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呀。”沈自在歎了口氣。


    話是這麽說,但剛剛的那些話情緒價值滿滿,聽起來還真是挺舒服的。


    “主任,您找羅浩有事兒?”


    “沒什麽事兒,我就是隨便問問。”


    問?


    陳勇眼珠子一轉,想到一件事,“是要問問冰雪節竹子有什麽周邊?”


    “嘿。”沈自在對羅浩醫療組的這幾個人是相當的佩服,他們猴精猴精的,跟羅浩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似的。


    “您放心,有新周邊羅浩肯定給您留著,還有一部分送人的。你看他平時不說話,心裏清楚著呢。”


    “孩子的老師們也都辛苦了,竹子的周邊還難買,算是禮輕情意重。”沈自在有些不好意思,特意解釋了一句。


    “最近您兒子怎麽樣?”


    “完全不想什麽職業戰隊的事兒了,羅浩顯擺了一下,他才知道天下之大,能人無數。就羅浩的手速,完虐他和他的小夥伴們。”沈自在說著,卻沒有愉悅的表情。


    當爹的麽,都一樣。


    雖然小沈被羅浩當頭一棒子砸的七葷八素,認識到自己的無知與對這個世界缺乏敬畏之心,但沈自在心裏自家孩子總歸是被打了。


    這讓他很難開心起來,情緒略有糾結。


    “然後他的小夥伴聯係了職業戰隊的一個陪練,把羅浩的視頻給他看,說是手速一般,職業戰隊陪練水準。”


    這迴輪到陳勇不高興了。


    說羅浩水平一般?那貨就差叼根煙單手完虐了,這叫一般?!


    剛要陰陽沈自在兩句,砰的一聲傳來。


    莊嫣的椅子壞了,她正在寫病曆,一下子摔在地上。


    我艸!


    沈自在被嚇了一跳,連忙跑過去。


    莊嫣沒動,就那麽躺在地上。


    “小莊,小莊,怎麽樣?”沈自在沒敢動,蹲在莊嫣身邊急切的詢問道。


    莊嫣眼睛直勾勾的看著棚頂,一句話都沒說,就像是沒聽到沈自在的詢問一樣。


    “小莊?!”沈自在伸手,“手電!”


    他要看莊嫣的雙側瞳孔對光反射,可別是腦子受傷了……


    一想到莊永強莊大院長的獨生女兒在自己眼前摔出腦出血,沈自在的腦子嗡嗡直響。


    “小莊,小莊!”


    沈自在唿喊著,右手伸向身後,與此同時他看見一行眼淚從莊嫣的眼睛裏默默流出來。


    “都欺負我,都欺負我。”莊嫣喃喃說道。


    “喂,起來啊,不起來的話就把你送神經外科,先剃個光頭。”陳勇蹲在莊嫣身邊,笑眯眯的說道。


    “我不起!”莊嫣下意識的晃了晃頭,可惜高馬尾被她壓在頭下麵,一動不動。


    “都欺負我!連一把椅子都欺負我。”


    沈自在想說什麽,但卻被陳勇用手拽了一下,他一愣。


    “那就躺一會,否極泰來,你最近水逆已經走的差不多了。摔沒摔到?你要是不起來的話,真把你送神經外科了!”陳勇看起來沒什麽正經的解釋著。


    莊嫣默默的躺在地上,幾秒鍾後,打了半個滾。


    “煩死了!”


    陳勇攔住要去給莊嫣查體的沈自在,笑嗬嗬的看著滿地打滾的莊嫣。


    醫院本來就嚴肅,醫生更是如此。


    最近莊嫣的心理受到了大創傷,說竹子能讓創傷恢複是有可能的,但絕對不會完全康複。


    現在正好有個發泄的點。就讓她打幾個滾好了。要是能讓莊嫣的精神鬆緩一下,那也是好事。


    “小陳,你真的沒事吧。”沈自在小心翼翼的問道。


    “沒事,估計是在直升機上的坎兒要過去了。女孩兒,愛幹淨,沒轍。”陳勇小聲和沈自在交流。


    沈自在見莊嫣頭下沒有血跡,活動正常,沒有角弓反張以及其他的神經係統問題,也就放了心。


    雖然莊嫣賴在地上不肯起來看著就不正常,但結合這幾天發生的事情,沈自在大約也明白是怎麽迴事。


    一分鍾後,莊嫣躺在地上,“我給你一個道歉的機會!”


    “跟誰說話呢?”沈自在小聲問。


    “應該是老天爺。”陳勇歎氣。


    “……”


    莊嫣隨後坐起來,做了個鬼臉,看起來情緒似乎好多了。


    “你想讓老天爺怎麽道歉啊。”陳勇蹲在莊嫣身邊笑問。


    孟良人見莊嫣沒什麽事兒,方正的臉上緊張的情緒鬆弛下去。


    “我去買彩票,一定中大獎!前幾天不是說有人玩刮刮樂中了25萬麽!”


    果然是小孩子,這也行。還真以為老天爺會給她補充麽?麻繩專挑細處斷,這話莊嫣難道沒聽過?


    沈自在偷笑。


    “好,我和老孟陪你去。”陳勇笑吟吟的說道。


    “走走走,走走走。”莊嫣站起身,脫掉白服順手扔到電腦旁。


    孟良人一怔,但也脫掉白服。


    他努力躲避著沈自在的視線,畢竟當著科主任的麵翹班不是啥正經事兒。


    “主任,我們出去買彩票哈,馬上迴來。”陳勇自然而然的和沈自在交代。


    “去吧去吧。”沈自在揮揮手,看了一眼椅子,“後勤采購的什麽破玩意,我看鵝廠用的椅子叫什麽牌子來著?一萬六一把。”


    “害,咱能和鵝廠比?”陳勇一邊脫白服,一邊聊著,“人家有的是錢,拿下竹子的代言後,1周就把cos的周邊做出來,二黑立馬換了新皮膚,人家把新皮膚直接賣爆。”


    沈自在隻是說給莊嫣聽,借著這個機會給後勤招標采購的那幾個爛貨添點堵,對陳勇的話一點都沒在意。


    “我聽說黑神話悟空的西山采景地是鵝廠聯係的,要不就遊科那種小公司,西山根本不搭理他們。”孟良人也努力八卦著,想要分散一下莊嫣的注意力。


    不過下一秒,孟良人看見莊嫣晃了晃頭,幾天沒見的高馬尾輕甩重新出現,心裏也輕鬆了少許。


    “走走走,買彩票去,一定中大獎。”


    孟良人注意陳勇的動作,見他沒有絲毫異常舉動,便撓了撓頭。


    三人一起下樓。


    醫院對麵不遠處有一家超市,疫情之前超室養了幾個小夥子負責送貨,靠著這麽大的醫大一院,日子倒也滋潤。


    但疫情時期封閉,超市運營不下去,就變成了彩票中心。


    最近半年來彩票似乎也要維持不下去了,門可羅雀。


    為了活下去,順便這家店連刮刮樂都賣。


    刮刮樂的銷售額還是很好的,而且多少有些貓膩。


    醫療組幾人也不差錢,就是為了陪莊嫣散心,孟良人甚至肯定莊嫣不能中獎,他有點擔心。


    不經意之間和莊嫣拉開一個身位,孟良人湊到陳勇耳邊。


    “你離我遠點,一大老爺們靠我這麽近,煩不煩。”陳勇橫了一眼孟良人。


    “……”


    “你要說什麽?”陳勇沒有特意壓低聲音。


    莊嫣也聽到了,迴頭看孟良人。孟良人感覺很尷尬,很無奈。


    “老孟,你怎麽了?”莊嫣問。


    “害,我估計是問我算一下你能不能中獎,不行的話找個方式能哄你開心。”


    “……”孟良人沉默。


    “那我能中獎麽?”莊嫣看著陳勇問道。


    “你這幾天不順,肯定不能中獎啊。”陳勇笑道,“老天爺非但讓你摔個跟頭,還從你賬戶裏劃走了100塊錢。”


    “哼~~~”


    莊嫣雙手握拳,高馬尾輕甩,一臉不服氣。


    來到彩票店,莊嫣買了50塊錢的刮刮樂,雙手合十,閉上眼睛,似乎在和神靈溝通。


    “小陳,能不能……”孟良人拉著陳勇去一邊。


    “害,你沒看她基本已經好了麽?老孟,別爹味兒這麽足。”陳勇用力拍了拍孟良人的肩膀。


    “有麽?”


    “有,你太緊張了,放輕鬆。舔狗不是你這麽當的。”


    陳勇對這種事兒判斷極準,腳後跟瞥一眼都知道孟良人心裏的想法。


    兩人站在門口,看著莊嫣祈禱完畢後開始刮刮刮樂。


    “伏牛山,我見過帶著一件刮刮樂去刮的,跪在三清祖師麵前。”陳勇開始八卦。


    “一件多少?感覺得幾萬吧。”


    “不知道,我就看一樂。那玩意早都定好了中獎率,找三清祖師也沒用啊。”


    陳勇忽然想到一件事,“老孟,你是不是也買彩票?”


    “呃,你怎麽知道?”


    “我看見你偶爾在晚上九點半之前停下工作,拿起手機,應該是對獎吧。”陳勇越說越覺得這事兒是真的。


    他晚上在科裏不熬夜,隻是陪老柳值班的時候見過一兩次。


    當時沒注意到孟良人在幹什麽,此時此刻站在彩票店裏,陳勇琢磨明白了,孟良人這貨應該也買彩票。


    孟良人笑笑,“我不買。”


    “老孟,騙人可不是好習慣。”


    “真不買,我算是雲買?應該是雲買吧。”


    “雲買?”


    兩人聊了幾句,莊嫣那麵已經刮出來幾個獎,正在換錢。


    她很明顯不想讓陳勇的話落在實處,兌完獎後又買了20塊錢的刮刮樂。


    “我很久以前買體彩,福彩什麽的,總想著能一夜暴富。後來想明白了,除了買男足輸球能暴富之外,其他都不行。”


    “那你怎麽不買?”


    “正在買,我除了這個,其他都不買。話說最近半年,我在男足身上已經賺了幾萬塊錢。”


    “!!!”陳勇豎起拇指。


    “至於福彩,都讓某些人給截留了,我想明白之後肯定不會買。但最開始戒掉的時候還是有戒斷反應,所以我每次都用自己生日加別的數字買虛擬彩票。”


    “有意思麽?”陳勇饒有興致的問道。


    “有意思!”孟良人嗬嗬笑了一下,“是真的有意思,花錢買彩票的話隻盼著中獎,開完獎沒中,心裏的失落感極重。但雲買彩票就不一樣了,開獎前又盼著中獎,又盼著千萬別中獎。


    那種糾結的心思就特別有趣。”


    “等開完獎發現沒中,心裏悵然若失,卻又有一絲幸運感。開獎前後都糾結,就像是生活。”


    “整體情緒價值提供的特別足。”


    “哈哈哈,老孟,厲害!”陳勇懂孟良人的心思,繼續稱讚。


    孟良人也覺得陳勇在一點點的改變,自己剛來的時候陳勇可是不會這麽頻繁的誇人。


    “雲買彩票就是圖一樂,人活著總歸是要有點念想的。”


    “那倒是。”


    說話中,莊嫣已經刮完了兩批刮刮樂,越刮越少,陳勇不在意,但孟良人卻一直關注著。


    最後還剩一點點,莊嫣加了錢又買了20塊錢的。


    最後這20塊錢一毛都沒中。


    剛好花了100塊錢。


    陳勇一語成讖,剛剛說的那句話落在現實之中。


    孟良人心裏歎了口氣,小陳醫生的確有說法。但他又擔心莊嫣,怕這姑娘不開心。


    “刮完了!”莊嫣笑吟吟的迴頭說道,高馬尾一甩一甩的,活力四濺。


    “勇哥,的確是100塊錢,被刮走了。”


    “嘿嘿。”陳勇笑眯眯的看著莊嫣,“這事兒就過去了,恭喜。”


    “同喜同喜。”莊嫣似乎不懷疑陳勇的話,說了句同喜,又甩了甩頭。


    孟良人籲了口氣,這事兒這麽過去就好。


    “走走走,迴去幹活了!”莊嫣已經完全恢複正常。


    “不失望?”陳勇賤次次的問道。


    “抽中了敗家,抽不中拜佛。”莊嫣哈哈一笑,“我好了。”


    好了就行。


    陳勇對莊嫣刮目相看。


    直升機上是他親眼目睹了莊嫣把隔夜飯都吐出來的一幕,沒想到幾天的時間竟然能恢複,這姑娘的自愈能力挺強。


    路過超市,莊嫣拿了三瓶飲料。


    “補充點糖分,馬上就好。”


    “喂,你拿錯了。”


    “我就喜歡喝大窯,我爸說這就是他小時候老汽水的味道。”莊嫣準備付錢,陳勇卻把超市的二維碼擋上。


    “這是大窖,不是大窯。”


    “咦?”莊嫣瞪大眼睛,仔細看上麵的名字。


    窖和窯倆字是真像,不仔細看得話完全分辨不出來。


    莊嫣悻悻的準備把汽水放迴去,陳勇卻哈哈一笑,把汽水留下來。


    “啥都不一樣喝,少喝點,沒問題。”


    “也是。”


    三人像是剛放學的小學生一樣,手裏拎著大窖汽水,那種假冒偽劣、滿滿黑科技的氣息油然而生。


    莊嫣似乎是真的好了,蹦蹦跳跳的把大窖汽水喝光。


    迴到科裏,莊嫣換上衣服,“老孟,我去看看師兄治的百草枯中毒患者。”


    孟良人頓感欣慰。


    這幾天莊嫣都沒提百草枯中毒的患者,自己更不敢提。


    現在她自己說出來了,那就是真的好了。


    陳勇和孟良人沒跟著,莊嫣自己去了icu。


    換衣服進去,莊嫣一眼就看見羅浩站在走廊裏接電話。


    她躡手躡腳的靠近,猛然見師兄羅浩伸手,擺了擺,示意她別鬧。


    這沒勁兒,師兄怎麽知道的。


    莊嫣湊過去,聽羅浩打電話。


    “哦,那行,把它送來吧。我看看情況,能用胃鏡用胃鏡,不能的話開腹也無所謂,我能做。”


    “對了,把那貨也一起送來,和竹子放一起,讓竹子教訓一下它。”


    “理由?這還用找理由?哦,冰雪節要開幕了,讓它來給你們長南也宣傳一下。”


    羅浩又說了幾句,掛斷電話。


    “師兄,是那隻丹頂鶴麽?”莊嫣大約聽明白羅浩在聊什麽。


    “嗯,狗東西一點都不省心。”羅浩歎了口氣,“裝上3d打印的下喙後迴去就欺男霸女,都成紮龍一霸了。最開始害怕帶著竹子氣息的機器熊貓,過了一段時間氣息越來越淡,它也不怕了,行為愈發猖狂。”


    “哈哈哈。”


    “把其他的丹頂鶴追的……唉,有一隻丹頂鶴不知道吃了什麽,腸梗阻。”


    “!!!”莊嫣瞪大眼睛,這可真的叫欺男霸女。


    “師兄,我記得你當時做了預防措施。”


    “還是給它臉了。”羅浩微笑,臉上的笑容陽光燦爛。


    隻是。


    莊嫣總覺得師兄的笑容裏帶著一些殺氣,弄的莊嫣心裏怕怕的。接觸了小半年,莊嫣也多少了解師兄羅浩的心思,他要是笑的陽光明媚,心裏一定沒憋什麽好事。


    “你好了?”羅浩不願意再提那隻不省心的丹頂鶴,把話題轉移到莊嫣身上。


    莊嫣講了今天的事兒,“師兄,我好了。”


    “嗯。”


    “你給我講講百草枯中毒的治療唄。”


    “沒啥好學的,國內已經不生產百草枯了,現在患者喝的都是過期的百草枯,再過10年,這藥就在江湖上徹底消失。百草枯中毒,也變成了一個曆史名詞。”


    “講講,我以後老了帶學生的時候也好吹啊。”莊嫣笑著和羅浩說道。


    “沒什麽好說的,主要有幾點。”


    羅浩雖然嘴上說沒什麽好說的,但還是掰手指跟莊嫣講百草枯的中毒治療。


    說著說著,來到患者床旁。


    患者早已經沒了剛來醫院時候生龍活虎的勁兒,現在他躺在床上奄奄一息,很明顯是百草枯上勁兒了。


    “基本原則就是這些,齊魯的車師兄總結的,我又改進了一點點。”羅浩道,“眼前這個患者的狀態還行。”


    莊嫣看著身上插滿了管子,正在做血濾的患者,對師兄說的還行表示懷疑。


    “你們給他催吐上的量大,百草枯吸收的少,總體來講還算是輕症。”


    羅浩說到催吐的時候看了一眼莊嫣,見莊嫣隻顧著看化驗單,並沒注意自己說什麽,對催吐也沒有異常的反應,這才放了心。


    “今天上環磷酰胺。”


    “副作用不大麽?”


    “綜合衡量,髒器衰竭的程度比較輕,要是這樣的話最好還是要上環磷酰胺對抗肺髒的纖維化。”羅浩開始給莊嫣講化驗單上的數值。


    之前基本治療原則屬於最基礎的,莊嫣接受起來沒什麽難度。


    但根據化驗單和患者的狀態做出相對有利的選擇,這遠遠超出最近治療原則以及教科書上的涉及的範疇。


    這種選擇需要大量的臨床經驗。


    莊嫣基本功紮實,但她缺少的就是臨床經驗。


    羅浩也願意教莊嫣,莊嫣也願意學。


    一個講,一個學,羅浩順便在接下來的化驗單迴報後考莊嫣一些內容。


    最開始的懵懂到能自己判斷,莊嫣隻用了一個晚上的時間。


    對此,羅浩很欣慰。


    雖然百草枯中毒在未來肯定隻是一個名詞,一段迴憶,但分析患者身體情況,對症下藥的手法卻是相通的。


    遇到急危重症,這一套還能拿出來用。


    所謂萬變不離其宗。


    ……


    “小嫣怎麽還沒迴來?”莊嫣的母親特別不高興,居高臨下看著莊院長,“你們醫院用的是醫生,不是奴隸!”


    莊永強笑笑,沒說話。


    人才市場是奴隸交易所這事兒最近總是被人拿出來調侃。


    但現在的人才市場哪有奴隸那麽好的待遇。


    至於其他行業,莊永強還真不是看不起他們,遇到點事兒就吱哇亂叫,看看醫生們,任勞任怨。


    天生的牛馬,天生的奴隸。


    自己年輕時候每年工作5000小時往上,什麽996、007,自己早在25年前就經曆過。


    小菜一碟。


    要不然憑什麽那麽低的醫療支出就能把全國人均壽命提升到比美帝還高的水平。


    就這,還不落好,要被人指著罵。


    “喂!跟你說話呢!別裝聽不到。”莊嫣的母親吼道,“小嫣自從迴來,我基本都見不到人!你這個大院長怎麽當的!”


    “小嫣在學百草枯中毒的治療。”莊永強淡淡說道,“年輕醫生都有成長的過程。”


    “成長?你除了畫餅還知道什麽!”


    “畫餅是給別人畫的,小嫣麵前擺的是一張大餅。”莊永強矜持笑道,“別人學會了什麽,可能沒有用武之地,最近延遲退休了,我估計我得幹到65歲以後。”


    “不是63麽?”


    “還會再延遲的,還能幹2-3界,小嫣有10年怎麽都成長起來了。要麽,跟羅教授去912,自己拳打腳踢闖出一片天;要是羅教授一不小心落馬,小嫣在醫大一院也能有自己的一片天。”


    說著,莊院長意味深長的笑了笑,“羅教授,能決定小嫣的上限。而我,負責給她保底。”


    上限,底線?


    莊嫣的母親怔了一下。


    “放心吧,真要是有那麽一天,小嫣在醫大一怎麽也是個科室主任。咱東北很少有家族觀念,要是放在南方,那可不得了。”


    莊永強含含糊糊的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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