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以為自己會被脫光了,送上龍床,可是等穿上道裝才知道這是皇上的惡趣味。想必皇上看中的未必是她,而是她身上的道服,身為女冠,女道士,那種介於女人和女神之間的身份,想必給男人更多幻想吧。


    皇上對她滿意之極,兩人相擁入帷,解衣共寢,共赴鴛夢。他隻覺她肌膚柔膩,芬芳滿懷,歡會之時,宛如處女,對她的美貌讚歎不已。


    對於這個一國之君,她也是使出了渾身解數討好,時而有少女的羞澀,表現出弱不勝情的模樣,時而有少婦的溫柔,展示出柔情萬種的態勢,時而更有妖姬的媚蕩,流露出分外的新鮮與刺激。兩人整夜風月無邊,不知東方既白。皇上迴味無窮,驚聲讚歎,“寡人遇天上神仙也不過如此而已!”


    男子聽到此處,不由興奮的摩拳擦掌,“你是最好的,這我最清楚,不知皇上又如何?”


    銘心“咯咯”笑起來,“那個皇上看著雄偉無比,其實就那麽迴事,還說吃了國師練的仙丹,定是無堅不摧,最後不過一碗麵的功夫就完事了。”


    男子擠眉,“你說的當真?”


    “自然當真。”


    女子笑著越笑越聲越大,到後來大笑轉成嬌笑,輾轉之後,便發出輕輕地吟叫。


    春心不由皺皺眉,上迴南門跟她說這位真人與許多朝中大臣有染,那些閑極無聊的公子哥們,更是對她愛慕萬分,有不少都是她的入幕之賓。現在看來,這事果然不虛的。


    上次皇上召她進宮,是她親眼所見,隻沒想到當今皇上荒唐至此。看來南門所說皇上荒**無道,隻煉丹修道,於朝政之事全不理會。這些也是真的。也難怪兩個兒子鬥的死去活來,因為當爹的什麽都不管嘛。


    她瞎捉摸之時。那男子一個翻身把女子壓在**,接下來一陣激烈的聲音傳來,還隱隱有“劈裏啪啦”的聲響,似乎是**的瓷枕摔在地上。


    春心被這聲音嚇了一跳,她一拍骷髏頭的肩頭示意他趕快走,這骷髏頭也是笨,抬腳的時候踢了一隻花盆。頓時發出“哐啷”一聲大響。


    屋裏的男子立刻從**翻起來,大叫一聲,“是誰?”


    他披著衣服往外跑,銘心也從後麵追出去。兩人四顧相望,外麵空茫茫的,一個人都沒有。


    兩人出來的太急,都一副衣衫不整的樣子,男子隻披著一個外衫。穿一條鼻褲,衣服敞開著,露出強壯的胸膛。他看起來二十七八歲,長得甚是英武,一張方形臉。下巴上還有一個深深的小窩。


    那女子大約二十五六歲,穿著一件大紅肚兜,藕臂雪白,還有一大片嫩白肌膚露在外麵。仔細瞧去,正是銘心,隻是此時的她看起來完全沒了白日裏的冰清玉潔,反多了一種妖嬈姿態。


    她低聲問:“可看見是誰了?”


    男子搖搖頭,“剛才明明有聲音的,怎麽會沒人?”


    銘心嗤笑,“你好歹也是做官的,怎麽這麽怕人?”


    男子左右看看,謹慎道:“現在是非常時期,你又剛進過宮,還是避諱點的好。若是被人看見你和我在一起,恐惹是非。”


    看了半天四周也沒瞧見人影,銘心道:“我看未必有人,可能是隻貓吧。”


    男子輕哼,“若是沒人也罷,若是有人,絕不能叫他活著離開。”


    看他臉上猙獰的樣子,春心不由打了個哆嗦,這個男人到底是什麽人,怎麽這麽心狠手辣?


    剛才也是骷髏頭見機的快,背著她躥上房頂,兩人才沒被他們看見。不然被這男人看見,還不定出什麽事。


    那一男一女迴到房裏,男子被人打斷了好事也沒了興致,他穿上衣服就從屋裏出來,臨出門前道:“你這些日子就不要出門了,近日裏京裏不安穩,要是攪進什麽是非裏去就不好了。”


    銘心點點頭,抱著他的後腰一副戀戀不舍的樣子,“你什麽時候再來?”


    “過個幾日吧,我有空就會來看你。”他俯身在她額頭親了一下,隨後瀟灑而去。


    銘心打了個哈欠,又迴**睡覺去了。她這個道士每天根本不需要念經做早課,想睡到什麽時候就睡到什麽時候。


    片刻之後道觀裏又恢複平靜,骷髏頭從房上跳下來,背著春心越過房頂向外飛去。


    這個時候那個男子已經走了,看看天色,天空已露出一片魚肚白。太陽慢慢地透過雲霞,露出了早已脹得通紅的臉龐。


    這會兒城門應該開了,迴到家正好趕上吃早飯。幾人往迴走,青天白日的,有骷髏頭在身邊,讓人看見不好,就叫他變小了縮進她袖子裏。


    迴到家時,浩然早就走了,韓驕子告訴她,昨晚傍晚的時候就把人送走了。


    春心有些不悅,“天色不早了,你還把他送走。”


    韓驕子笑著搖了搖扇子,“是他自己要走的,難道我還要攔住不成?”


    春心沒心情跟他瞎扯,她沒抓著鬼,下迴還得到別的地方去試試。


    她問道:“你可知道哪裏的鬼最多?最好還是會種地的。”


    “那當然要去農莊了,農莊裏會種地的最多,但鬼多不多卻不一定了。”


    這話說的倒對,隻是要去農莊裏捉鬼也不是那麽容易的,最起碼也要得到農莊的同意。隻是這京城的農莊那麽多,也不知要去哪兒的好。


    當然這也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她沒錢,現在連吃飯都成問題,想要把那塊地搞好就不用談了。就算抓了一批鬼迴來,照樣開不了工。


    她尋思著怎麽想辦法掙錢,或者該去集市上擺個掛攤的?


    這麽想著眼睛瞅向韓驕子,看得他很不在自在,他摸摸鼻子,“你又想讓我幹什麽?”


    不愧是跟她在一起認識這麽久,連她想什麽他都知道。她笑著走過去,“我想在京城擺個掛攤,不知你意下如何?”


    韓驕子“切”了一聲,“你早就打了定主意了吧。”


    春心輕輕一哼,“要不餓死,要不你去掙錢,你二者選一吧。”


    他撇嘴,“為什麽要我去?”


    “你是男人當然要出去掙錢,難道要女人掙錢養你了?”


    韓驕子越咂摸越覺得其中滋味濃厚,男人要出去掙錢養女人,這話很有些意思。隻有夫妻之間,丈夫才掙錢養家,這是打算承認他們之間的關係了嗎?


    春心看他臉上掛著曖昧笑容,不由有些納悶,這個狐狸精沒事笑得這麽**蕩幹什麽?


    要想擺攤自然需要行頭的,一張桌子,一把椅子,還有一個招牌,再加上穿一身道服就更有說服力了。


    第二天春心一大早起來就開始準備,宅子裏也沒長桌子,倒是有個案幾,她把案幾和椅子搬上馬車。昨晚她還熬夜做了一個招牌,上麵寫上“鐵嘴神卦”四個字,後來覺得應該起個響亮的名字,又在後麵補了“一日仙”三字。


    韓驕子盯著看了半天,“你會不會寫字?怎麽這麽醜?”


    春心睨他一眼,“要不你來寫?”


    韓驕子立刻搖頭,“我的字寫得更難看,就像刷油漆一樣。”他們狐族從來不需要寫字,有什麽話用嘴說就好,他可以同時有三個嘴,這點哪個男人都比不了。


    兩人正說著,南門從外麵迴來,春心拉著他笑道:“方老師,聽說你的字寫得很好。”


    她從來不叫他老師的,唯一的一次還是在十歲那年,那會兒小不懂事,對他還算恭敬,可自那以後就再也沒這麽恭敬過了。


    他笑了笑,“你有什麽事求我?寫字嗎?當年我的字可是價值千金的。”


    春心道:“你也說那是以前了,反正現在要是沒銀子你就等著餓肚子吧。”還價值千金,有人買他的字嗎?


    跟女人講道理從來都講不通的,南門找了一塊白布,大筆一揮,寫了“鐵嘴神卦一日仙”,寫完自己看得連連點頭,“好字,真是好字,隻是這名字起的太差,什麽一日仙,一日的神仙有什麽意思?”


    “就是做一日卦師,算一日神仙。”春心把布收起來,她是沒他文采好,不過謀生而已,又不是為了揚名。


    把東西收拾好,筆墨紙硯,還有搖卦的卦簽等一應器具都裝上車。這些東西都是現成的,在道觀時韓驕子就用過,她早算到,來京城會用到這些,打包的時候就全帶來了。


    兩人趕著馬車到了市集,找了個好位置擺攤。朱紫街的第二段是京城很繁華的地段,這裏店鋪林立,人來人往,是最好的賺錢所在。


    看著春心把案幾和椅子擺上,韓驕子搖著扇子嘖嘖稱奇,“你也真是大氣,擺個攤都要用上等的紅木桌椅。”


    春心笑道:“這樣才能配得上你高貴的身份嘛。”


    她說了一輩子的話,就這句最中聽了。


    韓驕子一向自詡美貌,他的英俊臉蛋在人間是極少見的,就連明瀾和常月那樣的絕世美男子都比不上。


    他今天穿的也穿的也氣派,頭戴紫陽巾,身穿八卦衣,在徐徐清風中一站頓時讓街道都生色不少。他神態飄逸,氣質非凡,似鶴立雞群,剛一坐下,就有不少人向這邊看過來。r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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