了,一般都不會當真的吧。


    “我與你說一段秘聞吧,你且保密可好?”周少瑜想了想,決定了主意。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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