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安然縱然心中牽掛,也是一點辦法也沒有。


    這時,柯雲嵇正病懨懨地蹙著眉頭躺在**,屋子裏彌漫著濃重的藥味。


    誰沒病喜歡煮著藥喝,這幾天偏偏二少爺就愣是要他去抓藥,這抓藥也就算了,偏偏要他將病情形容的那般的嚴重,婁海頗有幾分愁雲慘淡的模樣,生怕被家主逮到了,到時候就算有小主子護著,他也免不了一番責罰。


    真是想什麽來什麽,怕什麽來什麽。


    正思索之間,就聽門外小廝說道:“二少爺,家主來看您了。”


    婁海捏著額頭,抹去額上的冷汗,心中默念,真的是小祖宗害死他了。就算是千般不願,他也隻得去開門。


    刺鼻濃重的藥味衝出來,迎麵的柯峰蹙眉冷哼說道:“怎麽迴事?二少爺病了,怎麽不去報!”


    柯峰不滿之意溢於言表。


    婁海隻好看了看左右之人,柯峰見他眼神躲閃,知道其中有內情,將人譴下去,邁步了屋內,婁海隨後將門一關,這才跟著進來。


    “二少爺並無病痛,這藥…是少爺命人抓來,煮…煮了熏屋子玩,玩的。”


    婁海沒辦法解釋,隻能拿著少爺的原話來搪塞家主。


    一番責罰是少不了的,但他是奴才隻能聽命主子,想來家主不會太懲罰於他。


    果然,柯峰蹙眉冷聲道:“二少爺人呢?”


    婁海抬頭迎上家主的眼睛,“奴才本想跟著二少爺的,但二少爺死活不許奴才跟著,二少爺他…離府已經兩日了。”婁海見家主臉色不愉,忙接著說道,“雖奴才沒跟著去,二少爺卻是帶了不少護院小廝。連著暗裏的高手也帶了些。”


    柯峰撫了撫額頭,他實在是想不通這個孫子,行事自來我行我素,他的話他也不過是左耳進右耳出,從沒放在心上。若他出門隻帶了小廝護院倒也不懼,可他竟然帶了影子,這可就值得深思了…


    怪罪婁海…柯峰就沒想過去怪一個奴才,主子要做的事他一個奴才如何攔得住。


    柯峰想尋人也不知從何處尋,便將此時擱置了下來。


    ※


    卻說這段時日祝雲非極盡地調動人馬賑災,還是出現了大批的流民。有些甚至凍死餓死,他千方百計地作為在天災麵前顯得很是不足為道。


    太子輔政以來天下就沒有平靜過,南方剛剛發生冰雹災害。又有不安分子蠱惑人心,竟然掀起了不小的一波反抗權勢潮湧,南方諸多地方的縣衙府衙都不同程度地收到了襲擊,這讓太子這幾日格外地憂心,夜不能寐。


    “士卿。賑災迫在眉睫,但這起義軍也不能任其發展,你看孤該派誰前往剿殺?”


    太子初掌政權,朝廷中盡管有大多數的臣子對他恭敬有加,但也很有多在暗地裏下絆子,甚至有些朝臣在大殿之上就對他的作為多有不滿。指責之聲頻頻。


    若非太子不想引起武德陛下的不滿,他早已經將刀子架在了這些個老頑固脖子上。


    “太子何必憂心,柯家頻頻對太子示好。這不正是他們表現的機會?”


    章士卿並不知道赫連家的人沒死,若他知道就不會推薦柯家的人,縱然他有試探柯家之心,卻不敢拿著江山社稷來冒險。


    太子略有猶疑,“柯家可以信任嗎?”


    他記得柯家二少爺同靖王有來往。柯家家主柯峰更是對這個二少爺寵愛有加,柯家是太子暗黨不錯。但太子也並不完全信任柯家。


    搖擺不定的牆頭草是最教人不放心的,稍有不慎一個絆子,太子就是萬劫不複。


    “柯家此時定不會有暗手,他柯家既然向您投誠,這一場戰役就是最好的證明,柯家不會傻傻將到手的機會錯失,須知這機會來之不易,再有下次卻是不容易的。”


    太子想想也對,他既然開始輔政,這江山社稷早晚是他的,柯家此時不投誠,錯失了雪中送炭的機會,將來錦上添花時他焉能將他柯家放在眼裏?


    “柯家大少爺柯雲展頗有城府,不若就他吧。”


    章士卿對柯雲展此人印象不錯,感覺此子確是才能之人,他若真心投靠太子殿下,接受他也不是問題,何況柯家乃是臨州第一大家族,有了這樣的支撐,就算靖王殿下複出又能如何?


    大勢所趨,靖王還能妙手迴春不成?


    “柯雲展少年英才,卻沒有多少戰鬥的經驗,此人可為副將,這主將帥仍需斟酌。”


    太子低頭沉思,半晌抬頭說道:“卿以為祝雲非怎樣?”


    章士卿眼睛一亮。


    “祝雲非乃陛下身邊第一侍衛,其武功謀略自然不在柯雲展之下,他是陛下身邊第一得用人,身經百戰更是多番隨陛下征戰,若祝侍衛能親自領兵自然是上上之選。”


    奈何,打算是很好,但祝雲非此時正領命賑災,圍剿起義軍...太子隻得另做他選。


    用人之際太子才知良才稀有,他同章士卿斟酌了幾個時辰,最終隻選出了柯家四爺柯承昭。


    若說此人眼下並沒有多少名聲在外,卻是實實在在的棟梁之才。武德陛下曾在太子跟前讚賞過幾次,太子猶記得柯承昭不卑不亢地樣子,挺直鏗鏘的脊背...


    “柯承昭是柯家人,靖王將柯雲嵇拿來抵罪,柯家同靖王即便不是不死不休也不會沒有絲毫的間隙,殿下此時起用柯家人,既是對柯家的看重也是給柯家機會,俗話說良禽擇木而棲,柯家家主不會眼看著機會錯失,何況,柯承昭確有才能。”


    章士卿的幾句話簡直說到了太子的心坎裏,拉攏臨州第一家族柯家,對他來說是一大籌碼,太子自然樂見。對章士卿的眼光見地,太子很是佩服,此事交與章士卿來辦他很放心。


    柯峰聽章士卿一席話,不動心是假的,但此時的太子可謂如日中天,柯家此時投靠太子不過是錦上添花,雖說柯家並不在意這些,到底為長遠計他也不能不同太子親近。


    太子登基已是必然,然而柯家此時立旗並非明智,須知太子能用柯家,將來也能將柯家拉下來。


    但是,柯峰卻也不能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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