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把耳朵豎起來。


    “你沒啥事啊,惡心幹嘔個毛線?”羅浩凝視莊嫣,很是疑惑的問她。


    籲~~~


    不是懷孕啊,不是懷孕就好。


    申主任心直口快,先籲了口氣,“小師叔,您這也太嚴肅了吧。”


    “小莊就是不舒服,女孩子麽,很正常。”


    羅浩嚴肅的瞪了申主任一眼,轉過頭繼續看著莊嫣。在羅浩心裏麵有一個念頭出現,卻極其縹緲,捕捉不到。


    但問題根源在莊嫣身上,這一點羅浩很明確。


    惡心,幹嘔,不是懷孕,沒有喜脈,那是什麽?


    急性胃腸炎?還是腦子有問題,高顱壓導致的惡心?


    ai輔助診斷幹幹淨淨,確定莊嫣沒生病。


    羅浩嚴肅的看著莊嫣,大腦cpu差點沒冒煙。


    隻要跟溫友仁有關係的事兒都透著一股子邪性,羅浩已經許久沒有碰到ai輔助診斷+協和病曆庫都解決不了的事情了。


    莊嫣被羅浩看的有些心虛。


    “小莊,你為什麽幹嘔?”羅浩努力讓自己的言語變得溫和。


    “羅教授,小莊身體……”雷教授想幫莊嫣解圍,但一句話沒說完,羅浩沉聲斥道,“閉嘴!”


    雷教授的手一哆嗦。


    “小莊,你為什麽幹嘔?”羅浩皺眉看著莊嫣,又問了一遍。


    所有人都糊塗了,不是給溫友仁兒子看病麽?怎麽羅浩的重點轉移到莊嫣身上去了?


    這是給莊院長看的,表達對莊嫣的關懷!


    雷教授瞬間想到這一點。


    不過他心裏有些輕蔑,羅教授還是年輕,演戲太過,關懷的讓人有些不適。


    春風化雨是最好的,不留痕跡,卻又無處不在。


    可羅教授卻嚴厲起來,像是審犯人,這不是起到了反作用麽?所以麽,羅浩還是年輕啊,雷教授心裏想到。


    “師兄,你別這麽看著我,害怕。”莊嫣訕訕的說道。


    “害,害怕啥。”羅浩意識到自己有點急,微微一笑,重新溫和了起來,“我就是覺得自己想到了什麽,但又抓不住那種念頭。”


    “我懂……師兄,我惡心是因為忽然想起百草枯中毒來了。”莊嫣訕訕的說道。


    那段迴憶是莊嫣不堪迴首的過去,她一想起來就覺得全身不舒服,哪怕隻是提到也要惡心。


    “???”


    “???”


    眾人都愣了一下。


    百草枯中毒和肺部感染有聯係?


    羅浩卻忽然怔住,隨即他眼睛一亮,“剛才患者的床頭櫃上是不是放著一杯飲料?”


    “呃~~~”


    沒人注意到這件事,連莊嫣都沒注意到。


    “我去看看,你們在這兒等我。”羅浩起身。


    莊嫣也覺得不好意思,跟在羅浩身後道歉,“師兄,對不起啊。”


    “你別去了。”羅浩道。


    莊嫣一愣,“師兄,我就是忽然……”


    “不,我沒有責備你,而是另外一種情況,你留下,我去看一眼。”


    說著,羅浩大步離開辦公室,直奔病房走去。


    溫友仁滿腹狐疑的跟在羅浩身後,他也不知道羅浩在搞什麽鬼。


    那杯飲料?和肺炎有什麽關係。


    來到病房,溫友仁兒子半臥位躺在病床上,溫柔賢淑的女友正在用勺子喂他飲料。


    這一幕讓溫友仁格外欣慰。


    能找到這麽一個不離不棄的女友,的確是自己兒子的福氣。


    他心裏已經把那姑娘當成兒媳婦來看,怎麽看怎麽順眼。


    “你好。”羅浩走到床邊,微笑看著溫友仁兒子。


    “你好。”溫友仁兒子不知道羅浩和溫友仁之間的故事,隻把他當成是一名臨床醫生。


    “剛剛著急,聽診的時候右下肺唿吸音沒聽到。”羅浩有些局促,抱歉的和溫友仁兒子說道。


    “???”溫友仁一怔,他以為羅浩要直接詢問飲料的事兒。


    那杯飲料看起來像是橙汁,就是有點淡,分布的也不均勻。


    可能是什麽營養餐吧,年輕人都喜歡這個。


    羅浩走到溫友仁兒子的女友身邊,微笑,“麻煩您讓一下。”


    說著,他拿出聽診器。


    溫友仁兒子的女友把杯子放到床頭櫃上,讓開位置,讓羅浩聽診。


    羅浩前後聽了將近2分鍾,詳細無比,不厭其煩。


    溫友仁搞不清羅浩到底要做什麽,一臉疑惑的看著。


    但羅浩也沒對兒子做什麽不利的事情,溫友仁隻能靜靜的看著。


    聽完診,羅浩把聽診器放進白服口袋裏,和溫友仁兒子說了幾句話做賊似的,匆匆離開。


    “爸,那個小醫生是誰啊。”溫友仁兒子問道。


    “呃……”溫友仁總覺得哪不對勁兒。


    “怎麽一大堆主任都不說話,就他事兒多呢。我沒什麽事兒,你太緊張了,普通肺炎,點兩天滴就好。”溫友仁兒子老大不高興的說道。


    “總犯病也不是迴事啊,我給你找牛逼的醫生看看,這迴一定要有診斷。”溫友仁搓著手,安慰兒子。


    “我真沒事兒,我自己的身體自己還不知道怎麽迴事麽。爸,你是不是老糊塗了,多事。”溫友仁兒子斥道。


    雖然他說話的語氣比較嚴厲,但溫友仁沒當迴事。


    孩子麽,生病呢,心焦。


    這都正常。


    “啊?水呢?”溫友仁兒子的女友疑惑的東找西找。


    溫友仁兒子看向床頭櫃,“剛剛我記得你就放在這兒了。”


    “是啊,不見了呢。”


    溫友仁兒子的女友蹲下,開始找床底下。


    她甚至連窗簾後麵都翻了,還是沒找到那個杯子。


    溫友仁心中一動,他雖然沒看見羅浩是怎麽下的手,但剛剛羅浩聽診的位置就靠近那個杯子。


    應該是被羅浩偷偷的“順”走了。


    這人怎麽跟做賊似的?直接說,自己兒子還能不給他?


    溫友仁心生鄙夷,可是這種鄙夷在兒子和女友焦急的情緒下漸漸化為虛無。


    他們很著急,兒子甚至掛著點滴從床上下來幫著找。


    “就是一杯飲料,你別著急,丟了我再給你買。”溫友仁心疼兒子,連忙輔助他勸說道。


    “你懂什麽!你可閉嘴吧,聽你說話就鬧心。”溫友仁兒子一臉焦躁的說道。


    可怎麽找都沒有,幾人相對無言。


    “那杯飲料是什麽牌子的?很貴吧。”溫友仁試探著問道。


    “問什麽問,就你話多!都說讓你閉嘴了,怎麽跟聽不懂人話似的呢。”溫友仁兒子態度極其惡劣。


    溫友仁無語,嗓子眼有點堵,沉默中緩緩退出病房。


    兒子是在叛逆期,溫友仁心裏勸說著自己。雖然二十多歲的叛逆期他自己都很難說服自己,但不這麽說還能怎麽說呢?


    站在走廊裏,溫友仁感覺自己的眼睛進了沙子。


    模模糊糊中,他看見一個燈泡從辦公室出來。


    是申主任。


    溫友仁連忙一溜小跑追上申主任。


    他知道申主任是省城診斷的大牛,兒子的病,在溫友仁看來,還要落在申主任身上。


    “申主任,申主任。”


    “你幹嘛?”


    “您這是?”


    “送檢,看看是什麽東西。”申主任手裏拿著一個杯子,一個試管,抬手給溫友仁看了一眼。


    杯子,果然就是兒子的女朋友給兒子喂的那個。


    有一部分液體已經裝進試管裏。


    “這是飲料吧。”


    “啥飲料啊。”申主任站著等電梯,順便把杯子遞給溫友仁,“你聞聞。”


    溫友仁不解,接過杯子。


    杯子沒什麽特殊的,但溫友仁接過來就知道自己錯了。


    店裏的飲料都是一次性的杯子,而這個杯子是自家的那種。


    接過來,放到鼻子旁。


    溫友仁有些忐忑,下意識裏他已經有了答案。


    可用力聞了聞,一股子地瓜的味道,應該是比較淡的地瓜粥吧,溫友仁心裏想到。


    “聞到什麽怪味道沒有?”申主任好信兒的問道。


    “有點淡淡的地瓜味道。”


    申主任下意識的抬手想要盤自己的禿頂,但意識到什麽,還是把手收了迴去,老老實實的垂在身邊,哪都不敢碰。


    “申主任,你們怎麽考慮的。”溫友仁急切的問到。


    “不知道,得做化驗。”


    “什麽化驗?”


    “看看這裏麵有沒有大腸杆菌。”


    “???”溫友仁心裏有無數匹羊駝奔馳而過。


    要不是最近屢屢遭到打擊,他現在怕是直接掀桌子了。


    申主任什麽意思?自己兒子在吃屎?!


    有這麽埋汰人的麽!


    簡直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欺負欺負自己就算了,連自己兒子都欺負!


    這幫狗東西!


    溫友仁被氣的臉色極其難看,申主任皺眉,連忙半搶的從他手裏把杯子奪迴來。


    “你……”


    “害,我知道你很難接受。”申主任道,“我不是說等化驗出結果的麽。你還非要問,問了你也不信。我知道這很難接受,可隻有化驗出大腸杆菌,疾病才有合理的解釋。”


    “怎麽可能!那不可能!!”溫友仁雙手握拳。


    “小師叔說,這是一種可能,他也吃不準。但是吧,從小莊的表情、表現能看出來。


    上次百草枯中毒的患者讓小莊……唉,總之呢,雖然糞便的味道有點淡,可她還是聞出來,下意識的惡心幹嘔。


    真是作孽哦。”


    申主任絮絮叨叨的說著。


    “???”溫友仁有些迷糊。


    難道那個姑娘也吃過?


    那個梳著高馬尾的姑娘看著大家對她都很好,不至於啊。


    醫大一院的人都這麽怪?怎麽他說什麽自己都聽不太懂呢。


    電梯到了,申主任也怕溫友仁作出什麽幺蛾子,不再解釋,急匆匆上了電梯。


    溫友仁有些迷糊,跟在申主任後麵來到檢驗科。


    這裏倒沒什麽也別的,送檢後申主任自己去忙了。


    溫友仁有些恍惚,行屍走肉一般在醫院裏遊蕩。申主任看他有些可憐,還以為隻是普通的患者家屬,就跟溫友仁說,“你家孩子可能有coprophilia。”


    “啥?”溫友仁一怔。


    可普洛菲利亞,那是什麽鬼?


    “來,我先跟你講一下,不一定對,但你有個心理預期。”申主任拉著溫友仁來到外麵。


    天有些冷,天空瓦藍瓦藍的。


    “當爹的不容易,我家孩子上學的時候就有點抑鬱,不過上大學之後就好了,都是我當時逼的太狠。”申主任囉嗦著。


    “申主任,coprophilia是什麽?”溫友仁問道。


    “翻譯過來,就是食糞癖。”


    “???”


    “!!!”


    溫友仁愣住。


    “這種事兒吧,屬於精神類疾病,不多見也不罕見。”申主任已經洗過手了,他抬手盤著自己的禿頂,慢悠悠的說道,“據我了解,文獻報導過的食糞癖患者並不多。”


    “美國有一個名叫莎娜的女人,她對糞便的愛就很不一般。而且,她還有嚴重的儲物癖。她會將糞便裝進各種各樣的罐子裏,然後擺放在家中,她的家簡直就是一個大型的糞便儲物館。”


    “她每天就吃糞便生活,盡管她收集的糞便已經夠她吃一輩子了。她會將糞便裝在容器裏攪拌,然後一飲而下。


    而且她從來不洗手,對吃下去的東西也完全沒有不適,甚至自動免疫了滿屋子的惡臭,在嗅到或吃到糞便時還會感到興奮和愉悅。”


    溫友仁聽申主任說的惡心,心底的怒火油然而生。


    但他此時此刻還保持著一絲理智,想要咧出一個微笑,但卻什麽都沒做到,表情逼哭都難看。


    “可那東西我聞了,是地瓜味兒。”


    溫友仁解釋道。


    “這事兒吧,還得看本子的。”申主任開始八卦,“日本的黃金宴就是其一種獨特的飲食文化。


    為了保證便便的口感,首先會挑選一個美少女,如果,那將更受歡迎。


    製作的周期也不斷,至少三個月之久,他們會讓少女一日三餐都吃同一種水果或蔬菜,連續吃上3個月。”


    “……”溫友仁無語,他已經想到了一種可能。


    媽的!


    “主要有南瓜、香蕉、菠蘿、芒果等,反正都是些黃色蔬果,這也是為了保證便便的顏色是黃色的。


    這種飲食文化據說在本子那麵很受歡迎。”


    “患者的情況,可能是讓他女朋友一直在吃類似於地瓜的食物,所以有一股子地瓜味兒。”


    “我草你媽!”溫友仁怒火中燒,抬手一拳砸在申主任的臉上。


    申主任被打懵了,捂著臉轉身就跑。


    溫友仁不依不饒,他已經喪失了最後的理智,追著申主任飽以老拳。


    似乎是申主任逼著溫友仁的兒子吃的。


    至少,剛剛那段話證明申主任在侮辱自己兒子!


    什麽本子願意吃屎,那肯定是羅浩這個小崽子想出來的說法!


    溫友仁的眼睛紅了,血紅,跟鬥了氣的公牛一樣。


    “你幹什麽呢!”有保安看見這一幕,上來準備拉住溫友仁。


    “他是患者家屬,輕著點!”申主任雖然被打,但溫友仁人老力衰,傷的也沒多重。


    而且申主任也覺得自己說的事情有些詭異,所以他喊保安隻是拉開就行,別真的動手打傷了溫友仁,導致事態向著不可控方向發展。


    申主任想多了,保安隻是吆喝,根本沒想伸手。


    於是形成了申主任在前麵跑,溫友仁在後麵追,保安墜在最後不斷的吆喝的古怪畫麵。


    不過申主任的身體還是好一些,在力竭之前溫友仁先累趴下了。


    保安這才上來撥打120,找120把溫友仁拉去急診。


    雖然在醫院,120急救車的調配還是要打電話,規定就是規定。


    這事兒很操蛋。


    申主任覺得自己受了無妄之災,可他看見嘴角冒白沫子的溫友仁後,隻想著自己挨的那拳就算了,溫友仁千萬別死了才是。


    找馮處長匯報了這件事,調取當時的監控。


    申主任直到這時候才鬆了口氣,養成一個良好的習慣是多重要。因為從醫患糾紛1.0年代一直走到3.0年代,所以他下意識的和患者家屬在監控下麵說話。


    被打的那拳明晃晃的,並且沒有還手的動作,告到聯合國也是申主任占理。


    “申主任,你這怎麽還和患者家屬打起來……怎麽還被患者家屬打了呢?”馮子軒笑嗬嗬問道。


    見不是申主任的錯,馮子軒也輕鬆了很多。


    因為羅浩的原因,和附近分局的關係更上一層樓。從前是和局長、政委關係好,現在和下麵小幹警的關係也相當好。


    不占理的事兒不好說,占理的事兒肯定不會吃虧就是。


    申主任愁眉苦臉的把事情說了一遍。


    馮子軒瞠目。


    還有這種事兒?還有這種癖好?這也太小眾了吧。


    前幾年有個叫老八還是老幾的網紅為了知名度,在衛生間裏吃翔,那視頻馮子軒不慎看了一次。


    就一眼,網紅的動作就在腦海裏揮之不去,簡直太厲害了,馮子軒很少佩服人,但對這位網紅卻佩服到了骨子裏麵。


    沒想到還有這種事兒。


    而溫友仁的兒子玩這種事兒的段位明顯要比老八高,人家哪怕是吃屎也要“精挑細選”。


    “結果什麽時候出?”


    “估計快了。”申主任垂頭喪氣的迴答道。


    跑了幾分鍾,雖然患者家屬先於自己倒下,但申主任也不舒服。全身無力,手腳酸軟,肺子裏很著火了似的。


    “小羅。”


    申主任一怔,抬頭,看見馮處長正在打電話。


    “在哪呢?”


    “哦哦,申主任這麵有點事,我過去,見麵後再說。”


    說完,馮子軒掛斷電話。


    “馮處長,您……”申主任驚訝,馮處長什麽時候對臨床上的破事這麽感興趣來著。


    “去看一眼,我的直覺告訴我小羅的判斷應該沒有錯。”


    “為啥?”申主任頂著燈泡一樣的腦袋問道。


    “女生的第六感敏銳,小嫣在百草枯中毒那次坐直升機去拉患者,一路上吐……的隔夜飯都出來了,估計是留下了比較深的心理陰影。”


    “加上第六感,她第一時間覺得不對勁兒,但哪不對勁兒小嫣也不知道。這麽一對,是不是就有點道理了?”


    馮子軒問道。


    申主任覺得還是有些牽強。


    但任憑申主任的情商再低,也不至於當麵反駁馮子軒。


    跟著迴到唿吸內科,辦公室門口,馮子軒聽到莊嫣在八卦。


    “以前我們加班做手術,做到夜裏,主任都會叫我給大家訂點吃的喝的,囑咐我別忘了護士妹妹和麻醉老師。


    他直接給我轉賬,一轉就是一千。”


    “後來讀研讀了一年,主任再訂吃喝的時候也不多說,隻給轉五百,我那時候不懂事,問了一句,主任說就別帶護士的了。”


    “再讀一年,主任隻給我轉二百,我也知道怎麽迴事了,也不聲張,連麻醉老師的東西都不帶了。”


    馮子軒笑吟吟走進去,“小嫣,聊什麽呢?”


    “馮……處長,您好。”莊嫣站起來,笑著迴答道。


    見莊嫣沒什麽事兒,馮子軒也放了心,他是真擔心莊嫣留下什麽心理陰影。


    “我們在說最近經濟下行,消費降級呢。”


    “害,跟經濟下行……”馮子軒剛想說說什麽,但旋即頓住。


    沒關係?有關係。


    主任掙得越來越少,肯定不會在麻醉醫生、護士身上花錢。


    “你沒看麥當勞的5元特價冰淇淋一直都掛著特價,2元,比蜜雪冰城的還大麽。”羅浩笑眯眯的說著。


    “小羅,等化驗迴報呢?”


    “等陳勇和患者家屬溝通呢。”


    “呃……”馮子軒一怔。


    “在醫療組群裏小莊說了這事兒,結果老柳忍不住,想知道八卦,就派陳勇來溝通。”羅浩也很無奈。


    這事兒,不怨自己。


    “坐坐坐,患者不是經常肺炎麽?怎麽想到這兒了?”馮子軒先坐下,隨口問道。


    “凡事總要有個原因,22歲,身體正好的時候,肺炎哪來的?”羅浩說道,“但馮處長,也隻是個懷疑。”


    “嗬嗬,申主任可都挨打了。”


    “唉。”羅浩歎了口氣,“看病不易,本來是溫友仁想要一個明確診斷的,但是吧,他還接受不了。”


    “誰?溫友仁?就是實名舉報你的那個?就是前段時間攛掇患者不給兒子治療,準備人死了訛醫院的那個人?”申主任問道。


    “是啊。”


    “咯~~~”申主任軟塌塌的在椅子上癱的跟麵條一樣,甚至肉眼可見角弓反張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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